打印

[转帖全本] 【 穿越之心跳游戏】(1-75章)作者:蓝湖月崖

9

【 穿越之心跳游戏】(1-75章)作者:蓝湖月崖

穿越之心跳游戏
作者:蓝湖月崖
字数:26万

              【内容简介】

  一款女性向一女N男恋爱养成h游戏,把玩这游戏最早通关的数名玩家卷进
了一个未知的时空里。

  玩家若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就必须得按游戏里的规则和四名性格不同的男
人都XXOO了才能回来……

  他们愤怒:「你就像一个低档妓女,谁都可以把你给睡了!」

  我哽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们的感情,我只想要回家,回到那
个属於我自己的世界。」

  一款游戏,一场穿越,玩的只不过是色女征服英雄的心跳游戏……

                ☆☆

  注:本文虽然是《低档》第二部,但是和《低档》第一部不是同一个故事。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林子口 金币 +26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4-2-21 19:35

TOP

0
            第001章勾个金龟婿

                ☆☆

  坐在高级豪华的轿车内,我心内波涛汹涌、极度不满、很难平衡。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擦眼角,同是十几载寒窗苦读,看别人年薪数百万,而自
己就被几千元块随随便便打发了一个月,不仅越想越心越酸。把纸巾甩到垃圾带
里,索性什麽都不想了,再想下去恐怕心里越来越不平衡了。到最後不变成愤世
嫉俗的愤青才怪呢……

  「你什麽了?」问我话的这个男人是我交往了两年多却至今没有上过床的男
朋友。现代人交往了两年却没有上过床的很少吧?可是我却是其中之一。

  唉!这都怪我老妈保守,所以教出来的女儿也一样保守。牵牵小手,亲亲小
脸,握握小腰已经是我们之间所有动作的极限『运动』了。──只因为老妈她跟
我说:如果你婚前就『性』了,结婚以後的『性』就没新鲜感了,那麽『性』也
就容易腻。人呀总要考虑以後,不能只图眼前享乐……

  「没。」我摇摇头,实在没脸告诉他,我现在是在嫉妒他。「就无聊的发会
儿呆而已。」

  只听他软软的笑,笑声过後,他问道,「想吃点什麽?」

  「川莱。」我笑著转头回道。

  「好。」他笑著扭头,晶亮的眸对上了我的眼。

  这个城市里虽然有名的馆子很多,但是每一个馆子里的招牌菜不同。眼前这
个男人算是会宠女人的那一种男人,他问我要吃什麽,然後很有耐心地开著车载
著我绕了好几条繁华街,千里迢迢的来到了以川莱出名的馆子门前。虽然这只是
个很简单的举动,但其中隐含的细心和体贴让我的心被哄得暖暖又软软的好生的
受用与舒服。这样的男人我要不抓回去当老公,真会一辈子後悔呢。

  待他停好了车,又给我开了车门,我优雅地挽著他的手臂,踩著高跟鞋,嫋
嫋娜娜地踏上了台阶进入了馆子的自动门。

  「欢迎光临。两位这边请。」一穿著旗袍的服务员笑容可掬、优雅从容地招
待我们上了二楼。

  我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他跟著坐到了我的对面。不一会儿另外一名服务
员递上了菜单。给他一份,也给我一份。我微微挥手,示意服务员收回菜单,反
正我喜欢吃什麽川菜对面的男人都懂,有他点就成。

  他笑望我一眼,随後靠在椅背上很是优雅地对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

  那服务员快速记下,接过菜单便退下了。

  静静坐著他配合著我的小女生话题聊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我们点的菜便
上桌了。他细心得帮我布菜,我也偶尔夹一些觉得好吃的菜色放在他面前的碟子
里。

  「尝尝这个,挺好吃的。」我又夹了菜给他,无意的一抬眼,却惊心发现他
的衣领遮掩处有一角水嫩嫩、红豔豔的口红印子。

  刹那,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我脑袋嗡嗡直响,眼眶胀得像是要崩裂了,
眼里热得发慌,不一会儿眼底湿漉漉的液体便不受控制得涌了出来……

  「你怎麽了?」他紧张地站起身来,绕过半圈桌子走到我的身边来。

  我摇了摇手,道,「没事,川莱太辣了,我辣到受不了了。」

  「你不是最爱吃辣吗?」他浅笑悠然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伸在我的
背脊上顺了又顺。

  我连忙躲开了他的手对我身体的触碰。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当我转头冷冷
一瞥,只见他的身子僵在了那里。

  我回过头去,抽了张纸巾,擦拭掉有点莫名其妙的泪水,眨眨眼,对他笑道,
「人多,我不习惯亲密。」

  他眼神认真的看著我,并没有开口说话。

                ☆☆

  一顿饭在郁郁寡欢中快速吃完,我们沈默不语地出了馆子门口。

  接下来,我并没有直接走向他的车子,而是径自往前走去。他见我走,把双
手插进裤兜里,跟在了我的身後陪著我走。

  走了一段路,过了街道的繁华路段,行人渐渐稀少。在一颗树下,我停了下
来,转过身去面对著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们分手吧。」

  他身子一震,漆黑的眸子复杂地盯著我看。沈默了许久,他才开口,「可以
告诉我为什麽吗?」

  我挑挑眉,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女人喜欢问为什麽呢。」我并不想好心的
告诉他,为什麽自己要甩掉他这只金龟婿。也不想让自己的话坏了关系,反正都
已经分手了,就是两个陌路人,既然是陌路人他有何毛病,关我何事。我没有那
个闲心去指出一个陌生人的毛病。──这好比是在街上看到一个男人两只脚上的
袜子颜色不一致,我最多只会多看他一眼,而不会鸡婆的跑上去告诉他:「喂!
先生,你的袜子颜色不一致。」这样不仅他尴尬,我也很尴尬。所以还不如不这
样,今後见面说不定还能以朋友相称。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突然冷淡的说要分手,难道不该给我理由麽?」
他的温雅的语调拔高,显然是动怒了。

  我咯咯笑起,道,「反正我说了理由也是要分手的,说与不说有什麽区别?」

  「……」他冷冷地盯著我看,很有压迫力。

  我低低叹息,本想给彼此留一个颜面,和平分手,可是好像是不行呢。我浅
浅勾唇,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衣领处。

  他歪著脖子,纤长手指一挑衣领,指腹一摸脖子,指腹便粘上了红色的红印
子,他的眼神明显一恼,我猜测他定是在恼那个在他衣领上留下唇印子的女人吧。

  他抿了抿唇,烦躁地抽出一根烟,点了,来吸。他深深吸了一口,转眼,眼
眸情绪复杂地盯著我看,「像我这个岁数的男人性欲特别的强,这点和你们女人
完全的不同!结婚以後,我保证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他一脸的坦然,而
这种坦然却让我很不舒服。

  我不由耷拉下眼皮,懒懒地笑,并不回话。心底头却暗暗在骂他放屁!他们
男人有情欲,女人为什麽就没有?!

  许久见我没有说话,他拧紧眉头,烦躁地把烟扔进树边的垃圾桶里,抬眼对
我说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我希望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如果真觉得不能
和我过下去了……那时我们再谈分手。」

  我抬眼望著他诚恳又清澈的眼睛,呆愣在原地就是没有点头。从他的低声下
气、焦躁难安的神态里我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很喜欢我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和我
谈了两年之久的无性恋爱。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只是,我心底
有一个承受的底线,而他已经超越了底线,那麽我便无法接受他了。

  见不到我表态,他只低低一叹,伸长手臂就要圈住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躲
开了。

  他的身子一僵,抿了抿唇,眼中焦虑更甚。

  我笑著摇摇头,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话音落,我缓
缓转身正想离去,他一个用力,双臂把我紧紧把捆进他的胸膛里,他呼吸温温地
喷洒在我的脸颊上脖子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来
往了。」他顿了顿,再道,「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生子,白头到老,你说你喜欢
慢慢培养的感情,我就慢慢等你了解我;你说你不喜欢太过亲密的接触,我也依
了你,无论多麽想要紧紧把你揉进怀里都会努力克制住。……而且你妈妈也很喜
欢我,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挣扎出了他的环抱,冷笑道,「我妈妈喜欢你,那是因为在她眼里你是一
只金龟婿!」这话说出来真有些打击了,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

  「我不在乎这些。」他淡笑。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拜金女,这点倒让我感动。
我笑了笑,柔了语气,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是做事特别绝情的人。「抱歉,
浪费了你两年的宝贵时间。」这话一出便是拒绝。

  「我不逼你了,你回家去再好好考虑吧。」他的嗓音带著沙哑。

  我摇摇头,道,「不用了,因为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咬了咬下唇,深深吸
了一口气,毕竟相处了两年之久,该交代清楚的还是要交代清楚,「我心里有一
条感情承受的底线。」我顿了顿,接著道,「在你没有跟我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
之前,你的花天酒地我都可以原谅。但是你在是我的男朋友的情况下,依然还在
外边玩女人,这对我来说便是无法原谅的背叛!因为这种背叛已经超出了我所能
承受的底线,所以……」说到这里,我不能克制地停顿住了,我难受得闭上眼睛
再次深深吸气,「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有这麽严重的感情洁癖……

          第002章金龟他不是我的良缘

                ☆☆

  回到了公寓,我踢掉了脚上的鞋子,也不趿上拖鞋,光著脚丫子精疲力尽地
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顺便把皮包扔到了茶几上。

  这时从皮包里传来了手机的铃声。我拽来皮包,拿出手机,见是妈妈的号,
愣了一下,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便传来了妈妈软软的声音,「木木,明儿就是五
一长假了,你考虑好要去旅游,还是直接回家来?」

  「……去旅游。反正是公司出钱,不去白不去。」我笑道。

  「嗤!你这孩子~ 」妈妈在电话里笑骂了一声。「我以为你是要跟家明一起
去旅游呢。」

  「妈……」我低低地叫了一声。因为我和家明是由相亲认识的,所以我和他
分手的事情必须得告诉妈妈,这是必然的交代。

  「木木,怎麽了?」妈妈的声音有些担心。

  我吸了吸鼻子,笑道,「妈,我和家明分手了。」反正早交代晚交代都是交
代,我还不如现在就交代。

  「这是怎麽了?家明一直都对你很好啊。」

  「妈,他并不适合我。」

  「你这孩子!这麽好的男人,你还有什麽好嫌弃的?」妈妈顿了顿,语重心
长地再次说道,「木木啊,家明是一只金龟婿,你要抓牢了。跑了这一只,就没
那麽容易再抓到下一只了。」

  我笑笑,回道,「妈,我知道他很能干,日後前途无量,抓住了他,生活必
定无忧。但是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是需要缘分的。」

  「木木,你太冲动了,你该多考虑。」

  「妈~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也知道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过来的。」

  「好,那你说说,你们为什麽分手?」妈妈显然是动气了。

  「性格不合。」我随便捏了一个理由。

  「性格不合你还能和他处了两年久?」妈妈在电话里冷笑。

  「我感情神经比较弱,现在才发现。」我揉揉额角,很是头疼。

  「木木,你给我说实话!」妈妈电话里的声音很严厉。「你们相处了两年了,
怎麽说分手就分手?」

  「妈。我对感情有一个底线,他超越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们注定不能生活在
一起。」我本来想和他结婚生子是水到渠成的,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错
的有多离谱。

  「木木,生活有时候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完美。让你多读书是要你明白识理
而不是要你成为书呆子!」妈妈的声音有些低沈。

  「妈,我知道,以他一个月薪好几万的青年才俊,对我这个一个月工资只有
几千块的姑娘来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既然遇到了就不应该放手!──但是我真
的无心於他了。因为在女儿看来男人有钱没钱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
作风必须得正派。我不渴求书里面那种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爱情,我只是渴求
一心一意的感情。……妈,我的性格您懂的。所以请您尊重我。」我妈妈是个中
学语文老教师,思想不是那麽保守,所以我并不忌讳对她说出心里话。

  电话那头沈默了很久,才道,「好。」妈妈顿了顿,「那你五一就不要去旅
游了,你回家来,妈找同事再帮忙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不行啊,我的名都报好了,要不去会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好吧。玩得开心一点,知道吗?」

  「知道了妈……啊!都十点多了,妈您快去睡美容觉吧。」

  「嗯。你也早点睡。」

  「妈,晚安……」

  「晚安。」

  终於挂电话了,我诡异的笑起,在精神上总算是彻底解放了……

          第003章女性向恋爱养成游戏

  我无精打采的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扯了抱枕,双眸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刚才和老妈说要和公司的同事去旅游根本就是乱扯的,因为我原本的计划是
想和家明一起去希腊玩的。现在分手了,希腊之行自然而然也就泡汤了。

  我长长吁了一口浊气,暗想这五一长假该怎麽过呢?公司那边名额已经定下
了,现在说要去已经来不及了。自费旅游又太孤单,我完全提不起劲儿来。

  我咬了咬下唇,暗道算了。这七天时间就宅在公寓里,全当是修身养性好了。

  我牙齿也不想刷了,扯了皮包,拿了手机就直接进卧房去。

  开了灯,插了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打算通宵玩游戏。因为今晚我是注定睡不
著觉的,既然睡不著,何必强要自己睡?玩玩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算算时间,
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碰过游戏了。也不知道现今流行什麽游戏。

  点开了百度网页,打上「游戏」这两个字,点击「百度一下」进行收索。查
到了关於游戏的信息有100,000,000多条。

  我不由惊叹,现今的游戏还真多。我百无聊赖地移动鼠标一行行往下看,没
有遇见合意的就点击「下一页」,依然没有见到合意的便继续点击「下一页」…


  也不知道我用鼠标点击了多少次「下一页」。当看到有一朵只有四片花瓣的
奇怪花朵立在网址前头时,不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於是认真看了游戏名,发现
原来这是一个女性向恋爱养成游戏。又随意地瞥了一下页数,发现是个相当喜剧
的数字:41。这两个数字合在一起,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作为日期使用──
四月一号:愚人节。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摇摇了头,微微拧眉,今晚的脑袋是怎麽了,
净注意这些无趣的东西。回头再想:可能是因为四月一号这个日子才刚过三十天,
被同事整了的经历记忆犹新,所以见到41这两个数字才立刻联想到四月一号吧。

  瞥回网址,点击标题,进入了该游戏所在网址。

  进入网站,看了大概的内容简介,我才知道这是个女性向恋爱养成h游戏!

  h游戏!我的眼睛不由得再亮了一些。

  看看著网页上贴出的游戏的封面图,里面的四个男主真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只是看著好像少了什麽?努力想想,才想出来原来是封面里少了女主角。

  最最劲爆的居然还是国语版的h游戏!!我的眼睛的亮度不由得达到了极限,
口水不停的流。想在大学那会儿,日本出版的女性向h游戏我大约玩了个遍,虽
然日本的男性声优的叫床声特别的磁性,但是我还是遗憾不能听见国语版的。

  我兴奋得坐直了身子,左手撑起下巴,眨了眨眼睛,又不由蹙眉,这不会是
虚假的噱头,里面的游戏根本就不是图片上的这一种?会不会是病毒网站?电脑
会不会中毒呀?

  犹豫了许久,最终是心动战胜了对电脑中毒的恐惧,我鼠标一点,用ray
file进行了下载……

                ☆☆

  女性向游戏是专门为女性而设计、一女追多男的恋爱养成游戏。此类游戏以
精美的画面取胜,赢得了众多的女性玩家的青睐。通俗的说此类游戏里是美男如
云,情意绵绵,再加之男优又性感又柔眉的叫床声,怎麽不让女生心跳加速,爱
之若狂呢?

  只是我还从来没有在哪款游戏里见过像这款游戏里这麽好看的人物形象,且
看这封面,好像是3D动画版的……

  心儿兴奋到砰砰直跳,但愿不会是虚假噱头……

  资源下了大半夜,终於是下完了,打开软件,差点晕倒,居然是8G的!!
还好我用移动U盘装软件。

  安装後对著形成一朵只有四片花瓣的奇怪图案双击鼠标左键,打开了游戏…


  这时电脑屏幕上一幕红帘缓缓拉开,出现了游戏人物的身份选择的九个选项。

  【1:公主(皇帝之女);】【2:郡主(王爷之女);】【3:萧相千金
(权相之女);】【4:谢家姑娘(内阁大臣之女);】【5:叶家姑娘(商贾
之女);】【6:农家女(平民家的女儿);】【7:花魁(风尘女子);】【
8:卖身女婢(穷人之女);】【9:家生女婢(家生奴之女)。】我愣了一下,
有些诧异此类选项,因为这和我曾经玩过的那些恋爱养成游戏完全的不同!

  不过疑惑归疑惑,游戏下了就要玩,没有玩过的不是更好,玩得更刺激吗?

  人物的身份选择……

  我用中指点了点下巴,不由认真的想了起来……

  若要选择当个公主的话,注定是表面风光,内里辛苦,整日里定是钩心斗角,
是是非非。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累」!所以,我不选择当『公主』。
──第一个选项排除!

  『萧相千金』,权臣之女啊,这个身份有一定的风险!权臣,权臣!手里头
有权的人会得罪一些人这是必然的事情,而且权臣容易受到皇帝的忌惮。要是游
戏玩到中途来了个被抄家灭族的,那就悲剧了。所以,这个我也不选了。──第
二个选项排除!

  『农家女』,唉,一是我本就一农家女,游戏里不太稀罕再玩农家女。再则
农家女要征服那麽多的男人,难度系数相对来说比其他选项要大(因为现在的灰
姑娘虽然惹得男人怜爱不已,但是很少有灰姑娘能修成正果,变成公主。)。我
的挑战心不强,不选!──第六个选项排除!

  『花魁』,我认为这个难度系数应该是一般吧,挺适合只想玩h游戏的玩家
把玩。因为风尘女子要和游戏的男主XXOO很容易,有了XXOO,也许要产
生感情也很容易吧。嗯嗯,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怎麽讲呢,何苦自做贱哩。
好好的王侯千金不去当偏要去当妓女呢。不想选!──第七个选项排除!

  『女婢』,我认为它的难度系数应该和『农家女』一样的高,很适合高智商
的玩家把玩。只是为奴为仆的日子会很不好过,我又没有被虐的倾向,绝对不选!
──第八个选项和第九个选项排除!

  剩下的『郡主』、『谢家姑娘』、『叶家姑娘』这三个选项倒是还合我的胃
口。人物背景不复杂,挑战性更是不高也不低,很适合我这个智商不高也不低的
人来把玩……

  『谢家小姐』,内阁大臣之女,这个身份的女子很容易被迫选入宫做个皇帝
的女人,然後和心爱的恋人生生离别。如果选择做谢家的话,产生感情纠葛的风
险很大。很苦情的,想想就觉得心酸酸的,还不要选了。──第四个选项排除!

  经过我一连串的排除,剩下了『郡主』和『叶家姑娘』。

  『郡主』吧,这个人物的地位也挺高的,接触的人物一定复杂,比如皇帝、
太後这类古代里的大人物,会见到那是肯定的。见了皇帝、太後那必定是要小心
翼翼,如履薄冰,他们要你跪你就不能站,要你哭你就不能笑,呃,想想,觉得
挺憋屈的,就不打算选『郡主』了。──第二个选项排除!

  最後只剩下『商贾之女』了,虽然对『商贾之女』也不太满意,但是排除来
排除去,也只有这个身份最合我的心意了。这个游戏的人物可说是踏踏实实,没
有多大的风浪。比较适合我玩,我并不自大,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其实不是拔尖之
流──不然我怎麽就上不了清华和北大呢?所以我认为就算是玩玩游戏,也要量
力而行,这样才能玩的开心又不伤脑。

  经过一番细细思量,我移动鼠标小箭头,点击「富商之女」这一选项。电脑
屏幕里又出现一个对话框,对话框里出现【确定】与【否】这两个选项,我点击
「确定」。电脑屏幕一阵『百页窗』後,再次出现两个选项:【A:嫡女。】【
B:庶女。】这次我毫不犹豫地选择【A:嫡女。】我又不犯傻,好好的嫡女不
当去当庶女。(庶女一般是命途多舛,我不适合当庶女。因为我害怕我没有那个
本事翻身呢。)

  电脑屏幕里出现一个对话框,对话框里出现【确定】与【否】这两个选项,
我点击【确定】。一阵『白页窗』後,再次出现两个选项:【A:长女。】【B:
三女。】这个有点难选择,我摸摸下巴,想了想,决定选择三女。──长女责任
大。要是有个万一,最先牺牲的便是长女了。

  所有选择都OK了,再拖动鼠标点击【确定】,电脑屏幕又浮过一阵『白页
窗』,里面有写女主的名字:【叶家三女叶木槿】我脑袋一嗡,瞬间被雷得外焦
内嫩。怎麽可能!!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我眨了眨眼,是不是我看错了,再睁开眼,发现我并没有看错。

  囧个囧,这世道真囧,连个名字也能撞衫!

            第004章游戏人物设计

                ☆☆

  同名也算是一种缘。

  我捧著发烫的脸儿轻吁了一口浊气,觉得用自己的名字玩h游戏很那个啥…


  我咬著唇,决定还是选择当叶家大小姐好了,毕竟世界上姓叶的人很多,和
我同名同姓叫叶木槿的人……真没几个!

  於是我重回首页,想要重新再来。可是憋屈的是电脑屏幕上居然浮现出了【
你已经选择,无法再改。】这一个对话框。

  无法再改?我愤愤眨眼,这是什麽破烂游戏,无法再改??!!

  我无奈地扶额,摇了摇头,心道:算了,算了!不就一个名字嘛,我何必在
意。

  恼过了,移动鼠标继续点击【下一步】。华丽的『白叶窗』再次一闪而过後,
便出现了下一步的内容:【请设置你的声音。】点击进入,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
几排调音器。

  我经过了多次的设置和试听,终於是把游戏女主的发音完美调至到宛如是江
南美女一般的绵软温婉的声调。听起来绵绵软软真真是能酥进人的心骨里头去了。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一阵『百页窗』後,电脑屏幕上又出现了一对对睫毛。常言道,眼睛是一个
人灵魂的窗户。可是一双眼睛要长得勾人魂魄,那麽纤长秀美的睫毛是万万少不
得的。凭借女人对睫毛的爱护与直觉,我想都没有想就选择了一对翘且长的睫毛,
再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又是一阵『白页窗』一闪而过,电脑屏幕浮现了皮肤颜色的选择。常言又道,
一白遮白丑。我认为女人的皮肤就是要白才好看,我移动鼠标,把皮肤色素拖到
白如雪的段肌肤颜色上。但是太白了,反而失去了血色,显得病怏怏。於是我点
击下面的粉颜色,给肌肤加了点红。

  接下来就是设置骨架。我用手指点了点唇,暗暗思索著要如何去设置。最终
我选择把游戏女主的骨架缩小到最小的为止。我认为女人骨架娇小,男人抱起来
女人就如同是在抱娃娃,抱在手里捧在心上。何愁勾不了男人的魂,夺不了男人
的魄?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我本以为应该设置完成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见屏幕上浮现出一个
对话框:【要不要加痣或雀斑?】下面就是【是】与【否】的选择。

  我用手指磕磕电脑桌面,细细细想:俗话说的好,自古红颜多薄命,一个女
人长得太好看了也是女人命不好的一种表现!(不信?且看那貂蝉、西施的遭遇
你就自然信了!)

  我左看右看,发现我设置出来的这个女子长得真真是好看。我低低叹了一口
气,毕竟是我一手设置出来的游戏女主,我待它有了待我家阿黄的情节(阿黄是
我家小狗。)。出於一片怜悯之心,我鼠标一动,点击【是】,一阵『白页窗』
後,进入了下一步。

  电脑屏幕又浮出两个选项:【痣】和【雀斑】。

  痣嘛,我觉得身上长了痣不是好事,所以我就选择雀斑。在鼠标点了【雀斑
】时,系统里又弹出一个对话框:【你的雀斑要长在哪个位置上?】【A:脸;
】[ B:脖子;】【C:乳房;】【D:屁股。】这些选项把我的邪恶神经彻底
勾起,我一边鄙视设计游戏的人的无知,(雀斑有长在屁股上的吗?囧……)一
边又兴奋得点击了【A:脸;】这一个选项。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要几颗雀斑?】【A:一颗;】【B:两颗;】【C:三颗;】【D:一
大片。】我撇了撇嘴,选择了C。要是选择D,那不等同於毁了游戏女主的容吗?
这样残忍的事我可不做。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具体位置要再哪里?】【A:脸颊;】【B:嘴角;】【C:眼尾;】【
D:靠近左鼻梁。】我移动鼠标,选择【D:靠近左鼻梁。】。鼻梁边上长三个
雀斑又可爱又妩媚,我觉得挺好看的。(我还是心太软,舍不得毁了游戏里这麽
一个漂亮的玉人儿,只是稍稍的让她难看了那麽一点点。)

  点击【确定】,进入下一步。

  这时电脑屏幕上又浮现出雀斑的颜色选择:【A浅黑色;】【B:深黑色;
】【C:浅褐色;】【D:深褐色。】我把雀斑的颜色选择为浅褐色。深与脸上
的肌肤又浅於痣的颜色。这般一个女子看来又不会让人觉得太美,也不会让人觉
得太丑,反正一句话:刚刚好!

  勾唇,点击【确定】,进入游戏……

  一想到可以听到美男的叫床声,我便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这一款游戏还没
有开始玩就已经萌得我直流口水,但愿,这款游戏不会让我太失望了……

                ☆☆

  低档第一部暂时停一停~ ,o(┘□└)o我发现我越是著急想结尾,就越
写越长,越写越著急。趁著这文有灵感,我就先写这个文……

             第005章游戏攻略

  进入游戏页面,电脑屏幕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正中央的位置上又弹
出了一个选项:「你要选择谁作为你的丈夫?」

  A:傅画沂;

  B:傅雁竹;

  C:沈如净;

  D:沈如冶;

  我撑起下巴,歪著头细细思考,这个选择虽然看则不经意,实则是玩这个游
戏是否能够通关的关键所在。玩游戏其实就跟为人处世是一样的道理,你不能太
有野心(说白了就是胃口太大,一次就想来个通吃。),一边和这个男人谈恋爱,
另一边又和另外一个男人搞上了床。因为男人毕竟不是傻瓜,你的小伎俩是瞒不
过他们的眼睛的。到最後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就後悔莫及了。再则做人
做事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一件事情想要做好,就必须得一心一意。这才能事
半功陪,手到擒来。

  所以呢,要从哪个男人先入手绝对是决定游戏通关的关键所在!!

                ☆☆

  根据游戏里的人物介绍,我能够粗略的了解到:傅画沂和傅雁竹是叔侄,傅
画沂是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主儿,傅雁竹却是个奄奄一息的病秧子。沈如净和
沈如冶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沈如净是傅画沂的对头,他们在朝堂上常常有水火不
相溶的政见。沈如冶则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神偷儿,据说这世界上只有他不想头偷
的东西,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

  看完人物介绍,我开始发散思维的猜测了起来……

  傅画沂,他一定是只老狐狸,因为人不腹黑不成臣,朝堂上尔虞我诈,没有
那麽点城府,他怎麽可能屹立数十年不倒呢?

  傅雁竹,他一定是在装病,因为按照h游戏里头每个男主性能力都很勇猛的
游戏规则,所以这个傅雁竹装病的几率占八成。

  沈如净,他一定是只小狐狸,因为年纪轻轻居然能是傅画沂这只朝堂老狐狸
的死对头,所以他的腹黑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沈如冶,他倒是这些个游戏人物里我最感兴趣的人儿。「据说」他什麽都可
以偷到手,也不知道女人的心他偷不偷得到?

  丈夫的人选,也会是下手「征服」的第一个关卡,所以征服这些个游戏男主
的顺序是绝对绝对不可以乱来的。

  「柿子要找软的捏。」这话虽然太过粗糙卑劣了,但却很实用。征服这种事
儿也是一样的一个理儿。所以找比较好应付的游戏男主入手。──不然这游戏是
不会有玩成功的一天。

  按常理来说,太过腹黑的人物,是最不好征服的人物。来个抽象的比喻:他
们就是一生肉,生肉要煮了才好吃,不煮就吃,味道不好吃倒是其次,最怕是吃
了消化不良又得了病去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不必著急著吃,吃不下的东西就先
放著,等机会适合时,找口锅来煮,等把肉给煮烂了再吃,再加点盐、加点酱油,
我想味道比吃生肉应该美味出了许多。傅画沂和沈如净是不折不扣的「生肉」,
所以对待他们真真急不得。只能留著两个人慢慢的「煮」,不著急著拿下他们,
所以A项和C项在第一时间排除掉了。

  至於沈如冶,这个男人太野了,这样的男人在现代的社会上可以称之为「浪
子」的那一类男人,他虽然处处留情却处处无情,选择他做夫君,一时间也是吃
不消的。若把傅画沂和沈如净比喻做生肉类,那麽沈如冶就是一蔬菜类,「蔬菜」
嘛没「煮」,「生」著就吃不但没营养而且口感极为不好。所以D项也排除了。

  现在只剩下B这个选项了,傅雁竹虽然是矮子里拔高子,但勉强可以算是一
水果类,夫君人选只能选择他了。因为水果只要洗洗就可以吃掉的,很方便、很
省时间。

  在脑袋里整理出了游戏攻略,我勾了勾唇,移动鼠标选择了B,女性向恋爱
养成h游戏正式开始……

             ☆☆☆☆☆☆☆☆☆

  最近《交换》和《成兽》都被读者催文了,心里很是开心,只因亲们并没有
把那两个文给忘记了。

  大家请放心,我不会弃文的,只是最近我的心思不在那两个文上。《心跳游
戏》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灵感,┌(┘3└)┐大家请先看《心跳游戏》,那两个
文我以後会更……

  有亲提问:「为什麽你能传文却不能留言呢?」

  回答:「鲜网的作者登入网址和看文的登入网址是不一样的网址。鲜网的作
者登入网址我很容易就能登入,看文的登入网址却常常卡的我恼火,有时候就算
能登入也回复不了留言。所以请亲们原谅我的不礼貌。

  留言的亲请继续留言,虽然我回不了留言,但是还是能够看到的,看到亲们
的鼓励,我心里总会高兴很久很久……

  11。05。12

             第006章神神鬼鬼

  眼前是一片诡异的黑暗,极目望去,看不见一点的光亮。我缓缓地举起手,
奇迹的能够看见自己的手,我愣住,如果这里真没有一点光的话,我又怎麽会看
得见自己的手呢。可如果有光的话,我为什麽会看不见周围的景物。

  这里究竟是什麽地方,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我正在玩游戏呢,我
蹙眉,细细思想当时的情景……

  那个游戏我已经玩到了最後的通关时刻,我心里惊喜终於可以看到5P的h
情景的时候电脑屏幕里突然发出了一片刺眼的白光,在刺眼的白光下,我意识一
模糊,就不醒人事了……

  然後呢?

  在我昏迷後就招人绑架了吗?可是我一没钱,二没姿色,谁又会无聊到绑架
我?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行走了好久,这里四面都是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

  「谁?到底是谁在恶作剧?!」我朝黑暗里大声的喊。我的声音像是被周围
的黑暗给吸走了一样没有一点的回声,没有回音这说明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很
大,而且也不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

  居然不是密室?我毛骨悚然的睁大了眼睛,那麽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我脑
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我昏迷时那一道刺眼的白光,难道,难道……

  我惊恐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来是不信那些神鬼之说!

  「恭喜你成功通关,成为这个游戏里最後一个被选上的幸运玩家。」一个声
音像是给我解惑一般在我的耳边响起。

  「啊……」我吓得尖叫了起来,我连忙回过头去可看到依旧是一片黑暗。

  「你是谁?这里是什麽地方?!」我抱紧双臂朝那个声音发来的方向声音尖
锐的发问。

  「你可以称我为游戏主宰者。」

  什麽游戏主宰者?我听了怎麽觉得整颗心都毛毛的,但此刻这个显然不是我
该去关心的问题。我眯起眼,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恐惧的情绪,平静的发问道,
「你刚才说的幸运玩家是什麽意思?」难道幸运玩家就该遭遇变态的绑架吗?

  「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你可以真正的开始玩我为你们专门设定的真人情
欲游戏。里面美男如云,你要谁,谁就会是你的。你说……这个算不算是幸运呢?」

  「等等!」我怎麽越听越不懂,「不好意思,恕我愚钝,我真不明白你这话
究竟是什麽意思。」

  这个声音低低一笑,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们在电
脑上玩的游戏是只是享受视觉和听觉的虚拟型游戏,而我要为你们设置的游戏是
有身体有感觉的真实型游戏。」

  我吓得脸色惨白,他不会是想强奸我吧?

  「呵呵~ 」那声音低低的笑起,「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儿。但愿你面对真实的
款款美男时能像你面对虚拟游戏一样的冷静思考。」

  这分明是答非所问!

  「这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为何他的话我越听心越惊。

  「等游戏开始了你自然会懂,不过你必须要记住一点:如果你通关了那麽你
就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如果你不能把游戏全部通关,那麽你的灵魂就会生
生世世的被困在这个游戏里永永远远不得出来……」

  「什麽『通关』?什麽『灵魂』?乱七八糟的我什麽也听不懂!」跟受过无
神论教育的人讲到灵魂的确可笑,但是我还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我深深吸了一口
气,强制自己必须冷静面对。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敌人什麽都没做,自己却先
慌了起来。

  漂浮在空气里的声音轻轻的赞叹道,「你很坚强,不错,不错……」

  「你终究想做什麽,啊──」待我正要想再次开口说话时,我的身子突然被
吸进了一条长长的黑洞中,当我的眼睛接触到白光时,我便再次完全的失去了知
觉……

  11。05。12

            第007章残酷的开始

  当我再次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木制床榻上。

  「三姑娘,您醒了?」竹帘被撩起,一个清甜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抬眼,只见一个穿著青衣的少女向我款款走来。

  这个少女怎麽长得这麽像我先前才玩的那个游戏里服侍叶家三姑娘的那个叫
珍珠的丫头?

  我愣了愣,不由问道,「你是?」

  那丫头也愣了愣,随後便笑道,「三姑娘是睡迷糊了吧?」

  三姑娘?我身子一震,脑袋翁翁做响,神经差点麻木掉了,难道我真的是到
了游戏了?!

  「三姑娘?」珍珠拧眉低问。

  天,天,天!这一切不会是真实的吧?!

  「没事,我想在榻上再呆一会儿,你等下进来罢。」我的心其实早就狠狠的
提在了喉咙上,但我强忍著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珍珠曲膝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我抬眼看著屋里头的布置,惊恐的发现居然和游戏里的一般无二。这说明什
麽?说明我现在游戏里吗?

  我拧眉,怎麽可能?这世界上怎麽可能会发生活生生的人进入了游戏的事情。

  是恶做剧吧?现在的科技这麽高,模仿出游戏里的景物不是不可能。我抱著
最後的幻想,要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不能被恶作剧吓到了。

  我用手按压在怦怦直跳的胸口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眸见一檀木的小几
上放置著茶壶,我不由走了过去,跪坐在小几後面的软丝布上,拿起茶壶倒了杯
茶水,举在眼皮子底下正要喝呢,却在绿幽幽的茶水里看见了一双不属於我的眼
睛。

  「啊──」我惊恐地一声尖叫,下意识的把手中的茶杯给扔掉了。

  「姑娘,您怎麽了?!」在外屋守著的珍珠抢先一步跑了进来,随後翡翠和
玛瑙也先後跑进屋来。

  「我没事。」我摇摇头,却惊魂未定。

  「一脸的冷汗,还说没事。」玛瑙快速移步在雕花柜子里抽了一条干净的绢
帕来为我搽汗。

  我下意识地躲了开来。

  「姑娘?」玛瑙眨眼愣住。

  我抬眼看她,心下暗恨自己的浮躁,不由咬著下唇,道,「打盆水来给我洗
个脸罢。」这个时候我特别想看看现在的自己究竟长成什麽样子,但为了不引起
这几个丫鬟的注意与怀疑,我是不能用镜子的,用水照脸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是。我这就去。」翡翠转身就往外屋跑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端著一
盆水进屋来。

  珍珠拧干了毛巾递给我擦脸,我接了过去,做做样子的擦了擦,珍珠伸手想
来接毛巾,我摇摇头,道,「我自己来罢。」便自个儿向水盆走去。

  「是。」珍珠垂下手便站到一边去了。

  接近水盆,我紧张地吸了吸气後,方才鼓起勇气向水盆子里望去,只见一张
我几乎是连续看了五天五夜的娇嫩小脸出现在水盆中。

  这,这,这张脸。我颤颤发抖,我克制著自己用手抚摸自己脸的冲动。

  我转移视线再看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儿的皮肤不仅也娇嫩,而且骨骼
明显的比我本来的手小了很多。虽然说现代易容术很发达,但是没有发达到可以
把人这般改变的地步!

  「姑娘?」见我又愣神了,珍珠不由轻轻地轻轻叫唤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暗自用手指狠狠的掐了自己,发现自己竟然能感觉到痛。……
那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强自扯了一个笑脸,道,「刚睡醒,没有精神。哦,对了,琥珀呢?」游
戏里的三姑娘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可现在我怎麽就见了三个。

  翡翠回答道:「琥珀姐姐昨夜病了,现在还在休息。这个早上时我不是已经
回了姑娘了吗?」

  我一愣,据我了解这个时候的等级制度应该是很森严的。再看眼前的情况我
不由暗自思付:看来这里真如同游戏里的一般,那个三姑娘很宠这三个丫鬟,不
然翡翠也不敢这般拿话问自家的主子。

  「翡翠,你也太没规矩了。」珍珠蹙眉向著翡翠说道。

  翡翠听此,委屈地垂下头去。

  我回过神来,认真地看向珍珠,游戏里珍珠的年纪在这几个丫头中最大,也
是这几个丫头中最稳重的一个人儿。我微微垂眉,压下心底的恐惧,装做没事一
样的笑说道,「翡翠性子就是直爽,珍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怪她了。」说道
此,我顿了顿,把目光转向了翡翠,解释道,「我一时不大习惯你们四个中少了
一个,就管不住嘴的问了。」

  「姑娘,你也不能再这麽惯著她了。」玛瑙顿了顿,再道,「在我们自个儿
的屋里,她这般的使性子有姑娘护著包容著自然是没事,若是到了外面还这般不
懂分寸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怎麽样的祸端来呢。」

  翡翠跺了跺脚,跑到玛瑙的身边,亲热的挽住了玛瑙和珍珠的手臂儿,左摇
摇,右摇摇,咬著下唇撒娇道,「两位好姐姐,我也只在姑娘的屋子里才这样的,
出去了我自然懂得分寸的,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整天念著我好不好嘛。」

  「你这丫头就是鬼!真拿你没办法~ 」玛瑙笑著用指尖戳了翡翠的额头,摇
了摇头後便没有再说些什麽。

  我垂著眉,回忆著游戏里面相关不多的文字记载:翡翠年纪最小,个性又是
个活泼的。所以性子沈静温柔的玛瑙、珍珠、琥珀都挺照顾她的。所以每次骂她
也不过是向翡翠提个醒要她不要在外面也如此而已,但她们好像都没什麽放在心
上,只因为木槿在这个家里是受宠爱的嫡三姑娘,有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宠爱,自
然所有人都得给木槿一个颜面,所以木槿身边的大丫头他们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得
罪的。

  「姑娘,大太太那边的许妈来了。」二等丫鬟晴雪在门外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我把手中的毛巾丢在水盆子里,徐徐在临窗的炕上坐落。

  珍珠把水盆挪到了墙边上,然後和玛瑙、翡翠站在一边,等著许妈进来。

  「许妈请进。」晴雪轻灵的说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屋外而来,许妈撩了帘子,进了里屋後,向我曲膝一礼
笑说道,「管事的刚从外乡送进了几篓子的螃蟹,大太太交代说今儿三姑娘院子
里的丫鬟们不必在院子里升火做饭,让三姑娘去热闹热闹。」

  我挑了挑眉,虽然我还没有进入「游戏」里的状况,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事有
点不寻常。因为许妈是木槿生母身边最得力的,若不是重要的不容差错的事儿,
木槿的生母是不会让许妈亲自跑这麽一躺。

  「其他院子里的人也会去吗?」

  「正是的,大太太是这麽吩咐下去的。」许妈恭谨道。

  我点点头,那可不是一笔小开销,今儿有怎麽大事发生吗?我垂眸沈默半响
暗自琢磨著「木槿的母亲」这般做的用意,随後又问道,「今儿家里有贵客要来
吗?」

  「可不是,而且还是个大贵客呢。」许妈的话语顿了顿,眉眼弯弯地笑起,
仿佛是个很了不得的荣耀,「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今儿亲自送了请帖来,请大太太
在这个月的十五带著府里的姑娘们去镇北侯府的太夫人庆生。」

  镇北侯府?这不是傅雁竹的府邸吗?我心下一紧,不由认真对待了起来。却
佯装随意的说道,「哦?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今儿亲自送了请帖?这还真是了不得
的大事呢。」往年镇北侯府给我们叶家的请帖都是让体面的管事妈妈送来的。

  许妈在木槿的母亲身边爬滚多年,自然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她见我起了兴趣,
便不用我再多说,就笑著向我透露了此次镇北侯府的二夫人会亲自来的原由:
「是为了镇北侯的婚事而来。话虽然没有挑明著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镇北侯的婚事?这节奏也太快了,一件件惊天霹雳事接踵而来,我还没有从
突然就变了一个身体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就必须正眼面对残酷游戏的开始。

  许妈见事儿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就笑著说道,「姑娘若没别的事儿,我这便
告退了。」

  我心中虽然是巨浪滔天,但脸上却依旧保持著温婉的微笑表情。我给了珍珠
一个眼神,珍珠会意,她从衣袖里拿出了几钱银子塞到许妈的手里,笑道,「许
妈辛苦了。」

  「谢姑娘。」许妈微曲了膝盖行了礼便告退了。

  11。05。13

            第008章颠覆了的人生

  稍微冷静了几个时辰,虽然我依旧还是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但是已经能
勉强鼓起了勇气去面对这麽一件既滑稽又诡异的事情了……

                ☆☆

  我带著珍珠和玛瑙经过长长的回廊,转了一个弯,便到了木槿生母居住的院
子里,站在门口的丫头、婆子见我来,远远地便向我福身行了礼,我嘴角挂著温
婉的笑对著她们淡淡点点头。待我走近,一穿浅绿色衣服的小丫头撩了帘子迎我
进了屋。

  进了屋,见姨娘们正跪坐在鸡翅木做的小几边上,捻著绢帕陪著木槿的生母
说著话儿。大太太生的大姑娘和姨娘们生的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正
端端正正的站在旁边嘴儿含著微笑静静地听著。我不禁讥讽地稍稍勾唇,好一副
其乐融融的温馨形象,只恐怕这一切都是一场假象吧。

  「三姑娘来了。」姨娘们纷纷站起身来,向我曲膝行了礼。

  我含笑点点头,回想著游戏里的资料又结合著自己的历史知识知道她们虽然
是长辈,但是在身份上却是比仆婢高贵不了多少。

  「槿儿,还不快过来给二夫人请安。」大太太向我招了招手。

  我款款走过去,站定在她们跟前,福了福身。

  镇北侯府的二夫人笑著向我点点头,然後转头对木槿的生母笑说道,「大太
太好福气,你家的姑娘们个个都漂亮的紧。」虽然二夫人用的是「姑娘们」但是
我觉得她只在夸木槿漂亮,因为她的眼珠子在一瞬间内把我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两、
三遍。

  大太太漂亮的眼睛弯弯的一眯,笑回道:「二夫人过奖了,你府上的姑娘那
才长的叫漂亮。」话虽然这麽说,但大太太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是藏不住的。

  「我们两家的姑娘啊都漂亮。」二夫人呵呵一笑,直接把两家的姑娘都夸了。

  二夫人的话音刚落,一小丫头撩著帘子,接著一群小丫头手端著洗净的果子
鱼贯而入,把手中的果盘一一放置在长有十米的黑漆小几上。

  大太太站起身来,亲热地挽著二夫人的手来到了小几正中的主位上,笑著招
呼一屋子的人过来先尝果子,说要等上一会儿才能上螃蟹和其他的热菜来。

  接下来便是一番很无聊的家常话儿,我心里慌的很,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心
思认真的去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麽……

                ☆☆

  「妹妹。」正走神著,我的身子被旁边的人轻轻的推了推。

  我转头,见推我的人正是叶家的大姑娘鸢尾,也是和木槿的同一个母亲生的
嫡生女儿。

  「大姐。」我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模仿著游戏里那个天真的三姑娘,声音甜
中带软的叫唤著鸢尾。

  「今儿见你怎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鸢尾拧著她好看的眉,
神色担忧地伸出羊脂白的小手儿覆在我的额头上试温度。

  我捉著她的手,学著木槿平时对她的亲热,把她的手儿捂在两只手掌心里,
笑道,「大姐,我没事。」随後,我佯装成木槿的调皮样子,把嘴巴趴在鸢尾的
耳朵边很小声地说道,「宴会太无聊了,我呆著都想睡觉了。」

  「……」大姐拧著眉,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起来。但是当著二夫人这个贵客
人和一屋子的姨娘、庶出的姑娘们的面,她又不好出口训话,抿了抿唇,只能做
罢了。

  我讪讪的对她笑,现在我的脑袋乱轰轰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颠覆了的人生,
心里直觉得想:一切只要模仿著三姑娘的行为,总不会有错的。

  「唉!」鸢尾见自己同母的妹妹如此的「不争气」,除了叹气外,做的更多
的事情自然是不留余力的帮木槿掩护了。

  有了鸢尾的掩护,我终於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因为我实在无心无力去应付了。
我还没从惊恐的深渊中爬出来。

  2011。05。18

         第009章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的差别

  宴会过後,我便被大太太留了下来,同时被留下的还有帮著我做掩护的鸢尾。

  进了里屋,大太太抬眼让鸢尾坐在她的身旁去,然後眼皮子也不抬的低头绣
花,任我直直的站在原地。

  玩了五天五夜的游戏,我自然知道这是木槿和她生母时常相处的模式,也就
学著木槿的样子,低著头,一句话儿也不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唉。」大太太放下手中的绣品,轻轻叹了口气,这声轻叹里面藏著一股子
深沈的无奈。虽然木槿在她的眼里是个不争气的女儿,没有一点鸢尾的雍容华贵,
能成就大气候,但毕竟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那是打断骨头还连著筋儿的骨血,
她再生气,见了木槿这副委屈的样子後也就什麽气都消了。

  见大太太心软了,我立马见风使舵地奔到她的身边去,跪坐在她的身前,挽
住了她的手,撒娇道,「母亲,女儿帮您捶捶腿吧。」说著我便攥著两拳头讨好
的捶著大太太的腿。

  「你除了卖乖还会做什麽?」大太太噗嗤一笑,用手指戳了我的额头一记,
剩下的一点点气也全部消掉了。

  「呵呵。」我抬眼看她,又学著木槿的样子双眸亮晶晶的对大太太笑。

  「你这孩子!有时调皮的紧,有时又乖巧的紧。」大太太顿了顿,张开双臂
把我紧紧揉进了她的环抱里,又说道,「母亲不可能护著你一辈子,可是你总是
这麽任性妄为又不思悔改,这以後到了婆家你又该怎麽办呢?」

  我学游戏里的木槿说的话说道,「母亲,我只在家里放肆,等嫁了人後,我
自然会收敛。」

  「嘴上说的容易,性子一旦养成是那麽好改过来的吗?」大太太瞥了我一眼,
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垂眉细想,根据游戏的资料,这大太太曾经用过一切能用的方法,可就是
没能成功的把木槿开窍成为一个让这个社会满意的大家闺秀。

  不能绕著这麽一个话题转了,不然不免要受到大太太长篇大论的教训了,於
是我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上:「母亲,今儿二夫人来是特
意来看我的吧。」根据游戏资料记载,虽然这木槿在这个社会上有千般的缺点,
但好在她的脑子还是不笨的。所以,我胆敢如此大胆的说出心底的猜测。(虽然
电脑里的这个游戏我玩过了,但那也只是走个形式,具体的情况是怎麽发生的,
在游戏里根本就没有涉及到。)

  大太太拍拍我的手,遗憾中带著欣慰地说道:「还好你这孩子是个极聪明的,
这也许可以稍稍弥补一下你的不足吧。」

  看来我是猜对了,接下来我乘机问道,「她想给谁说亲呢?」

  「给镇北侯府的侯爷说亲。」说到这,大太太的眼里明显出现了犹豫。

  我心里明白却故意装糊涂地笑道,「看母亲的样子,好像不太乐意结这门亲
事似的。」

  「你这个鬼丫头,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厉害。」鸢尾笑著插进了话。

  「大姐好像也知道母亲不乐意的原因?」我眨了眨眼,把目光投向鸢尾。

  鸢尾睨了大太太一眼,见她沈默以对,大太太明显是有意让鸢尾向我说明一
切原委。

  鸢尾叹了口气,道,「镇北侯府地位显赫,按理说我们能够攀上这门亲事本
该是欢天喜地的一件事儿,但是……」说到此,鸢尾停住了话,好像下面的话儿
很难启口似的。

  我佯装好奇的揪著鸢尾的衣袖,道,「但是怎麽了?」

  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终於是把话儿说完整了:「但是镇北侯府的那位侯爷是
个病秧子。」

  「啊!」我佯装惊讶的扯著绢帕捂住了唇,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那我嫁过
去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你这个不害羞的,一个姑娘家,这话该是你说的吗?」大太太苦笑不得,
她恨铁不成钢的又戳了我的额头一记。

  「母亲,我说的是实话嘛!」我很「委屈」的撇了撇小嘴。

  鸢尾捉著我的手拍了拍,转头对大太太道。「要不,母亲就把三姨娘名下那
个还没有记入族谱的女儿红枫过继到您的名下来,然後让她代替妹妹嫁过去。」
在鸢尾心里,她的妹妹只有一个,那就是木槿。

  「你怎麽也糊涂了起来!镇北侯府那是怎麽样的人家,他们岂能由得我们如
此蒙混过去?」

  「可是总不能让妹妹嫁给一个病秧子啊。」鸢尾嘟起嘴,嗔怒道。

  「那也只是你『听说』侯爷是个病秧子而已。老爷曾经给侯爷把过脉,说侯
爷的脉象虽然弱,但是好生调理还是能长命百岁的,只是……」古代社会里,女
子的禁忌很多,大太太话说到这里,下面的话儿她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说出来。

  「只是什麽?」我接著大太太的话尾说道,「只是他行房的能力会差了那麽
一点而已,对不对?」我这话刚说完这话儿,只见大太太的耳根子都红了,我睨
了鸢尾一眼,见她的整张脸红的像是猴子的屁股了。

  「你这个孩子,真没羞没臊的。」大太太无奈叹气,却又拿我没办法。

  我嘿嘿一笑,不对大太太的话表示任何的意见。只挑有用的继续说下去,
「侯爷要与我们家结亲是看上了父亲的医术吗?」叶家大老爷是一个医术高明的
大夫,因为医术高,连带的他的药材生意也好。经过了十几、二十多年的演变,
如今的叶家大老爷不大给人看病了,他只专心的经营他的药材生意。

  「这只是他们在明面上的理由,说什麽只要侯爷成了老爷的女婿,老爷自然
而然会替他们把侯爷的病治好。可,他是个侯爷,是大贵人。宫里头的御医三天
两头的就往他家里跑,他岂会真的稀罕老爷的那点医术?」

  「他不是为了父亲的医术,那为何要与我们家结亲?」人不能太聪明,适时
的时候就应该装装小白。

  「你再聪明,到底还是个孩子。」大太太感叹了一声,方又说道,「如今朝
堂上的拉党结派已经成为圣上的一块心病。镇北侯府的人聪明,他们并不想卷入
如今的朝堂纷争里头。」大太太点到为止。

  「可是,我们家毕竟只是个商人之家,对镇北侯府那样的人家来说我们这样
的家世也太上不了台面了吧?」有些事情在游戏记载里头根本就没有,我清楚的
明白到我现在是有血有肉的真实人,而不是虚拟游戏里的3D人物形象,该了解
清楚的细节一样也马虎不得,因为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也会让我规规矩矩的游
戏行程受到波折。

  「老爷也算是进士出身,在身份上我们是配的上的。」大太太回答。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以一个商人之家,叶家姑娘却能嫁入候府里。

  此刻,鸢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父亲还是进士啊,这个我们怎麽从来不知
道?」

  大太太抚摸著我额前细碎不能梳起的发丝,眼睛望向鸢尾,微笑道,「进士
出身的人却跑去经商,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老爷很少提起,我又觉得没有必
要,也就一直没有和你们说了。」

  「母亲,就算侯爷身体能行,他也不是个最佳的夫婿人选。那候府里的规矩
多,妹妹又是个不能忍受约束的人,妹妹要真嫁过去,这日子……」鸢尾适合而
止的提问出了她担忧的问题。

  我不由地点点头,鸢尾的思想意识倒是超时代的,衣服不是越贵的越好,夫
婿自然也不是越「贵」的就越好的。──无论是衣服还是人,讲求的不过是适合
二字。

  大太太摇了摇头,道,「胳膊是扭不过大腿,再说我们对候府来说恐怕连胳
膊也算不上。」

  「他们这不是在抢亲嘛。」我学著木槿的调皮,加了这麽一句。

  「你这孩子,不许给我胡说八道!」大太太白了我一眼,顿了顿又道,「我
琢磨著这门亲还是能结的。」

  「哦?」我眨了眨眼,一副不懂得大太太说的是何意的样子。

  大太太缓缓说道,「侯爷的身子虽然是有些病弱,但是这病弱的人也不是没
有好处的。」

  「母亲,这病弱的人能有好处来著?」鸢尾明显是不同意大太太这个观点的。

  「这事我们也不是都没有个可图之处。嫁给一个身体病弱的夫君,槿儿去了
他家以後可以以病弱的理由阻止他纳妾。这妾室没有了,管起家来也就容易的多
了。」天下父母心,大太太毕竟是木槿的生母,自己一生受累与妻妾之间的争斗,
有这麽一个机会,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不再经受和她一样的苦累。──虽然
这样的苦累在她看来是每个女人都会受到的。

  我故意沈默了半响後才徐徐说道,「那就依母亲的意思来办吧。」

  「妹妹,你不再好好的想想吗?」鸢尾毕竟是年轻的女子,大太太有些观点
她是不认同的。

  「大姐,我已经想好了。」我捉起了鸢尾的手捂在手掌心里,顿了顿,又道,
「母亲刚才说得极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再不好我们叶家也只得认啊。」根据游
戏资料的记载:木槿平素里虽然是调皮惯了的人,但是她却是个很能体谅人的人
儿。这点上总能把大太太感动的两眼泪弯弯的。

  「好孩子,难得你这麽小的年纪就这麽明白事理。」大太太捻起绢帕轻轻擦
拭去眼角的泪痕,随後又把我给牢牢的抱住了。

  「妹妹,真是委屈你了。」鸢尾听之伤心,不由得也眼泪涟涟了起来。

  2011。05。15

TOP

0
          第010章生或死有时只凭运气

  这天,天还没亮,木槿生母屋里头的许妈就敲了我院落的门。

  不一会儿功夫,琥珀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三姑娘,许妈来了。」

  昨夜没睡好,现在眼睛有点涩,但我还是爬起床,在外屋守夜的玛瑙和翡翠
连忙走进来,服侍我起身,洗了脸,漱了口。一切准备就绪後,这才唤了屋外的
许妈进来。

  许妈进了屋里,她身後还跟著三个模样姣好的小丫头,小丫头手里头的红漆
托盘里分别放置了头饰、衣裳、佩环等物事。

  我笑著对她说,「许妈,今儿可要辛苦你了。」

  「三姑娘太客气了,这是我份内之事。」这个架空的背景就是好,至少这里
面的下人们没有自称奴婢什麽的,这样听起来比较舒服些。

  我温婉地向她点点头,许妈含笑地向我再行一礼,随後她使了个眼神,让珍
珠从站在中间那个丫头手里的托盘里拿起衣裳轻手轻脚的摊开,玛瑙和翡翠接过
衣裳直接穿在我的身上来(早前就知道许妈来我屋里是为了给我打扮的,所以我
身上只穿了单裙并未著外裳)。

  我垂眉,摊袖,看著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这个游戏世界里头的时代背景好
像是唐朝之後的(木槿的父亲是进士,这个就能充分说明了游戏里的大时代背景。
──中国古代在唐朝时才出现了科举制度。)可是这服装明显是魏晋南北朝时期
的,对襟,束腰,大袖,间色条纹裙等,这些个都是明显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服
饰特点。──由此我可以得出这个游戏绝对是架空时代。

  「还是大太太眼光好,这件衣裳真配姑娘,也只有姑娘才能把这身衣裳穿得
如此飘逸秀美,宛如九天仙女。」

  我淡淡抬眼,对许妈的奉承只笑不答。

  「姑娘,您请坐下,我给姑娘梳个衬衣裳的发式。」

  我点了点头,垂著眉,乖顺地跪坐在状台前。这个时期流行蔽髻,直白的说
就是在真头发里嵌上假发,根据游戏资料了解到在这个游戏里,女子在未出嫁前
一般很少是带假发的,只有出席宴会(社交)时才会隆重打扮。今儿明著是给镇
北侯府的太夫人庆生,暗地里却是要带我给那侯爷看看模样。让侯爷看上我,这
也是我必定要去做的事情。──经过了七天七夜的思考,我清楚的明白到我若要
出这个游戏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必须按来前的那个声音的命令去做,按他的要求把
电脑里玩的「虚拟」游戏通关的步骤全数用到「真实」游戏世界中来,玩一把真
人秀的女性向恋爱养成h游戏。

  所以,今儿这个宴会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便宛如木偶的任许妈在我的头上作
弄。

                ☆☆

  许妈是木槿母亲身边最得力的,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不但做事敏捷,而
且还有双巧手。打个比方说:若你本来就七分的漂亮,她就有那个本事把你打扮
成十分的漂亮。

  速捷的几下功夫後,三环高髻就疏成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发髻应
该叫做飞天髻。

  见发髻已经疏成了,珍珠笑说道,「许妈的手可真巧,姑娘本来就是个极漂
亮的人儿,被许妈的巧手这麽一打扮就更加漂亮起来了。」

  许妈脸上露出骄傲,她笑道,「我为大太太疏了大半辈子的头发,疏的好也
是应当的,这都是练出来的。你们多练练,说不准将来比我的还巧呢。」

  接下来一番热闹的闲谈不表。琥珀帮我带上银白色的珍珠耳坠,翡翠帮我插
上几团绢花,玛瑙和珍珠一人捧著一只锦履帮我穿上。

  「妹妹今儿可真漂亮。」清脆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不用转头,听著声音我也知道是鸢尾来了。

  我站起身来,转脸向鸢尾,垂著头,装做害羞样,低低地唤了声「大姐。」

  鸢尾的手扶上我的肩膀,圆圆的眼珠子粘在我身上上下滚动数圈,笑赞道,
「让我好生看看。哎呀呀~ 真真是个天仙般的妹妹,我怎麽越看越觉得漂亮了呢?」

  「姐姐~ 」尾音加长,别有一番女儿家羞怯的样子。

  见我害羞,鸢尾掩袖而笑,道,「走,我们让母亲也看看。」正说著话儿,
鸢尾便携了我的手往外屋走去。刚走到里屋和外屋的月洞门间就见大太太带著一
群丫头从外面进来。

  我们一帮子连忙向大太太曲膝行了礼。

  大太太走进我,笑著挽住我的双臂,赞美道,「今儿这才算是有几分女儿家
的样子。」

  我学著木槿平素的样子,轻轻一跺脚,嗔道,「母亲,你也随著姐姐取笑我。」

  大太太连忙严厉地喝斥道,「今儿你别给我乱动!小心著不要把头上的发髻
给动乱了,知道吗?」

  我眨了眨眼,温顺道,「知道啦。」

  「这才好。」大太太对我的温顺很满意,她携著我的手往屋外走,边走边说
道,「今儿不许给我出猴相,到了镇北侯府一切行动都得听你大姐的……」絮絮
叨叨的好久,大太太才把当心的话儿说完。我不表示任何意见,只是一个劲儿的
轻轻点头(不敢重重点头,我怕把头上的发髻给动乱了)。

                ☆☆

  马车叮叮当当的来到了镇北侯府的大门前,坐在後面一辆上的丫头们首先跳
下马车,快步走到前面我和大太太还有鸢尾坐的马车前,撩开了竹片编织的帘子,
迎我们出去。

  按长幼的顺序,大太太头一个下马车,接著是鸢尾,最後才是我。

  我弯著身子从马车里出来,珍珠立马伸出手来搀扶著我,我平生第二次把脚
踩在一个弓著身子趴跪在地上的家仆的背上,下了马车。虽然对作践人的事儿我
真不愿意去做,但是形势所逼,我不能很异类的不去踩。我只能在心底对那个趴
跪在地上的人说对不起。

  下来马车,抬眼一看才知道镇北侯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等候在大门口前
了。见我们都下了马车,大夫人和二夫人这才下了玉白的石阶,迎了过来。

  若是平时,以一个商人家室的身份,根本就不会受到这般隆重的待遇。但是
今日明显与「平时」不同,不同的原因不用明说,两家人都心知肚明。

  「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对我们点头微笑,笑的一团和气,
很是欢喜。

  大太太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满满的笑意,她向大夫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女
儿,闺名唤作鸢尾。这是我的二女儿,闺名唤作木槿。」

  大夫人仔细地拿眼把我和鸢尾端详,随後笑道,「大太太好福气,两个闺女
都这般漂亮。」

  大太太微行了个礼,笑著回道,「承大夫人夸奖。」我只知道这跟那天回二
夫人的话有天壤之别,至於为什麽会回答的不一样我不太清楚,我只当这是个说
话的艺术。

  接著,大夫人对我们比了个请的姿势,我们一大群人鱼贯入了镇北侯府的大
门。

  入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先是一大片空地,大约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麽大。

  见我们进来,门房里抬立马抬出了五台肩舆来,五台肩舆停成一排直线,放
置在离我们一米处。

  大夫人回头对我们笑说,「太夫人的庆生宴设在鸣翠居,那地方离这边较远,
请大太太和两位姑娘坐上肩舆吧。」

  「好的。」大太太含笑点头,因为是客,大夫人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大太太先
坐上去,大太太也不推辞,在丫头的搀扶下,第一个坐上了肩舆。在大夫人和二
夫人又先後的坐上肩舆後,我和鸢尾才相续坐上了肩舆。

  一切准备就绪,丫头跟随在肩舆左右,男仆抬起肩舆晃晃悠悠的一顶接著一
顶的往同一个方向行去。

  行了大约十分锺的路程,绕过一座假山,和几株高耸的松树。向左拐,走上
一条用鹅卵石铺地的三人形小径上,小径的左右两旁点缀著的是密密麻麻的修长
翠竹,偶有微风掠过,翠竹凤尾摇摇摆摆,发出「哗哗」的风吹竹叶声,颇有一
番清幽娴静。

  又行了大约十分锺,晃晃悠悠的肩舆终於是出了小径。小径尽头又开叉成用
大块地砖铺成的三条大道,前头的肩舆顺著中间一条大道,穿过了一个高耸的门,
进入了一个的院落。

  肩舆就在院落门口边上停了下来,大夫人笑著说了一声,「我们到了。」大
太太含笑点点头,在丫头搀扶下下了肩舆,我和鸢尾也立马下了肩舆。

  大夫人、二夫人、大太太走在前面说著话儿,我和鸢尾跟随在後面细步行走
著。我抬眼观察,只见院落里面的地面是由绘著牡丹花的大块地砖铺盖著。整个
院落从我这边看起来规模极为浩大,除了最前头的一个戏台和戏台旁边的一个给
戏子换戏服的屋子外四面都是墙壁没有屋子(这可能是给侯府夫人专门看戏或宴
请宾客的一个地方。)。

  正眼看过去,中央留一条两人并肩行的宽道,宽道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摆著一
排又一排的填漆小几,每张小几上都放有火锅、水果、糕点等吃的食物。

  走过了长长的宽道,我们来到了太夫人跟前。

  大太太含笑地曲膝行了礼,我和鸢尾跟随其後,也向太夫人行了礼。

  太夫人和大太太闲谈了几句後,也把目光转向我和鸢尾,大太太又笑著向太
夫人说了我们的名字,太夫人听後笑著点了点就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她向我招
了招手,要我坐到她的身边去。我乖巧的低著头,坐在太夫人的身旁,我明白她
这是为了方便让她的孙子看到我才要我坐到她身边去的。

                ☆☆

  戏子在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圆润的腔调极是好听,可是她们唱些什麽我基
本上听不懂。不过我却不能表现出不耐烦,我只能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太夫人身边、
安安静静的盯著戏台看。

  「太夫人,三爷来了。」一个婆子趴在太夫人耳边轻轻说道。太夫人点点头,
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三爷?我垂眸暗自思付,婆子嘴里的三爷应该是傅画沂。

  正在我暗自思付的时候,一道从容不迫修长的身影翩然得来到我们面前,理
所当然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他衣袍不撩,径直往地上跪去:「孩儿给母亲请安。」空灵飘逸的声音夹杂
著戏台上的锣鼓声和依依呀呀的唱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下朝了?」太夫人站起身来扶他起身,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近
来朝事可清闲?」

  「母亲挂心了,过了这一阵子三年一度的官吏调任就会闲下来。今日母亲生
辰,孩儿特地带了礼物来。」傅画沂话语虽然很恭敬,眼神也很恭敬,可是不知
道为何我就是感受不出有他对太夫人有多恭敬来。

  好奇怪的感觉,我恍惚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游戏里的资料记载:傅
画沂并不是太夫人亲生的,他是一名妾氏所生。可是由於他从小就天资聪慧,所
以在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就备受老侯爷的喜爱。……现今在朝堂上是正三品的文官,
具体是个什麽官位,资料里面并未提到。

  「朝里还有事,请母亲容孩儿告退。」

  太夫人含笑点点头,道,「你且去吧。」

  「是。」傅画沂微弓著身子倒退了几步後,才转身离开。那转身时宽袖翻飞,
飘逸如仙。

  傅画沂离开後,我感觉身旁的气温陷入诡异的冰冷中,这种冰冷自然是从太
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

  傅画沂走後不久,先前那个趴在太夫人耳边说话的婆子又把嘴巴趴在太夫人
耳边低语道,「太夫人,侯爷来了。」

  「哦。」太夫人的脸上出现出慈祥的笑,她连忙站起身来。我连忙扶住她的
身子,扶著她向前走了好几步。大夫人、二夫人也赶忙站起身去,随著太夫人向
前走去。

  一顶肩舆停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身才修长的男人从肩舆吃力的撑起
身子。

  「别起来,别起来!」男子还没有起身,太夫人就已经迭声要他不要起来了。

  「孙儿给祖母请安。」他真如太夫人所言,歪著身子,用手肘撑起一个不高
不矮的高度,恰到好处的把他修长的身子作弄成「S」形。他向太夫人微微一颔
首,算是行了礼。

  「雁儿,今儿身体可好些了没有?」太夫人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这种关
心是直达眼底的,是发自内心的,是真心实意的。抬起眼时,顺带地,他轻浅的
瞟了我一眼。

  我心一惊,他就是傅雁竹?这怎麽可能?游戏里那个风采迷人的傅雁竹怎麽
可能脸色这麽的苍白?身子骨这麽的柔弱?游戏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了?

  他柔柔地笑起,低低地垂下眸睫,淡淡道,「孙儿好多了,只是依旧很困,
好像永远谁不饱似的。」

  清晨的阳光浅浅的照射下来,他过於苍白的脸在晨光里散发著淡淡的光泽,
乍眼看去,竟是一种不沾人间烟火的病态美感。

  「此处风大,你快回屋里去。等会儿祖母就会看你。」

  「好。」他缓缓地闭上眼,仿佛是精神不济。

  「还不快抬侯爷回屋去。」太夫人焦急摇了摇手中的绢帕,命令身材健硕的
四名壮汉把傅雁竹抬回他的院落去。

  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静静站著,只到傅雁竹的肩舆消失在院门口时,她
们才回身跪坐在小几後边。

  就这般静坐了一会儿,太夫人捉起我的手,握在她的手掌心里拍了拍。笑道,
「我想和你的母亲说说话,你帮我把她唤来。」

  我低眉应了声「是。」後就起身往大太太和鸢尾所在的位置走过去。其实若
只想要和我母亲「说说话」直接唤个丫头传话就是了,太夫人这般做,是要支开
我吧。

  「槿儿,怎麽了?」大太太携了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轻挽了她的胳膊一下,道,「太夫人说想要和母亲说说话。」

  大太太愣了愣,拍拍我的手,站起身去往太夫人的方向走去。

  「妹妹,靠近一点。」鸢尾笑著拉了拉我的衣袖要我往里面坐。我笑笑,如
她所愿的移动身体,和她肩并肩地挨在了一起。

  「妹妹来……吃这个。」鸢尾拿了一个我叫不出名的「东西」放进我眼皮底
下的空碗子里。

  「大姐你也吃。」我也拿了一个一样的「东西」放进了她眼皮底下的空碗子
里。

  鸢尾对我一笑,用手拿起那个「东西」撕裂开来,取出里面的肉再用筷子优
雅地夹著来吃。

  我笑了笑,学著鸢尾的一番动作吃了起来。──初来乍到的我对古代这些富
贵的东西认得不多,为了不出猴相,我只能用眼角余光观察著鸢尾如何吃如何做,
便有样学样的照做一番。

  一点点的吃著吃著,不一会儿功夫,小小的肚子就有点撑了。我微微调整一
下跪坐的姿势,一抬眼,只见有一个身穿浅绿的姑娘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一
愣,为了符合木槿的性格,我便颔首对她微微一笑。那姑娘一愣,随即也对我友
好的一笑。

  「大姐~ 」我扯了扯鸢尾宽大的衣袖。

  「嗯?」鸢尾转眸瞅著我。

  「那个姑娘是谁啊?」

  「她是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

  「内阁大臣?」我的心脏重重的一跳,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但此时此
刻我又说不出这种怪异是什麽,这种怪异又来自哪里。

  「是啊。你们见过的,你怎麽不认识她?」鸢尾奇怪的问。

  我学著木槿最常做的动作──眨了眨眼睛。耍赖道,「见过了就不能忘了吗?」

  「这样的事情你要上点心,对你会有好处的。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麽
就是记不住?」鸢尾怒眉瞪眼的教训了起来。

  我笑笑,转头看了看全场,岔开话题,「我们带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从
进院子到现在,我只顾想自己的心事,连珍珠、琥珀她们不在身边了都不知道,
现在心情一放松下来,才发现身边少了四个伺候的丫头。

  「这里的小几是一排一排的,为了前排的人不挡住後排的人,所以不能带丫
鬟进来。我估摸她们正在另一个小院子呆著吧。」

  「哦。」我点点头,森严的等级制度规定丫鬟是不可以和主子一起跪坐在同
一张小几上。所以这里面除了太夫人外,谁都没带丫鬟进来。

                ☆☆

  「有件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说话的是胡氏,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长
舌妇,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是排得上号的角色,她最善长的是说李家长张家短的。

  「什麽事儿?」贵妇人的生活虽然是富裕的,但相对於平民百姓的生活来说
她们的生活却是相当无聊乏味的,见有新闻可听,个个都把耳朵放尖,眼睛一瞬
不瞬的盯著胡氏看。

  我端端正正的坐直身子,也把视线瞥向胡氏。做人不能做异类,看大家夥做
什麽,你只要立即融入,可做为大家闺秀,不需要多说话,只要放尖耳朵,张大
眼睛就行。

  「萧相的独生嫡女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有?」胡氏把声音压的很低,好像
生怕被人听去,可又让坐在她周围的夫人、太太、姑娘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有听说过一些,但具体情况却不了解。」一个消息还算灵通的妇人应声
道。

  听了这话,胡氏的脸上出现了得意之色,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清了清嗓
子眼,压低著声音,说道,「话说前天,萧相的独生嫡女正和她的母亲张氏说著
话,女娃前一刻还是好好的,下一刻却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跳起身来。把张氏吓
了一大跳,张氏连忙问她,道,『我的儿,你这是怎麽了?』你们猜接下来萧相
的独生女娃说了什麽?」

  众人皆摇头,这还是发生在前天的事,消息没有传开,所以众人并不知道有
这一出事儿。有个急性子的受不住她这麽卖关子,不由急躁道,「哎呀,你就别
卖关子了,快说啊,下面又发生了什麽事?」

  胡氏环视了四周的无数眼睛,勾了勾唇,一脸的神秘,她眯了眯眼,又道,
「女娃问了张氏说,『你是谁?我为什麽会在这里?』。」胡氏说完这话又停住
不说话,等待贵妇人们的评论。

  不负胡氏所望,有一妇人一脸的震惊,唏嘘道,「哎呀,这天下还有这般的
怪事,说话的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却问自己的母亲『你是谁』?」

  「可不是。」那个消息较为灵通的应声道,「听说把张氏吓得脸色惨白。」

  听完这些,我的脸色也吓得惨白,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萧相的独生
嫡女」也是个「穿越女」。於是後面的故事牢牢地勾住了我的魂魄,我眨巴眨巴
眼,盯著胡氏瞅,希望她快快往下讲。

  胡氏再一次环视了看著她的人,嘴上挂起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本来嘛,
为了自家姑娘的名声张氏起初是不打算让外面的人知道的,但是那女娃的行动却
怪异的很,一会儿径直往外跑,说,『我要离开这里。』一会儿照著镜子,口里
直嚷著,『这不是我。』反正是把相府闹个人仰马翻。眼看实在没法子了,张氏
咬了咬牙才叫府里头的下人去青云观请了一真法师。」胡氏又停下话来,端起茶
杯再抿上一口茶。

  「哎呀,你快接著说啊。」大家都焦急地想听下去呢。

  胡氏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小几上,道,「一真法师去看了,他说
萧相的独生嫡女被孤魂野鬼给上身了,为了不危害相府其他人,必须用火烧死她。」

  「哎呀!」胆子小的姑娘吓得低叫了一声。

  「这也太残忍了,就没有别的法子救吗?比如把萧相嫡女的魂魄给招回来之
类的。」一个心肠软的夫人说道。

  「法师说萧相嫡女的那具躯体已经被孤魂野鬼给占了,本来的魂魄已经不在
身体里头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火烧死她,免得这女鬼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真的用火把人烧了?」一个心肠软的妇人说道。

  「烧了,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烧的,不过在烧的过程里又出现了一点事儿。」

  「哦?」

  「那个火势很大,烤得人的脸儿热热的。突然那个被女鬼上身的萧相嫡女突
然凄厉叫了声『母亲,救我,不要烧我。我是菁枫儿(闺名)啊』。张氏听了连
忙叫道,『我的儿,真是你吗?』那女娃回道,『母亲,真是我。快救救我,我
快被烧死了。』张氏正要叫下人把火扑灭时,却一真法师拦住了。法师说,『夫
人,你不要被女鬼给骗了,不信的话,你且用她小时候的事试她一试,她若能回
答上来便是真,回答不出来便是假了。』张氏听了,觉得有道理,便依了法师说
的话,问道,『我的儿,你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脚,你还记得伤口在哪里吗?』
那女娃回道,『过去那麽久的事儿,孩儿不记得了,母亲你先救我,其他事留著
稍後慢慢验证。』张氏听了这话一脸绝望,她道,『你不是我的菁枫儿!那个伤
口伤在那个位置上,若真是我的菁枫儿是不会忘记的。』於是张氏别开了脸,任
大火把被女鬼上身的菁枫烧成灰烬。」胡氏说的绘声绘色好像当时她就在场一般,
我听得满头冷汗,还好当时木槿呆在屋里,屋里头又只有珍珠这麽一个丫头在。
也还好我克制的住,戏演的也好,没有把心里的恐惧表现出来。

  这时,一个妇人感叹道,「萧相的嫡女,我也是见过的,修养和模样儿都是
没话说的。这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麽没了,实在是可惜。」

  「可不是!张氏又只有这麽一个闺女,也不知道她有多伤心。」

  ……

  「妹妹。妹妹?」鸢尾的声音有远及近,我转头盯著她看。

  「你又走神了?看你,怎麽流了一头的冷汗?」鸢尾一脸担忧的扯起绢帕为
我擦拭著额头上的细汗。

  「我不是走神,我是被吓住了。这世间怎麽会有鬼上身这样的事?」假话要
说的真真的,这才不会引人怀疑。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很难说的清,你别多想,听听也就算了,别太放在心里,
知道吗?」人终究是冷漠的,就算此刻待我很好的鸢尾也是一样冷漠的人,前一
刻里还是一脸的惋惜,下一刻里却能冷静的安慰自家的妹妹不要太过在意。

  2011。05。18

           第011章通向游戏第一关

  从宴会回去後,我就心神极度不安,晚上睡觉时,脑袋混混厄厄的开始做梦,
我梦见自己被人看出了是假的木槿,然後就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用火烧,火势很大,
我被烧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吓得一个激灵便翻身坐起,两眼惊恐地圆睁著,
见屋子黑呼呼的,才明白「被火烧」原来是个梦。

  我掀开了被褥,借著窗棂外朦朦胧胧的月光,跪坐到黑漆云纹小几边上倒了
杯茶,然後把茶一古脑的灌进了喉咙里。一时间脑袋混混浊浊的,我呆呆傻傻的
跪坐在小几前好一会儿後方才转身躺到炕上睡去了。

  脑袋里有事,睡眠就不好,睡到半醒半梦间,我又梦见自己没有成功的嫁给
傅雁竹,游戏过不了关,灵魂被困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像是空气一样的飘来又
飘去的。

  「啊──」太惊悚了,我吓得直直地坐起身来,大叫了一声。

  外间守夜的琥珀和珍珠听到我的叫喊声,连秀履也顾不得穿就急急地跑进内
室来。珍珠直直地奔到我的炕边,问我出了什麽事情。琥珀则敏捷了点了案上的
油灯,让黑暗的内室亮起来。

  「姑娘,你的衣服怎麽都湿了?定是做恶梦了吧。」

  「我刚才有说什麽梦话没有?」我直觉反应,第一时间就问珍珠这麽一个问
题。

  「姑娘没有说梦话,我们只听姑娘大叫了一声。」

  「哦。」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还好没说什麽。我吸了吸喉咙,道,「口好
渴,给我倒杯水来罢。」

  琥珀转身去黑漆云纹小几上拿了用棉套保温的暖壶倒了杯茶,走到炕边双手
捧著递到了我手上。我捧到嘴边,缓缓的饮了起来。没想到茶经过了大半夜的时
间还是温的,其实古代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麽落後,古代人很聪明,他们把茶壶
放在茶壶箩内,茶壶箩里又塞了棉花,只把茶壶嘴露在外面,以便与倒茶。──
前半夜我也起来喝过茶,只是心绪太乱,无暇顾及茶水里的乾坤,现在稍稍定下
心来,才发现棉套的妙处。

  「姑娘,您流了一身汗,要不要唤人抬一桶水来?」

  我想也不想的摇摇头,「不用了,你拿件衣服来,我换下就可以了。」现在
去唤人抬水来,会令人多想,再则在这三更半夜唤人烧水抬水的,大太太也会知
道的,费一翻心思去解释很麻烦,还是能坚持就坚持,不轻易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的处境已经让我极度不安了,我宛如惊弓之鸟,每行一步都要细细思考、
小心谨慎,唯恐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喝了茶,我把茶杯递给琥珀,定眼看她们,说道,「你们回去睡罢。」

  「是,姑娘。」珍珠和琥珀乖巧地向我曲膝行了礼後便缓缓退了出内室。

                 **

  第二日临近中午,大太太派人过来,把我叫了过去。当她对我「镇北侯府请
的冰人今早来提亲了」之後,我悬著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昨天从傅雁竹
那没有丝毫反应的表情上,我知道这婚事八成是成了,但是还没说出口的事毕竟
有反悔的余地,世事无常这个理儿,我现在比谁都知道的清楚(试想前一刻还在
自己的小公寓里热火朝天的玩游戏,下一刻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来的我,能不明
白事情无常这个理吗?)。

  「这个月初九,你就要嫁过去。」大太太神色有些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麽会这麽快?」我吃了一惊,虽然我挺害怕事久会生变,但也没想过会
这麽快就要嫁过去。──虽然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但是里面的灵魂装的却是我,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一真道长给看了日子,说是这个月初九嫁过去是最好的。」

  我垂眉,想这应该是他们明面上的话儿,他们应该是著急著要给傅雁竹冲喜
吧。想到此,我心下一紧,难道是傅雁竹病的更厉害了?

  大太太拢紧眉头,心事重重道,「也不知道老爷当初有没有看错侯爷那病。
要是侯爷有个──」後面的话是不该说出口的,大太太立马止住,她伸手握住了
我的两只手,紧紧攥在她的十指之间,微微颤抖著,「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劲……」

  大太太是担心木槿以後会守寡,天下的父母大抵都会为自己的子女想很多,
就算眼前这位在我看来绝非善类的大太太,也难逃为子女担忧的父母天性。

  我笑了笑,道,「母亲,玄慈大师不是说了吗,我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大师
素来算的极准。所以母亲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别太为我太担心了,小心身体。」
游戏的资料里有这麽一段记载,既然资料里特意去记载这个事儿,那麽这个事儿
在这个游戏的某一个环节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影响。

  大太太怔了怔,念起绢帕,擦去眼角的泪,笑道,「看我焦急的,一时间竟
把大师的话给忘了。」

  我浅浅勾唇,淡淡垂眸。心底暗付:看来大太太是极信那个老和尚的话儿。
我忽然又想起电脑游戏里有提到这个时空里人们很崇尚道和佛。对长生不老痴狂
的向往不低於魏晋南北朝时期。我疲惫的闭了闭眼,脑袋却不能跟著疲惫。这个
时空无疑是个架空的时空,跟我学的历史时空完全不搭调,除了一些个古代社会
的常识一样外,我找不到丝毫的共同点。

  大太太随後又道,「我把许妈给你当陪嫁媳妇罢。」

  我心下一咯蹬,不由道,「母亲,这怎麽可以呢,许妈是你身边用惯了的人,
我不能带走她。」

  大太太拍了拍我的手,笑道,「你这孩子,一夜之间好像变得懂事多了。」

  听了大太太这句话,我心中惊悚,浑如掉入了冰窟似的,不会是被她看出不
同来了吧?

  大太太嘴角勾著笑儿,伸手抚摸著我的鬓角,道,「许妈跟在我身边二十多
年了,她算是个伶俐的人,做事麻利又认真。你要在侯府里生活,身边不能没有
个能给你出主意的。」

  我想想,觉得也是,许妈是跟在大太太身边二十多年的人,见识和历练自然
是别的婆子、媳妇所不能比拟的。有了这麽一个帮手在身边处理事情会比较轻松。
但是凡事有利必定有弊,许妈毕竟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她的心是忠於大太太的,
虽然说这具身体是大太太的亲身女儿,但是我毕竟不是原本的那个灵魂。要是有
一天被许妈看出来个什麽来,我会不会如同那萧相的千金,被人用火给活活烧死?
一想到此,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精神再度陷入极度的不安中。

  这麽的左右权衡一番後,我咬牙,说道,「母亲,不行,许妈是你用惯的管
事媳妇,我不能要她做陪嫁。母亲要是不放心,就帮我选个老实的,做事勤快又
有眼力劲儿的管事媳妇。」

  「不行,谁跟著你,我都不放心。许妈毕竟跟了我这麽多年,她见的场面比
别的管事媳妇多了些,她跟你去,我才能放心。」

  「母亲……」我急地浑身都发热了。

  「好了,我的心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大太太终究是个强势的,她决定
的事,没人能够改变的。

  我沈默的低下头,别无他法了,我以後只能万事更加的小心。

                ☆☆

  又过几日,大太太房里的婆子送来了一张单子,说是嫁妆的礼单。

  我展纸一看,见单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繁体字,什麽珠什麽簪什麽衣服什麽
田亩什麽店铺的一大串。一些较为偏僻的繁体字体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不懂
红纸上写的是什麽东西;再则这古代富贵东西的名儿太花销了,字我就算看得懂,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物事。

  我草草地看了一遍後,便把单子递回给那个恭谨站立的婆子。嫁妆是多少、
嫁妆是什麽,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嫁去候府我不是为了居家过日子的,所以嫁妆
是多少、嫁妆是什麽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

  订了迎娶的日子,又把嫁妆什麽的都准备齐全了,这件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院落中绣花儿,身子虽然不动,我却
没让自己的脑袋跟著休息。这真人世界的游戏可不像电脑里的那个3D游戏,设
置了一个又一个的选项让你选择,你只要选择对了,那麽这个游戏保准能通关。
能否通关对我来说是一个玄而又玄的悬念,我很肯定,我只要一个地方做错或弄
错,这个游戏也就无法通关……

  「三姑娘,大老爷和大太太命人来禀,说是在瑶台水榭给姑娘设了个出嫁前
的酒宴,要姑娘晚些时候就过去。」翡翠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缓缓抬
眼,应了声,「你去告诉来报的人,说我知道了。」翡翠低眉顺耳,恭谨地应了
声「是。」便退了出去。内室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我徐徐垂眼,继续捻针绣鸳鸯。
在现代那个社会里,我虽然玩过十字绣,但对绣花这事完全的不懂,按理说,我
不应该会如此复杂的绣花工艺,可诡异的是我居然会!而且这种「会」的感觉就
像是脑袋里有「123456」这些个数字一样的自然。我越绣手越凉,这些证
明什麽?这证明这个世界的的确确是真实的!这证明我的的确确是借尸还魂在别
人身上!

  可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因为电脑游戏里的那个木槿的模样儿是由我亲手设计
的……

  不对,不对,不对,好像不是也不全是这样的!我只设置了木槿的皮肤,骨
架,声音,还有木槿脸上的三颗雀斑。木槿的皮肤……古代的女人没有出外洒太
阳,皮肤白是自然的,身体骨架的娇小程度……电脑和真实的人只有比例像,但
高度什麽的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只剩下木槿的声音和鼻梁旁边的三颗雀斑是我
给木槿设置上去的!!整件事情太诡异了,我越想心越惊,越想越害怕。我推开
绣花的架子,烦躁的用双掌磨著脸。

                 **

  稍晚时候,灯火阑珊,水榭下,塘水上,波光粼粼,宛若是人间仙境。

  「三姑娘来了。」一个婆子笑吟吟的说,一大群婆子、丫头听此,连忙停下
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的向我曲膝行礼。正跪坐的姨娘们和姨娘们生的庶子、庶女
们也纷纷起身向我行了礼。

  我温婉一笑,淡淡一颔首,径直往前走去。

  我浅浅勾唇,徐徐垂眉,向著大老爷和大太太的方向盈盈一福身,随後缓缓
抬头看向大老爷和大太太,今儿晚上我还是第一次在真实世界里看到木槿的生父,
那个有著进士出身去跑去卖药行商的奇人。

  「妹妹过来坐。」鸢尾对我喊道,我转眸向她的方向,见鸢尾的身边还跪坐
著一个差不多八、九岁的小男孩,根据电脑游戏里的资料,我晓得这个小男孩就
是大太太生的嫡子,飞鸣。

  我嘴角含著笑,款款向他们的方向走去,飞鸣见我向他们走去,便挪动著身
子,在鸢尾和他之间膨出一个位置来。

  我盈盈跪坐,扭头看向飞鸣,笑问,「飞鸣,近日来学堂里先生都教你些什
麽?」这个情景在电脑的虚拟游戏里有的,剧情中,木槿是这麽问飞鸣的。──
一是,既然有现成的,我照搬就是了。二是,我想试探一下,到底这个真实世界
的游戏是不是和虚拟的那个电脑游戏是一样儿。

  飞鸣挽著我的手,笑道,「《诗经》《尚书》《礼记》我都背熟了,近日正
学《周易》和《春秋》。」我惊悚,飞鸣回答的内容和电脑游戏里面的字幕完全
不同,只有这股亲热劲与虚拟游戏里的相同。

  随即我又收敛心神,含笑道,「飞鸣好生聪明,学问做的真快。」

  飞鸣听後眉眼弯弯的笑,一副很高兴得到我夸奖的表情。

  大太太见此情景,不由双眸含笑地转头,笑望向大老爷,道,「飞鸣这孩子
就是跟槿儿亲。」大太太的这句话说的巧妙,我也听得明白,她是特意告诉木槿:
嫁到了侯府後别忘了自家的亲弟弟,以後有能力了,必须助飞鸣一把。我安静垂
眸,这人的心脏呀到底是长偏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毕竟手心的肉更厚了
些。大太太就算再疼爱木槿这个女儿也比不上她疼飞鸣的多。不过转念一想,在
古代社会里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长情,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儿子才
是她往後的依靠。特别是在这个对道和佛都很崇尚的年代里,对死後的精神世界
有很高的寄托,儿子在这样的年代里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

  鸢尾听之,不由掩袖一笑,道,「可不是,槿儿一来,他整个人几乎都挂在
槿儿身上了。」

  大老爷哈哈一笑,说兄妹感情好是好事儿,又道了一句家和万事兴。坐在另
一边的姨娘和姨娘生的庶子、庶女们,活泼的就应景的附和了一些话儿,文静的
就勾著唇儿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前次见到她们是在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时我的心思又乱又重,也就没有
认真看看这些个人物。今儿认真看来,发现他们其实比电脑里的虚拟人物还漂亮
些。

                 **

  这个时空的建筑、衣服等物事都是极完美,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坐的椅子,跪
坐著身子,对坐惯了椅子的我来说是一种酷刑。

  跪坐了一会儿,我的腿又微微的麻了。我不露痕迹地动了动身体,换个跪坐
的著力点。

  「三姐,你怎麽了?」飞鸣是个细心的孩子,我微微的一动弹,他就发觉了。

  我摇摇头,笑著回道,「没事。」

  飞鸣嘟著嘴,直言戳破了我的谎言,「可三姐每隔一会儿,就会动那麽一下
下。」还好这时有个讲笑话的,大家应景的笑出了声,不然飞鸣的这番话恐怕就
被人听了去了。

  「三姐身上的这件裙子是新做的,三姐怕压坏才会不停的动。飞鸣不要说给
别人听,让人知道了,三姐会丢大脸的。」我惊出冷汗,看来我必须勤练跪坐的
功夫了,不然迟早会出事。──连八、九岁的飞鸣都能够看出我的异样来,别说
是某些个精明人了(自从知道了有「穿越女」被烧死这一件事,我就吓得再不敢
随便的表现出不同与游戏里木槿的行为作风了。)。以後我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我稳了稳心神,提醒自己不可以有任何的松懈,有时候一些看似芝麻绿豆的
小事也会毁掉一个人的。

  「嗯,这件事儿只有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飞鸣很是认真的承诺我。

  「呵呵。」真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不由的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你们在说什麽悄悄话呢?」鸢尾眨了眨眼,身子往我身上靠过来。

  我睨了飞鸣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看著我,我就知道他会严守「我们之间的
小秘密」。我笑嘻嘻地转头,对鸢尾说道,「这是我和飞鸣之间的小秘密,也大
姐你也不能告诉!」

  「你这丫头又顽皮了。都十四岁了,怎麽整天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鸢尾不
以为意的摇摇头,显然是对我和飞鸣之间的那点小秘密不感兴趣。

  我笑笑,鸢尾不感兴趣也是自然,试想一下,哪个「大人」会对「小孩」之
间的那点幼稚的小秘密感到兴趣呢。

                 **

  酒足饭饱,在大老爷的一声号令下,一大群人纷纷起身,鱼贯似的过了水上
长桥,来到了一大块绿草幽幽、灯火昏黄的空地上。

  「三姐,我们去放烟花。」放烟花,无论是在古时候还是在现代的那个社会
里都是孩子们的最爱,记得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过年过节时可以和夥伴们放
烟花。

  我嘴角含著笑,文静的任飞鸣一边拉著我的手,一边举著一根香,往栽放烟
花炮的方向跑去。

  「飞鸣,你慢点跑。」大太太站在大老爷身边,捻著绢帕微遮著唇,浅浅的
笑望我和飞鸣。

                 **

  烟花满天的景色很好看,最是美丽的就是:许多烟花炮纷纷飞向天空,再轰
然炸开的那一刹那。整个夜空布满了!紫嫣红的颜色,把我们一群人都笼罩在极
度的绚烂里……

  突然有一个软软的小物事被人塞进了我的手掌心里,我微微一愣,转头见红
枫正双眸含柔的看著我。根据游戏资料记载:木槿虽然是嫡女,但她和姨娘生的
庶女红枫感情也很要好。领悟了木槿和红枫的友好关系後,我便回之一笑。

  她浅浅笑起,轻柔地说道,「三姐,这个是我亲手绣的香包。」

  我垂眉一看,见手中这个工艺精细纤丽的小荷包,不由赞美道,「绣的好漂
亮,妹妹的手儿可真巧。」

  红枫淡笑垂眸,约莫片刻,她再抬头,白皙手指轻轻扯著我的衣袖,微微歪
著头,道,「三姐有空时记得去我屋里坐坐。等三姐出嫁後,我要见三姐恐怕就
不容易了。」

  我笑著捉住她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轻轻地应了声「嗯」。

  2011。05。22

         第012章谈谈初次被插的感觉(慎)

  出嫁这天,天光刚青,我便被玛瑙叫醒。沐浴、洗头、更衣,忙活了好一阵
子後,再有一个手巧的婆子手捻两条坚韧的白色细线,双手巧妙的一比划,让两
条白色细线显交叉形状,再把细线紧贴在我的脸上,一攥一攥的拨除我脸上的细
毛。虽然说十四岁的姑娘脸上没有什麽毛可拔,但这是仪式,她们说这叫「开脸」。
我只能忍著痛,两眼泪汪汪的任两条细线在脸上作弄。弄了好一阵子後,一张脸
都热辣辣的,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通通的。再来就是请来
一个儿女双全的媳妇给我梳了头。

  待到黄昏时分,侯府的花轿来了,大太太给我盖上了红盖头,由伴娘扶著上
了花轿,一路上「劈啪劈啪」的鞭炮声炸响了九霄天。悄悄的撩起盖头的一角往
被颠簸的一跳一跳的轿帘缝儿往外看去,只见各家各户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出
来了,他们一群一群的站在街道两旁脸儿笑开花的盯著迎亲的队伍看。这个时代
的人是迷信的,他们认为看新娘出嫁会沾到喜气,会走上好运,所以每逢有姑娘
出嫁,街道上就会拥堵了一堆堆看热闹、沾喜气的人。

                ☆☆

  接下来的时间,我宛如木偶的任人牵著、操纵著。他们要我走我就走,要我
停我就停,要我跪我就跪。反反复复的折腾了许久後,我才被人扶著领进了安静
处,不用多想,我进来的一定是新房。

  我任人扶著坐到了床榻上,一个婆子恭谨地说道,「新娘稍坐,新郎官马上
就到。」随後一阵低沈的脚步声远去,「吱呀」一声,门被人关上了。

  静坐了一会儿,听屋里没任何动静了,我才轻轻撩起红盖头的一角,双眸往
屋里转了一圈,见果真没人了,就站起身来,把眼前的头盖撩到头顶去,露出脸
儿来,我闭眼吸了吸新鲜的空气,再扭了扭被折腾的有些酸的脖子後就在房间里
转悠了起来。

  这间房子是极大的,以我目测,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它被许多扇的深红色的
隔扇门隔成了东梢间和西梢间两个大房间,东梢间被当做寝室使用,里面很宽阔,
除了一张放置茶具的小几外没有什麽家具或物事占据空间,一看就知道是男子居
住的房间。西梢间却被漆红的隔扇门隔成了两间大小不一的房间,一间小的房间
里放有一个大圆木桶,呃,被当做洗浴室了??一间大的房间里放有好排的书架,
书架上又整整齐齐的放置了密密麻麻的古书籍。

  我逛了一圈後,怕被人推门进来看到了,就又走回床榻上坐落。这床榻严格
说来却是炕,不过这炕特别的软,我伸手撩起铺在红色绸毯下面的软褥,发现这
炕上的软褥铺有六厘米那麽厚,难怪坐起来这麽软了。这也许是因为傅雁竹常年
体弱多病比较怕冷的缘故才会铺这麽厚的软褥吧。

  我静静的坐著,我越坐越无聊,索性低头把玩起嫁衣上的珍珠来。

  我正把一颗大珍珠撩来撩去的,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我连
忙摘下撩到头顶上的红盖头,盖住了脸容。端庄的坐直了身子。

  一阵脚步声渐渐向我走近,透过盖头下边,看著停留在我跟前的著红袍的下
摆,我确定来人就是傅雁竹。

  我不由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虽然我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是在「游戏」
里,但此刻我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

  随後一根金杆子撩起了红盖头,身穿红色大袖衫子的傅雁竹器宇轩昂的伫立
在我面前。

  相比与那天的抬眼瞥了我一眼,今晚的他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他翩然转身,
去西梢间拿了一本书册後,又走进来。我心下一紧,他不会要彻夜看书不洞房吧?

  想到此,我倍感压抑,我的心在此刻变的极度焦虑了起来,要知道,在这个
时代里,新婚之夜若没有落红,那是会被赶回娘家去的。人们不会去问你在新婚
之夜是不是有和新郎做过。

  「起来。」他冷冷淡淡地对我说话。

  这句话,让我心间盛满难堪,但还是我依了他的命令站起身来。

  接下来,他不发一语的越过我的身子,坐到炕沿边上,冷冷清清的说道,
「愣著做甚?还不过来服侍。」

  听此,我恼的手指一颤,但还是乖巧的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佯装出一副
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不说话,只是用卷成一个圆筒的书指了指他的脚上的黑履。我假装成这才
明白过来的样子,温婉垂眸,缓缓在他的跟前蹲下了身子,抬起他的脚轻轻放在
我的腿上,脱去了他一只脚上的黑履,再如法炮制的再把另一只的黑履也脱去。
然後双手抱著他的双腿放置在床榻上。──这是大太太命一个婆子在我出嫁的前
一夜教给我伺候夫君脱履的步骤。我很明白这伺候人的活,是迟早要做的,只是
我没想到在这新婚之夜我就用到了。

  他稳稳坐在床榻上,随後弯弯勾唇,清澈澄净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清浅说道,
「西次间里有热水,你去沐浴吧。」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我愣的只把嘴巴张的
大大的,哪对新婚夫妻在洞房夜之时要洗澡的?在出嫁前我早就把身子洗的,就
算再过个三天不洗澡也能泛出香味儿来,这是怎麽了。简直是滑稽又可笑。

  「你还呆在哪里做甚?」他顿了顿又道,「你自己若是不会洗,就唤个丫头
进来帮你洗。」

  嗤!唤个丫头进来看我笑话吗?我不应声,娴静垂眉,从容不迫的走到西梢
间里那个放有木桶的房间里。

                ☆☆

  大冬天的,水放著一会儿就会凉了。这桶水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放进去的。
我伸手进水桶里搅,水是温的,看来再过一会儿,这水就要彻底凉了。

  我抬眼向外望去,垂眉细想,该不该唤人添些热水进来?仔细思量了一翻後,
我还是觉得不能让人送水进来。丢了颜面是小事,最怕的是被那下人给看轻了去,
做为「领导」的,要是被下属看轻了,那麽这一群人就难以管束了,这是谁都知
道的事情,我自然不能犯这样的毛病。傅雁竹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吗?

  呃,不对!

  我脑袋仔细一转,发现了可疑点。

  根据电脑里的游戏资料记载,傅雁竹虽然是个极度张狂的主儿,但是不是那
种以折磨人(特别是折磨女人)为乐的人,他这麽做应该不是给我下马威。他这
麽做的目的应该是想考验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做好侯爷夫人这个位置上的事儿
吧。想到此,我不由冷笑,无论是在古代社会还是我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做
「老板」的总是有太多的权力去考察他的「下属」,看看他的「下属」是不是有
那个能力完美的做好他们所交代下去的事儿,如果他们发现「下属」的能力不如
他们的意,轻则骂骂了事,重则直接炒你鱿鱼,让你滚蛋,因为社会上有的是人
才!──现在傅雁竹和我的关系就好比是「老板」和「下属」,如果今儿我的做
法不能让他满意,恐怕我是会被他给淘汰掉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往东梢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再缓缓转回头来,我若
真如了他的意,进水桶洗澡,这大冷天的,我不冻病了才怪(古代里的人生了病
不是像现代社会那麽简单,随便到医院里打个针,吃个药就能好的。一个弄不好
是要丢掉性命的。)。可我若不如了他的意,进水桶洗澡,那麽我就是没能力完
成他交给我的任务,等待我的,只能是被淘汰的命运。

  我再深吸一口气,在这个游戏里,我若被淘汰,等待我的命运不是没有工作
那麽简单,而是没了命(灵魂永远被困在游戏里,不是没命又是什麽?)!!那
是命!!自己的命有多值钱,只有自己才知道。

  没法子了,我只能这麽办了……

  我把衣袖捋起,露出两只手臂来,再用手臂在水桶里面搅水发出宛如是洗澡
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水动声。

  这沐浴也是有讲究的,洗的时辰要把握好,不能洗太短了,他会说你洗的不
干净,一恼之下要你去重洗了。洗的时间用的多了,他会嫌弃你手笨,是个拙物,
连洗个澡都要用那麽长的时间。所以我得把握个度。

  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时,我方才站起身去,把身上喜气的衣物全数脱掉,
挂在屏风上,抬脚跨进澡桶里面去,咬著牙,忍住寒冷,把身子小心翼翼的浸进
已经快没有热度的温水里。我不由低咒:真是个心肠毒的,若是以後有那麽个机
会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咬紧牙根,在水里「哗啦,哗啦」的洗了二三下,让软嫩的肌肤吸够了水分
後,我哆嗦著身子站起身来,跨出木桶,拿了挂在屏风上的白色棉布擦拭掉身上
的水珠,再拿来一条干净白洁,宛如是现代社会里的大浴巾层层叠叠地把自己的
身子紧紧地裹住了。

  我冷的牙齿直颤,见过作孽的,却没见过如此作孽的。我想此刻的我已经是
脸色苍白如同是一张纸了。这个效果刚刚好,够凄惨,够可怜,他一定会很满意
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很自然」的、「毫无做作」的哆嗦著身子从西次间走进东梢间的卧房,
抬眼一看,见他正很是悠闲的坐在炕上,头靠著榻壁,静静的看书。见我进来,
他眼眸定定地看著包成一团白的我,拧眉道,「你这是做什麽。」

  我淡淡垂眸,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妾身没有换洗的衣物。」今晚穿的是凤
冠霞帔,明日一大早才会有丫头把我的衣服拿来给我穿,再取走沾有落红的白绢,
然後我就得给太夫人和大夫人上茶行礼了……

  「过来。」声音淡淡,不像是叫媳妇,倒像是叫奴婢。

  「是。」我低眉顺耳,乖巧如同是一只猫儿一般,踩著莲步向他走去。到炕
边时,我停住了脚步,低垂著头,佯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把白布掀了,上来。」他言简意赅,一点也不罗嗦废话。

  「是。」我乖巧的应声,伸出纤纤玉手,宛如是拆礼物一般,把自己裹在身
子上的白布一圈圈的拆开来。眼角余光瞥见他正一瞬不瞬地望向我的胸,我不由
心下冷呸了一声,他再病弱,终究是个男人,而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

  我浅浅勾唇,把白布拆到最後一层时,故意抖了手,慢下了拆「礼物」的动
作。很缓慢,很缓慢的拆……先露出右乳房,在快要露出奶尖儿的时候,我故意
一顿,微微停了下来,留了一个悬念,再咬咬牙,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缓缓的掀
开盖在奶尖儿上的白布,白布一落,露出一颗圆圆的,粉嫩的少女奶头儿。木槿
的奶头一是因为年幼,二是因为没有经过男人,所以色泽是粉红色的,这个颜色
算是女人一生中乳尖上最美的颜色,今後经了男人的嘴和手,颜色会渐渐变成深,
成为红色的。

  傅雁竹伸手抓了抓奶尖儿,拉扯出不长也不短的肉线儿,浅浅笑起,「你脸
上长三颗雀斑,奶子上却是一个雀斑也不长,雀斑真是长在了好位置上啊。」

  傅雁竹这个男人性子太乖张,我听不出他这句话究竟是什麽意思。只是心里
憋屈极了,明明电脑游戏里的傅雁竹是个能现买现吃的「水果」。可到了真人游
戏里怎麽就成了一个没有熟透的「青果果」!我的第一次怎麽就要给他这种男人?
(虽然不是用我自己的身体,但是将会是我第一次性爱经历。)

  「别傻愣著,该做什麽,该怎麽做,不用我来教你吧?」看他一脸不耐烦的
样子,我想我若不懂,他未必有那个耐心来教。

  好冷……这事得快点行进,不然光著身子的我还是会感冒生病的。我冷地哆
嗦的伸长了双手,拆开了他的衣襟,尽量让自己以拆开礼物包装的心理去脱他的
衣服,心里虽然憋屈,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即将初尝禁果的兴奋。看了那麽多
关於描写性方面的书籍,但不知真正做起来会是一种怎麽样的感觉。

  我舔了舔舌头,不由想著以前在性学书籍里看到的那些煽情的文字描写……
霍然一阵欲火把我的身子燃烧,我便再也不觉得冷了。

  略略的一抬眼,我的心头一紧。只因为傅雁竹正蹙眉望著我。

  我眨了眨眼,收起了色心,扮演好游戏里的角色。恭谨又规矩地继续颤抖著
手儿为傅雁竹宽衣解带。

  傅雁竹身上穿了三层衣服,我拆了好一阵子才拆到他的最後一层衣衫,再脱
掉了他的裤子……

                ☆☆

  虽然在电脑游戏里,傅雁竹的那张脸我看了不下上千遍,但是真人还是第一
次认真看,今夜仔细来打量他,发觉动画哪里比得上真人的好看?行云流水的细
腻线条勾勒出他身体的曲线,就像是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工笔画。唇红的像是染
了胭脂,齿白的像是纯白的纸,牙齿工工整整,里面没有夹著菜叶或发黄的饭渣
儿。

  我心口若鹿撞,不知道被插入的感觉会是怎麽样的?就算在刺槐那里看过再
多描写性爱的书籍,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毕竟没有实际的操作过。

  我情难自禁地闭上眼睛,缓缓把头俯向他,刚要亲上他的嘴,他却蹙起眉头
嫌弃的歪开头,我猛然一惊,被迷到神魂颠倒的理智回笼在脑袋里。

  他眨了眨纤长的眼睫毛,清清冷冷的说道,「我很困,你也快点休息吧。」
说完他掀开被褥,盖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我睁大了眼眸,有没有搞错?!这世间怎麽会有他这样的男人?衣服都脱了,
关键时候他却说困了要睡觉?!

  我眨了眨眼後,吸了吸喉咙,佯装出无所适从的样子,五指戳著五指,成铁
塔状,喃喃道,「夫君,明儿有人是要过来收白绢的。」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沾了
处女血的白帕子。

  「我忙活了一天实在很累了。你若有法子,那就取吧。」

  「呃?!」我彻底呆愣住了,他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

  「如果没法子,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傅雁竹闭上眼,声音里散发出浓浓的
睡意。

  若刚才我还有些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听完他这一句话儿,我就完全明白了。
傅雁竹就是要我自己想办法弄到落红。

  难道我要找根「如意」棒自己戳破处女膜,拿去交差吗?

  不行,这个法子绝对是不能用的,一是用「如意」棒桶破处女膜流出的血没
有欢爱时残留的味道儿和黏稠物(没有交欢味道儿的血跟咬破手指流出来的血有
何区别?还不如直接割破手指弄点红血了事!),经人事的太夫人和大夫人怎麽
会看不出来之理?二是这处女膜若不是被傅雁竹戳破的,他明早翻脸不认人了,
我岂不是不是要哭死?

  呃,好像不对!我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了?

  傅雁竹刚才不是说「我忙活了一天实在很累了。你若有法子,那就取吧。」
「累」这个字用的诡异,他、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那里暂时没激情「硬」起来,
我若有办法让他那里「硬」起来的话……再来「取」这个字他用的很有技巧,取,
我现在需要要向他取什麽?当然是他的肉棒了。

  我愣直了眼,这分明又是一个艰难的考验,果然傅雁竹给我出的试题还没完!
考验继续,我必须再接再厉。

                ☆☆

  我吸了吸喉咙,要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弄硬他那里,傅雁竹真是个坏
蛋!不要说是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里循规蹈矩的女子,就算是我这个守猎过众多性
爱书籍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颤巍巍的伸出手去(这时我的手儿发抖不再是装出来的。),掀起了盖在
他身上被褥。这时他颤了颤眼皮子,睁开了眼睛。见我正含羞带怯地盯著他看,
他不由得浅浅勾唇,没有说话。

  他的这个态度证实了我的想法,他果然就是我想的那样歹毒。

  我咬了咬唇,缓缓俯下头去,嘴唇正要抵上他的唇,他嫌弃的别开了脸。我
第一个反应是这个男人有怪癖,他不允许女人亲他的嘴。不让亲嘴我就不亲嘴,
反正他还有那麽多地方可以给亲,我不纠结亲他的嘴。我抬高了唇瓣,先把唇轻
轻吻上了他修长整齐的眉毛,抿著唇瓣,一根一根的吸著他的眉毛根儿,再缓缓
往下移动,嘟著唇,亲著他光滑如水的脸颊再到圆润如珠的耳垂又到纤长秀美的
脖子舌头舔上他的喉结……与此同时我不忘用双手温柔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上下
抚摸……傅雁竹不愧是个大美男,身体的肌肤宛如是美玉一般的无瑕与光滑,摸
起来、亲起来,都是冰冰滑滑的,好好摸,好好吃……

  「嗯……」我轻轻的发出一声软绵的呻吟,嘴唇划过他的肩膀,嘴唇配合著
舌头一路滑到他的乳尖上,我用牙齿轻轻咬住,左右拽了拽,然後再亲上他的另
一只乳头,这边乳头的玩法与那边乳头的玩法不一样,我先用舌头在他的乳晕上
画著圈圈儿,再用唇瓣吸住他的乳头,「啵!啵!啵!」的用唇拔著乳头吃。这
时傅雁竹的身体颤了颤,显然我的这个动作带给他强烈的感觉。

  待到他的两只乳头被我弄的红通通後,我的嘴唇才转移了阵地,来到他的小
腹上,我的双手配合著嘴巴的动作,轻轻的抚摸上他的大腿上,再抚摸到他的臀
部上,再使劲的把他臀部的肌肉往上推挤去。

  「嗯……」这次的呻吟是他的。

  这时我抬起头来,张著小口,看著他的脸,翕动著小嘴喘息。

  呼吸了片刻後,我用手分开他修长的两条腿,嘴唇压在他的大腿根部开始缓
缓地往上亲去,其实我并不乐意我亲他那里,只是要让他硬起来,亲他这里是必
须的。

  我的双手配合著嘴上的动作,轻轻抚摸著他的左右两髋骨上的肌肤,来来回
回、上上下下,重复摸了十多遍。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我在亲他、舔他、伺候他,可我的身体却有了反应,我
的肉穴里又痒又麻,穴口处有种酸酸胀胀的奇怪感觉,里面竟然开始湿润了……

  初尝男性,我还是害羞了,我反反复复的在他的大腿与性器周围亲来又亲去
的,就是没胆有把嘴亲到让我看了就会阴道流水的性器上。

  微微抬眼瞥了一眼他的大肉棒,发现他的肉棒已经硬起来了,虽然还不太硬,
但总算没有让我没有白白付出劳动。

                ☆☆

  或许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男性的肉棒,我有一种很想把它插进阴道里
面去的冲动。──虽然在电脑游戏里看过他的肉棒,但那终究不如现场真人秀的
来的震撼。

  「你到底在磨蹭什麽?」傅雁竹粗喘了一声,终於是再也忍不住的出言问话。

  我抬眼,很清纯的看著他(装的),神情极为不安(装的),喃喃道,「接
下的,嬷嬷并没有教我做。夫君教我如何做,好不好?」我把会的一切都推给嬷
嬷教的(出嫁前,大太太给我一本春宫图,还请来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婆子口授给
我一些行房的知识。),不然在他眼里我会跌掉身价,显得有点像个淫娃荡妇了。

  「用你的手圈住它。」傅雁竹的声音很沙哑,里面掺杂了颤音。

  「哦。」假装什麽都不明白的清纯古代女,我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烫
烫的肉棒,一只手儿抓不下,我就双手齐用的抓住。然後再抬眼很「清纯」的看
著他,问道,「然後呢。」

  「上下捋动。」

  「嗯。」我点点头,双手套在他的肉棒上,开始上下捋动了起来。

  也许,细嫩的手掌心套的他的阴茎很舒服,他的身子重重的抽动一下,「噢!
嗯……」他一声轻呼後,一串很缠绵的呻吟从他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快一点……」他的声音打颤的很厉害。

  「嗯。」我轻应了一声後,加快了手里头的套弄动作。

  「哦!好了,停下来。现在用嘴舔我。」

  「舔哪里?」

  「这里。」他用纤长手指指了一下他阴囊的位置。

  我很乖巧的停下了手里头的动作,把整张嘴都抵在他的阴囊上,头部动作像
点头一样的开始伸出舌头舔他的阴囊。

  「噢。用你的舌头从下往上舔……嗯,啊!对,就这样,用点劲,嗯,再用
力一点,哦,对,就这样……啊,哈,继续……嗯,哦,对……」

  我越是舔他,我的下体就越痒,阴道里面空空的,还会时不时的悸动了两下,
我很想用一根巨大的东西能来填满它。

  「够了,不要舔了,现在含住我这里。」他用手指了指他高高翘起的大肉棒。

  我乖巧的抬起头去,如他所愿的含住了他的大肉棒,他的肉棒好大,只插进
我嘴里一小截,我的嘴就感觉到分外的涨,嘴唇里有一种即将被撑裂的感觉。

  「……用舌头在顶端舔,轻一点,嗯,对,重一点,嗯,好……用力一点…
…噢,哦,你把舌头放软一点,舔快一点。嗯……啊啊!可以了,现在蹲起你的
身子……跨过我的身体,支开你的大腿,用手扶住我的阳具,哦,对……抵在你
的底下……不是那个位置,向前移一点……」

  「是这个位置吗?」我故意把他的龟头抵在我的阴蒂上,假意要把他的龟头
塞进阴蒂中去,举著他的大肉棒狠狠的在我阴蒂上摩擦了起来。阴蒂在龟头的摩
擦下传出了一阵强烈的快感来,我的身体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不是那个位置,向下移动,嗯……你慢移一些……啊,对就是这里…
…好,用手好好的扶著我的阳具,现在深吸一口气,你在吐气时就用力坐下去!」

  「啊!好痛……」十四岁的身体,还是小孩的身体,这样的身体怎麽能够承
受的了他那根在男人中属於凤毛麟角的大肉棒呢?

  「你想要落红,就得用力的坐下去。」他凉凉的说了这麽一句。

  「呀,我们好像没有铺上白绢。」我转头在炕边上看到了一条叠成四方形的
白绢,连忙从他的身上起身,把白绢扯了过来,可是我又犯难了,现在我们的这
个体位,这条白绢该放在哪里?我眨了眨眼,能放在傅雁竹的屁股下面吗?

  「你把白绢放回一边去,等完事了把落红擦上去就是了。」

  「……」我犹豫了,眨眨眼,愣是没有把白绢放回去。

  「嗤,若你真和我洞房了,你还怕我会赖了你不成?」

  「啊……没……」被看穿了心事,脸儿烫烫的。

  「你要完成任务就快点,我很困,随时都会睡著的。」这话分明是说来威胁
我就办的,可我听在耳朵里为什麽就觉得很兴奋呢?我的阴道剧烈振动了一下,
阴道里分泌出一股接一股的爱液来,此刻的我更加渴望阴道被硬硬的插,被满满
的填!!

  「上来。」傅雁竹声音很是沙哑的对我说道。

  我压抑著体内兴奋的因子,很是恬静的爬进了他的双腿。跪直在他的小腹之
上。

  我身体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下体处那个专门盛放男人阴茎的女人性器疯
狂的在抖动,一张一缩的不停在吸吮著冰冷的空气,它热切渴望男人的阴茎快快
的插进去,填满它,蹂躏它,抽插它!!

  我的心儿怦怦直跳,插吧,插吧,插吧,傅雁竹你快快把你的阴茎插进来吧,
因为我好想知道阴道里被插入阴茎的感觉是怎麽样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像小说里
面写的那样疯狂,那样令人飘飘欲仙……

  2011。05。24

TOP

0
        第013章从没见过这麽会叫的女人(慎)

                ☆☆

  我把膝盖跪在傅雁竹的大腿两边,双手撑向床榻,让他的肉棒对准了我的阴
道,然後再缓慢的下压身体,把他的巨大阴茎努力的一顿一塞的堵进了不停翕动
的阴道里。

  「啊……」当傅雁竹的阴茎全部塞进穴里去的时候,我痛苦的叫出声来,刚
才那种很想要很想被插入被填满的感觉在此刻全数化为泡影,消失无踪。我痛的
直掉眼泪,痛的浑身痉挛的弯下了腰肢。

  十四岁的穴儿很小很紧,我不能感受到傅雁竹此时此刻的感受,但我却能感
觉的到他现在的肉棒被箍的很痛,因为他俊逸的五官在他的肉棒全数插进去的时
候微微的皱了起来。

  傅雁竹蹙著眉,扭了扭腰肢。

  他这一动,我的下体便痛个半死不活。我连忙按住他扭动的腰肢,用包含著
哭调的声音说道,「夫君,先不要动……求你……」我为了减轻下体的痛楚,我
用手按在还没长出毛儿的阴阜上方的地方轻轻的揉了起来,听说这个地方是阴道
的外阴蒂,揉搓这里能增加性交的兴奋感。

  傅雁竹看著我这副样子,竟然真的不动了起来。

  渐渐的,锥心的刺痛感终於是缓过去了,小穴里头慢慢的就被一种麻麻的感
觉代替了……

  「缓过去了没有?」傅雁竹沙哑问道,他插在我体内的肉棒微微的一跳一跳
的在动。

  我睁眼看他,见他满头都是汗,一双清澈澄净的眼睛正微微眯著瞅著我看。

  「好点了。」我点点头,但此刻我还是不想让他动,他要是一动,我下体处
说不准又开始痛了。因为处女膜被戳破,说白了就是阴道里面的一层薄肉被撕裂
开来,你想呀,一层肉被撕裂开来,那痛是那麽好恢复过来的吗?

  「那就快动罢。」傅雁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

  「啊……」我呆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傻愣著做甚?」傅雁竹见我没动静,不由得又张开了眼睛。

  「我,我不知道怎麽动……」找找借口,拖拖时间。

  「前後挪动你的屁股。」傅雁竹言简意赅。

  「我可不可以慢慢的动?」我嘟起嘴,一副小女儿姿态,声音软软的求他。

  他凝著我看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吐出了两个字:「随便。」

  「谢谢夫君。」我双眸弯弯笑起,嘴唇轻轻地抵在他的额头上甜甜的亲了一
下。

  笑过後,为了性交不痛苦。我缓缓地闭上眼,脑海里想象著此时此刻阴道里
面的场景:相像出一条充满褶皱的紧窄甬道里,正满满当当的被堵塞著一根硬硬
的大肉棒,并且这根大肉棒的前头正顶在我的子宫口。

  现在我必须完成一个任务:那就是用充满褶皱的甬道一张一缩的吸住这根大
肉棒,并且拖著大肉棒轻轻的戳向子宫口。

  但要完成这个任务并不简单,需要动用到骨盆的肌肉。说起「骨盆肌肉」这
个词汇,我也是在去年的时候才知道的,那时刺槐正拿著一本叫《教你做骨盆运
动》的书在聚精会神的看,我好奇,便问刺槐骨盆肌肉生在哪里,刺槐告诉我说:
「就是你在逛好几小时的街,忍住要小便的欲望,待回家时急匆匆的奔向洗手间,
急著要把尿液排泄出去,可这时下体处却一缩一缩的不让你排泄出去的肌肉就是
骨盆肌肉了。」当时我听的晕忽忽的,根本不懂,刺槐不由地对我翻了我个超级
大白眼,随後她又很有耐心地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你用来禁止尿尿的肌肉就
是骨盆肌肉。」这时我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後来刺槐又对我说:「骨盆肌肉是女人身体上重要的肌肉之一,如果女人把
骨盆里的肌肉练好了,不仅做爱的时候就能爽翻了天去,就连行路姿势也会和优
美好看。」我听後哈哈大笑,取笑刺槐太好色,刺槐不由斜眼看著我,猥亵地笑
道,「彼此彼此。」再後来,我就跟著刺槐一起做骨盆运动。只不过,刺槐练此
道是为了伺候好她的男人,而我练此道纯粹是因为让自己行路姿势优雅好看一些。

                ☆☆

  「做甚呢?怎麽还不动?」傅雁竹不耐的出声。

  「夫君请等等,妾身正在做准备。」把肉棒插进小穴久了却不抽插,这种感
觉我生为女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但是我知道得这种感觉一定很难受。

  「嗤!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挪动屁股还要做什麽准备的。」傅雁竹冷笑了一
声。

  「夫君请相信妾身,妾身一定会伺候好夫君的。」我睁开双眸,娴静地看向
他。

  傅雁竹暗了暗漆黑的眼眸,冷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伺候好我的。」

  「谢过夫君。」我一咬牙,虽然缩动盆骨肌肉,下体处会微微的痛,那比刚
被戳破处女膜时那种锥刺股的痛比起来已经不算是痛了。

  我闭上眼,聚精会神的缩动著骨盆里的肌肉,让阴道的嫩肉绕在傅雁竹的肉
棒上,然後开始绞著肉棒左右旋转、上下拖动、一缩一张的动了起来……

  「嗯……」傅雁竹闷哼了一声,看他表情,我明白一定是他的肉棒被阴道绞
的极爽极爽了。「你身子一动也不动,可你里面的嫩肉却不停的在跳动著紧紧把
我的阳具包围,那感觉就像有无数张小嘴一般不停的吸著舔著我的阳具……告诉
我,你是怎麽办到的?」

  「妾身伺候的夫君好不好?」其实我本来脱口想问的是:我伺候的夫君爽不
爽。但「爽」字太不雅,不是木槿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所能说的话,我现在扮
演著木槿这个角色,就不能有任何「穿越」性质的行为。

  「你伺候的很好,你让我很享受。」傅雁竹的双眸定定的看著我,他这种眼
神像是在等我继续说话。我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刚才有问我,我是怎麽办到
让身体不动而小穴在动的。

  「夫君,妾身怕疼……如果挪动身子前後运动妾身想妾身里面一定会被扯的
很痛的,所以妾身就琢磨著若让里面的肉自个儿动,那麽我就不会痛了。」我双
眸含媚的看向他,一副害羞样儿。

  「呵呵……难怪一真道长会说你是个福气极好的,你歪打正著的让我更舒服
了些。」傅雁竹咯咯笑起,声音空灵优雅,很是好听。

  「呵呵,」他笑,我必须得跟著笑,这才融洽。「夫君能够满意,我心里也
就满足了。」

  「你这张小嘴儿真会说话。」傅雁竹勾唇一笑,睨了我一眼後便微阖著眼,
把双手枕在枕头上,用头压著,「不过你总不能一直只动用你的体内肌肉而不移
动身子,你试著从缓慢的动作开始把身子动起来罢。」

  「是。夫君。」我乖巧垂眸,恭谨应声。紧接著,我又缓缓闭上眼,放松了
身体,收紧了臀部肌肉,两手交叠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保持端庄的姿势,然後
微倾著身子,以极缓慢的速度让身体的整个骨盆向前倾,先用右脚脚尖点著松软
的床榻,再把身子的重量放在右脚上,然後把臀部向上提,转动骨盆,点起左脚
尖,把身子的重量移动到左脚上。这样一来,我的阴道嫩肉就绕傅雁竹的阴茎转
了一圈。随後我又如法炮制的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次,只不过这次移动是把身
体的重量从左脚移动到右脚上去。……我就这般的旋转,周而复始,移动了一遍
又一遍,我阴道里面终於是不痛了,还慢慢的有了一种美妙的快感,那种没有被
阴茎插入时很麻很痒很需要被插的感觉又回来了。

  「嗯……」我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把双手撑在了榻子上,放大力道,移动腰
肢,让身子向一条爬行的蛇一样以下位向上移动的姿势款款扭动起屁股来。然後
再一缩一缩的吸紧、放松阴道里面的嫩肉,让阴道嫩肉一缩一缩的绞紧傅雁竹的
阴茎,软软QQ的,阴道感觉肉棒的触感强劲又有力道。

  「嗯,啊……」我再次把骨盆向前摇去,腰肢相应的向上一提,深呼吸,收
紧了臀部肌肉。顿了顿,我缓缓吐气,臀部向右缓慢旋转,放松了臀部肌肉。顿
了顿,臀部向後缓慢扭去,腰肢相应的向上一提,深呼吸,收紧了臀部肌肉。顿
了顿,我缓缓吐气,臀部向左缓慢旋转,放松了臀部肌肉。

  「哦,你做的真好。嗯哦……你动快些,动的距离大段点……」

  「是,夫君。」我低眉恭谨应声,我也觉得此刻该动的剧烈一点了,因为轻
轻的摩擦现在已经解不了我阴道里边的痒了,我热情渴望更加强悍的摩擦。

  我把双掌撑在床榻上,抬动屁股让紧小阴道里的嫩肉绞在阴茎上,上上下下
的滑动了起来。此刻我无意的一低头,却看到了一副让我脸红心跳的场景:傅雁
竹那根粘满了水和血丝的阴茎正缓缓的往我的穴里插。「嗳,嗳……」我轻叹息,
张大了小嘴拼命呼吸,随後再咬紧牙根,旋转屁股,缩起骨盆里的肌肉使命的把
傅雁竹的阴茎狠狠的吸住,吸住,再吸,用力吸,死命吸!!然後我感到阴道里
的肉儿绕在他的阴茎上用力的绞啊绞,把他的阴茎箍紧,箍紧,箍紧,再箍紧,
狠命箍紧!!

  「哦,天……我从来没有尝过这麽带劲的穴儿,你真是厉害。」傅雁竹的身
子重重的震了几震,显然是相当的兴奋。

  「嗯,啊,夫君,我把你伺候的舒不舒服?」

  「你伺候的我很舒服……继续用你的洞紧紧吸我,用力吸,使劲吸,……对,
你做的很好,就是这样吸,嗯……」

  「嗯,嗯,啊……」我咬牙低吟轻叹,因为游戏里木槿的声音被我设置成温
婉柔美、吴侬软语的江南女子的声线,加之这「叫」里面我又特意的压低了音调,
所以这麽一叫起春来,连我自己听了,下体处都有血液循环加快的痉挛反应,也
不知道生为男人的傅雁竹听了後有没有感觉?

  「嗯,啊……」记得电脑high游戏里,除了人物图片吸引人的眼球外,
里面主要人物的叫床声音也是吸引玩家们疯狂追逐的一大重要因素,声音竟然能
成为high游戏里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一性学专家调查说,
软软绵绵的叫床声能激发人体内最高的兴欲,让做爱的男女更能达到高潮。

  「天!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麽会叫的女人,叫的我全身都酥麻了,你真是个
媚入骨髓的小淫娃……」傅雁竹无力招架,眼眸暗了又暗。

  正说著话的当会儿,傅雁竹的手就从我的屁股往上一直抚摩到我的两只乳房
上,然後他的手收紧,把我的两团雪白的奶肉捏变了形状。

  「夫君,好痛,你捏的太用力了……」乳房上的肉儿被捏的像是要破皮而出
了。

  傅雁竹瞥了我一眼,并不说话,他的眼神冷冷又热热的,我猜不出此刻他心
里在想什麽。可他却放柔了抓我乳房的力道,只是他的两只手各伸出一只手指来
抵住我粉红色的乳头,由左往右,狠劲揉搓了起来。

  「夫君,不要,乳头要掉了。」乳头被傅雁竹揉的好舒服,两颗奶珠子像是
快掉了。

  「嗳儿嗳儿嗳──」乳头好痒好痒,像蚂蚁爬似的。

  「嗯嗯嗯……」我感觉到自己的阴道开始剧烈的收缩,我不由的夹紧了双腿,
压低了身子,让他的肉棒更深的插进我的体内,抬著屁股,上上下下用小穴儿不
停的滑动著肉棒,晶莹剔透的水儿顺著肉棒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流,其间夹杂著红
红的血丝,这情景看起来好糜烂,好淫荡,好有快感。「啊啊!」我重重的在他
的身上坐了两下,让他的阴茎尽可能深的把我的子宫颈来深深的插。

  「哈,啊──」突然傅雁竹又暴力的捏了我的乳房一把,我的身子一麻,一
大股热液从小穴中喷涌出来,洒在傅雁竹的大龟头上。

  「啊啊啊──」傅雁竹激动叫起,他的阴茎激动痉挛,突然我感觉到阴道里
的水儿被一股神秘的力道吸走,一丝丝的吸,很细,像针一样细的感觉。根据看
过那麽多关於性方面的书籍,我能肯定,此刻的这股吸力一定是来自他的龟头正
中央的那个小孔。也就是说我高潮流出来的液体正被他的小孔吸进他的体内去…


  「嗯,啊,嗯,唔。呜呜……」好舒服,我舒服的直不起腰来了,嗯,啊。
不行了,不行了,啊啊,我全身都软下来,唔嗯,好舒服,我好想要被快快的插。
啊啊。

  我咬紧牙关坐直起身来,屁股一提一提的起起落落在傅雁竹的小腹上,啪嗒
啪嗒啪嗒的屁股拍打小腹声在静寂的屋子里很是响亮的响了起来。湿哒哒的大阴
唇充像吹了气的皮球一样膨胀起。在啪嗒啪嗒啪嗒的两性交媾中,软软绵绵的一
扁一扁的,像棉花一样的软,很有弹性,当我的屁股压向傅雁竹小腹时的一瞬间,
那种弹性的感觉真的很强烈,就像下体处安装了一个小小的弹簧一样。

  傅雁竹小腹上的髋部好硬,我重重的起落做了几百下後,就觉得两片软嫩的
屁股又麻又痛。但是此刻上下的运动又不能停,一停下来,那麽我前面所做的那
些个激烈的运动也就白做了,因为我在一本性学书籍上看到说,女人的欲望是积
累的,你做到一半如果停下来,前面的快感就会消失掉。所以我必须一鼓作气的
运动到高潮为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越动越快,喉咙里不停的发出颤音来,我觉得自
己此刻很快乐,身子有种向上飘起的感觉。

  「唔……」可是女人的体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木槿的身体今儿才破处呢,
这般重重的运动了几百下後,我的身体便好酸好麻,身体的四肢像有千斤重似的,
再也抬不快了。我一边费力的扭著屁股,一边嗳嗳的粗喘道,「呜呜……夫君,
我快不行了。」我隐含的意思就是唤他动了,他虽然是个病秧子,但身为男人的
他动几下身体应该不是难事吧。(因为他是病秧子,所以我们的第一性交就采用
男下女上的姿势,我用力气,他只要肉棒还行,就能躺著舒舒服服的把性福来享
受。)

  傅雁竹是聪慧的,他听完了我的话後,就把抓著我奶子的两只手从我的胸脯
上移动到了我的屁股上,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屁股,再缩紧屁股,耸动著腰肢,
把他那长长粗粗的肉棒一下接一下的往我的穴里插。

  「嗳儿嗳儿……」剧烈的运动一旦有了接班的,我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的
软了下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任傅雁竹像抛布袋娃娃一般,把我的身子一上一
下的不停抛动著。

  「啊──」傅雁竹突然沈重的一下,我立马绷直了身体,感觉头皮都麻麻的,
头皮上滚过一种酥麻的麻痹感觉。「唔……」我再一次有像小便的感觉,我不压
抑这种感觉,任温热的液体从我的体内深处喷射出来……

  「哈……」太舒服了,我今天达到了两个高潮……

  「嗷……」傅雁竹激动的一阵颤叫,他的肉棒剧烈抖动,突然他的肉棒瞬间
胀大,一股温热的液体射进了我的子宫里,我的小腹缩了缩,狠命的吸住了流进
深处的精液……

                ☆☆

  待粗重绵长的呼吸渐渐平息成正常的频率时,傅雁竹坐起身来,穿了裤子、
衣衫,下了床榻,到一张云纹小几前倒了杯茶缓缓的喝下,虽然这杯茶水他喝的
急,但是他的动作却很是优雅。

  喝了茶,他手拿茶杯稍顿了片刻後,冷冷清清的说道,「柜子里有绸毯,你
把它拿出来把炕上的绸毯换了。」

  刚才在享受的时候我没觉得下体很不舒服,这一平静下来,还真是要人命的
痛,酸酸胀胀又麻麻黏黏的,身子上不仅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还没有衣服穿,
但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居然要我换绸毯。

  心里虽然这麽想,但是我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我困难的爬起身来,
虚弱的应声「是」後,拿起性交前那条包裹著身子的白布像浴巾一样的包裹住身
子,然後便劳碌的把炕上的被褥抱到临窗的榻子上,再把炕上的红色绸毯从炕上
抽走,无意的一瞥眼,我瞅见了绸毯上有一深红的印子,那是处女血。

  「啊!」我惊叫了一声,刚才拼命的求个爽快,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落红,
天哪,我明天要拿什麽去交差啊~ 听见我的惊叫声,傅雁竹这才转头看向我这边,
他见我的眼睛正盯著绸毯中央的深红处看,便知道我为什麽会惊叫了。他浅浅勾
唇,道,「明儿让婆子把这条绸毯呈上去就行了。」

  我皱眉,也只能这样了。其实我惊叫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绸毯上的落红
太大圈了,按常理处女血流最多的也就是那麽一条两条的血丝而已,可是我好像
太过热情了,穴里面流出了太多的水,水把红色的血丝稀释成一大片了。这个任
谁见了都会知道是因为什麽才把血化成这样一大片的。这丢脸不算,要是被人当
成荡妇淫娃了,那麽我以後的日子都会生活在人们的有色眼光中……

  「你呆愣著做甚?还不快换上,我很困了。」傅雁竹冰冷的声音再次从後面
传来。

  我沈重的吁出一口气,事情都这样了,我再懊恼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看一
步。

  我手脚麻利的换了绸毯,把那条沾了处女血的毯子叠好放在柜子上方,等取
白绢的婆子一来,就得把毯子交给她,然後让许许多多的双眼睛看到我昨晚的羞
涩和淫荡!

  待我正要躺回到炕上去时,傅雁竹又叫住了我,「柜子里还有一床被子,你
拿出被子到临窗的榻子上睡去罢。」

  「什……」麽?我不由瞪圆了眼珠子。

  傅雁竹却不理会再次呆住的我,他优雅地从小几後面的软垫上起身,从我的
身边越过,掀开被褥径直躺了进去,还是躺在炕子的中央位置,摆明了炕上没有
我睡觉的位置了。

  我无力的垂下肩膀,我懦弱的连生气的勇气也没有,因为我害怕傅雁竹一不
满意,我就会被他给某种理由送回娘家,那我完成不了「任务」了,然後我就会
变成像空气一样的某种透明物飘在半空中。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害怕的不得了。
其实呢,如果死後没有灵魂的话,那死并不可怕,因为死後没有了一切感觉,什
麽事都一了白了了。最是可怕的死法是死後还有意识,却像浮游的尘埃一样在空
气中飘来飘去,而且还是永远的在飘啊飘,飘啊飘,没有落地的一天。所以每每
一想到此,我就很害怕,害怕的全身都不停的在发抖。

  我打开了柜门,伸手把柜子底层放置著一叠被褥取了出来。放置柜子里觉得
这床被褥挺大挺厚的,可是取出来一看,却发觉这床被褥不仅薄还很小,像是专
门盖脚的那种被褥。

  我气愤的抖著双唇,却什麽声也不敢支,娴静垂头,抱著盖脚的被褥到窗边
的榻子上躺下。再圈著身子把身体缩在既短又薄的被褥里。还好榻子下边的软褥
够厚,不然过了今晚我铁定会生病。

  2011。02。25

            第014章哭来的怜惜

  前半夜冷的没有睡著,直到後半夜实在是困的慌,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清晨,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我听见有人敲门。我一个机灵从榻上坐起身子,
胸前的白布松散下来,我急忙动手裹好,再飞快起身,手脚麻利的把被褥叠好,
一个溜身把它装进柜子里去。──要是让人看到新婚之夜,我就和傅雁竹分床睡。
我的颜面无存是小事,最怕的是被她们看低了去,以後就不容易管制她们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後,我坐回临窗的榻子上,这才清了清喉咙,喊道,「进来。」
这个时代的上层社会里,主子们的屋子是不带门闩的(方面丫头服侍),没有主
子叫唤下,丫头们是不许进屋来的(除了个别主子特许的)。如果有事,就在外
面喊话,待主子应声後,她们才能够推门进屋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珍珠、玛瑙、琥珀、翡翠和一个脸生的婆子
鱼贯进入。又见珍珠手里托著一叠厚厚的衣服(从里面穿的亵衣、亵裤到外面穿
的大袖衫、多折间裥裙一应具有);玛瑙用一个托盘托著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还
有一个妆匣;琥珀手中捧著一个脸盆子;翡翠用一个托盘托著凤头履;脸生的婆
子则是空手而来的。

  她们进来,见我直挺挺的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不由惊愕地张大眼睛。

  我连忙把食指竖在唇中央,低声道,「不要吵醒侯爷。」我为自己大清早的,
不在炕上躺著,而坐在临窗的榻子上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怕吵醒
侯爷。

  翡翠弯眉笑道,「姑娘真体贴。」

  我身子一顿,瞥了翡翠一眼,但是碍於婆子在场,什麽都没开口说。

  我抬眼看向婆子,那婆子立马向我曲膝行礼,道,「老奴奉太夫人、大夫人
之命,前来收白绢儿。」

  我站起身来,拿了那条沾了处女血的毯子,腼腆地对婆子一含首,把毯子递
到了婆子跟前。

  婆子见我交给她的是毯子而不是白绢,不由愣了愣,可毕竟是经历过许多事
的人了,她很快的就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接了过去。然後再次向我曲膝一礼,
道,「老奴告退了。」

  「嬷嬷慢走。」能来收白绢的婆子,在太夫人和大夫人跟前必定是有身份的,
初来乍到的我不敢托大,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

  珍珠见婆子一走,连忙板著脸呵斥翡翠,道,「翡翠,你怎麽能这般糊涂!
姑娘嫁过来了,就不再是叶家的三姑娘,而是侯爷夫人。应该改口叫夫人了。」

  翡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这次就算了,以後不许再犯了。明白吗?」我第一次摆出了主子的架势来,
双眸严肃的看向翡翠。因为这称呼错了,可大可小。被可善的人听去了,只当丫
鬟一时改不过口,听过了也就忘了。若被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会什麽嚼舌根说
叶家的下人怎麽怎麽的不懂规矩(说我身边的大丫头也就是含沙射影的在说我这
个做主子的不懂规矩),生生的成了别人家茶余饭後的笑柄不提,要是传到太夫
人或大夫人耳朵里,後果会是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谢夫人。翡翠明白,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起来罢。」我闭了闭眼,其实这也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只不过刚才有侯府
的婆子在场而已,只祈祷那个婆子不是那种『有心人』。

  「是。」

  ……

                 **

  穿衣打扮完毕,我打发四个丫鬟先下去。再细步走到炕边,软软地叫唤道,
「夫君?」傅雁竹他侧著身子睡,眼睛闭合成一条细长的线,很是好看。

  「夫君……」我再叫他。

  「夫君……」

  「夫君,醒醒……」

  叫了几声後,傅雁竹长如蝶翼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後他缓缓地抬眼,
眼眸中一道冷光冰冰地向我射来。

  他刚刚睡醒的眼睛虽然漂亮的像宝石,但是眼里的光芒也怪吓人的,我被吓
得心跳慢了半拍。

  「夫君,您醒了?」我温婉地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

  「嗯。」他淡淡应了声,用手肘撑起身子,挪身到炕沿边上。然後再次抬眼
瞪向我。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他是要我伺候呢。

  我翕动著小嘴,佯装无措地喃喃问道,「夫君,您的衣服放在哪个柜子里?」

  「屋子里只有六个柜子。」他声音冷冷淡淡的。

  我气得差点背过去,他的意思是我要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打开来找。都是说
一句话的事情,他只要回答我他的衣服在哪个柜子里就成,用的著这麽整吗?!

  我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解散心口上堵的那一个闷气。不气,不气,为这
点小事就生气那以後的日子还怎麽过啊?

  「是。」我低眉敛目,款款向他施了一礼後,才缓缓转过身去,莲步走到六
个并排的大柜子前,一个柜子我掠过(是装被褥的,我打开过。),打开第二个
柜子,见他的衣服就在第二个大衣柜里。

  我微微侧头,娇软问道,「夫君今儿想穿什麽颜色的袍子?」

  「随便罢。」他懒懒地应道,神情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漫不经心。

  我应了一声「是」後,端下身子,先拿了放置在柜子底下三个隔层里的亵衣、
齐膝大袖衣还有肥管裤,再起身取了挂在右边的第一件袍裳後关上柜门,转身走
向他。

  他蹙眉看向我手中的袍裳,淡淡道,「今儿我不喜欢穿这个颜色的袍子。」

  「那妾身去换一件来。」我不气不恼地说道,把手中的亵衣、齐膝大袖衣还
有肥管裤挂在了炕边立著的一根挂衣杆上,转身向衣柜走去,换了一个颜色的袍
裳来。

  「颜色太扎眼了。」傅雁竹只瞪了一眼,就瞥开了眼。

  我和颜悦色地笑问:「今儿夫君喜欢怎麽颜色的?」

  「随便。」他的两根手指摆摆被褥,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冷样儿。

  「是。」我温婉勾唇,低眉敛目,不气不恼地转身为他继续换袍裳。──我
算是看清楚了,傅雁竹分明是在耍我玩的!

  「夫君,这一件怎麽样?」我笑著拿著衣服在柜子前问他。

  「看不清楚。」

  我恨得咬牙切齿,就算是再迷糊的人也知道今儿他是摆明的在整我。我敢肯
定他绝对没有近视眼,他绝对是故意、特意、有意的让我来回忙活的。

  我走了过去,把袍裳捧在他的面前。

  他只瞟了一眼,淡漠道,「太素了。」

  我毫无怨言的转身去继续换……

  只到我把大柜里的袍裳几乎都捧出来让他看了一遍後,他才选中了一件满意
的。

  服侍他穿好衣物、梳好头发後,我站定在他离他一米处,垂著头,咬著唇,
怯怯叫唤:「夫君。」

  「嗯。」傅雁竹抬眼漫不经心地瞥向我。

  「该去给祖母和母亲敬茶了。」我可怜巴巴地回望著他。

  他转眸望向屋子别处,淡淡点点头,道,「嗯。你去吧。」

  我心下一沈,他的意思分明是他不想陪我去……

  怎麽办?

  我暗自攥紧了手中的绢帕,我要怎麽做才能让傅雁竹陪我一起去给太夫人和
大夫人敬茶?

  在这个年代是以男人为尊的时代,女人没有了男人的庇护生活都会很凄惨的。
第一次给太夫人和大夫人进茶,若没有傅雁竹的陪同,我想我今後在侯府中将寸
步难行。

  我越想心越急,真真是快急哭了。

  等等!

  哭?我眨眨眼。

  我一咬牙,心下一狠,决定赌上一把。行或不行端看天意了,若行了就是我
赚了,不行我也没损失。──就要哭给他看!

  哭是女人最常用来对付男人的武器。只不过,哭也有窍门的,这不,有些女
人的哭泣很让男人特怜惜,有些女人的哭泣却让男人很厌烦,端看的是怎麽哭了。
女人的哭声不可以太大,太大了显得吵,也不可以太娇了,太娇了就显得假。要
哭的自自然然,要哭的楚楚可怜,更要哭出对他的无限的依赖来。

  可是我毕竟不是个演员,不是想哭就能哭出来的,所以酝酿哭的情绪在此时
就显得极为重要。我低垂著头,想著如果自己没能通过游戏,灵魂就会永远困在
这个游戏里,像空气一样的飘啊飘……

  想著想著,我的身子不由得开始抖动起来,哭的感觉来了!我不压抑,任双
眸雾霭层层。以袖掩面,耸动著肩膀,抽抽噎噎的哭的好生委屈。

  「这是怎麽了?」傅雁竹见我哭了,一掌扫去我掩面的衣袖,捏起我的下巴,
双眸定定望著我泪朦朦的双眼,冷哼道,「哼,还真是娇气。」他话虽然这麽说,
但眼睛里却流露出柔软了的光亮。

  我心中一雪亮:有门,继续,加油!!

  「好了,别哭。你真吵。」他蹙眉道。

  「嗯。」 我一面点点头,样子很乖巧;一面继续不急不躁的声声抽泣;一
面用双手拉扯著绢帕死命的扭,做出一副很不安的样子来。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顺带优雅的伸了个懒腰,待他走到门口时见我没跟来,
不由侧回头,勾了勾唇,慵懒道,「走吧。」

  「啊?」我装傻带充愣的瞪大了眼睛,随後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

  傅雁竹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我则是十四岁的未成年小姑娘,他走一步的
距离,我必须走上两步。所以他走的虽不快,但是我还是与他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

  「夫君,您别走那麽快。」我气喘吁吁地跑上去,双手伸出去抓住了傅雁竹
左手的几根长指。

  傅雁竹垂眸瞟了他的左手一眼,我立即像触电一样的放开了他的手指(假装
的)。

  傅雁竹见我放开,又径直往前走去。

  「夫君……」我又软软的叫唤他。

  「叫我侯爷。」他拧起眉头,对我称他为夫君很是不喜。

  「是,侯爷。」相对与『夫君』这个称呼,『侯爷』的叫法的离的他较远些。

  接下来,他特意的放慢了脚步,我很自然的走在他身後一点点的位置上。

  「……」

  一时间,我们之间谁也没说话。

  「说话。」他突然间开口,吓了我一大跳。

  「呃?」我傻傻愣住,瞪大眼睛看他。

  「刚才你要跟我说什麽?」

  「我,我没想说什麽……我只想这麽的叫著而已……」我的声音低若蚊呐
(假装的)。

  「哼……」他用鼻子哼出了一口气,随後冷冷道,「无聊。」

  我佯装害羞地低垂下眼眸,心下默默念道:不要看他,不要理他,不要在意
他说的每一句话……

  「啊──」脚下一跌,我差点摔倒。

  这时迟那时快,一只手从腰间把我的身子捞起。

  傅雁竹挑了挑眉,冷笑道,「你都把眼睛粘到地上去了,怎麽还会被门槛绊
倒,难不成这就是就睁眼瞎子的由来?」

  我忍。深呼吸,再深呼吸,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发火。

  「怎麽?这麽一绊,你连站都不会站了吗?」

  听他一说,我立即从他身上站直了身子,对他微微一福身,道,「谢夫……
侯爷出手相扶。」若是刚才他恶劣的任我被门槛绊倒,那麽我的脸就丢大了。这
麽逆向一思考,我顿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胸口也不再堵的慌了。

  傅雁竹皱了皱眉,抿紧了唇,像是对我的这句话很不满意但却又怎麽也挑不
出刺来。他阴沈著一张脸,跨过院门门槛,径直走在前头。我也立马跨过门槛,
追在他的背後。

  不过这次,他又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又落了他一大段的距离。

  我跑的气喘吁吁,这个男人真真是阴晴不定啊。前一刻还嘴毒的嘲笑我,下
一刻却冷著一张脸再一次不管我跟不跟的上的径直快步往前走。

  可我左思又想,就是想不明白我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是哪一个字或者是哪几个
字得罪了他?我用手指数了数数:「谢、夫、侯、爷、出、手、相、扶。」就八
个字,我眨眨眼,这八个字究竟是哪一个字或者是哪几个字得罪了他了?

  「快一点,你再这麽磨蹭下去,只怕到天黑,你还未能走到祖母的院落去。」
走在前面远远处的傅雁竹停下了脚步,回头冷淡地看我。

  我连忙气喘嘘嘘地回答道,「侯爷,我、我走不快。」这个病秧子,那日他
被人用肩舆抬,还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今儿的他的身子骨怎麽这麽好?不仅是
走的快,还走的久。数一数我们俩走的时间大概有十几分锺了吧。

  他眯著眼,冷哼道,「真没用。」

  我立马垂下头,不让他看见此刻我愤怒的眼,我在心底拼命地默念道:眼不
见,心不乱。

  11。6。2

              第015章刁难

  自从我的脚踏进了太夫人的居住院子就开始怦怦直跳了起来。没把处子之血
落到白绢上和翡翠叫我为「姑娘」这件事,都可以让我被太夫人和大夫人看低了
去。唉!也不知道今早上会不会挨骂……

  站在檐下的丫头、婆子见我和傅雁竹来了,便向我们曲膝请安。

  一个看起来很有体面的婆子撩了帘子,傅雁竹和我相续入了屋内。

                 **

  入屋後,抬眼只见太夫人和大夫人隔著一张小几同坐在临窗的榻子上。

  丫头拿了两个蒲团放置在我和傅雁竹的跟前,我们下跪磕头。

  起身後,又有一丫头用托盘托著两杯茶过来,我接了茶一杯端给太夫人,一
杯端给大夫人。

  太夫人和大夫人接茶的时候,嘴角都是含著笑的,一副对我这个孙媳妇(儿
媳妇)很满意的样子。我看著有点懵了,有点傻了。这……

  敬茶後,太夫人又拉著我的手说了一会儿话後方才让我好和傅雁竹离开。

                 **

  回到竹院後,我还是一副怔怔的样子,我想不明白太夫人和大夫人对我的喜
欢到底来自哪里?有什麽重要东西被我给忽略掉了吗?

  「夫人。」琥珀轻叫了我一声,我连忙回过神来看她。

  琥珀问我是否要把陪嫁过来的家具和衣服都搬进这个屋里来。

  我看了看屋里六个大柜子,这六个柜子很霸气,很显眼的占据了屋子的空间。
我那些陪嫁的精致家具若是搬进来,这个屋子的空间格局不仅会显得有些怪,还
会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起了身,打开了第三个柜子(头两个我已经打开过了),见里面装的也是
他的衣服,我不由摇头叹息,这傅雁竹还真是只孔雀,一个大男人,冬日穿的衣
服就有两个柜子。随後我遂一打开了後面的三个大柜子,却是空的。

  我伸手摸了摸柜身,柜子上的黑漆都是新的,看来这些个柜子很有可能是在
成亲前才弄进来的。

  我回头看向琥珀,道,「先不要搬进来,等侯爷回来後,问过他了,再说。」

  以我现今对他浅薄的了解,要是没有问他就把我陪嫁的衣服弄进去,指不定
他回来後会说那些柜子是要用来装他的东西的,又要我把我的衣服全数拿出来。
那时候闹个我没脸不算,我还会相当的难堪。

                 **

  下午,傅雁竹回到院子里来,我问他可否把我的衣服放进余下的大柜子里。

  他抬眼,问我:「你把你的物事放进去了吗?」

  我在心底冷冷一笑,果然是被我猜中了,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折腾我的机
会。

  我低眉敛目,一脸温婉,「没问侯爷意见,妾身不敢擅自决定。」

  傅雁竹听後,眯起眼,眼神变幻莫测地盯著我看,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把背脊挺的直直的,很自然任他把我盯个够。

  须臾,傅雁竹冷笑了一声後,才冷冷说道,「柜子空著就是用来放物事的,
这点小事你也都不敢自己拿主意。今後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儿指不定会有多少,难
道你都要留著让我替你去处理麽?」傅雁竹垂眼把玩了他的肥大衣袖,声音更冷:
「娶个没用的主母,我倒不如直接娶个懂事的大丫头更来得省事!」

  我心间堵了一口气,憋地我心口痛。我总算是知道了,敢情我无论怎麽做,
都是不会让他满意的。

  我也算见过世面的,老板考验员工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见过,可我就从来没有
见过有这麽考验人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著刁难我!这麽做他觉得很有意思吗?!

  肝火大起,濒临崩溃边缘。

  我暗自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要自己务必冷静。

  淡淡吸了口气,我做出更温顺的表情,温婉道,「侯爷教训的是。妾身记住
了。」

  「教训?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教训你?」傅雁竹眉头蹙起,一脸阴沈。

  我背脊流出冷汗,作孽的!活该他是个病秧子!

  「妾身嘴笨了。」我连忙认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和立场。

  见我太乖顺,他又不满意了,「还真是个没主见的!」

  我抿抿嘴,心下别无他念头,只觉得憋屈。

  11。06。02

           第016章用身子为他暖床

  午後,窗外日光融融。屋内,傅雁竹优雅的翘著二郎腿,坐在临窗的榻子上
静静看书。珍珠、玛瑙、翡翠、琥珀站在一旁端茶递水的伺候著。

  我则跪坐在绣花架前,一针一线的绣著木槿花。

  「过来给我捶捶腿。」

  「……」我以为他是跟丫头说话,所以并未抬头,也没应声。

  「耳朵聋了吗?」这句话声调很轻,却充满了危险。

  我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抬起头向他望去,只见他正眯著眼,一脸不耐的盯著
我看。

  我不由得肝火又起,真是个大混球,大恶霸,大人渣。一屋子的丫头不叫,
偏生叫我这个做妻子的给他捶腿。

  「是。」我温婉垂眸,乖巧应声。

  琥珀拿了美人捶正要递给我,傅雁竹又开口了,「我习惯用手捶的。」

  我攥了攥放置在膝盖上的拳头,心下恨紧了他,可表情上却丝毫未敢有半分
表露。

  「是。」我极淡极轻的应声,十足十的温顺乖巧。

                 **

  我站起身去,跪坐在他身旁。他见我跪过来了,便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垂
眸直直盯著我的莹白软嫩的手儿看,道,「还愣著做甚?」

  我吸了吸空气,攥了拳头,一下接一下地交替著拳头捶在他的大腿上。

  「太轻了。」他很不满意地蹙了蹙眉。

  「是。」我轻应一声,加重了力道。

  「太重了。」

  「是。」

  「嗯,这般的力道才刚刚好……」

                 **

  「你的丫头都叫什麽名字?」他忽如其来的发问。

  「呃?」我诧异,微微抬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浅浅勾唇,一副心情很好的
样子。

  我淡淡垂眸,态度很是恭敬地回答道,「珍珠,翡翠,琥珀,玛瑙。」

  不想下一刻傅雁竹却鄙视道,「商人家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连丫头的名
字都俗气的很。」

  我心下不愤,不由腹诽道:上不了台面你还娶?有道是绿豆配芝麻,青蛙配
蛤蟆,乌龟配王八,你娶了个俗气的妻子,你也不就是个俗气的东西了!

  见我垂眉敛目的没吭声,十足十受气包的样子,傅雁竹不由又哼了一声,
「嗤!真是个没血性的!」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太有血性了,估计你会更加不喜欢。

  这些日子来,我发现太夫人和大夫人倒是挺和善的人,对待我不仅没有诸多
刁难还嘘寒问暖处处照顾。只可惜世事难两全,她们没有刁难我,傅雁竹却时时
事事都在刁难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对,嫌东嫌西,仿佛对我有一万个一亿个的
不满意。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尖酸刻薄的男人。

                 **

  为傅雁竹捶了一个下午的腿,他不叫我停,我也不敢停。我怕我一停下来,
他以後会变本加利的折磨我、虐待我。

  到了傍晚,吃了晚膳,我例行公事的和他出竹院散步。

  到了稍晚十分回到院子里。

  珍珠铺了炕,翡翠挑亮了油灯,我服侍他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脱履,玛瑙端来
了脚盆,琥珀拿著一条白布正要端下身为他洗脚,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他的眼眸倏地眯起,声音冰冷:「没规矩的东西,这件事平时是你做的吗?」

  我气得心口堵得慌,闷闷的,像憋了一股焰火。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琥珀手中的白布,蹲下身去为他洗脚。

                 **

  为他洗脚,那不算什麽。心想:既然这个大时代里每个女人都要为男人洗脚,
我也只能认了。最是可恶的就是他只准珍珠她们打一盆洗脚水,他洗过後让我伸
脚进去洗。

  虽然他的脚长的很好看,也没有丝毫脚气,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的脚很丑陋,
很不干净。

  每天晚上,我的脚洗过他的洗脚水後,我心里总是特别的难受,睡到半夜里
都会觉得两只脚在暗暗发痒(心理作用)。

  一切收拾妥当後,打发了珍珠、玛瑙、翡翠、琥珀出去休息。然後我乖乖地
掀了被褥,用身子为他暖床。他则坐在临窗的榻上,就著小几上的油灯看著书。

  时间一分一分的跳转,他估摸著炕已经被我的体温弄暖了後,他才缓缓从榻
上下来,双脚趿了木屐,吧嗒吧嗒的踱步到炕边,用冰冷的眼睛盯著我看。不用
他多说一句话,我乖乖地立马起身下炕,服侍他上了炕後,我再从衣柜里取了好
几件貂皮斗篷,吹了灯,回到临窗的榻子上,闭上眼准备睡觉。貂皮斗篷虽然暖
和,但根本比不上被褥带给人的舒服感觉。但我别无他法,只能含泪接受。(现
在这种情况我又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就不能让人再弄一床被褥来。)

  躺在榻子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著,脑袋闲著也是闲著,我不由开始细细回想
这半个月来我究竟是过的日子,越想不由得就越委屈了起来。新婚初期,媳妇当
属新鲜俏人儿,我现在的样貌虽然不能媲美妲己褒姒,但好歹也是一个十四岁粉
嫩可口的小姑娘。本该是夜夜缱绻缠绵,可傅雁竹对待我却冷淡的像块冰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解风情还是根本不行!

  11。06。02

          第017章他的那个如甘蔗(慎)

  是夜,我又躺在大炕上为傅雁竹的暖床。

  松松软软的被褥实在是太舒服了,我眷恋地用脸磨了磨被褥,把身子更深地
往被褥里面缩去。在我躺的昏昏沈沈快要睡著之际,「吧嗒吧嗒」的木屐声响起
了。我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不等他用「冰」眼瞪我,我就撩起被褥想要下
炕。

  「躺下。」

  「呃?」我愣了愣,眨巴眨巴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躺进去。」

  「啊……」我彻底懵住了,傅雁竹的意思不会是要我、要我和他睡一张炕吧?
我再次眨眼,傅雁竹今晚精神错乱了吗?

  他就眯起眼睛,道,「我要你躺进去,你就躺进去。别不识抬举了。」

  听了他这句话,我憋了一肚子的气,但也不敢反抗他的命令,乖乖地往炕里
头缩去。

  他撩了被褥躺了进被褥里,瞥了我一眼,懒洋洋地说道,「把衣服脱掉。」

  「呃?」我愣了一下,随即又立即反应过来,应了声「是」。

  我脱完自己的衣服後,便直挺挺地坐立在炕上,下一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的呢?」傅雁竹很不满的说道。

  「是。」我低眉,一副温婉样。颤巍巍地伸手为傅雁竹脱衣服……

                ☆☆

  在为傅雁竹脱衣服的过程中,我全身都热了起来。这个其实不能怪我太好色
了。因为就连孔子也说过食色性也,所以说,女人想和男人做爱(或男人想跟女
人做爱)是一种如同吃饭一样的本能。

  简单说就是,饮食= 做爱。因此,借由饮食是人的第一需求,我可以推断出
做爱也会是人的第一需求。

  「愣著做甚麽?」

  我眨了眨眼,今晚傅雁竹难道还是要我主动吗?我观察了一下傅雁竹的气色,
今儿他的气色明显比新婚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今晚你照著新婚之夜那般做就可以了。」傅雁竹今晚难得好心情,虽然他
一直冷著一张脸,却没有找到发火的迹象。

  「我……那时是著急想要得到落红,所以……呃……」我虽然是说的吞吞吐
吐,但该表达的意思也表达的清楚明白了。在新婚之夜我很主动,一是为了得到
落红;二是我看他的脸色实在苍白,自个儿保证不行。

  「嗤!也就是说你利用完了我就想一脚踢开了?」

  天哪,我冤枉,我哪敢呢,他现在可是主宰我生命的「统治者」之一呢。我
连忙跪膝在炕上,往他的方向象征性的磕了一个头,音色颤颤道,「妾身失言了。」

  「嗯。」傅雁竹轻应了一声,接下来就微阖著眼,并没有再和我说话。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作为一个「聪明人」,我很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我缓缓起身,跪在他的双腿间,颤巍巍得撩起盖在他下身的被褥,哆嗦地伸
出手握住了他那根滚烫的肉棒,捏在十指之间徐徐包裹住,然後轻轻地开始上下
套弄了起来。

  「用嘴。」傅雁竹双唇微张,言简意赅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心上冒火,很想对他吼:嘴是要用来吃东西的。新婚之夜含他的生殖器那
是为了让他硬起来的无奈之举。

  我虽然愤怒,但也只在心上发火,表情上却不敢表露出一分一毫的怒气和不
愿意。

  我温婉点头,张著小口,用左右手的麽指、食指、中指捏起他的肉棒一点点
的含进嘴里去。──十足的吹箫动作,难怪人们常叫此道为「吹箫」。

  还好傅雁竹平时够干净,起码在大冬天也是一天洗一次澡的,所以他的肉棒
上并没有味儿。

  我憋屈地半合著眼睛,一下一下的用嘴抿著他的龟头。

  「把整根都含进去。」傅雁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身子一抖,真真是怕什麽来什麽,整根都含进去?他又长又粗,岂不是要
顶破我的喉咙?

  「快点。」傅雁竹懒洋洋的声音透出了不耐烦。

  我眼眸中噙著眼泪,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到最大,把他的肉棒往喉咙里捅去。

  「呕……」我的喉咙被插的一软,干呕声止也止不住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不要急,慢慢来。」傅雁竹嘴角擒著一抹满意的浅笑,伸出手指头在我的
脸上戳了戳。

  我睁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後,遂又垂下眼睛,左右手的麽指、食指、
中指捏紧他的肉棒根部,缓缓地把它从喉咙里抽出去,留他一个龟头在我的口腔
里用舌头舔了一圈後,又对著自己的喉咙捅进去,然後在拖出来。

  往返重复了不知道多少回,他的肉棒在我的口腔里渐渐胀大了起来,显全硬
状况。我不动声色的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发现这滚烫的肉棒就像是甘蔗肉一般
的软软又硬硬。

  毕竟是青春年少,毕竟是风华正茂,面对著他这麽一根巨大的全硬的阴茎,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股之间热烘烘、酥麻麻的。肉膣内仿佛有筋在不停的跳动一般。

  「唔……」我咕噜咕噜喉咙,很想要碗水喝,因为我口好渴。

  「平躺到炕上去。」傅雁竹的清冷的声音透露出沙哑的颤抖。

  「嗯?」我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雁竹刚才说什麽。

  「我叫你躺好,耳朵聋了没听到吗?」傅雁竹眯著眼睛,一脸的不快。

  我心下雀跃,傅雁竹要主动,真真是太好了。自己动总是不太享受,让男人
动,自个儿全身放松的躺著,再闭上眼睛,这种做爱的感觉才叫美妙。

  「是。」我连忙从他的胯下起身,躺到身旁去。

  「你这里真肥,肉好多。」他伸手摸了摸我胀鼓鼓、肥嘟嘟的花办,趁我正
被他摸的淫水直流时,用中指狠狠的弹了我的阴蒂一下。「啊──」我尖叫,太
痛了。「唔……」我把双腿紧紧的夹起。

  「把腿张开。」他冷漠地看著我痛苦的翻来覆去,嘴角浅浅勾起。

  「是。」我缓缓的张开了闭合的双腿。呜,好痛,整个阴蒂都麻了起来。天,
阴蒂有没有被他弹伤啊?

  随後,他的手指摁在我的阴蒂上,用指尖戳了又戳,「嫩嫩的,软软的,像
是能扭出水似的。」正说著,他一个动作就把我的阴蒂给长长的揪了起来。

  「啊啊……好痛,侯爷,侯爷。好痛。」我连忙拱起腰肢,让被拖长的阴蒂
不至於被拉的那麽长。

  傅雁竹瞥了我一眼,捏著阴蒂的双指一松,被拖长的阴蒂回到了肥嘟嘟的花
办里。

  「呼……」正待我松一口气的时候,傅雁竹又用手指头掰开我肥嘟嘟的花办。
「啊……」我弓身垂眼一看,颜色鲜红的肉缝泛出晶莹的水儿。

  傅雁竹瞥了我一眼,我连忙把上半身躺回到炕上去。随後,我瞪著眼珠子,
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瞧,只见他表情清清冷冷,没一点做爱时该有的毛躁或冲动。
我不由疑惑,是他先天冷感,还是他後天受到的教育让他感到冷感呢?

  紧接著,傅雁竹伸出一指插进我的红洞里勾了勾搅了搅,不一会儿,他就把
他的手指从我的小穴中抽出来,再把他的手指拿到我的脸上死命的擦了又擦,只
到把他手指头上的淫水都摸到我的脸上时方才停止了动作。

  我简直是欲哭无泪,穴里的水儿不知道是不是有细菌?会不会把我的这一张
脸给弄出痘痘来?要是我的这张脸长了痘,那我还怎麽去勾引另外的三个男人?
要是我勾引不了另外三个男人我怎麽通关、怎麽回家啊?

  越想我越害怕,不顾一切的拿起香喷喷的被褥往脸上擦去。

  「做甚麽?!」傅雁竹不悦地怒喝一声,我吓得连忙停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一切错误都犯下了,我只能尽力扑救,我拿著雾霭蒙蒙的眼睛像一条极力讨
主人欢心的小狗狗一样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瞧。

  傅雁竹抿紧嘴唇,眯著眼眸,二话不说一个翻身就把我紧紧压在他的身下,
他的身子强行插进我的双腿之间,一手扶著他的肉棒,一手掰著我肥嘟嘟的花办,
让他肉棒顶端的龟头对准了我花办中央的肉缝,腰肢一沈,先把龟头插了进去。

  「唔……」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毕竟才是十四岁的身体,娇嫩的很,又只
和男人插过一次穴,膣内难免紧的不得了。而且傅雁竹的阴茎又粗又大,很不易
插入。

  「呼呼……」下体又痛又麻,像新婚之夜刚开苞时一样的痛,好在毕竟是开
了苞,肉腔里又流了淫水,所以我想傅雁竹把他的全根阴茎都插进去应该不会把
穴儿再次捅出血来吧。

  「好紧,像个石女一样,插都插不进去。」傅雁竹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屁股,
咬紧了牙关,缓缓往下沈著屁股,把他的阳茎一寸一寸的挤入我的凹洞里。

  「啊……」我吸气又呼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咕滋咕滋……」的龟头挤开肉壁的声音从我的小洞穴里面响起,只到我感
觉到他的大龟头顶住我身体里一处发软的肉肉时,他才停止了插入。如果我没有
猜错的话,这块软肉就是花心了。

  「呃啊──」我的身子一阵哆嗦,阴道肉壁紧紧粘住了傅雁竹的肉棒,并一
抖一抖的扭来扭去。

  「很痛?」傅雁竹挑眉问话。

  他不问我还好,他一问我,我就心惊胆颤了起来,我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
的回答:「只有一点点麻,不痛,不痛,我一点都不痛……」

  「嗯。」傅雁竹表情淡漠地轻应了一声,双手撑直在我的身体两旁,他的小
腹紧紧贴著我的小腹,扭动屁股,他的毛儿摩擦著我还未长毛的花办儿回来旋转,
让他插在我体内的龟头画著圈儿的磨研著我花心处的那块软肉。

  「哦……唔……」这一研磨,让我彻底的酥了身子。

  小穴抖了抖,膣肉里不断的泌出了水儿。这时傅雁竹才闷哼了一声,先将他
的肉棒缓缓地抽出一大截,再用力一沈腰,把他的肉棒再度插进我的膣肉里。他
这般重复抽插了十来下,我但觉穴里的水越来越多,膣肉也越来越酥越来越麻。

  「唔……嗯……」我展开了眉头,甜甜的呻吟。

  听到了我的呻吟,傅雁竹抬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绷紧了屁股,加快速度
撞击了起来。

  「唔、唔……啊……」他撞击的力道又重又狠,每一次撞击都把我的身体顶
的一跳一跳的。

  「嗳、嗳!」特别是他的龟头撞击在我的花心时,我连软软的呻吟都发颤了。

  我美的暗自称赞,不愧是high游戏里的男主之一,就算是个病秧子,他
的床上功夫也不会弱的。

  倏然,傅雁竹跪坐了双腿,「卜」的一声,他的肉棒跳了出来。他的两只手
插进了我的肩窝下,像提一只布娃娃一样,把我提到了他的腿上,左手微微握住
他的阴茎,「噗滋」一声,挤开缓缓黏合的肉壁,再度把他的大阴茎插进了我的
小穴里面。

  「嗯。」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我眯著眼,吐出了一口畅快的气息。

  可还没等我享受完畅快,傅雁竹就提著我的身子,让我的屁股「啪嗒啪嗒」
的拍打在他的小腹上。臀下一片软软绵绵的,屁股办这麽一拍一拍的,像是坐在
棉花上。

  「嗯,啊、啊、啊、啊──」我畅快的尖叫,由於整个身子都在上下不停的
颠簸,所以我的呻吟都带著颤音。

  可能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好发挥力道,所以抽送不到二十下,傅雁竹就又换
了一个姿势(以此我推断,傅雁竹应该是极少性行为的,不然他不会连怎麽做比
较爽快也不知道。)。他把我的身子推倒,抱紧了我的腰肢,两只大手配合著他
臀部一耸一耸的动作,不停的前後挺动了起来。

  「呜呜……唔──」粗到令我寒颤的肉棒在我紧小的膣肉里面飞快的抽抽插
插,涓涓淫水在不断被抽插的过程中不堪捣弄变成浓稠的液体喷出了穴外。

  傅雁竹每一次的插入,他的龟头几乎都有戳到花心。有的时候他顶的太过凶
猛,花心的软肉受力外里凹去,他的龟头就插进了子宫颈。肉根也就是尽根而没,
啪啪啪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中,他耻骨就会压在我还是白卜卜、肥嘟嘟的花办上,
击打出一道道的肉纹来。震动的感觉增强了阴道里面的快感,让我舒服的直挺身
子。「嗳儿,哎哎哎哎──」在傅雁竹连续不断的抽插下,我颤叫连连,鼻孔的
呼吸变得很不颤快,只能张著小嘴,一边喘气,一边呼吸。

  「喝……」倏然,傅雁竹把我的上半身抱离了炕上,让我的两只乳房紧紧贴
在他健硕刚毅的胸膛上,成为两个扁扁的肉圆。两个扁扁的肉圆又在他激情的冲
刺下,激荡出一纹纹乳波来。

  「里面真紧,紧得我太销魂了。你真是个淫荡的女人。」随後傅雁竹粗暴地
吻住了我的唇,下体的运动更加快速了起来。

  「唔唔唔呜呜…………」有一种畅快叫做入了骨髓的畅快,我想此刻这种的
这种畅快就是了。

  「啊──」太有快感了,我一时得意忘形,十根抱在他後背的手在他的背上
从上往下狠狠的扣了下去。

  「嘶──」可能是我扣的太用力了,傅雁竹倒吸了一口气,他冷著脸,抬起
手狠狠地拍打著我的屁股,下体的穿刺动作更加猛烈了起来。

  「啊~ 啊~ 啊~ 啊!」太快的速度,肏的我脑袋昏沈沈,连同呻吟都变的虚
弱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肉打肉的声音很猛很
响,前声未落後声就交叠上去,可见岂速度有多快。

  「嗳~ 啊嗳嗳嗳──」我阴道里的花心被他顶的乱跳乱颤,我挺直双腿,憋
住一口气,认真享受从阴道传来的强烈快感。突然,我感觉到傅雁竹的阴茎更加
巨大了起来,胀的我差点以为自己的穴会不会被他的阴茎给撑破的时候,傅雁竹
低吼了一声,射出来黏稠的精液来……

                ☆☆

  「啊……唔……嗯……」我闭著眼睛,舒服至极的呻吟。

  「啊──」我一声尖叫,紧接著又「砰!」的一声,我赤身裸体的就被傅雁
竹从炕上踢了下去。

  天,好痛。我在地上尝试两下想要站起来,却怎麽也站不起身来。也不知道
是被他肏的暂时爬不起来,还是被他一脚给踢到炕下,摔的起不了身来。

  「唔……」我撑著手肘尝试著想再次站起身来,可还没等我站稳身子,一堆
衣服从炕上飞来,盖住了我的脸,把我的视线给遮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去,再心底拼命地要自己不能恼。待心绪平静
後,我才缓缓地伸手把脸上的衣服拿下来。

  我把衣服捏在手上,正要转身往临窗的榻子走去的时候,傅雁竹又出声叫住
了我,我站定身子,垂眉敛目,淡淡道,「侯爷有何吩咐?」

  傅雁竹撩起了被褥把他赤裸的身子盖住,然後才抬眼对我说道,「我的腿酸
了,你上来给我捶捶腿。」

  我抿紧了唇,脸上不敢露出怒色来,只是温柔乖巧地应了声「是」後,再优
雅地穿上了傅雁竹刚丢到我脸上的衣服,然後拖著疲惫的身子再度爬到了炕上。

  爬上了炕,我才想到傅雁竹此刻应该是没穿衣服的,要掀开被褥的手生生顿
住了。

  「愣著做甚麽?还不快捶。」

  我柔声提醒道,「侯爷要不要起身穿上衣裤?」

  「不用,就这麽捶罢。」

  「是。」我温柔乖巧地应了一声。

  随後,我刚伸出手去要掀开傅雁竹盖在身子上的被褥,小手儿就被傅雁竹
「啪」的一声打开了。「做甚麽?」

  「掀被褥,给侯爷捶腿。」乖巧听话的像是猫儿。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受凉呢?」傅雁竹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在心底怒骂,知道会受凉就该穿衣服。

  「侯爷恕罪,妾身知错了。」我规规矩矩的认了错,现在是有错没错都是我
的错,那就是了。

  「嗯,说说你错在哪里?」傅雁竹懒洋洋地问道。

  傅雁竹真是琢磨不透,按常理来说新婚之夜他给我的考验,我已经过关了。
可这半个月来,他对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麽?我不认为他这麽做是没
有目的,因为他每次折磨我的时候,无论语言或者行动有多麽的蛮不讲理,他的
眼睛却始终是深邃冷清的。一个人什麽都可以拿来骗人,就是一双眼睛骗不了人。
所以,傅雁竹这人绝对不会是他表现出来的这麽简单。

  「妾身给侯爷拿衣服来。」越是生病的人,他就越有洁癖。我猜测傅雁竹是
不想穿脱下去的衣服吧。

  傅雁竹冷著一张脸,一脸的怒意,「还说知道错了。你连错在哪里都不明白!」

  哦?是我猜错了?

  「侯爷恕罪,妾身愚钝了,还请侯爷明示。」我跪在炕上,低眉敛目。

  这时,傅雁竹的脸更加的冷了,他也不说话,只把我当空气似的,缓缓闭上
了眼睛。

  我手心里都出了汗,他究竟想要我怎麽做?他不允许我掀开他的被褥,也不
允许我拿衣服来给他穿上,更不穿他自己刚脱下来的衣服。……难道……

  难道他是要我隔著被褥给他捶腿?

  我的天哪,这被褥这麽厚,我隔著被褥帮他捶腿就是名副其实的拳头打在绵
花上,用再多的力也是徒然啊。

  突然,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吓得我瞪圆了眼珠子。

  傅雁竹闷哼了一声後,冷冷道,「还不快捶。」

  「是。」我恭敬应声,温顺乖巧的像只小狗狗。

  於是,我隔著被褥,在他大腿的位置上捶了起来。

  「使点劲。」傅雁竹道。

  「是。」

  「再使劲!」傅雁竹的声音很冷。

  「是。」我咬紧牙关卖力的捶。

  ……

  毕竟是经历了一场欢爱,我的体力在欢爱过程中早就透支,脑袋也在经历过
欢爱後沈沈欲睡了起来……

  ……

  「砰!」的一声,我的身子又被他给踢下炕去。

  「唔。」屁股被摔的好痛,我的脑子也立马清醒了过来。

  「摔醒了吗?」傅雁竹懒洋洋的发问。

  「醒了。」我的声音里带著浓浓的困音。

  「醒了就上来继续。」

  「是。」天都这麽晚了,他还叫我捶?他今天晚上是不想让我睡觉了吗?

  11。06。11

           第018章是否也是穿越女

  今儿一大早,太夫人就派人来唤我过去。

  进了太夫人的屋,我一眼就看到了摆在临窗榻边的几张方凳还有摆在屋中一
张圆桌和几把黄花梨透雕圈椅。

  我心下诧异,这个时空怎麽出现了椅子?曲膝请安後,我把目光从椅子上转
到了隔著一张小几,并排坐在炕上的太夫人和夫人身上,道,「祖母,母亲,这
是?」

  太夫人捉著我的手儿,让我坐到她身旁,「这是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初一
时在庙里吃斋午睡经有一神人托梦,教授出来的。这个说是叫『方凳』,摆在屋
中间的那个叫圆桌,围在圆桌旁边的那些叫『圈椅』。」

  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女?这个时空里所谓内阁大臣也就是真实历史中太师、
太傅这样的职位。我有些头痛,觉得这个时空的官位名称很混乱。一时半刻我压
根就弄不清楚。

  「哦。」我浅笑点点头,只拿耳朵听,并未开口说话。我心里肯定那个内阁
大臣谢之章的嫡女一定也是所谓的「穿越女」,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位
「穿越女」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利用「神明托梦」来做椅子来呢?难道她也是跪坐
不惯,才心生一计,自己设计出椅子来。不过「穿越女」的想法要是这般简单,
那麽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随後大夫人笑著接话道,「谢家姑娘倒是个极有福气的,竟能得神人托梦。」

  太夫人点点头,含笑道,「可不是。这件事情一在京里传开,只怕谢大人家
的门槛都要被求亲者踩破了。」

  大夫人和太夫人的一席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猛然大悟,这个穿越女
真真是个聪明的,懂得利用这个时代里的人崇拜神灵的心理宣传和包装自己。她
这样做可谓是要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一是让自己的名气大增,令以後的通关之路
畅通无比;二是让自己的双腿不再受跪坐之罪。我虽然知道这个时空的人都迷信,
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人们迷信这一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见我还是差人一截,
居然放过了这麽有利於成功通关的机会。一时间我不由暗自扼腕,暗恨自己怎麽
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那到底是谁家有福气娶得谢大人家的那位姑娘?」我佯装出一脸的天真与
好奇,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判断。

  太夫人笑著拍拍我的头,道,「真是个沈不住气的。沈国公前阵子为他的二
公子向谢家求了亲。」

  沈国公的二公子?那不就是沈如冶吗?!果然也是个为了游戏而来的女子。
能以「神人托梦」做噱头,轻而易举就嫁给了这个游戏里最狂最野的那个男人,
有这份心机的女人实在不简单,也不知道我与她是敌还是友?若是朋友,那无疑
是大好事。若是敌人,那真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太夫人捉著我的手捏在她的手心里拍了拍,又道,「这个月的初九,沈国公
的大公子会去迎娶你家的姐姐,二公子也会去迎娶谢家姑娘,那时候可真是热闹
了。」

  「什麽?!」我心脏重重一扯,怎麽可能?!电脑游戏里鸢尾根本就没有嫁
给沈如净的,而且我来到这里的这些日子来也不知道鸢尾要嫁给沈如净这一事。
难道,难道鸢尾也是「穿越女」!!那麽。我可否想象她之所以对我这麽好是为
了经由我来接近傅雁竹?

  「槿儿,你怎麽了?」太夫人关心地问道。

  我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道,「我没想到他们两兄弟会在同一天成
亲。」

  大夫人笑著解释道,「他们两兄弟可是双胞胎呢,双胞胎在同一日成亲可谓
是吉祥的好兆头。你姐姐十六岁还未出阁也就是因为沈二公子还没定一门合意的
亲事,所以才拖了沈大公子和你姐姐成亲的日子。」

  太夫人把目光从大夫人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来,「怎麽?槿儿还不知道双胞
胎要在同一日成亲的这个习俗?」

  糟糕!我怎麽口无遮拦,竟露出如此大的破绽来。要是太夫人和大夫人认真
追究起来,那就可不得了,因为鸢尾是我姐姐,而我的姐姐要嫁去双胞胎的家,
我还在鸢尾前边出嫁,正常的情况下,身为妹妹的都会知道是这麽一回事,可是
我却完全不知道。

  这麽一想,我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我翕动著嘴,半天才喃出声来:「我
姐姐十六岁还未出嫁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让我觉得很奇怪,只是在家时母亲不提,
我也就不敢冒然去问。我把这疑惑压在心底很久了,今儿才在祖母和母亲这里才
知道呢。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自己一直是小心眼了,若是我早点问出口去,我
就不会不安那麽长的日子了。」一番权衡後,我决定装单纯装迷糊,当个单纯迷
糊的孙媳妇(儿媳妇)总比露出大马脚好吧。

  太夫人和大夫人听完我的解释後「噗嗤」的笑出声来,大夫人用捏著绢帕的
手儿推了我的额头一下,道,「还真是个老实的孩子。」

  我应景的嘿嘿笑了几声,心想总算是把这件事情有惊无险的揭过去了。

  随後太夫人又道,「今早你娘家来了,说是要接你回家去住几天。你现在就
回去好好和你姐姐聊聊吧。」

  我脸露惊喜,连忙站起身来向著太夫人和大夫人的方向分别曲膝行了礼,
「谢祖母,谢母亲。」

  太夫人和大夫人呵呵一笑,随後太夫人摆摆手道,「快去吧,别让你娘家人
等久了。」

  「是。槿儿告退了。」我乖巧温顺地後退著走几步後方才转身迈著莲步离开。

  11。06。14

TOP

0
             第019章真假难辨

  在回叶家的路上,我恨不得自己身上长了翅膀,能够早早到家,可到了大太
太屋子的门口後我却迈不开步伐。蓦然间我明白了,原来我潜意识里很排斥被一
个本以为和刺槐一样是姐姐的人的利用,无论她本意是出自什麽,我都很能接受
的了。

  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婆子见我呆呆站在门口,不由欢天喜地道,「三姑奶奶您
回来了,刚太太还叫我出去看看三姑奶奶您回了没。太太和大姑娘都在屋里等您
呢。」

  三姑奶奶?这个称呼让我茫然,随後我才明白过来,出嫁的女子若再叫「姑
娘」就是对夫家的不敬,改称呼是必然。在电脑游戏里我也听叶家的家仆这般叫
唤木槿,以我能够快速入戏的状况怎麽会茫然呢?我不著痕迹地闭了闭眼,今儿
我真真是奇怪了。

  「三姑奶奶?」

  「知道了。」我对婆子笑了笑,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去。

  「大太太、大姑娘,三姑奶奶回来了。」身後跟进来的婆子亮著嗓子禀报道。

  「槿儿回来了?」大太太高兴的声音由内室传了出来。

  我快步的走,立在内室门口的两个丫头见我来,曲膝行了礼後,连忙一人撩
起一边的珠帘迎我进入。

  进了璀璨的珠帘门,抬眼只见鸢尾向我迎面走来。她挽了我的手走向大太太
道,「不见妹妹一些日子,妹妹越发的漂亮起来。」

  「大姐……哪里有人这麽夸自己妹妹的?」会被利用的阴影让我不习惯她这
般的亲热,我佯装乐呵的噗嗤一笑,抽出了手,向大太太曲膝行了礼後踩著木屐
砰砰地跑到大太太的身边跪坐下身子,随後转头环视一下四周後,侧头凝著大太
太,笑问:「怎麽不见那谢姑娘经神人托梦设计出的椅子、桌子呢?」

  大太太愣了一下,笑回道,「那是神明托梦之物,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没那麽
快就有。」

  鸢尾双眸亮晶晶的跑到我的旁边,扯著我的衣袖急急问道:「妹妹见过神人
托梦的椅子、桌子了?」

  我愣了愣,鸢尾不是「穿越女」吗?一个「穿越女」怎麽会对常见的椅子、
桌子这般好奇。难道是要在我面前演戏吗?

  我眯眼一笑,也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回道,「我今儿刚在太夫人屋子
见过,不过我不敢拿眼认真去看,怕太夫人和大夫人会说我没见识。」

  大太太听了拍拍我的手,笑道,「好孩子,总算没给叶家丢脸。」

  「谢母亲夸奖。」我弯起眉眼,娇娇地懒在大太太身上。

  「你这孩子,刚夸你一句就原形毕露了?」大太太哭笑不得地戳戳我的额角,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哟,母亲,您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吗?」

  大太太抿著嘴,做出了妥协,「你呀,真真是被我宠坏了。在自各儿家里由
你乱来,到了侯府那边可不要犯毛病,知道吗?」

  「就知道母亲疼我。」我大大的给了大太太一个拥抱。

  大太太宠溺地摇摇头,笑道,「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该说你怎麽好。」

  随後我从大太太身上直起了身子,转脸向鸢尾望望,再回头看向大太太,假
意拧著眉,佯装苦恼道,「母亲,我听太夫人说谢家的那位姑娘会嫁给姐夫的弟
弟,这是真的吗?」

  「你这孩子,净会说胡话。从太夫人嘴里说出来的事儿还能假的了吗?」

  「啊!」我瞪大眼睛,双手捂住了嘴巴。

  「你这孩子,怎麽一惊一乍的?」大太太嗔怪地睨了我一眼。

  「母亲,大姐有那麽厉害的妯娌,会不会吃亏啊?」

  「不许乱说话!」大太太捏了颗梅干塞进我的嘴里。「你姐姐可不是你。」

  我不理会,一转脸,双手抓住鸢尾的手臂问道,「大姐……你对这件事有怎
麽看法?」

  鸢尾安静垂眸,捏了颗梅干塞进嘴里咬,吐了子儿後,抬眼表态道,「我是
大房,她是二房。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妯娌而已。」

  见打听不出想要的信息,我再接再厉,道,「若是一般情况还好了,可是她
是经过神人托梦的,再说她的家世地位也能够压人一大截。姐姐啊,不然你也去
庙里午睡一回,让神人也给你托托梦。」

  鸢尾双眸凝向我,像看怪物,「你的脑袋里怎麽净想些奇怪的东西?她啊,
要压我一截那要看她有那个本事才行的,毕竟嫁过去後,我是长嫂,我夫君将来
是要继承爵位的,她名声、家世再好也不过是个二房而已。」鸢尾顿了顿,眼睛
向上望,双手合十,向往道,「不过去庙里午睡一回倒是可以试试,说不定还真
给妹妹你言中了,我也能得个神人托梦。」鸢尾此时向往的表情是那样的真实,
根本不像是在做假。

  「这想法好,我们择个好日子进庙里上香谢神明,顺便在庙里午休一会儿,
若有神明来托梦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若没有也没什麽遗憾的,毕竟神人托梦也要
个时机,不是所有人都能撞到的。」大太太这话的意思是说谢家那位姑娘充其量
不过是好运,正遇到神人想要到人间来托梦,而她正巧在庙里面而已。看来这个
时空的人真的很向往得道成仙,对神对仙的崇拜比现代人对偶像明星还来的疯狂。

  「嗯,母亲说的有道理。我们就选在这个月初五去庙里吧。」

  我眨眨眼,反对道,「择初五去,庙里人太多了吧?」

  鸢尾白了我一眼,道,「初五本来是酬神还愿的大日子,选择这天去不会太
招摇,以免被好事者编排说是我们要去学谢家的那位姑娘。」

  我小声嘀咕道,「可我们本来就是学她的啊。」

  鸢尾重重敲了我的额头一下,嗔道,「你怎麽有时聪明有时迷糊的?什麽学
不学的?酬神还愿不是只有他们谢家才能做的。」

  「是是是是。是妹妹说错话了。」我连连认错。

  大太太摇头叹息道,「鸢儿处事倒是让我放心,倒是槿儿你……唉,槿儿说
说你的事吧,侯爷待你怎麽了?」

  傅雁竹啊,这只变态,根本没把我当媳妇,一直把我当丫头奴隶使唤。但这
样的话是不能搬到明面上讲的。

  「新婚夫妻哪有不恩爱的,母亲您别为我操心了。」我笑笑,却故意把笑脸
做苦了。

  「看看你,竟学会对我假笑了!」大太太气的手背上青筋直冒,「我本以为
你虽然是个没手段的,但好在脑袋倒是转的快。不曾想你竟然……」

  「母亲,我过的很好啊……」我垂下头,喃喃低语。

  「你还敢说谎!哪个女子过的很好过会是你这个样子的?」大太太捏起绢帕
擦擦眼角。

  「姐姐……」我转头向鸢尾,未料想见到鸢尾一脸的疼惜。

  鸢尾抿了抿嘴,纤长的手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道,「你现在回娘家了,有
什麽委屈就说出来,好让母亲和我为你出出主意。」

  「姐姐,我真没……」

  我的话未说完就被鸢尾截断了,「好了,母亲和我并不想听你说些敷衍的话。」

  「也没什麽的,就是傅……就是夫君明明有丫头在身边却不用,就是喜欢使
唤我做这做那的。」我温顺地垂著眼,瘪著嘴,一副想哭却又不能哭的样子。有
时候暴露自己弱点是博取他人信任、牵挂的最佳武器(这就是为什麽会闯祸的孩
子比不会闯祸的孩子要让父母上心的原因所在)。再则木槿是个备受宠溺的叶家
嫡女,上有大太太和一个精明的姐姐护著,在家时是谁也不给欺负,可以说是十
足十的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如今嫁了人了,就好比屋里的娇花突然被移到郊外去,
不适应一阵子就花开灿烂是很容易让人怀疑的。我可不想将来有被烧死的命运。

  「傅雁竹把我女儿当什麽了?!本以为他是个病秧子,不会捏花惹草的让槿
儿心里堵。没想到却是个……」大太太砰地一声,一个巴掌砸在小几上,放置在
小几上的瓷器嗡嗡做响。

  「母亲,您别气。」鸢尾顺了顺大太太的後背,柔声说道,「可能是妹妹表
现的太乖巧温顺了,让侯爷以为叶家的女儿是可以随便使唤。」

  唉,我怎麽听鸢尾这话里有话呢。

  「敢情是小瞧了我们叶家去?!他们也不想想他们还要借我们家的关系和宫
里的那位扯上关系!」大太太的这句话让我心脏突突直跳,侯府娶我的目的不止
是脱离鸢尾拧眉劝说道,「母亲,您别一生气什麽话都往嘴里冒啊。」

  大太太侧脸看向鸢尾,拍拍她的手欣慰道,「还好你是个能干的,你妹妹就
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撬开她的鱼木脑袋,把她应该会的东西系数教授给她!」

  「母亲,您放心,我会的。」鸢尾淡笑点头。

  「嗯。你们下去吧。」大太太摆摆手,她这麽急要我们下去的目的,恐怕是
为了多点时间让鸢尾教我一些在侯府里生存的规则吧。

                ☆☆

  入了鸢尾的屋子,鸢尾拉著我的手坐在临窗的榻子上,道,「看你一路上心
事重重的,有什麽话要问我的?」

  我嘿嘿一笑,道,「我有什麽事情都瞒不过姐姐。」说完这话,我就垂下眉,
手指勾著手指相互把玩。

  鸢尾挥了挥手,让在屋里伺候的丫头退了出去,「有话就问。」

  我捉著她的手臂,问道,「姐姐,刚听母亲说什麽『他们还要借我们家的关
系和宫里的那位扯上关系』,这话是什麽意思?」

  鸢尾的纤长手指又戳了我的额头一记,道,「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样
的事儿还要拿来问我。」

  我捉著她的手臂摇了摇,「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好了好了,我就告诉你吧,镇北侯府能娶你,一则是为了不想卷入朝堂拉
党结派的纷争里头;二则恐怕他们也是为了和宫里头的那位皇後娘娘扯上关系。」

  「这麽复杂呀。」我揉揉额角装头晕,其实心里很明白这个时代女子最大的
功用就是为家族的利益而联姻,不讲爱情,只讲利益。

  鸢尾含笑地挽住我的肩膀说道,「所以啊,你不要因为我们叶家的家世不如
人就兀自忍让。当然,适当的忍让夫君是女子该做该为的,但是太过的忍让就成
了一个软柿子任人拿捏了。你心里要把握一个度,分清楚什麽是该忍让他,什麽
是不该忍让他。你要记住我们叶家和镇北侯府是家族联姻,你在侯府里代表的不
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整个家族。」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点点头。看来这一个月来我因为害怕被傅雁竹
休掉而对傅雁竹的种种忍让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欲哭无泪,说到底我还是对封
建时期的这段历史不了解。

  「知道就好。」鸢尾把下颚撑在我的肩膀上。

  「大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儿。」我佯装突然想起某件事情似的转过脸去,
面对著鸢尾。

  「嗯?」鸢尾嘴角浅浅含笑。

  「沈国公府为了什麽理由要娶姐姐的?」这个问题很关键,我非弄懂不可。

  「呵呵!」鸢尾低低笑起,道,「你这丫头,怎麽总是不用脑袋想东西啊。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哪里有说?!」难道是我漏听了什麽吗?

  「怎麽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鸢尾一副要锻炼我小脑袋瓜的样子。

  我转了转眼珠子,结合了游戏资料猜测道,「难道说沈国公府也是为了不想
卷入朝堂拉党结派的纷争里头才要娶姐姐的?」

  「嗯,孺子可教也,对了一半。」

  「啊?才对了一半呀。」我转著眼珠子结合鸢尾前面说的那些话儿再猜,
「难道是为了宫里头的那位,所以要避嫌,不让皇帝对他家多心?」

  「嗯,不错,全猜对了。」

  「可是也不对啊。」我想到了谢家姑娘那只穿越女就不由地摇摇头。

  鸢尾挑了挑眉,问道,「哦?什麽地方不对了?」

  「竟然是为了避嫌,国公府为何还要娶谢家姑娘?」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嗯……妹妹真了不起,学会结合问题思考了。」

  「好了姐姐,你别夸奖我了,快告诉我原因。」

  「谢之章只是内阁大臣,虚有名声,却无实权。再则将来是沈如净继承爵位,
沈如冶虽说也是嫡子,但是身份永远不会比沈如净重要。」

  「大姐,没想到你怎麽厉害。什麽都懂。」我装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你这个鬼丫头,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整天除了绣花、绣草外什麽事
都不挂心呀。」

  「我没有不挂心,只是我看不懂男人的世界罢了。」我摇摇头。要做木槿必
须单纯,除了绣花什麽都不须懂得。

  11。06。14

           第020章这不是在疼媳妇儿

  太夫人明明应了太太的求,让我在娘家里陪未出嫁的姐姐几天的,可是才到
酉时时分,侯府的马车就来了,说是今儿侯府临时有事要少夫人即刻回府处理,
不能应太太的求,让少夫人在娘家呆上好几天了。(说什麽临时有事要我回去处
理?侯府里有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坐镇,哪里用的著我这个刚进门不到两个
月的少夫人处理事情?更何况那个家一直由大夫人当家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
是假话了。)虽然侯府来的人带上了好几大箱子的礼物做赔礼,可毕竟是给我没
脸了。我瞥了大太太一眼,只见她的整张脸都气青了。

  我垂眉,心想要这马车来接我的一定不是太夫人,而是那只以虐待我为乐的
傅雁竹。这下子傅雁竹在大太太的心目中的形象恐怕更差劲了。

  「母亲,我回府了。」我轻吁了一口气,领著一大堆从侯府巴巴赶来押我回
去的婆子丫鬟出了叶家大门,径直坐上了侯府的马车,匆匆往侯府里赶。

                ☆☆

  到了侯府门口,珍珠撩了帘子,琥珀、翡翠扶我下来马车,一抬眼就见一婆
子已经等在那里。那婆子见我看她,连忙曲膝一礼,禀报说侯爷吩咐我一回来不
用回竹院了,要我直接去太夫人的院子。

  直接去太夫人的院子?我抬眼看天,此刻日头已下山了,该是吃晚饭的时辰
了,傅雁竹要我直接去太夫人那里是吃晚饭去吗?

  我向那婆子柔柔点了头轻嗯了一声,不做多想,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软轿往
太夫人的院落而去。

  轿子到了太夫人的院落门口便停下来了,琥珀扶我下了轿,往太夫人院落走
去。

  立在廊下的婆子丫鬟见我来了,纷纷向我行了礼,我柔柔点头,快步往屋子
里走去。

  一进屋,只见太夫人、二老爷、大夫人、二夫人、傅雁竹的弟弟傅枫肖,还
有二老爷的两个嫡子、三个嫡女、四个庶子、一个庶女都来了,他们正欢乐的围
著一张大圆桌,坐在方凳上。

  我眨眨眼,有些不解,今儿这是……

  可……好像有些不对,我眼睛转了一圈,就是不见傅画沂的人影。

  不过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我连忙上前分别向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
二夫人行了礼。

  太夫人笑道,「槿丫头无需多礼,坐吧。」

  「是。」我敛袖颔首,乖巧地坐到了傅雁竹身旁的方凳上。(不得不提坐在
椅子上比跪坐著身子来的舒服的多。)

  我刚坐,太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春纤双手拖著红漆托盘从我後面经过,可不知
怎麽的,她的脚崴了一下,竟把一大缸滚烫的汤往我身上泼来,还好我反应快,
立马跳起,躲了开去,茶水才只泼到了我的手臂并没有波到我的脸上来,不然我
这张俏生生的脸蛋儿定是毁了,也还好是冬天,我身上的衣服厚,灼到肌肤的汤
水并不多。

  突听「扑咚」一声,我转头一看,只见春纤吓得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簌簌
发抖。

  「槿丫头,没事吧。」一屋子的人立马都站了起来,纷纷向我围来。我惊魂
未定地摇摇头,道,「我衣服穿的厚,没事。」

  傅雁竹冷眼看著一屋子人围著我转,冷著脸,抿著唇,脸无表情的缓缓从方
凳上站起身来。正待我为他的面无表情感到胸闷委屈时,只见他一个急抬脚,就
往春纤的心窝上踹去,春纤受力不住,哎哟一声痛叫,卷著小身子在地上打滚。

  一屋子的人顿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错愕地张著嘴,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著
傅雁竹。

  我愣了一下,随後轻咦了一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傅雁竹。今儿傅雁竹
吃错了药了?怎麽为我出起头来?

  我眨眨眼,脑袋懵懵的把目光转向春纤,只见她脸色惨白,眉毛和眼睛都扭
在一起了,可见傅雁竹这一脚踹的有多重,可是傅雁竹平时没少拿脚踹我,我怎
麽就没觉得他的力道很重,重到我觉得身子痛、脸色发白??

  傅雁竹眯起眼睛,冷冷道,「来人,拖出去打死。」

  春纤吓得面白如纸,她慌慌张张的忍著痛,跪著身子,拼命的磕头:「侯爷
饶命啊,侯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一听要出人命了,我不敢再愣神,立马出声阻止。「算了,她又不是有心的。」

  傅雁竹粗鲁地抓过了我的那只被滚烫茶水烫到的手臂用力的一捏。我啊的一
声,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啊──痛。」

  傅雁竹蹙起眉头,不由抬起脚再踹了春纤一脚,春纤立即蜷缩在地上直打滚。
我看的心口一缩,天,傅雁竹也太狠了吧。

  「我的话没听到吗?拖出去打死!」

  在屋子里伺候的婆子这下子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上前了两个婆子抓住了春
纤的双臂,正要往屋外拽去。而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这群仿佛是被惊住了似
的,呆呆站在原地,谁也没说话。

  我心中一凛,但觉不妙,春纤可是太夫人屋子里的大丫鬟,就算要处置也是
太夫人出来处置。况且她是无心之失,在侯府人眼中罪不至死。傅雁竹说要打死
她,明面上是为了我好,给我出气。实际上却是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我在
侯府所有人的眼里成为一个把侯爷迷的团团转的狐媚子。让太夫人她们厌恶我。
想到此,我一慌,连忙叫道:「慢著!」

  两个拉人的婆子见我喊话,就停住了拉人的动作。

  我向傅雁竹俯身一礼,心一横,说道,「侯爷,春纤是无心之失。还请侯爷
开恩饶过。再则春纤是太夫人身边的人,理应由太夫人处置才是。」

  傅雁竹抬眼瞪了我好一会儿,抿著唇瓣就是不说话。

  「哈哈。竹儿倒是个极会疼媳妇的。」带了空灵的戏谑声从外间传来。

  微微侧头,只见傅画沂缓缓走了进来,身後跟著三夫人和他生两个儿子和一
个女儿。他们行到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跟前行了礼後,一屋子的晚
辈恭敬唤道,「三叔、三婶。」

  虽然太夫人还在世,二老爷和傅画沂还未分家出去独过,但是我在侯府里还
是第三次见到傅画沂。

  大夫人和二夫人扶著太夫人坐回方凳上,太夫人抬眼看我,柔声道,「槿丫
头,快回院去换件衣服吧。」「是。」我一曲膝,恭敬应声。太夫人含笑点点。

  我垂著眉,踱著莲步款款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处时又听太夫人说道,「把春
纤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春巧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一婆子揭了帘子,我跨
过门槛出了屋子,太夫人的声音随著我出了屋子也模糊了起来。

  我苦笑的扯了扯唇角,又被我猜中了,傅雁竹的用心果真是险恶的。春纤毕
竟是太夫人身边得用的人,太夫人是极为舍不得的。若今儿真让傅雁竹把春纤给
打死了,那麽不但会让我受到良心的谴责,还会让太夫人从此不再喜欢我。只是,
我想不通傅雁竹为什麽要这般做,这样算计我到底对他有什麽好处?

  「夫人。」立在廊下的四个丫鬟见我从屋子里出来,连忙紧张的跑过来。

  我低低道,「我们回院去吧。」

  11。06。17

           第021章该如何偷取男人心

  清晨早起,我跪坐在紫檀镜台前,玛瑙在身後伺候著我梳了个堕马髻。堕马
髻顾名思义,就像是人要从马上堕下来一般的偏向一侧,似堕非堕。是这个朝代
里最流行的一种发髻。

  「夫人,您越来越美了。」跪坐在旁边的翡翠惊叹道。

  我睨了她一眼,笑骂道,「净会瞎说。」

  翡翠撅起嘴,向镜子努了努,道,「喏,不信夫人自己看呗。」

  「呵。」我乐呵一笑,不由朝镜子中仔细一看,只见镜面上照出现的是一个
脸上带著两分媚、两分纯、两分娇、两分贵、两分嫩的娇娇女娃儿。

  哟~ 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是何人?我一时愣著,眨眼,眨眨眼,再眨眼。
镜子的女娃也跟著眨眼。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游戏里木槿的脸,也就是我现在的
脸。不过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和我一个月前见的又是不一样,一月前木槿
的这张脸是清纯的小脸,如今却变得又媚又娇,很是勾人。以前听人,成亲前的
女子只能叫女孩,成亲後的女子才能叫女人。经历过男人滋润的女人比没经过男
人的女孩大不相同,她多了份娇媚,多了份水嫩,像是一个沾了水的水蜜桃一样,
娇嫩可口,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难怪书里会有这麽的描写,说女人是花,男人
是水。

  我的脸儿又烫又热,其实翡翠形容的不正确,这不叫越来越美,这叫越来越
媚。

  这时琥珀端来脸盆,翡翠拧干了白布,再摊开,递给了我。我接过敷在脸上,
洗了脸後递回给翡翠,就让她们退下。我则跪坐在绣花架前,抽了一条绿色的线
穿了针,一面一针一针的绣起昨儿未完成的绿叶来,一面等傅雁竹醒来。

                ☆☆

  吃了早膳,傅雁竹如往日一般出去散步,我则带著珍珠去太夫人那里请安。

  只是自从被傅雁竹像个囚犯似的从叶家带回侯府,我在给太夫人请安後不急
著回竹院,借著跟太夫人学刺绣,在太夫人这里直磨蹭到酉时时分才慢吞吞的踩
著木屐吧嗒吧嗒是回了竹院。当看到傅雁竹冷著一张来瞪著我时,我只垂著头,
态度恭顺的如同往日一样;当傅雁竹冷冷的用话来再来刺我的时候,我也不生气
了,只把他的话当做是耳边的风。

  「太夫人,侯爷来了。」屋外的一个婆子高声喊道。

  傅雁竹这个时候怎麽来了?我心下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低垂著头,
一针一针的绣著梅树的花瓣。

  一阵吧嗒吧嗒的木屐声後,傅雁竹温润中略带点冷的嗓音响起,「孙儿给祖
母请安。」

  「雁儿过来坐。」太夫人高兴的招手。

  傅雁竹吧嗒吧嗒的走了过去,坐在太夫人旁边。

  太夫人仔细地上下端详了傅雁竹一遍,笑道,「雁儿近一个月来气色越来越
好了,还是槿丫头会照顾人。」

  听了这话,我只把头垂的更低,做出一副很是害羞的样子。

  傅雁竹在屋里坐了没多久,说有事要理便站起身去。可他站起身後并不急著
离去,我好奇的抬眼,只见他正盯著我竹圈里的梅花看。我又低下头去,当是不
知道他的意思。

  「槿丫头,送送雁儿。」

  听了这话,连忙抬眼看太夫人,见太夫人的眼眸中藏著一丝明白。我诧异,
太夫人明明知道傅雁竹的意思是要我陪同他一起回去的,可太夫人装不明白傅雁
竹的意思,只是要我送送傅雁竹。

  「是。」我随即压下了惊讶,把绣花用的竹圈放在一旁,从榻上站起身来。
傅雁竹拧著眉,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可他却什麽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到了檐下,我弯腰一礼,转身毫不留恋的回屋去,转身要进东梢间时,眼角
余光一扫,穿透竹帘,只见傅雁竹正立在檐下,双眸冷淡地望向我。

  我心下一惊,逃也似的进了东梢间。

                ☆☆

  我爬回临窗的榻上,拿起竹圈,继续绣花。

  「槿丫头,你和雁儿是不是吵架了。」

  「呃?」我瞪圆了眼睛,故作听不懂。

  太夫人抬了抬手,立在一旁的姚嬷嬷像能读太夫人的心似的,立马上前,蹲
著身子,脱去了太夫人的鞋子,太夫人抬脚上榻,眯著眼睛,靠著榻壁坐著。姚
嬷嬷再挥挥手,带著一屋子的丫头出去了。

  看太夫人这架势是要与我长谈喽。

  「我给祖母捏捏腿吧。」我放下手中的绣花圈,脱了木屐,跪坐在太夫人身
旁,给她捏腿。

  「槿丫头,你和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太夫人本来是叫我槿儿的,
可自从那天被傅雁竹从叶家接回侯府後,就改了称呼。别以为一个称呼不重要,
其实关乎著人与人之间的亲疏远近。这槿丫头的亲昵程度比槿儿高出了一大截。
可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女人不是要看男人的脸色过活吗?那傅雁竹派人押
我回府,明明是给我没脸,为什麽太夫人反而越对我亲昵了起来?这究竟是什麽
道理?

  「没有。」我轻轻地摇头,随後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太夫人一眼。

  可这一眼看的实在是不高明,正好撞上了太夫人的眼里。太夫人拉了我的手,
裹进她的手掌心里轻轻的拍了拍,叹道,「你这孩子,怎麽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
小模样儿。看著怪让人心怜的。」

  我任太夫人拉住自己的手,垂著眼,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可就是不肯多说
一句话。

  太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槿丫头,雁儿的
屋子里没有一个大丫鬟服侍,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呃?」我眨眨眼,我一直以为是傅雁竹为了折腾我故意把他身边的给调走
的,难道不是?这其实另有内情?像傅雁竹这样身份的男人没有陪房就已经够奇
怪了,身边要是没有一个丫鬟服侍那简直是不正常了。

  太夫人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麽,她笑笑,道,「也不知道为了什麽,雁
儿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身边有女人靠近。」

  我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太夫人再接再厉道,「槿丫头,你可知道为什麽你一嫁到侯府里,我与你婆
婆就待你特别好?」

  我抬眼认真地瞅著太夫人,摇了摇头。

  太夫人呵呵笑起,道,「你们刚成亲的那晚上,我还很担心,可我看到了那
条落红都化开了的毯子时,高高搁著的心就是落下了。」

  听了这话,我的脸颊轰然发烫,落红都化开了,为什麽落红会化开,做为过
来人的太夫人最是明白不过的,我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正因为我们都明白,所
以听太夫人这麽说,我才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装进去。不过这般的解释倒也让我
恍然大悟,原来太夫人、大夫人一直以来都是看在傅雁竹对我「好」的份上才待
我好的。难怪我总觉得太夫人和大夫人对我的好来的太快。毕竟这世上没有平白
无故就对人好的人。

  太夫人抿嘴一笑,打趣道,「你道他急巴巴的把你从叶家叫回来是为了什麽?
还不是一日不见你这媳妇儿就心里堵的慌。」太夫人笑笑,点到为止,再度拍拍
我那只还被她抓在手掌心里的手儿,道,「雁儿是个极好的孩子,你啊千万别因
被他冷冰冰的脸给吓著了。知道吗?」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不敢相信,真是的,事实真象怎麽是这个样子的?愣了
又愣,我有点兴奋有点喜悦,脑袋有点懵有点晕,这麽说来傅雁竹瞧上我了?转
眸见太夫人期待的眼神,这才使劲的点了点头。

  太夫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傅雁竹好福气,有一个这麽关心他的祖母。

  不过,「瞧上」和「爱上」是两个不同的定义,「瞧上了」的层次还太低,
永远没有「爱上了」这麽刺心。

                ☆☆

  整个上午我都是呆呆的,觉得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我从没有想过我居然让
傅雁竹瞧上眼了。……这麽说来,傅雁竹那天抬脚踢人只是本能的反应?

  太夫人轻笑地摇摇头,道,「槿丫头。别心不在焉了,想回竹院就去吧。」

  我愣愣抬头,「啊?可我的花样还没有绣花呢。」

  「回去吧,这两天该学的你都学了,两面绣就是这麽绣的。你拿回去绣也一
样。」

  「嗯。」我装含羞的点点头,拿著绣圈下了榻,给太夫人曲膝一礼後,就往
外走去。

  回竹院的路上,我边走边想,该如何和傅雁竹好好相处。毕竟他是「木槿」
的夫君,和他的关系处好了,对今後的通关是很有利的,因为要让傅画沂和沈如
净、沈如冶两兄弟注意到我,我就必须吸引住他们眼球,这其实跟谢之章的闺女
用「神人托梦」引起沈如冶注意进而让沈如冶娶了她是异曲同工的。不同的是她
是借神人的影响力,而我要借的则是傅雁竹的影响力。人类是很好奇的一种动物,
只要傅雁竹能够「爱」上了我,就铁定会引发他们的好奇。他们最起码会好奇到
底是怎麽样的一个女人居然能把傅雁竹给迷的昏头转向吧?只要他们对我产生了
好奇,那麽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关注我,而世间的一切情事都是从被关注与关注之
间产生……

  所以,让傅雁竹爱上我都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夫人小心!」跟在身後的珍珠抓住了我往前倒的身子。

  「啊!」我轻叫一声,低头一看,才知晓刚若没有珍珠拉住我,我就该滚下
石阶去了。

  「夫人,您今儿怎麽心不在焉的?」

  我摇摇头,道,「刚想著绣双面绣的细节,一时不注意。」

  我抬头看看天,随後轻吁了一个闷气。其实我也不想如此耍心机的,但是去
却必须这麽耍弄心机。在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若真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就算使再多的阴谋手段,只要不害到人,我都是能够使得出来。──这一箭三雕
的事情,我是非做不可的。

  只不过要让傅雁竹这个歹毒的男人「爱上」我,谈何容易呀。瞬间我垂著肩
膀,颓废地往石阶下走去。

  11。06。18

             第022章乌龟情缘

  这些日子里来我和傅雁竹的关系还停留在不近不远的老阶段,我卯足了精力
想要拉近我与他的关系却次次不得其法。傅雁竹对我吧,像是有那麽点意思又像
根本没有那麽点意思,一切好像都是我自作多情似的。我开始急躁了,无力地趴
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眨了眨眼睛,思考下一步应该怎麽走。

  伸出手接住从树荫里射出的白白光圈,凝眸淡看。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要是继续按照计划里的程序走,先征服了傅雁竹再
征服傅画沂然後去勾引沈如净、沈如冶两兄弟,这必须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花
用的时间多自是不必说,我的这个征服的计划要是在电脑游戏里可以轻轻松松的
做到,可是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我就有点信心不足了。毕竟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世
界和我在电脑里玩的那游戏根本就不一样了。电脑游戏是死物,按照一定的程序
走,就一定能够通关的。可是现在这个世界却是真真实实存在,一切都是活物岂
能那麽轻易就让我给操控了?再说这个游戏里不止我一个是「穿越女」,要是另
外的「XX穿越女」捷足先登的得到了他们的感情,那麽我就无法完成通关任务
了。想想自己的灵魂会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我就开始无法平静呼吸了。

  我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咬著手指,急躁的走来走去,不行!我必须先别的
「XX穿越女」一步接触这三个男人,必要时也要使出一些手段让「XX穿越女」
不能接近另三个男人。我不是不善良,只是涉及到这种关乎「灵魂」归属的大事,
我只能自私的为自己著想。

  我抬眼看向亭外的碧蓝青空,人无远虑是断断不行的。计划必须得改变,我
不能按照计划里那样一步一步的来。现在必须放开心怀,大胆一些,活泼一些,
主动去接近他们而不能像在玩电脑3D游戏时一样使出欲接近却总逃离的招数来
对待他们。

                ☆☆

  於是,我的第二个目标设定为:接近傅画沂。

  根据电脑游戏里的资料,我知道了每个月初七这一天,傅画沂无论有多忙,
他都来到花园假山後面的浅水池里去见他的一池宠物乌龟。

  生活在寒冷地方的乌龟,一般会在15℃以下进入冬眠。现在的天气虽然有
点冷,但还没有到低到那个温度。所以在浅水池边还是能够看到懒散的乌龟在波
光粼粼的水池里爬动。

  基本没有人知道傅画沂有这麽一只乌龟宠物,因为傅画沂从来没有让人看穿
他的心理。对於他喜好什麽,一般人是绝对不知道的。所以,他对我接近他的宠
物乌龟应该是不会疑心吧?

  「你很喜欢乌龟?」身後传来了空灵飘逸的声音。

  「呃?!」我正走神,被他这麽一叫,我吓得连忙回头,只见傅画沂正玉树
临风的站在我的身後。

  「三叔。」我连忙起身,曲膝行礼。

  金橘色的阳光从他的身後暖暖照来,为傅画沂的脸庞和衣服渡上了一层软软
的金纱。面容如玉,俊美异常,加之一份褪去少年青涩的成熟气度,著实是让女
人见了就无法转动眼珠子。

  傅画沂微微一颔首,双手负背,笔挺地站在水池边上。

  呃?就这麽不说话了?

  我眨眨眼,算了,还是全程由我主动吧。

  我吸了口口水,开口道,「三叔也喜欢乌龟?」囧~ 虽然这个问题显得有点
低级幼稚,但是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话题来跟他攀谈了。(其实是我乱了分寸,现
在我特紧张,脑袋失去灵光了。本想做出一副淡定如莲的姿态来,不过现在看来
已经不能达成了。唉!)

  傅画沂淡淡睨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答话。这让我很尴尬。我暗自吸了一口
气,努力要求自己一定要淡定。

  「我是很喜欢乌龟的。」我停下来,察言观色。见他有接话的意思,就接著
说道,「我会喜欢乌龟,倒不是因为乌龟有能屈能伸的精神,单纯只是因为乌龟
能够长命百岁。」根据我揣度,傅画沂之所以会喜欢乌龟,这可能跟他的生母过
早去世有关系。所以我大胆判断他这麽喜欢这一池乌龟可能不是因为乌龟有能屈
能伸的精神,而只是单纯喜欢乌龟的长命百岁。是一种潜意识的感情转移。

  我的这一番话,吸引了他的侧目,他定定凝著我,唇边渐渐勾起一抹笑,虽
然是浅浅的,却是露出一丝温和,「哦?」

  察觉到他的态度明显不同,我不由翘了翘唇,暗道是个好兆头。我故意拧起
眉,让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忧伤,再淡淡垂眸,一脸单纯,毫无心机,「本来我是
喜欢猫而不是喜欢龟的,可在我祖父过世後,我发觉我开始特别的喜欢乌龟。」
同病相怜是打开别人心门的一种捷径,只是我借用木槿已经过世的祖父来达到目
的卑鄙了点,我心生愧疚。

  傅画沂冷漠疏离的表情渐渐变淡,他漆黑的眼眸里有柔软的波光在流动,
「你和你祖父的感情很好。」

  我抬眼看他,浅笑道,「我祖父很疼我。只是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傅画沂低喃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悠远,仿佛
想起了许多事情。

  趁著他松懈了心防,我不断地找话题和他说话,这世上,唯有聊天才是增进
感情的最佳武器。

  11。06。26

            第023章有性格的男人

  傅雁竹什麽时候才能「爱」上我?本以为我只要努力「服从」傅雁竹,就能
够征服傅雁竹的心,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依旧还停留在老阶段上。

  根据我看过N本言情小说的经验,我曾经揣度傅雁竹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上有
点个性的女人。注意了,是「有点」个性,不是「很有」个性。因为傅雁竹是个
强势的男人,在正常情况下强势的男人很少会去喜欢「很有」个性的「野蛮女友」。

  可由於恐惧灵魂被困在游戏里永远不能解脱的压力。我死命压抑著这一种疯
狂的念头,在傅雁竹的压迫下,越发的逆来顺受了起来。性子变的软绵绵,这也
怕那也怕的。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了错就万劫不复。想想在本来那
个世界里自己雷厉风行的行事做风,心里就堵的慌。(本来那日听了鸢尾的话,
我有不想再隐忍傅雁竹的念头,可是听了太夫人说傅雁竹其实对我有那麽点特别
之後,我鼓起的那股要反抗的勇气就又歇了下去,以致到今日我还不能鼓起勇气
去反抗傅雁竹对我残忍的压迫。)

  傅雁竹一挥手,一屋子的丫鬟鱼贯退出。

  或许我应该尝试,我不应该因为恐惧通关失败就畏手畏脚的什麽事都不敢做,
只当个柔顺的受气包。有道是越是对某种事物害怕,反而越是容易被某种事物牵
著鼻子走……

  「傻愣在那做甚,还不快去暖被。」傅雁竹睨了我一眼,蹙眉道。

  我闭了闭眼,攥紧了拳头。在心底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恐惧,不要害怕。按
著自己的本能走,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看男人的眼力,要相信自己一定
可以成功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抬眼向傅雁竹道,「侯爷,我是您的夫人,
不是您的丫鬟。为您洗脚、铺被、暖床那是丫鬟们该做的事情。您总是把丫鬟做
的事要我去做到底是什麽意思?!」新婚那会儿丫鬟要给他洗脚,他骂丫鬟乱了
规矩。可根据我近三个月来多方面的打听与了解,渐渐知道,其实他要我这个嫡
妻给他洗脚暖被才是乱了规矩。

  傅雁竹定定的看著我,眼神冰冰冷冷,没有一点温度。

  在这样的眼神里,我的双腿不由的发软了,心在发虚。心里又开始没底了,
我的猜测到底准不准确?

  他眯了眯眼,道,「做怎麽一点事情就抱怨了?」

  我低眉敛目道,「妾身不敢,镇北侯府世代都重规矩,我觉得侯爷要我做的
事情不合规矩而已。」

  寂寞片刻,听不见他说话,我吸了吸发干的喉咙,擅自做主道,「妾身唤丫
鬟进来给侯爷暖被。」

  我的话音未落,傅雁竹就沈声道,「过来。」

  「呃?」我脑袋呆呆的,没能立时反应过来。

  傅雁竹冰冷的扯了扯唇,道,「按照侯府的『规矩』,做为侯爷夫人的你是
要陪侯爷睡觉的。」

  啊?我瞪大了眼睛,满脑子浆糊,天哪,天哪,这是什麽状况?

                ☆☆

  我和傅雁竹诡异的躺在炕上。奇怪了,按常理今儿我说的这些话应该会让傅
雁竹勃然大怒的,可是他怎麽就没开口骂我?

  不管这些了,按照本能「出击」吧。

  於是,我在被褥里面的手扯了扯傅雁竹的衣袖,软软的叫唤道,「侯爷……」

  「……」傅雁竹拽的很,根本就不答我一声。

  我径直说下去,「侯爷这样的男人真真让人猜不透……明明是个嚣张的主儿
……」

  他的眼神变幻莫测的冷了冷,随即他伸手捏紧我的下巴,抓得我的下颚发痛。

  我忍著痛,可怜巴巴的望著他的眼睛,软软继续道,「侯爷的嚣张很有个性,
我明明不该掉进去的,可每每到後来却是不能自主的掉了进去。」我想,好看的
脸蛋,妩媚的身子,加之娇嫩的性格,凭借著一份顽皮的心机,应该能成功吧?

  傅雁竹冷冷的凝望了我半响,突然他加重了捏著我下巴的力道。

  我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软软的嚷道,「侯爷,我疼。」

  傅雁竹把他的脸趴近我的眼,危险的说道,「你知道我此刻心里在想什麽吗?」

  我摇了摇头,瘪了瘪嘴,努力做出一副柔弱中带著坚毅的样子。

  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起,很恶魔的说道,「我想把你踹下床去。」

  我瞪著大眼睛,倔强的说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你踢下床的,多一次或
者少一次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傅雁竹眯起眼,一脸的神秘莫测。

  我脑筋一转,立马扑身向他,像只八爪鱼似的把他紧紧抱住,「可是我真的
真的真的不想被侯爷踢下床。侯爷,您别踢我下去了,好不好?」

  傅雁竹眼睛里的光亮明明灭灭,他抿嘴嘲讽,「真是个没骨气的。」

  我抬眼直直地盯著他看,点了点头,笑的春光灿烂,「对啊,我一见到侯爷,
所有的骨气都没有了。」

  傅雁竹眯了眯眼,定定的凝望著我,像是在审视什麽。

  「侯爷,我睡了。」说完这话,我吧唧一下,亲了他的脸颊一记。然後紧紧
闭上看,不去看他的脸。

  扑通,扑通……

  我的心跳的好快。

  天,我会不会被傅雁竹给踹下床去?

  今儿若被踹下床去,我恐怕就再也没那个勇气对他撒娇了。

  ……

  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们一定要保佑我……

  等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

  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见傅雁竹平躺著身子,闭著双眼在睡觉。

  我心下无比喜悦,看来我的揣摩对了他的心思,登时我全身充满了自信……

  11。07。01

              第024章引诱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但是为了制造与傅画沂「偶然相遇」的机会,我还是会
在早晨那个大约是傅画沂下朝的时间在花园里散步。

  这一日,我正在花园里散步,忽见傅画沂很感伤的从荷塘的另一头隐没在松
树後。我眉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跟在我的身後珍珠一边拽著裙子,一边喊话道,「夫人,您走这麽快要去哪
里?」

  「嘘!」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珍珠说道,「不要说话。」

  於是,我带著珍珠,一路悄悄的跟著傅画沂来到了一处很偏僻的小院里。

  傅画沂进入了一座院子,这院子有点旧,像是很多年没有人住的样子。

  我趴在著门边上,见傅画沂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处时,我和珍珠才随尾而入。

                ☆☆

  入了院子,在见得到傅画沂身影的地方,找个隐僻处藏了起来,拿眼观察著
傅画沂的一举一动。

  傅画沂静静伫立在一颗树前,整个人定定的,眼眸中的光彩涣散。倏然,也
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麽,他的眉眼皱的越紧,猛的,他一个拳头,砸在了旁边的
树杆上,由於力道用的重,捶的又急,树杆的尖锐枝桠滑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
手臂上留在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见此情景,跟在我身後的珍珠发出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傅画沂目光凌厉的向我们躲藏的方向望过来,喝道,「谁?!」

  我连忙从隐蔽处走出来,给他行了礼,喊了一声「三叔。」。

  「你怎麽会在这里。」傅画沂的眼神很凌厉,紧抿的唇透出浓浓的不悦。

  我抿著唇,并不急著开口解释,只是移动莲步款款的走过去,不顾男女大防
的一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臂,一边取下了夹在衣缝里的帕子,用长长的手绢为他
包扎伤口。(这条帕子是新的,我早上时才别到衣服上,而且还没来得及用,应
该没有细菌吧。)

  「夫人!」见我为傅画沂用帕子为傅画沂包扎伤口,珍珠惊的大叫出声。

  我不理会珍珠的惊叫,只专心的为傅画沂包扎,待我在傅画沂手臂上打了个
好看的蝴蝶结後,我方才抬眼,定定的凝望著他,淡淡说道,「刚在花园里见三
叔神情落寞的往这里来,就跟过来了。冒犯之处,还请三叔见谅。」

  入眼的脸极平淡,我在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气氛陷入尴尬,我自在的扭头打量了周围的景物一遍,这才再次开口,「我
猜的没错的话,这里一定是三叔的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吧。」

  傅画沂身子一震,不过随即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我的母亲还在,这不过
是姨娘住的地方。」

  我心下叹息,这也许就是生为庶子最大的悲哀,连叫一声生自己的女人一声
母亲都不可以,「在我看来,生了自己的人就是母亲。」这话虽然讨好傅画沂的
成分居多,但也是我的心里话。

  傅画沂身子僵住了,神色复杂的盯著我的脸看,却没有说话。

  「三叔,您母亲一定不想见到您这样的苦恼,为了您的母亲,你应该活的开
心才是。」从一个人的弱点入手是进入一个人心里的最关键的钥匙,傅画沂这个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母亲了。我只要看待他母亲与别人的不同,那麽我要在他
心里取个特殊的位置应该是可以的。

  说完这话,见傅画沂久久没有回答的意思,我便向他曲膝一礼,带著珍珠转
身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他叫住了我。

  我转头,定定看著他。

  傅画沂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白绢,蹙眉道,「你的帕子……」

  我一愣,这才想起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不可以把绢帕之类的贴身物品随便丢弃
或者处置的,我用手绢给他止血,这是犯了这个时代严重的忌讳。

  我微微一笑,道,「在我的眼里三叔的伤比较重要。」

  说完这话,我不理会傅画沂更加莫测的神色,转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

  「夫人。」跟著我的身後的珍珠支支吾吾,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

  我望向珍珠,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但是我就见了三叔受伤,总不能
什麽都不做吧。」

  「夫人,您给三老爷包扎的那条帕子要是被人拿来做文章,那麽您的闺誉就
全毁了。」

  我笑著摇了摇头,道,「三叔是个明白人,回去後他自然会处理掉那条帕子,
你不必担心。」

  「夫人,您不能这样没心眼,这样的事情以後不可以再做了。」

  11。07。03

              第025章心机

  三个多月来的苦心经营,我和镇北侯府里的所有女眷都熟络了起来。平日里
一起绣花聊天俨然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和镇北侯府的女眷接近,我只有
一个目的,那就是和傅画沂的正妻和女儿接近。

  接近傅画沂的这条路虽然艰苦,但好在效果还不错,我和傅画沂的正妻和女
儿相处的很融洽。

  眼看时机已然成熟,我不动声色的选择了一日傅画沂休闲在家的日子,携了
二夫人房里的四个女儿去了傅画沂一家子居住的院子里。

  在傅画沂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一边聊天一边绣花打发著大把大把的时间。

  我抬头,见日近中午,「很不经意」的提议在院子里搭个架子,一边烤著火
一边吃火锅。深宅大院的生活是无聊、单调的,我这个新鲜的主意一提出来,就
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因为是在傅画沂的院子里,今日傅画沂又正好在家,请他出来喝我们一起吃
个露天火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於是,我再一次找到机会和傅画沂光明正大的相处。

  「三叔,我要吃那块肉,夹不到,您帮我一下 .」我用筷子指了指在他那边
的一块肉,很自然的使唤他。

  我的声音刚落,只听众人惊愕的张著嘴,发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傅画沂的身子也顿了顿,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伸出筷子把在他那边的那
一块肉夹给了我。

  我甜甜一笑,道,「谢谢三叔。」

  我抬眼睨了众人一眼,装做一愣,随後又很自然的一笑,道,「你们做什麽
这样看我?」

  「大嫂,您怎麽可以叫三叔给你夹、夹肉……」没有心机的二房嫡三女结结
巴巴的说道。

  我一愣,随後笑问,「我们是一家人,要三叔给我夹一个块肉,你说怎麽就
不可以了?」这话其实我是说给傅画沂听的。傅画沂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必然是
让所有人都惧怕的。看看平素里他的妻子和儿女们对待他恭敬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再结合傅画沂对他生母的怀念,我琢磨著用亲人的亲近之心更容易让他对我产生
好感。

  傅画沂温文的笑笑,漆黑的眸子里蕴著一道柔和的光泽,「大侄媳妇说的对,
一家人吃饭讲究个什麽。」

  大家脸色各异,像是见到妖怪,我揣测她们会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傅画沂从
来没有在她们面前这样的笑过。

  傅画沂的眼睛看向我,我一怔,随即笑起,对他微微的一颔首。

  他见我的反应,神色微微一愣,随後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弯月弧度。

  感觉到他神色微妙的变化,我心下雀跃,再抬眼时,觉得精神百倍。

  「大嫂,吃这个。」傅雁竹的女儿给我夹了一块肉。

  我含笑捧起碗接住,接受了她示好的动作。

  正吃的欢畅,突然珍珠急匆匆的跑来,面有难色,要说什麽,却又不敢当著
这麽多人的面说出口。

  我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麽就直说吧。」

  珍珠吞吞吐吐的说道,「侯爷、侯爷要夫人回去做饭。」

  大家的表情怪异,像是生吞了一颗鸭蛋一样的滑稽。

  我面带羞涩的站起身来,歉然的笑道,「我回去了,大家慢吃。」说完我就
转身离去,留给人们许多猜疑。

  11。07。03

            第026章一匹狼(慎)

  从傅画沂那边回到了院子里,我立即去小厨房做了饭,他安安静静的吃了午
饭後就继续静静的看书,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愉快和不满意。

  晚间的时候,吃过了晚饭,傅雁竹突然抬头吩咐跟前伺候的丫鬟道,「去拿
八坛子酒来。」

  「八坛子酒?」珍珠惊愕的瞪大眼。

  我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傅雁竹点头。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要那麽多酒做什麽?」

  傅雁竹睨了我一眼,道,「求证一件事情。」我的心肝因他的回答怦怦直跳,
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因为一般时候我问他话,他都是不回答
的。事有反常必为妖,我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来。

  待四大丫鬟一人抱著两坛子酒进来的时候。傅雁竹一挥手,道,「不用你们
伺候了,退下吧。」

  到底要做什麽?我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

  「过来。」他突然叫我。

  我愣了愣,便从绣架边上起身,来到他的跟前。

  突然他一个大力,一手捏著我的嘴,一手提著酒壶,让壶嘴对准我的嘴巴,
哗啦哗啦的就往我的嘴里猛烈的倒酒,酒都灌入了鼻子,我难过的要命。眼泪扑
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傅雁竹,你做什麽!」这是我第一次当著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傅雁竹悠悠的笑起,优美呢喃,「常听到男人会酒後乱性,不知道女人吃多
酒後,会不会学著男人那样的乱性?今儿我心情好,很想验证一下。」语调平静,
神情却无比狰狞。啊啊~ 傅雁竹是变态!

  「呜呜……我不会喝酒,我不要喝酒……」我拼命摇晃著脑袋,不让酒液灌
入我的喉咙。其实,酒後乱性我倒是不怕,我最怕的是酒後吐真言,因为我心里
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唔……唔……

  强行被灌了好多酒,脑袋昏沈沈的,视线一会儿白茫茫的看不清楚,一会儿
又特别的清晰。糟糕,我的眼睛坏掉了吗?

  可好像不是呢,这样的感觉应该好像是酒喝多了。

  「呃~ 」我打了个酒嗝,浑身热喷喷的,脑筋扭成一团浆糊,「傅雁竹,你
是一只羊,我是一只狼,呼唔,……(O﹏O)……我要吃掉你。」我瞪大眼睛,
张著十根手指头,伸向傅雁竹。

  他鄙视的斜睨我一眼,拍掉我的手,冷笑道,「你若是一匹狼,也只不过是
只任我宰割的幼狼。」

  此刻的傅雁竹离的我好近,近到我能熟出他翘生生的乌亮睫毛。

  我眨巴眨巴眼,近乎失魂的呆呆望著他,连口水都来不及吸。

  傅雁竹蹙了蹙眉,嫌弃道,「恶心死了,既把口水流到衣服上。」

  我木著眼睛,扭声怪笑,「是吗?那让你看看更恶心的。」我存心要恶心他
一样,伸出了舌头,往他的脸颊上甩去,再看他左侧的脸颊沾满了我的口水,我
十分畅快的呵呵大笑起来,「现在你的脸都是我的口水,看你还敢说我恶心不?」

  「你醉的样子真丑。」傅雁竹皱了皱眉,冷冷瞪我,片面评价。

  我皱皱鼻头,向著他的脸呼出了一口酒气,再邪恶的问道,「我的嘴香不香?」

  傅雁竹蹬腿一踹,我的身子跌倒在榻榻米上。

  「你太恶心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只知道拿脚踹人。」我恼火的再度爬上他的
身子,撕扯著他的衣服。

  「你刚才说什麽?」他空灵的在低吟,声音不像是来自人间,仿佛是来自阴
间地府。

  我抬眼看他,哈哈大笑,「你耳朵聋了,我刚才骂你恶心。」

  傅雁竹扭了扭眉毛,翻过我的身子,脱掉我的裤子,抬手狠狠的打著我的屁
股,劈劈啪啪的作响。

  「唔……」我瞪圆了眼睛,抓掉了他的裤子……

  他一个翻身,压在我的身上,举著软软的阴茎塞进了我的小穴里。

  「你好软。」我咯咯直笑,觉得下体处被他软软的东西塞的好痒。

  是男人,听了这话都会不高兴的。只见傅雁竹蹙起眉头,不复刚才的气定神
闲与冷静淡漠。他撅著屁股来回律动了几下後,插在我小洞里头的那根杆儿就硬
梆梆了起来。

  随後傅雁竹缩紧屁股的肌肉,挺著大根粗杆一耸一耸的往我的小洞里肏,把
我的身体摇晃的像是水上飘的叶子似的。

  「啊……」突然我的激动的大叫了一声,呼吸急促了好几个拍,因为傅雁竹
将他的龟头紧戳在花心的软肉团上,顶出了一汩汩晶亮的液体。让我浑身颤抖,
像过电一样的快乐。

  「硬不硬?」

  「……硬」我蹙起眉头,抓住了他的手臂,喃道,「……唔,你插的我好痛,
轻一点。」

  「里面流出水了,怎麽还痛?」傅雁竹伸手揉了揉我的乳房,体力抽插的力
道依旧沈重。

  我夹紧他的肉棒,用力的扭了扭,道,「我的穴儿又小又嫩,你的棍儿又粗
又壮。嫩嫩的肉被你强行顶开了,当然会痛了。哦。哦。轻点……」

  「要我不动也可以,不过你要用你的嫩肉儿吸住我的棍儿,像新婚时,那样
的吸。」

  「用盆骨肌肉吸你?」我喃喃,点了点头,「好……」

  「哦─!」傅雁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你有感觉到我在吸你吗?」我紧绷了小腹,一缩一松的翕动小穴,垂眼一
看,只见自己那两片未长毛的花办如蚌一般的紧紧夹住他的杆。

  「嗯。继续……」傅雁竹舒服的闭起眼睛,鼻子急促的直呼吸。

  看他双颊通红的样子一定是爽死了吧?我得意的更加卖力的夹紧他的棍。

  「唔……」可能是太过舒服了,他的大宝贝居然在我的穴里一跳一跳的动了
起来,那龟头上的棱子也跟著跳动的磨蹭著我的花心,弄的我又痒又酥,「噢…
…」我一个爽快的颤抖,花心射出一注水儿,湿淋淋的打在傅雁竹的龟头上。

  「唔……」傅雁竹额头上汗水滚滚而落,他撕裂我的衣服,低头含住我的一
只乳头,又吸又咬,半点都不温柔。

  「傅雁竹,我难受……」我拧著眉,高高低低的举著臀,让他的粗杆儿一抽
一插的弄我的穴。

  傅雁竹深邃了眼眸,急促粗喘,「你人小,力气可真不小,既然把我的小腹
顶的一拱一拱的直颤抖,哦,啊哈─!」

  「嗯。嗯……」我的脑袋发晕,根本没听见他讲什麽。

  「喝!」傅雁竹低吼一声,双手撑在我的乳房两旁,耸动屁股,凶狠的抽插
了起来。

  「嗯。啊啊……」这个时候的我,很喜欢他这样的抽插,不觉抬起脚紧紧夹
住了他的肉棒,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提臀、扭腰,一个劲儿的迎合
傅雁竹的穿刺。

  「我口渴,要喝水……」

  「嗯。」傅雁竹低下头,他凉凉的嘴巴贴上我热热的嘴巴,我立马张开嘴,
像吸饮料一样,用力的吸住了他的舌头。

  「唔─!哼。」傅雁竹强悍的反被动为主动,他的舌头绕住了我的舌头再狠
命的吸吮著我嘴里的空气。

  「唔呜呜……」我不停摇晃著脑袋,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突然,傅雁竹狠狠的摁住了我的腰肢,又长又粗的杆在我的阴肉里狠命的肏
. 那个硕大的龟头一下接一下的插著我的花心,刺激的我无助的顶动起肥嘟嘟的
花办来,把压在我身上的傅雁竹的身子顶的一耸一耸的乱晃动。

  「哦,该死!」傅雁竹放开了我的唇,仰起脖子,咬著牙,进行一阵剧烈的
抽插後,再抖动阴茎,射出黏稠的精液来。

  事後,傅雁竹把他的阴茎紧紧插在我的小穴里,再抱著我到床上休息。

  「傅雁竹,你怎麽时候才能够爱上我?只要你能爱上我,无论你要我做什麽,
我都愿意……」朦朦胧胧中,我嘟著嘴巴,模糊的低喃了这麽一句话。

                ☆☆

  第二天醒来後,感觉下体很酸痛,我扭了扭身体,感觉下体处好像塞著一根
东西。我夹了夹,阴道里面传来肉肉的触感,我的阴道里分明是夹了一根粗粗的
肉儿。

  「啊─!」这根肉不用说,一定是傅雁竹的阴茎了。

  傅雁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蹙眉道,「你鬼叫个什麽。」

  「你、你─!」傅雁竹是个变态,居然把他的阴茎插在我的小穴里睡了一夜。

  「我怎麽了?嗯。」他阴森的在我的耳边低问。

  面对这样变态的人,我只能改掉未出口的话,「你把你的那个插在我的身体
里睡不难受吗?」

  「不难受,你的里面很暖和。」傅雁竹诡魅的低笑,漆黑的水眸里暗藏著歹
毒的坏心。

  我吸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建议道,「做完後立即拔出来,对你的身体比
较好。」

  傅雁竹冷冷的挑眉,「你好像挺精通此道。」

  我心下咯!一下,立即察觉自己失言了,我干笑两声,糊弄道,「出嫁前,
家里的婆子告诉我一些关於这方面的知识。」

  我甩了甩头,理智回笼,猛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关
於昨晚上的记忆。

  我脸色大变的盯著傅雁竹看,只见他双眸依旧清冷。我轻吁了一口气,傅雁
竹的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知道了我心里的秘密时的样子。心底暗暗庆幸的同时,
我也告诫自己以後要多加小心,切不可以再次粗心大意的犯了昨晚那样的错误。

  突然我感觉到插在我的体内的阴茎有变硬的趋势,我吓得立即跳起来,狠狠
的把他的肉棒从体内抽了出去。

  11。07。03

TOP

0
              第027章时机

  嫁到镇北侯府的第四个月的某一天,叶府急急忙忙送来消息,说是叶家出事
了。我心头一惊,带著珍珠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进了屋,只见大老爷、大太太,鸢尾还有沈如净都已经坐在屋里头了。

  我一愣,没想过今日会见到沈如净。

  大太太浑身颤抖,脸色白的像是张纸,鸢尾跪坐在她旁边不停的安慰著她。

  我连忙上前去握住了大太太的手,问道,「母亲,这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鸣哥儿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给推下了楼梯,说是死了。」

  「什麽?!」我也吓的不轻,按照当今律法,飞鸣是要偿命的。

  接下来大太太哭软在鸢尾的怀里,抽抽泣泣的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那袁大人的儿子骂飞鸣是低下商人生的贱种,飞鸣一时不愤推了袁大人的
儿子一把,那孩子滚滚落阶梯,就这麽没了。

  随後,大老爷急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茶也没顾的上让丫鬟倒上,一挥手,
就把一屋子的丫鬟都赶了出去。

  ……

  「所以这次要仰仗女婿在中间周旋了。」大老爷沈重的说道。

  「那可是袁家的嫡长子,袁大人在朝里彼有势力,这件事情没有那麽容易解
决。」沈如净顿了顿,又道,「要保住鸣哥儿的命是可以,但是难免要坐上两三
年的牢。」

  大太太激动的攥紧了手中的绢帕,翕动著嘴唇,道,「做了牢,鸣哥儿的大
好前程不就全毁了。再说鸣哥儿从小就娇惯惯了的,这做牢他怎麽吃的消?」大
太太捻起手绢擦了擦眼角,哭的更加声嘶力歇了,「难道就没有个万全的法子。」

  「糊涂!」大老爷骂道,「那可是袁家的大公子,袁家人世代在朝里为官,
人脉是极广的,鸣哥儿这次能保住性命那已经是万幸了,你还奢求什麽前程。」
大老爷颓废的低垂著头,看样子也是心痛的紧。

  沈如净阖了杯盖,抬头淡淡地说道,「我会尽力让鸣哥儿少判几年。」

  「此事就有劳女婿了。」

                ☆☆

  这次我跟沈如净根本就没有说上话,因为沈如净坐上了一会儿,就说还有事
情要处理就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的,他还有什麽事情比飞鸣这件事更加重要的?

  大太太蹙起眉头,很不满的问道,「今儿傅雁竹怎麽没陪你回娘家?」

  我低垂著头,玩弄著手指,道,「侯爷身体羸弱,受不得马车的奔波,还请
母亲原谅。」比起只坐了一会儿就走的沈如净,傅雁竹没有和我回娘家来,明显
是……

  大太太愤怒异常,张口就骂,「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我们把你嫁过去,就
是指望有一日侯府能够帮衬到叶家。这回鸣哥儿出了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连让
傅雁竹陪你回娘家的本事都没有。」

  鸢尾抚了抚太太的後背,低声道,「母亲,木槿自己已经够委屈了,你就不
要再骂她了。」随後鸢尾抬头对著我无奈地说道,「看你人也机灵,模样也漂亮,
怎麽就拴不住侯爷的心呢。」

  11。07。04

              第028章微妙

  傍晚时分,傅雁竹又派了婆子来催我回去,我坐上马车就回了府。

  进了竹院,见傅雁竹正沈著脸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今儿他手中也没有书,见
我回来,拿眼冷冷的盯著我看。

  我心下一咯!,傅雁竹这是什麽了?样子看起来挺生气的。

  我低垂著头,呆呆的立在门口处,一句话也没有说。

  傅雁竹挥了挥手,打发了四个丫鬟出去。

  「还不给我进来。」傅雁竹冷淡的开口,打破空气里的沈静。

  我撇了撇嘴,万般委屈的走到他的面前,抿著嘴,还是不说话。

  「今儿你回娘家去了?」傅雁竹悠悠发问。

  「嗯。」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倒杯茶。」傅雁竹冷淡的命令道。

  我转身在流云文的小几上倒了杯茶捧到了他的面前。

  接了茶,停顿了许久,傅雁竹才又开口道,「听说你们家出事了。」

  我点点头,低低的回答了一声「是」。

  接下来气氛沈闷,我晓得傅雁竹是要我继续说下去。於是我带著哭音说道,
「鸣哥儿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给推下楼梯……死了。」

  突然「砰」的一声,傅雁竹把他手里的茶杯摔到了我的脚边。

  我吓得一跳,连忙拿眼看他,只见他淡淡的皱了皱眉,道,「茶太凉了。」

  我眨了眨眼,平静的说道,「侯爷还是少喝点茶,茶吃多了,对侯爷的身体
不好。」

  傅雁竹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像是在胸口处憋了一口火气。

  我又低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不动。回来到现在我根本不懂傅雁
竹到底为什麽事生气,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傅雁竹又道,「你回娘家後,岳父岳母有没有向你问起我?」

  耶?这话是什麽意思?我脑袋有些懵了。我想了想,然後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看著我。」傅雁竹扬声道。

  「……」我抿著唇,乖巧的抬起头来。

  傅雁竹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道,「岳父岳母为何要叫你回家去,你可知道?」

  我皱了皱眉头,压根就琢磨不透傅雁竹这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

  「……」我压根弄不清状况,怎麽回答他。

  傅雁竹优雅的吁了一口气,阴森冷笑,「你真是个蠢货。岳父岳母要你回娘
家还不是希望你有本事哄的让我陪同你回去,好借侯府的势,帮衬一下你弟弟。」

  我心下一雪亮,傅雁竹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总算是听明白了。……这麽说来他
其实是愿意帮助叶家的。

  我连忙上榻,跪坐在他身旁说道,「侯爷,我给您捶捶腿。」

  傅雁竹睨了我一眼,表情拽拽的,根本不说话。

  我一边一下接一下的给他捶腿,一边时不时的拿眼看他的神情,见他的神情
恢复到平日里的柔软时,我这才软软地开了口,「今早我担心侯爷的身体经不得
马车颠簸,这才没告诉侯爷一声,直接禀了祖母和母亲後就回娘家去了。侯爷您
别恼我了,好不好。」

  傅雁竹睁开眼睛,冷淡的瞥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

  瞧他这样的表情,我猜他此刻心里一定是很舒坦的,於是我接著说道,「今
早姐夫说要保住鸣哥儿的命是可以,但是鸣哥儿要坐上两三年的牢。」说到这里,
我哽咽了一下,「鸣哥儿要是做了牢,那麽他的大好前程就算是毁了……」

  11。07。04

              第029章出头

  我不知道傅雁竹使了什麽手段,飞鸣失手把袁大人家的大公子推下楼梯的事
情居然不了了知了。我也不知道傅雁竹为了什麽,要巴巴的帮叶家这麽个大忙,
但这样的事对叶家、对我来讲,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过,他肯这样的帮著叶
家,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侯爷,我娘家来人,请侯爷和我去叶家吃个饭。」这一顿饭不用说,也知
道是感谢饭了。

  「嗯。」傅雁竹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我嘴角含笑,一脸的开心。

  「你笑什麽。」傅雁竹淡淡的睨了我一眼。

  「侯爷能够答应去叶家吃饭,这无疑是给我脸面。」我讨好地说道。

  傅雁竹满意的勾了勾唇,伸脚到脚凳上,我连忙蹲下身子为他穿上了履。

  傅雁竹突然说话,「今天你做事倒是心甘情愿的很。」

  傅雁竹这话说的奇怪,我分不清他是嘲讽还是陈述。於是我只做没听见的继
续为他穿履。

                ☆☆

  到了叶家,大老爷和大太太热情的招待我们坐下,不一会儿功夫,沈如净陪
同鸢尾也来了。

  席间傅雁竹表情虽然依旧是冷淡的,但好在还算过的过,该叫父亲、母亲的
时候他还是会叫的。

  席後大老爷和飞鸣招呼傅雁竹和沈如净去花园闲逛。大太太留了我和鸢尾在
屋子里。

  「我的儿,你能让女婿为飞鸣出头,真是不简单。」大太太拉著我的手,眉
开眼笑的说道。

  鸢尾笑著拉起我另一只手,道,「母亲和我一直担心你在侯府过的不好,现
在看来我们这个心算是白担了。」

  我低垂著头,做出害羞样子。

  我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日头上中天的时候,我趁著鸢尾睡著的时候,拉著
大太太到一边说道,「母亲,我们家有没有什麽对人体无害的催情药?」叶家是
医药世家,春药应该能有吧。

  大太太瞪大眼睛看著我,「你要那种东西做甚麽?」

  我做害羞的低垂下头,低低说道,「侯爷在那方面很冷淡……我,我想要个
孩子。」

  我这麽一说,大太太就了然的点了点头,她抓著我的手,拍了拍,点头道,
「你们也该是有孩子的时候了。」

  我的眼睛一亮,这麽说来是有这种药了。

  大太太随即又皱了皱眉,道,「只不过那种药药性太强,你记得一次不能放
太多,不然女婿那样的身子情况会受不住药力。」

  「母亲,那……那到底是什麽个强法?」我正是要强一点的春药,不然怕迷
不倒人呢。

  「听说只要用上一点,人就会……」後面的话,大太太不好意思说。不过呢,
後面的不用说,我也懂得。

  「母亲,我知道了。」

  大太太点点头,道,「我这就去拿,等下就给你。」

  「母亲,这样的事记得不要让人知道了。」我拉著她的衣袖,整张脸烫的厉
害。

  大太太见我这般态度,不由低低的笑起,道。「这还用你说。」

  11。07。04

           第030章大叔的温柔(慎)

  现实的世界和游戏里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现实世界的真实人生经验
与历程不可能像电脑里的游戏那样的简单。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和他发生关系,只能用上催情药。

  可是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实在太严格了。我很难找得到和傅画沂单独相处
的机会。除了傅画沂去他母亲院子里走走坐坐除外,我就再也找不到别的机会和
他单独相处了。所以,就算这样做冒犯了傅画沂的生母,我也只能一边怀著歉意
的心,一边毫不後悔的坚决的去做。因为,我别无选择了。

  在花园里静静的观察了好些日子,发现傅画沂每隔三天就会去他生母的院子
里走一走。

  我蹉跎了很久,最终回家的欲望战胜了内心的羞耻和恐惧。

  於是,我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决定在今日就对傅画沂下手。

  在花园里,我以想独自呆一会儿的借口支开了跟随在我身边的珍珠。等傅画
沂路过花园时,就跟著他,走进了傅画沂生母的院子里。

  「三叔。」我在他身後低低的叫唤著他。

  他缓缓转头,看著我,愣了愣,随後笑起,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提高手里的食盒,软软地笑道,「我做了一些糕点想拿去三叔那里让三叔、
三婶还有五妹妹尝尝,没想到在花园里就看到了三叔,所以,就跟了过来。」

  「大侄媳妇有心了。」傅画沂淡淡笑起。

  我微微歪著头,问道,「三叔应该是刚下朝吧。」

  「嗯。」傅画沂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我眨了眨眼,提议道,「那您的肚子应该是饿了吧,要不,您先尝尝。」

  「好。」因为我在前边做了许多的感情铺垫,所以傅画沂现在并不排斥我很
是突兀的举动。

  为了不让他怀疑,我也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嚼著吃。

  虽然大太太说这种催情药的药性很强,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是把药下的
很重。现在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傅画沂吃下去後会有多大的反应。

                ☆☆

  这药性发作的特别快,傅画沂刚吃过糕点不久,身子倚靠著树干,蹙著眉头,
额上的冷汗直流。他那涣散的眼神,让我知晓他渐渐失去意识了。

  「嗯。」我的身子很热,意识也有些模糊了,好在我吃的少,现在勉强还能
保持著清醒。

  「唔。」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咬了咬下唇,当机立断的蹲下身子,撩开他天
蓝色的宽大衣袍,急促的褪下了他肥大的衣裤,捏住他坚硬如铁的阴茎,含在嘴
里渣吧渣吧的吸吮了起来。

  「喝……唔─!」傅画沂被我亲的低低呻吟了一声,他胯间的阴茎狠狠的跳
了好几跳,龟头上的马眼像鱼的小嘴一样,不停的张合,还泻出了几滴白色的液
体来。

  不一会儿功夫,在我体内的催情药也发作了,我感觉,自己的下体,开始,
不停的流出水来。

  「呃……」我吸了口口水,一边扭著腰肢褪去了裤子,一边缓缓的站起身来,
站在树旁边的石头上(当我站在石头上,傅画沂的阴茎正好弹跳在我的小腹上。)。
然後,一手抱住了傅画沂的腰肢,一手捏著他的阴茎凭著感觉对准了我软软的小
穴口,再缓缓的拥住了他,让他的宝贝,渐渐地,插进了我的小穴里面去。

  「啊!」当傅画沂的龟头插进我的阴道时,我和傅画沂,同时战栗的呻吟了
出声。

  男人的阴茎,是一种很奇妙的物质。说它是肉,却又不完全是肉,说它不是
肉,却又是肉。把它插进体内,明明是硬邦邦的,却又充满了弹性,那种如鹅毛
锦缎一样的质地,让我的阴道感觉好舒服。

  因为阴道里面夹了傅画沂的阴茎,所以我的双腿根本就没法合并起来,只能
微微分开的站在石头上。由於我站在石头上的高度还比傅画沂的身高矮了那麽一
点点,不能让傅画沂的阴茎插在我的花心上,为了顺利让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
内抽动,我只好踮著脚尖,绷著屁股,前後左右的摆动著腰肢,让粗长的阴茎在
我的体内顺利的抽插。

  「好大……阴道被撑的受不了了……」我卖力的扭动著腰肢,用练骨盆肌肉
得来的经验,让阴道里的肉肉不停的翕动,借此,来夹紧傅画沂的阴茎,让他的
阴茎得到最舒服、最全方面的摩擦。

  「呵……」太舒服了,我的阴道不用我刻意去翕动,它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
一般,不停的悸动。小穴,不能压制的流出了一汩汩的淫水来。

  「唔……」我闭著眼,仰起头,和傅画沂嘴对嘴的接吻,渐渐地,傅画沂的
手慢慢的抱住了我的腰肢,下体重重的一挺,把他抽出一大截的肉棒重新插进了
我充满了褶皱的甬道内。我的身子受到了冲击,狠狠的向後跳了一下。就这样,
我们相接的下处麻麻痒痒的喷出了一股温热的淫水,我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淫
水流出来,是一种怎麽样的淫靡景象。

  随後,傅画沂侧著头,吻上了我的脸颊,揽在我腰际上的大手缓缓往下移,
抱起我的双腿,挺动著阴茎,稳稳的抽动了起来。持续不间断的快速抽插,让我
的小穴里的淫水不停落在石头上,发出「滴嗒滴嗒」的清晰声响。

  这样的姿势,让他阴茎插得好深……啊,哈啊……我清楚的感觉到,阴道里
面,那稚嫩的膣肉正饥渴的抖动著,狠狠的,把傅画沂向外拔的阴茎紧紧吸住,
增加了抽动无上的快感……

  「唔!」突然我的舌头被傅画沂用嘴巴的吸力吸进了他的嘴里去。用力的搅
动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哈啊……」傅画沂的阴茎太坚挺了,我的身体随著他的抽送,重重的往後
直晃动。「天,啊,哈啊!太深了……」傅画沂的阴茎咕滋咕滋的在我的体内抽
插。快乐的感觉太强烈了,我感觉自己好舒服,我情不自禁地仰头呻吟。双腿不
能自己的紧紧的夹住傅画沂的腰肢,扭动著阴阜,让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更
加全面的摩擦了起来。

  「嗯、嗯哈啊……」随著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飞快的拔出去又插了进来,
我呼吸变得不能顺畅了起来,感觉,感觉就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

  随後的时间里,我的脑袋昏沈沈的陷入空白里。……除了快感。我什麽也感
觉不到。……在傅画沂的硕大阴茎一下接一下的抽插中,我进入了高潮……

                ☆☆

  可能是我把催情药下的太猛了,傅画沂的阴茎在我的体内插了很久才软了下
去。在傅画沂双手放开我的双腿的时候,我的身子软绵绵的摔倒在了树边的草地
上。

  下体的小穴不停的抽搐著,没了巨棒堵塞的阴道,立即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
淫液来。

  我的骨头在此刻全部酥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和傅画沂做爱的感觉就像是
经历了生死一样的刺激,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淫荡,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
觉是身子羸弱的傅雁竹无法带给我的。

  差不多了……

  傅画沂现在差不多久快要从罪恶的欲望中清醒过来了,我必须开始演戏了。

  我穿好了裤子,卷缩著身子,一手抱著双腿,一手捏起帕子,捂著嘴,小声
地低泣了起来。

  「唔。」傅画沂蹙了蹙眉,从罪恶的欲望里清醒了过来。「大侄媳妇?」

  听见他喊我,我下意识地把卷缩的身子缩的更紧,仿佛很害怕会受到再一次
的伤害一般。

  「我们……」当傅画沂看到自己脱到脚背上的裤子时,立马惊变了脸色。转
瞬里,他的眸光暗沈沈了起来,「事情,是真的发生过……」

  傅画沂立即抓起裤子,系好裤带。

  「糕点……」傅画沂喃道,立马明白过来了,他的眼眸随即阴森,「你给我
吃下了春药的糕点?!」

  「……」我抿著唇,不说话,一副呆呆的样子,像是没了灵魂。

  傅画沂蹙了蹙眉,厉声道,「说。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里最吃亏的是女人。所以,傅画沂不会怀疑是我故意在糕点里动了手
脚。

  「我,我前阵子回娘家,我跟我母亲说我想要个孩子。……我母亲就给了我
一包白色药粉。母亲说这种药粉会、会让我尽快有孩子的……」谎言要说的让人
相信,那只能是在七分假的里面加入三分真。只是,把过错都推给了大太太,卑
鄙无耻了点。

  说著说著,我的哭泣声不由凄厉了起来,「呜呜……可能是我做糕点的时候
不小心,把母亲给我的那包白色药粉和做糕点要用调料粉给弄混了。……呜呜…
…」

  傅画沂低低的说道,「你和雁儿正是琴瑟和谐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是让人知道了,今後还怎麽得了。」傅画沂说到这里,顿了顿,沈默了片刻,
又道,「所以,今天的事情不可以让人知道,明白吗?」傅画沂的声音很软很温
柔,可别样的温柔里却又带著一股让人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怯怯地抬头,用信任的眼神看著他,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再轻轻地应了一
声「嗯。」。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犹豫地顿了一下,随後像想通了一般,抚上我的发顶,
揉了揉。──这样温柔的眼神,这样轻柔的动作,他仿佛是完全把我当成他的孩
子一样。

  随後,他柔了眼眸中的锐光,软软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只要
你不讲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因为离得近,所以,从他那双上挑的凤眼溢出
来的温柔,我看的特别的清楚。我瞬间有些头晕,好像,好像是被他给迷住了。
人说,三十而立,男人到了这一年龄就特别的有魅力。这话果然没错。

  11。07。05

            第031章假山(慎)

  我要征服傅画沂的整个完整计划就是:在最先的时候先迷恋上我的身体,然
後再从相处的点点滴滴的相处中,让他慢慢爱上我这麽个人。──虽然这征服傅
画沂的道路会很艰难,但是我会努力去克服重重的困难,我坚信,只要我有足够
的勇气,我一定能够成功通关,回到那个属於我自己的世界。

                ☆☆

  每个月的初七,傅画沂都会来到花园假山後面的浅水池里去见他的一池宠物
乌龟。

  这一天,我又找了个由头,打发了跟在我身边的珍珠。拿了一根颜色晶莹通
透的圆柱形玉如意,早早的躲在花园的假山山洞里等待傅画沂的到来。

  待远远的看见傅画沂单个人往假山这边走来的时候,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克制住心里头的紧张,褪下下了裤子,坐在假山里面的一块平滑的石头上,背靠
著假山壁,双手抓著棍长大约是25公分、直径是2公分的圆柱形玉如意,缓缓
的挑开了两片水嫩的花办,对准了紧紧闭合的小洞,咬紧了下唇,狠狠的插了进
去──「唔!」甬道里没有出水,我这麽突兀的直接捅进去,痛的我眼泪都掉下
来了。

  「呃。」我吸了口空气,稳稳心神,让玉如意在我的体缓缓内适应。

  「唔~ 」好在这个圆柱形玉如意的直径小,除了最初插进去的不适外,就没
有太多的痛楚了。

  为了让下体尽快的流出水来,我绷紧了双腿,一只手握著玉如意缓缓的抽动,
一只手扯开了厚厚的衣襟,捏住乳房,用力的揉搓。

  「呵!哈啊,唔,呜呜……」为了让傅画沂发现我,我故意用不大不小,却
足够让走在假山外面的人听见的声音轻轻的吟哦。

  人类毕竟是好奇的动物,听到了低低细细的暧昧呻吟,就算是素来很沈稳的
傅画沂,我相信他也抵御不了要进来一探究竟的欲望。

                ☆☆

  「三、三叔?!」见他身姿笔挺的伫立在我的面前,我连忙用衣襟遮盖好露
出的乳房,夹紧了双腿,用裙子遮盖住暴露在空气里的大腿。

  傅画沂一边踱步走近,一边悠悠说道,「今日要是让别的人见了大侄媳妇这
般的行径,恐怕大侄媳妇的清誉就要毁於一旦了。」随後,他在我的身边缓缓蹲
下,双眸定定的凝望著我的眼睛,「你常常在假山里做这样的事情吗?」

  「不,不是的。」我拼命的摇头,睁著大眼睛,眼泪直往下掉,「我没有,
没有。三叔,我,我真没有。」

  傅画沂翘著唇角,眼睛一瞬不瞬,一派幽静地瞅著我看,不再开口说话。

  我吸了吸气,咬了咬下唇,低低的叫了声「三叔。」,声音里带著哭泣和恐
惧的颤抖。

  可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并没有得到他的怜惜,他依旧用幽深的眼睛定定的瞅著
我,合起来的两条唇线一时并没有分开的打算。

  我低垂下头,捏起裙摆,一边用力的揉搓著,一边低低地交代道,「自从和
三叔有那样的关系後,我每每睡到半夜都会重复的梦到那天的情景,醒来时才惊
觉这只是梦,可是动一动身子,才知晓下面湿漉漉的流出了好多的水。」说到这
里,我的肩膀颤动,呜呜的哭泣了起来,「呜呜……我根本忘不了那天的事情,
脑袋总是在不停的回想著在三叔母亲院子里的点点滴滴。呜呜……我不知道自己
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的,呜呜……可是我根本就克制不
住自己,我,我很想要下体被粗粗的东西挤开了的感觉。呜呜……三叔,对不起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三叔,您一定会认为我
很下贱很淫荡吧。」我这样说,无疑是大大满足了傅画沂做为男人的骄傲。

  「可怜的孩子。」傅画沂这时才低低的开口说话了,他用左手捏起我的下巴,
抬起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对上了他上挑的凤眼,「那样的快乐,只要经历过的人
都会食髓知味,无法忘记。这是人之常情,根本就怪不得你,所以你无须自责。」

  「不过,」略微顿了顿後,他又说道,「花园虽然很大,这边的假山更是很
少会有人来,但是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哽咽的望著他的眼睛,抿著唇,不肯说话,一副像怕说错话的可
怜样子。

                ☆☆

  偷情是个诡异又刺激的诅咒,有了第一次的人,就很难逃过有第二次、第三
次的命运。再加上上次的性爱使劲浑身解数的伺候著傅画沂的阴茎,就算催情药
让真的让傅画沂想不起那天事情发生的细节,但是我肯定那种令人战栗的性爱滋
味一定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所有的时机都成熟了,就缺一根导火线了。

  我「唔」的一声细细呻吟,借声音吸引傅画沂的注意力。当他的视线由我的
脸上移到我身体的时候,我再让双腿几不可见的磨蹭了起来。

  美人娇娇,欲述还羞。是男人就没有不心动的。

  有道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再困难了。傅画沂的喉结上下轻微的滚动,
看来是动情了。

  「你很想再要那天的感觉,是吗?……我可以帮你……」傅画沂伸手插进我
的裙摆里,大手沿著我光滑的大腿缓缓向上摸到了我肥嘟嘟的花办,然後再轻轻
的捏住。「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我们的关系不可以被除了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我佯装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双眸发亮的盯著他看。

  「怎麽?不想要吗?不要那就算了。」说著他就要把手从我的下体处抽出。

  「不!」我连忙按住了他的手,随後又突然发觉自己失态似的低垂下了头,
声如蚊呐地应了声「嗯。」

  「好孩子。」傅画沂低声笑起,捧起我的头,吻了吻我的唇瓣,接著他用舌
头撬开了我的双唇,舌头伸进我的嘴里,用他的舌头卷绕著我的舌头,渣吧渣吧
的吸吮了起来。

  「唔……」我软软的放松了身子,使得全身散发出恬静的气息。

  只吻到我气喘吁吁时,他的唇才离开了我的嘴,他漂亮的凤眼定定地看著我,
声音软软地说道,「做这样的事情,把衣服全脱了才舒服。你愿意吗?」

  「嗯。」我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要脱掉你的衣服了。在我没进入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冷,不
过只要我一进入你,你就会全身暖和了。」

  「嗯。」我把头垂的更低了。

  傅画沂呵呵一笑,捧起了我低垂的脸,软软道,「傻姑娘,做甚麽把头垂的
这麽低?」他的一双凤眼深邃的注视著我的眼睛,很专注,很动人。「你看著我
帮你脱衣服,这样一来,你等下才会更有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咬了咬下唇,再次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嗯。这样才对。」傅画沂摸了摸我的头发,对待我的态度像是在对待孩子
一样。

  他笑著让我站起身来。接著,他垂著眼,解开了我的腰带,把我厚重的大袖
衫脱了下来,再把我穿在里面的白色里衣也脱下来。

  可当他脱掉我的里衣时,只见他的眼睛里露出惊讶,他抬头看我,问道,
「你里面怎麽没有穿肚兜?」

  我羞羞的歪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肯与他说话。

  他愣了愣,随後轻轻地一笑,就不再问我这个问题。紧接著,他伸手向我的
腰际,把我的裙带接开,把我的裙子也给褪了下来,再和著已经被我褪到膝盖上
的裤子一起扯出了双脚。就这样,我全身上下只剩下手腕上的玉镯子、脚上凤头
履和下体处插的那根圆柱形玉如意外就没有别的物事了。

  傅画沂的双眸直直地盯著我看,翘唇笑了笑,夸赞道,「你肌肤的颜色真好。」

  我睨了自己的肌肤一眼,愣了愣,发现这样青天白日的,我的肌肤比晚上在
烛火下还要晶莹许多。

  突然我打了个冷颤,觉得没衣服穿的身子好冷。於是,我抬起头来,对傅画
沂平静地说,「三叔,您快进来,我冷。」本是一句很淫荡的话儿,可由平静的
口吻说出,却像是娇娇少女无邪的一句真心话儿。

  傅画沂愣了愣,随後沙哑道,「现在换你给我脱衣服了。」

  我愣了愣,不曾想他会有这样的要求。但我还是很柔顺地点了点头,解开了
他的腰带,脱掉了他的袍子,再解了他的裤带,脱掉了他的裤子,露出了一根半
软半硬的阴茎来。

  「帮我吸硬了。」他沙哑地说道。

  「嗯。」我柔顺地点点头,夹紧了下体处的玉如意,在他的身前缓缓地蹲下
身子去,捏住他的阴茎,含在嘴里,态度认真的舔了起来。

  「唔。含深一点……唔,唔!」傅画沂性感的嗓音带著沙哑。

  我吸了没几下,他的阴茎就全部硬了起来,圈在手里捏了捏,发现硬度十足。
我抬起脸,不说话,只拿眼睛定定地瞅著傅画沂看。

  傅画沂会意地笑笑,一把拉起我的身子,让我坐在光滑的石头上,背靠著石
壁。

  「嘶,好冰~ 三叔,可不可以把衣服铺在石头上?」当身体接触到石头的一
瞬间,我打了个冷颤。

  「我们的衣服不能在衣服上留下任何污渍,以免惹人怀疑……你忍忍,等插
进去後,你的身子就会热起来的。」

  「嗯。」我咬著牙克制著。

  「真是个乖孩子。」傅画沂的先摸了摸我的脸颊,随後他的大手移动到我的
乳房上捏了捏,再从我的胸脯一直摸到我的阴阜上。然後他抓住了插在我下体处
的玉如意,缓缓地拔了出来。「插进你体内的玉如意原来这样长,你把它顶到底
了?」

  这问题……好羞人……

  但是我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可能是我刚才蹲下去的时候,玉如意就往
里面插了。」

  傅画沂垂头看著手中的玉如意,抬头对我说道,「不过你这根玉如意太光滑
了。你下次要用的时候,记得找根有花纹的。」

  我咬著下唇,歪过头去,「羞」得不敢看他的脸。

  见我害羞,傅画沂就不再说话。他掰开我的双腿,再缓缓地跪在我的双腿之
间,身子向前移,肉棒顶在我的花办中央,龟头沾了沾我溢出小洞的淫水,再挺
直了腰肢,缩起屁股,阴茎抵住洞口,「噗滋」一声,傅画沂的龟头顶了进去。

  「啊……」甬道被挤开的瞬间,我低低的呻吟出声。

  「你下面真小,明明是流出水了,却还是紧的插不进去。唔!」傅画沂吸了
口气,一发力,把他的整根阴茎都插了进去,并顶到了软软花心。

  「唔……」突然我的下体处传来了湿漉漉的感觉,我低头一看,只见亮晶晶
的淫水被傅画沂的阴茎挤出了小洞。「啊,三叔,痛……我痛……」我的小腹不
能自主的向上抖了几下,感觉像是抽筋。

  傅画沂呵呵笑起,道,「怎麽这麽爱撒娇。」他上挑的凤眼定定地瞅著我看,
道,「你里面太小,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痛,不过等一会儿,你就会得到跟那天一
样的感觉了。」傅画沂一边说,一边开始耸动著臀部,咕滋咕滋地抽动了起来。

  「唔,三叔,你轻点动……」傅画沂撞的太重,我身子在他的抽插下,後背
一顶一顶的向身後的石头撞,撞的我的背脊发痛。眼泪直掉。

  「撞痛你了?」傅画沂对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个温柔的「大叔」,他见我直
掉眼泪,不由蹙起了眉头,先把抽出一半的肉棒急忙再度插进我的体内,再把我
的身子从石头上抱起,然後我们交换了一下位置,他坐到了石头上,背靠著石壁,
而我则坐到了他的小腹上。

  随後,他的两腿用曲起,双掌紧紧箍住我的腰肢,上下提放著我的身体,使
得他的阴茎能够进进出出的摩擦著我膣内的娇嫩肉壁。

  「啊,呃──」随著紧密的摩擦,我压抑不住的亢奋吟哦。

  我现在的身体本来就是个娇娇幼女,小洞的滋味自然是极销魂的,所以我只
要努力的配合他的运动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就是极佳的勾引。

  渐渐地,我的甬道被傅画沂的阴茎摩擦的热烘烘的,好似快燃烧起来了。这
个时候正是整个性爱的关键,男人能否尝到欲生欲死的滋味就看此刻了。

  於是,我立马把膝盖跪在光滑的石头上,双手抵在傅画沂的身体两旁,压低
了腰肢,配合著他的动作上下起落著自己的身体,时而高高抬起臀部,时而又让
自己肥嘟嘟的花办紧紧抵在他的耻骨上紧紧的挤压。

  我卖力的伺候,令傅画沂的性欲更加高涨了起来,他低吼一声,翻身压到我
的身体上,男上女下的姿势,让他的动作飞快了起来,於是他的阴茎把我的身体
插的像地震一样的动了起来。

  「啊,哈啊……」为了不让我的後背撞到身後的石壁上,我只能用手撑在石
壁上。

  「啊啊啊啊──」我开始尖叫,因为这样的感觉太舒服了。

  「啊──」在我的尖叫的同时,傅画沂也暴吼的达到了高潮。他紧绷著小腹,
将他黏稠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小穴中……

                ☆☆

  傅画沂一边用他的手指轻刮著我的耳朵,一边又缓缓的把他的嘴凑到了我的
耳朵边,吻上了我的耳垂。

  「三叔,我们该起身了。」毕竟这里是假山,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但并不
表示就没有人会来。

  「好像来不及了,有脚步声往我们这边来了。」

  我仔细一听,果然有脚步声不远不近的传来了。我立马给吓得头皮发麻了起
来,「那我们该怎麽办?」

  「别慌,我自有办法。」说著,傅画沂把他抽出去的肉棒再一次塞进我的小
洞中去。

  「三叔!您不是说有人要来了吗?您怎麽又把那个插进我的体内来?!」

  「嘘!别说话,小心被听见。」傅画沂一边说著,一边快速拾起地上的衣服,
再抱住我湿漉漉的臀部,一个闪身藏到了假山里背光的阴暗处。

  一会儿,只见一男一女进了山洞中。看他们的衣服穿著,知道来的两个男女,
是府里头的小厮和丫鬟。

  那两个男女一进洞,就抱在了一起。

  「宝贝,我想死你了。」男人喘著粗气说话,随後他迫不及待的撩起了女人
的裙子,扯下了女人的裤子,再解开了他自己的裤头──我猛的把眼睛转开,不
是我不想看现场版爱嗳,只是我不可以当著傅画沂面去看。

  傅画沂头抵住我的额头,无声的笑起,炙热的气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
伸手抹了抹脸,低垂下头。

  前边传来了那两个人越来越浓重的粗喘声,大约十几分锺过後,只听那个男
人突然轻颤的低吼了一声,随後我又听到「啪啪啪啪啪──」的几声很激烈的肉
打肉声。

  他们急促的闷哼几声後,又听见那个女的尖叫了一声,咻道,「不是叫你不
要把那东西射进来吗,要是我怀孕了怎麽办?」那个男的连连陪不是,道,「我
的心肝宝贝儿,你里面夹的我好舒服。我一时忍不住就射了进去,要不,我用手
指帮你抠出来。」那个女的嗔道,「不用了,现在抠,也抠不干净的。你下午去
药店抓一服药来给我吃了就是。」「是是是。」那个男的连连应声,他们俩又甜
甜蜜蜜的说了好一会儿的情话才离开了假山……

                ☆☆

  待他们走远後,我才出了声,「三叔,您放下我。」

  可傅画沂并未让我如愿,他抱紧我的屁股,开始抽动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偷
窥了的关系,所以此刻的傅画沂显得特别的兴奋,他没有坚持多久就丢盔卸甲的
被我的小穴夹出了精液……

  11。07。06

            第032章偷情(慎)

  在假山和傅画沂幽会後的第二天,翡翠双眼亮晶晶的跑来跟我八卦,昨儿有
小厮和丫鬟在花园的假山里媾和,被人撞见,举报给大夫人,大夫人要人用棍子
把人打死了。

  我心下一跳,昨儿?在花园的假山里媾和?这两个人不会就是我昨天在假山
山洞中看到的小厮和丫鬟吧?

  天!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去,他们被人发现了,那麽是
否说明我们的事情也被人给发现了?!

  「夫人,您怎麽了?脸色怎麽变得这麽苍白?」翡翠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我连忙摇了摇头,拧起眉头。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侯府的
小厮和丫鬟偷情传出去不但是丑闻一件,外面的人还会耻笑侯府管家的大夫人不
会管家,既会让小厮和丫鬟做出这样的丑事来!所以,大夫人只会秘密的私下处
理,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那麽翡翠是怎麽知道的?

  「翡翠,这件事是谁跟你的?」我连忙问道。

  「是在三爷书房里伺候的冰儿姐跟我说的。」

  「傅画沂?」我的手一抖,这麽说来,这件事就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
是傅画沂得到消息,通过丫鬟的嘴,把事情传到我耳朵里;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件
事情就是傅画沂命人去举报的。

  我咬著唇,仔细的想,觉得第一个可能不大,因为傅画沂是绝对的有强势,
若我们的事情真被人发现,他只会铁血的处理这件事情,而不会命人来告诉我。
这麽推断来,这件事情觉对是傅画沂命人去举报那小厮和丫鬟的。可他这样做的
目的究竟是什麽?我可不认为他是因为为了维护侯府规矩才会这样做的。

  他要给我一个警示,让我知道偷情被人知道的後果很严重,让我一定死守与
他之间的秘密?

  还是……

  他要吓唬我,让我害怕的不再和他有来往?

  这个念头吓了我自己一大跳,难道我上次不够主动,没有让他著迷,所以,
他玩了两次就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说道,「翡翠,如果有人问你说有没有把这样的事情
告诉我或者是珍珠她们,你就说没有。知道吗?」无论傅画沂是哪种意思,我都
不要去管!

  唯今之计,我只能装什麽事情我都不知道,只有这样子才能继续我想要做的
事情。

  「啊、呃?」翡翠愣了一下,本想问我些什麽,可见到我的脸色,就乖乖的
点了点头。

                ☆☆

  下午,我如同往常一样,带上珍珠,拿著绣圈去了傅画沂的画院,找三夫人
一同绣花。

  琉璃一般的日光从窗外射进屋里,散发著浅白的光泽。

  我用手捂住嘴唇,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脑袋昏昏沈沈的,觉得精神十
分困倦。昨晚上被傅雁竹折腾到了丑时才睡著。都说病秧子那方面比较弱,现在
看来,这些全部都是胡扯的。

  三夫人见了,顿了顿手中的针,笑望著我,道,「槿丫头累了就到我床上睡
一会儿吧。」自从太夫人叫我槿丫头後,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也跟著这样叫
了起来。

  「嗯。」我笑著点了点头,把绣圈放在方桌上,站起身来。

  三夫人也放下来了手中的针钱,站起身来,牵著我的手,进了卧房。珍珠服
侍我上了拔步床,帮了盖了被後,三夫人又亲自伸手放下了床帐。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在亲我的嘴巴。

  我咂吧咂吧了两下唇瓣,就把头转开了。

  我稳了稳心神後,眨了眨眼睛,扯开他捂住我嘴唇的大手,张合著嘴唇,问
道,「您怎麽进来的?」

  傅画沂愣了愣,显然很错愕我会问他这个问题。随後他恢复了浅笑,撩开了
床帐的一脚,指了指在拔步床左面的窗户。

  我瞥眼望去,只见那窗户很大,窗棂中间又没有用木头隔成格子。看到这里,
我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是跳窗进来的。

  「您怎麽知道我在睡觉?」

  他压低了头,嘴唇趴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宝衣叫你进来睡的时候,
我刚好从屋外经过。」宝衣是三夫人的闺名。

  「……」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清楚了。

  「你那里的滋味真好,昨儿我才尝过,今儿又想尝了。」这样的小声,只有
我一个人能够听见。

  「可是三婶和丫鬟都在外间。」我也小声的跟他咬耳朵。

  「我们肏的小声一点,她们不会听见的。」

  「不要……」我歪著头,双手推挤著他的胸膛。

  「不要拒绝了。肏完了,我就离开。」傅画沂一边说一边快速地脱掉了他的
衣服。

  见他连衣服都脱了,我只好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他平躺在床榻上,睨了我一眼,却并不说话。

  他的眼神我看得懂,他的意思是要我快一点脱衣服。

  我低垂著下头,脱了衣服後,就愣坐在那里,眼睛含羞带怯的看著傅画沂。

  他的嘴角翘了翘,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瞧,可是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这样的动作,我又不笨,当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我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捏住他的阴茎含进嘴里咂。

  「……」

  「呼。」

  不会儿,傅画沂的阴茎就硬了起来。

  「上来。」他的声音小的像喘气,可是我还是听见了。

  我点了点头,为了防止体内的汁液流到床榻的毯子上,我先抱著傅画沂的屁
股,把我自己的白色里衣铺在他的屁股下。然後双手按在他的小腹上,压低了身
子,先支开双腿,再抓著他的阴茎对准了我湿漉漉的的小洞,然後冷不防地将屁
股往下微微一坐。只听「卜滋」一声,傅画沂的龟头插开了我的小穴。

  「呼。」我不停地吸气呼气,让自己的下体尽量放松,咬紧牙关,身子缓缓
的往下沈,把傅画沂的阴茎整根插进我的小穴里。

  「呼……」我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在心里满足地叹息,傅画沂的阴茎好粗好
大。

  「唔……」傅画沂仰了一下头,舒畅的呻吟出声。

  「嘘。」我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唇,张合著嘴唇,无声的说道,「三叔,请
不要发出声音。」

  「呵。」傅画沂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嘴上含著笑,慵懒地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了,我才徐徐的放下了捂住他的嘴的手。

  放开了手後,我才发现傅画沂的嘴上湿淋淋的。这一定是刚才我用手抓阴茎,
而阴茎上又沾了我的口水,现在又间接的把口水抹到了他的嘴唇上了。

  我咬了咬牙,双手撑到床榻上,吸了一口气,略微扬著头,缩紧了小穴,让
肉壁更紧的夹住傅画沂的大阴茎,再微微抬高屁股,把傅画沂的阴茎拖出来。

  「哦呵,喝。」傅画沂的呼吸急促了好几拍。还没开始摩擦,他就情绪激动
的抓住了我的臀部,快速的耸动著阴茎,死命的抽插了起来。

  「呼,呼。」我的呼吸因为他的抽动急促了起来。

  我体内的汁液随著傅画沂阴茎的进进出出,湿淋淋的流了出来。

  虽然肉棒摩擦小洞发出的「咕滋,咕滋。」声很小,但是在帐子里听来,却
是特别的刺激。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肌肤渗汗,浑身热乎乎的,像是在火里烧。

  傅画沂撞击的力道很大,他硕大的阴茎次次直捣我的花心,只把她折腾得骨
头发酥发麻,好几次我差点就被他肏的呻吟了出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三夫人和五姑娘的说话声。

  「母亲,大嫂呢。」这是五姑娘的声音。

  「我看她困了,就让她进屋睡去了。」

  听到她们的说话声,我的理智猛的清醒。不行,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不然
就会被发现的!

  於是我一把扯开了傅画沂捏在我屁股上帮助我上下运动的双手,嘴巴趴在傅
画沂的耳朵边软绵绵的说道,「三叔别动,让我来,好不好?」说完话,还在他
的脸颊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嗯。」傅画沂的嘴翘了翘,把双手枕在脑袋後面,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

  女人不习惯主动,但是其实,女人主动的滋味会很舒服。

  我低垂著头,看著自己肥嘟嘟的花办紧紧贴在他乌黑阴毛上的情景,下体处
就猛的哆嗦悸动了好几下,感觉下体处特别的痒,好像阴道里又出了许多水。不
知道为什麽,一时之间,我居然无法把视线从我们紧紧结合的下体处移开。我的
双眸痴痴的注视著汁液淋漓的下体,缓缓抬起屁股,只见一根硕大无比的肉棒被
缓缓的抽了出来,棍身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汁液。我直起身子,猛的往下一坐,
棍身上的一些淫水被我的穴口卡在了我的穴口上,并没有跟著傅画沂的肉棒进入
我的小穴。当我再次抬起屁股,抽出傅画沂插在我体内的肉棒的时候,肉棒再次
带出一棍子的水,然後又把他的粗大肉棒吃进小穴里时,又把棍子上的水挤压在
了小穴外。就这样,肉棒一次又一次的进出我的下体,傅画沂的小腹上落满了我
的汁液。借著帐外的光,我看见他的小腹亮晶晶的。我咕噜了两下喉咙,觉得又
满足又急躁。啊──,我此刻好舒服,我想大叫出声来,却又不能叫。因为屋外
还有人。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啊──我好想大声的呻吟出来!!

  不可以,不可以!我必须找点什麽分散我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自己的意识过
於集中在肉棒的快感上。於是我咬住了下唇,绷紧了下体处的壁肉,狠狠的用阴
道夹著傅画沂的肉棒,再缓缓的抬起屁股,让傅画沂的肉棒缓缓的拔出了我的小
穴。当只留一个龟头在我的小穴里时,我支撑在这样的高度上,吸气又吐气了一
下後,再次绷紧小穴,小幅度的起落著屁股,让傅画沂的龟头在我小穴前段不断
的刮磨。偶尔傅画沂的龟头会因为我抽的力道过猛被整个拔出了穴,我就立即又
套了上去。

  「呵──」天,我本来要借著「玩」肉棒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没有想到反
而越玩越刺激了起来。天,天!天!~ 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痛苦的皱了皱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脱。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能畅
快呻吟的滋味有多麽的难受,多麽的痛苦……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三夫人和五姑娘的说话声。「芷兰,看你好像很困的样
子,要不,进去跟你嫂子一起睡会儿。」

  听到三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脏被吓的差点停止跳动了。

  五姑娘笑著回道,「我不困。母亲,我们去外面说会儿话吧。不要吵到大嫂
休息。」

  「嗯,也好。……珍珠、彩虹、彩霞,你们就留在这里伺候著少夫人吧。」

  「是。」三个丫鬟恭敬的应了声。

  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後外屋就没有再说话的声音。

  「呼……」我拍了拍胸脯,天哪,我真是被吓个半死,还好芷兰没有要进来
午睡的意思。

  倏然,傅画沂拉下了我的头,他的唇趴在我的耳边,嘀咕道,「没事了,继
续吧。」

  我害羞地点了点头,小声的应了一声「嗯。」我弯著身子,大开著双腿,以
傅画沂插在我体内的阴茎为中心点,前後左右的旋转著自己的小穴,画著一个又
一个的圆,让傅画沂的阴茎充分的在我的肉壁里面甩来甩去的摩擦我的阴道。

  「呵。」这样的动作不激烈却又让人很舒服,是个不错的做爱方法,很适合
女性使用。

  「嗯。」傅画沂小声的呻吟了出声。

  见傅画沂如此陶醉的神情,我知道我这样做不但让我自己感觉到舒服,还让
他感觉到舒服。

  有了他这样的鼓励,我对自己的性爱技巧更有信心了起来。这让我想要更加
充分的应用自己在书上学到的性爱技巧。於是我把自己肥嘟嘟的花办紧紧贴在傅
画沂的长了乌黑毛发的耻骨上,然後再把花办贴住他的耻骨前後挪动了起来。他
那黑幽幽的毛抵住我肥嘟嘟的花办上来回的摩擦,麻麻痒样的,别有一番销魂的
滋味。(我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四岁,娇娇嫩嫩的,下体的毛都还没长出来。肥嘟
嘟的阴阜就像是一个白馒头似的。)

  「嗯……」我吸了吸口水,更加卖力的前後运动了起来。

  在我闭著眼睛,很享受的律动著臀部的时候,傅画沂倏然伸手到我们结合的
下体处,他微微抬起了我的屁股,抽出一小截肉棒来,随後,他用手指把我的肥
嘟嘟的花办左右的拉开,露出了里面受花办保护的阴蒂。

  「用力坐下来。」傅画沂低低地说道。

  「嗯。」我轻应了一声,一个狠力,再次把他的肉棒都坐进体内去。

  「唔。」傅画沂的龟头不可避免的再次狠狠的插进我发软发绵的花心里,这
使得我差点把持不住的叫了出声。

  傅画沂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你的下面都紧紧的贴
在我的身体上。」

  傅画沂的话,让我的脸颊烫如火烧。刚才我用花办紧贴著傅画沂的耻骨,那
毕竟没有把花办分开来露出阴蒂。而现在傅画沂把我的花办一掰,露出了阴蒂,
又要我坐下去。那麽现在我的阴蒂一定也紧紧的贴到了傅画沂的耻骨上。

  「愣著做甚麽?还不快动?」傅画沂轻轻地拍打了我的屁股两下。

  「嗯。」我轻轻点头,仰起头,前前後後不停的扭了起来。当我扭动的时候,
我发现傅画沂的毛轻刮著我的阴蒂,给我带来一种不同与阴道摩擦的快感!

  「呃……」因为我的花办紧紧的贴在傅画沂的耻骨上,我们又是以男下女上
的姿势性交的。所以,我体内的汁液都流到了傅画沂的小腹上,又顺著傅画沂的
小腹流进了傅画沂的屁股勾里和两条大腿之中,弄得傅画沂的整个下体都是湿淋
淋的晶亮一片。

  「哈啊──」傅画沂无声的嘶吼。他一个猛的翻身,把我压在他的身子底下。
掰开了我的双腿,调整了姿势,飞快的在我的体内抽插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速度好快!我被肏的,无声的尖叫了起来。

  傅画沂每一次的冲刺,力道都用的很猛,把我身子上的肌肉插的一抖一抖的
向上跳。

  唔!嗯!

  突然傅画沂的手大力的扣住了我的两只乳房,狠狠的捏了起来,下体的阴茎
快如机械马达的在我的身体里抖动了起来。我的视线被他的力道还有速度晃的成
了一片花花的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阴茎叽哩咕噜的在我的甬道里面进出,摩擦的我的
身体越来越热。那种热越积越多,多到我整个人像是快要爆炸了。

  好热好热~ 我热的不停用手摩擦著自己的乳房。

  「哦~ 」见了我在摩擦自己的乳房,傅画沂的双眸晶亮的快滴出水来了。

  突然!傅画沂抱起了我被他搞得汗水密布的屁股,狠狠的抵向他的阴茎,凶
狠的顶了两顶後,疯狂的抖动阴茎,再来,他就把他浓稠的精液射进了我的小穴
里去……

  「嘶……」我的花心被他的龟头刺的一阵发麻!

  「咕噜,咕噜」的射精声後,一些全部挤进子宫的精液漏出了小穴口,在我
和傅画沂的腿间潺潺流了下来。

  「呼!呼!呼!」呼吸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复下来,我急促喘著气,全身无可
避免的打了个舒服至极的战栗。呼呼,真是一场让人欲仙欲死的性爱。

  ……

  随後,傅画沂把他的肉棒从我的体内拔了出来,一股阴液从小穴里喷出,把
我的整个阴阜都喷湿。

  傅画沂在我的耳边很满足的叹息,「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功力,真了不起。」

  我咬著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三叔还不快走!」

  「肏你,真是一件过瘾的事情,我还要不够呢。不过今儿这情景不太适合。
我们再另找时间吧。」说完後,他给了我一个吻。就起身穿上衣服,撩帐下榻穿
鞋,利落地跳窗离开。

  见傅画沂已经走了,我也连忙起身拿起里衣,刚要穿上,见整件里衣居然全
被我从下体处流出来的汁液给弄湿了。不过还好这件里衣是棉布做的,吸水性很
好,没有让汁液流到床榻的毯子上。

  我捏著里衣的两角,摊开来看。微微拧起眉头,很是苦恼,该怎麽办呀?这
样湿的里衣穿在身上定是会著凉生病的。可是不穿这件里衣,我又该如何将这件
里衣带回竹院呢?

  我咬了咬牙,决定不管那麽多了,先穿上再说。

  ……

  穿好衣服後,为了以防万一突然有人来,我下了床榻,拿起香炉,到床帐里
熏。只到把床榻上那股性爱的味道全部遮盖掉了,我才把香炉拿回到案几上。

  再回到床帐里,把毯子被褥都抚地平平的。然後再呆坐在床榻里发呆。等床
帐里恢复了原来的气味时,才唤了珍珠进来……

  11。07。07

TOP

0
          第033章一样米养百样人(慎)

  一回到竹院,我立即吩咐琥珀去烧水。因为除了我的里衣沾了湿漉漉的淫水
外还沾上了傅画沂的精液,我必须亲手处理才行。

  「夫人,水放好了。」翡翠站在隔扇门边禀报道。

  我点了点头,立马起身去了被当成浴室的西梢间,还在里面的琥珀知道我的
规矩,连忙曲膝一礼,就要退出去。

  「琥珀,我要泡澡,你叫珍珠进来服侍我吧。」我洗澡是不需要人服侍的,
但是今日的情况不同,我要泡澡不是洗澡,必须有个丫鬟在身旁不停地在水桶里
住入热水。

  我一抬头,扑捉到了琥珀稍稍一变的脸色,刹那,我立马明白到自己这样的
行为有多麽的不妥。琥珀、玛瑙、珍珠、翡翠都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可我最近好
像越来越器重珍珠,去请安或者去别的院子里走动都只带著珍珠,倒把另外的三
个大丫鬟给忽略了。现在我又舍近求远的要琥珀出去,让珍珠来服侍,这不是明
白的告诉琥珀,我偏心了吗?

  我转眸,平淡道,「出去吧。」人心是隔肚皮的,我无法轻易相信一个人。
对珍珠比较亲近,可能是因为我来这个世界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珍珠,也可能
是因为珍珠做事稳妥,处事的手腕圆滑,为我所喜欢。所以才比较容易接受她吧。
虽然知道我现在的做法很伤人也很不理智,但是我绝对不可以心软,因为我必须
对我自己的生命负责。

  「是。」琥珀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我愣了愣了,随即想到,这样一个受过严格培训的大丫鬟,怎麽会如此的情
绪外露?这麽说,她这是在「演戏」,那麽她的目的应该是要勒索我心底的怜惜
了。

  但……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侧过头,对琥珀说,「琥珀,要得到某种东西就必须得付出,你明白吗?」

  「是夫人,琥珀明白了。」看著琥珀晶亮的眼睛,我知道她听明白了。

  要得到我的信任,就必须得付出真心。

  我现在对珍珠的重用其实也还不是信任……

                ☆☆

  躺在氤氲著雾气的水桶里,闭上眼睛,让温柔的热水在我身体上游走,是一
件很享受的事情。热水澡不仅能让全身的细胞放松,消除身体上的疲劳,还会让
酸痛的肌肉不再酸肉。所以,人在疲惫时最需要的不是睡觉,而是泡澡。

  「夫人呢?」隔扇门外传来了傅雁竹的声音。

  真够背的,傅雁竹怎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回侯爷,夫人在西梢间里。」琥珀规规矩矩的回答声传来。

  「嗯。」不用琥珀明著说,傅雁竹一听我在西梢间里头,就应该明白我在洗
澡了。窘,虽然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但是被一个男人知道自己正在洗澡,怎麽感
觉有点怪怪的。

  ……

  过了大约十分锺,隔扇门外传来了傅雁竹的声音,「都这麽久了,她怎麽还
不出来?」

  「回侯爷,夫人在泡澡……泡澡所用的时间,会比较久一些。」琥珀小心翼
翼的回答道。

  「泡澡?本侯只听说过洗澡,还没听说过什麽泡澡的。她怎麽时不时的就给
本侯整出些奇怪的花样来?」傅雁竹空灵飘逸的声音变得有那麽些尖锐,看来又
要发火了。

  正这般想著,隔扇门被人推开一扇,抬眼只见傅雁竹越过了百蝶穿花的屏风,
来到了我的面前。

  「侯爷。」珍珠见他进来,连忙惊呼一声後方才慌张地给傅雁竹行了礼,显
然她是被傅雁竹突然的进入吓到了。

  「侯爷,您进来做甚麽?」我瞪圆了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看。

  傅雁竹挑了挑眉,轻佻地坏笑道,「为了看夫是人如何『泡澡』。」

  我撇了撇嘴,嘟了嘟脸颊,像要跟他赌气似的,转头吩咐珍珠,「珍珠你还
愣著做甚麽,侯爷都说要看本夫人洗澡了,你还快去给侯爷搬张方凳来。」

  珍珠愣了愣,应了声是,就出去搬了方凳来。

  傅雁竹挑了挑眉,翘唇一笑,落落大方的坐在珍珠搬进来的方凳上,漆黑又
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水桶里的我。

  我不禁把眼睛瞪得更大了,傅雁竹怎麽还真坐下了?

  「侯爷,您出去!」

  「不是你叫我坐下来的吗?」傅雁竹嘴角含著笑,一脸平静的看著我。

  「可是我要泡澡!侯爷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不觉的不方便吗?」我歪著头,
一脸的不愤。略带著稚嫩的娇软嗓音压抑不住的泻出了恼意来。

  傅雁竹勾了勾唇,挥了挥手,撵珍珠出去。他撩了袍子,蹲在木桶边,伸手
拉扯著我的脸颊,叹息了一下下,低吟道,「毕竟是年纪小,经不住刺激啊。你
有多少耐性,只要轻轻的一激,就被激出了本性来。……看看,看看你现在的这
副死德性!啧啧啧啧……看来,你平素里在祖母、母亲、丫头面前那一副温婉贤
淑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想要学贵族里面小姐们的温婉贤淑是要有真本
事的,看你,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家了,真真是把我的脸面都
丢尽了!」

  我气得脸色铁青。

  不知道是傅雁竹本来的性子就这般的恶劣,还是他故意要针对我,反正,他
就是动不动的就把我惹得怒火朝天。

  这世上,怎麽会有这样性子的男人!

  明明他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可为什麽总是对我做出幼稚的一塌糊涂的事呢?
仿佛只要我生气,他就打心眼里觉得舒坦。

  不过,这样的情况我怎麽觉得好熟悉……

  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由回想起遥远的童年来,好像男生喜欢女生就是这样的
表达方式。一个男生越是喜欢一个女生,就越发的要欺负那个女生……

  等等!

  我的眼睛猛的晶亮了起来,难道……

  莫非……

  一样米养百样人,他们的表达方式也是千奇百怪。我怎麽就死脑筋的转不过
弯来呢?

  脑筋不灵光真真是浪费了好多的时间。明明我想要的东西就放在我面前了,
我还到处的找。真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你怎麽不把衣服给脱了?」傅雁竹突然转开了话题,他把手伸进水桶里,
摸了摸我著了里衣的胸脯。

  「呵呵……」知道了某某人的心思後,我心情变得很愉快,我笑眯了眼,和
颜悦色地回答他,「我喜欢穿著衣服泡澡。」

  「傻笑甚麽?别笑了,像个笨蛋似的。」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大手扯开
了我里衣的衣襟,抓著我的乳房,捏了又捏,眼神色迷迷的,「怎麽又没穿肚兜?」

  我把眼眯成一条线,弯弯地翘起嘴角,不答反问道,「侯爷,您知道你此刻
的这个样子像什麽?」

  「像什麽?」明明知道我在里头设了陷阱,傅雁竹依旧热忱地往里面跳。

  「像个采花贼!」

  「你见过?」傅雁竹愣了一下,抬眸看我的眼睛,笑的很开心,像是抓住了
我的小辫子一样。毕竟一个大家闺秀如果见过了采花贼,还真是个要命的把柄。
给人捏住了,那可是要毁闺誉的大事情。

  「在戏文上看过的。」我咧嘴笑了起来,这样子,太得意了,像是炫耀没有
被傅雁竹抓去了把柄。

  傅雁竹垂眉,神色很是愉快,像摸小猫小狗一样的摸了摸我的头,嘲讽一样
的夸赞了我一下,「嗯。的确是个聪明的笨蛋。」

  又损人,不过怎麽越来越没有技术含量了?

                ☆☆

  「侯爷,水桶很大。您要不要下来一起泡澡?」一直把玩著我的乳房,不腻
吗?

  傅雁竹睨了我一眼,冷冷道,「水脏了。」

  「呃!」我被自己的口水咽了个正著,太过分了,这世上怎麽会有他这样尖
酸刻薄的男人?!

  「侯爷,水凉了,您帮我加热水进来。」现在这个天气的热水就是容易凉。

  「本侯从来不伺候人。」傅雁竹的声音懒洋洋的。

  「那侯爷您出去,我叫珍珠进来服侍。」加个热水而已,这也叫伺候人?

  「你要搞清楚,本侯不是你能呼之则来挥之则的。」哗啦一声,他用手掬了
一掌水,抹在我的鼻子和嘴巴上。

  「咳、咳──!!」鼻子和嘴巴猛的被灌了水,我难受的直掉泪眼。

  我胸口上的怒火倏地被引爆,我双手齐掬水,往他的身上泼去。

  「唔,你做甚麽?!脏死了。」傅雁竹拧了眉,连忙跳开,快速地动手脱衣
服。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全身赤条条的。「起来,吩咐人抬水来给我洗澡。」

  我低垂著头,装做没听见。

  「你听到了没有?」

  我琢磨著傅画沂流在我里衣上的精液已经被泡没了,就伸手把里衣扯掉,然
後掬了两掌花瓣往胸口上擦。

  「耳朵聋了,是不是?」傅雁竹伸手抓住了我的两条手臂,把我的身子从水
桶里扯了出来。

  「喏,水桶里不是已经有水了吗?」我撅著嘴,往水桶的方向努了努。

  傅雁竹面部表情很狰狞,「那水脏了,你不知道吗?」

  「哪里脏了,明明是晶莹剔透的可以当镜子照。」我气得胸口发闷,他自己
有严重的洁癖,却还逼著我每天用他洗过的洗脚水洗脚。天!这是怎麽样的歹毒
心思?

  「哈欠!哈欠!!」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呼,呼
……好冷。侯爷,我冷……」我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肢,大力的扭动著自己的
腰肢,把身子上的水珠都磨蹭到他的身上去(绝对是恶意的。)。

  「侯爷,我好冷……您抱抱我……」我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结实的屁股磨蹭。

  「唔……」傅雁竹的喉咙里发出了性感的声调。

  用腿肚磨蹭著他的屁股几十来下後,我就玩腻了,放下腿,微微分开腿,踮
起脚尖,把他胯间那条慢慢胀起的阴茎夹住,再前後耸动著身体,玩他的阴茎。

  不过,光用双腿夹他的阴茎显然还不够刺激,我伸手急躁地摸著他的胸脯,
微微仰著头,张著小嘴,性感的呻吟,「唔……哦,哦,……侯爷,侯爷……」

  「唔!呃,……」搁的我的双腿间的硬度,让我的穴都流出水来了。

  明明才被傅画沂的阴茎塞过,怎麽又开始想要了?

  「侯爷,嗯……啊,唔,唔…………」我夹紧双腿间的肉,踮起脚尖,拉下
他的头,亲吻他的嘴。

                唔唔~

  性爱是甜点,我越吃越爱。

  下体的水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小穴里的肉跳动的好生厉害。

  在脑袋快因为缺氧晕过去的时候,我放开了傅雁竹的嘴,转过身去,走到水
桶边,将两手按在水桶边沿上,弯著腰,微微扭著屁股,软软地喊道:「侯爷,
您快来啊。」

  我还没有站在被阴茎从後面插入的经验,心里竟生出了淫荡的期待。

  傅雁竹喘著粗气,站在我的身後。硕大的阴茎抵在我的屁股上跳动。

  「淫娃!」傅雁竹嗓音沙哑极了,他双手箍在我的腰肢两侧,道,「自己拿
著阳具插进去。」

  「是,侯爷。」我乖巧地应声,微微侧著头,急躁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阴茎,
用他的龟头磨蹭著已经被淫水弄的湿淋淋的小穴口,然後用龟头缓缓地挤开小穴
口,让小穴口夹住阴茎上的龟头,再把屁股往後忽然的一撅!只听「咕滋」一声,
傅雁竹那根硕大的阴茎插进我穴里一大半。

  「啊!」我舒服的浑身颤抖。

  「呃──」傅雁竹高亢地呻吟了一声,小腹猛的向前凶猛的一撞!

  「哎呀──」他的阴茎全根插进我体内,我的身子猛的向前撞,我差点栽到
水桶里去了。

  嗯哼,我的下体处被塞的满满的,一股股无比快慰的电流以小穴为中心,向
我的全身发散。

  「哦,喝。你真是找死,下面这麽小,还喜欢用这样的姿势。」他一边咬牙
切齿地说,一边耸动著臀部,挺著他的大阴茎开始缓缓地肏著我的阴道。

  「可是这样的姿势能够让侯爷更舒服,不是吗?」其实我是贪新鲜,觉得这
样肏比较好玩。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道,「哼。你太矮了,你那里把我的阳具往下拖,哪里
来的更舒服?」

  「那……找个东西给我垫脚吧。」像昨天我站在石头上微微开著双腿让傅画
沂肏一样的道理。

  「不用那样麻烦!你抓紧木桶。」傅雁竹说道。

  「啊?」傅雁竹打算什麽做?

  「啊──」我脑袋正在思考他要如何做的时候,他突然抓著我的腰肢,提高
了我的屁股,让我的双脚无法著地。我吓地连忙紧抓住桶沿,阴道因为刚才的惊
吓疯狂的翕动了起来。

  「哦,哦!呃……笨蛋!你想夹断我吗?」

  「我不要用这个姿势,你放下我。」我乱扭著屁股。

  「哦!真舒服,用力扭吧。」傅雁竹在我的身後沙哑的呻吟,用力一挺臀部,
把他的耻骨紧紧抵在我的屁股上。

  听他这样说,我就不扭了。竟然他想要用这样的姿势做爱,那当然是他动了。

  「扶稳桶沿,知道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双手抓紧了桶沿。

  傅雁竹哼了两声,抓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又扭了扭插在我体内的阴茎,调
整出一个可以让他更舒服的姿势後,又开始耸动屁股,一下接一下的戳了起来。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他戳我一下,
我就相应的呻吟出一个音调,音调的频率越高,说明他的速度也越快。

  「呃唔。屁股上的肉好麻,像有很多蚂蚁在爬。」我感觉自己屁股上的肉被
傅雁竹向前插的力道撞的一阵一阵的颤动。

  不一会儿功夫,我的乳房一坠一坠的,像要从我的身体上掉下去了,我低下
头去看自己的乳房,只见自己的乳房跟随著傅雁竹进出的频率,前後左右的甩动
成一波又一波的浪涛。

  「感觉怎麽样?」傅雁竹的嘴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问。

  「呼,呼。好舒服……侯爷……我们,我们换一个姿势吧……」我一边喘气
一边回答。

  「呼,呼。你刚才不是扭著屁股要我用这样的姿势进入你吗?现在怎麽要换
姿势呢?嗯。」

  「侯爷……唔,哈啊……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可是我的手臂支撑不住了呀。」

  「求我。」

  男人就是这样变态,总希望女人求他们什麽。

  「求、求您了,侯爷。」我是个脸皮厚的,要我拉下脸去求他什麽,其实容
易的很。

  「这麽容易就投降了?」傅雁竹懒洋洋地说话,却并没有要换姿势的打算。

  「侯爷,您不是说求您了,您就会换姿势吗?啊,啊……」手臂快支撑不住
了……

  「我是要你求我,不过我可没说要换姿势。」

  「呜呜……」我不行了──突然,我的手臂一软,我的头往水桶里栽──
「咳,咳咳咳──」我本能的想抓住桶沿,却被傅雁竹粗暴的一推,头又浸到了
水桶里。

  「咳,咳咳、咳咳──傅雁竹你,唔──咳咳──你想谋杀……咳──咳…
…咕噜,咕噜……」因为惊吓,我下面的肉翕动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傅雁竹只抓了我一个屁股,我的双脚在空中胡乱的踢动,双手在水桶里拼命
的滑动……

  就在这样的时刻里,傅雁竹箍紧了我的屁股,耻骨发疯似的撞击著我的屁股,
仿佛要用他的阴茎把我的阴道给捅穿了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的洗澡水溺死的时候,傅雁竹一声嘶吼,他以一记又凶又
狠的猛击结束了抽插,射出了精液……

                ☆☆

  「咕噜,咕噜──」傅雁竹射了精後,毫不留恋的放开了我的屁股,让我的
头朝著木桶底部,沈下了身子。

  「咳,咳咳──傅雁竹你混蛋!!」经过一翻挣扎,我终於从木桶里爬起身
来。

  傅雁竹勾著唇角,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呢哝问道,「怎麽样?你这干净的能
当镜子照的洗澡水好喝吗?」

  「你、你是故意的。」我指控道。

  「哼!……难道现在你会认为我是『无意』的吗?笨蛋!」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死人的!我差点就被淹死了!」

  傅雁竹冷哼道,「那正好,你成为被自己洗澡水淹死的第一人。」

  我从木桶里出来,愤怒地攥紧了拳头,扑向他,把尖锐的指甲插进他的肌肉
里,刮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你太过分了!这样的行为不可以被原谅!」

  「侯爷、夫人!」外面传来了珍珠和湖泊焦虑的惊呼声,让我恢复了理智。

  天哪!我刚才做了什麽,我居然把傅雁竹的胸膛给抓个遍体鳞伤!

  「唔!你这个疯女人!」傅雁竹重重的推开了我。

  「你才是个疯男人!」我手指颤巍巍地指著他的脸,依旧愤怒,「有些事情
是可以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我泼你一身的水是我不对,要你洗我用来泡澡的
水也是我不对,你可以直接扇我几个耳光或者是直接攥起拳头打我,但是你不可
以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这样的方式实在太残忍了,一不小心就会伤了人的
性命。」

  这件事情让我明白到我是高兴的太早了。或许傅雁竹现在是有那麽点喜欢我
的意思,但是这种喜欢还只是建立在我没有惹到他的前提下。

  这个游戏果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通关的,要征服这些个男人需要的考验与挑
战实在太多太多了。我要牢记今儿的教训,今後不可以再如此得意忘形了。

  傅雁竹拧眉看著我严肃的小脸,冷讽道,「嗤!浸在水里一会儿就会死人吗?!
你未免太孤弱寡闻了吧。」

  我呆住了,原来,他并不认为他那样的行为是过分了。

  我定定地瞅著他,情绪恢复了平静,「如果今天是我故意把侯爷的头按在水
桶里呢?侯爷的态度还会不会这般的平静?」

  他眼神一愣,很显然,是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我垂下眉,平静道,「将心比心,侯爷就会知道我刚才为何会那样的愤怒。
更何况世间的事情没有绝对,最怕的就是『万一』,人的性命只有一次,我不想
在无意中丢掉。」

  我见他表情认真地在听我说话,立马勒索道,「有道是『已所不欲,勿施於
人。』侯爷,今後还请您不要让我用您的洗脚水洗脚了。」

  傅雁竹这时眯起了眼睛,冷笑道,「闭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呃?」我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又道,「今日的事是我欠缺考虑。所以,你抓伤我的事
我就不与你算账了。但是,若有再次,你自己想想会有什麽後果!」这是一副施
恩的口吻。

  我惊愕到无以复加,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到头来怎麽反倒变成他在施与我
恩惠?!

  「滚出去,吩咐人换桶热水来。」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侯爷身上有伤,不可以洗澡。」那伤口好深,沾了水後恐怕会发炎。

  「那还不都是你刮的!你还有脸说?!」

  我睨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说道,「那伤,侯爷不是说不与我计较吗?今儿侯
爷还是不要洗澡的好。」他的伤口若发炎了,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滚出去!」

  我当他没说话,一边穿衣服,一边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是巾帕稍稍地擦一
擦吧。」

  随後我扬声朝外面喊话,「珍珠,打盆热水来。」

  2011。07。12

  第034章要人喜欢,就必须有点性格「若要人喜欢你,就必须有点性格。」
这话是我姐姐刺槐常挂在嘴边的。

  女人的性格有百样,但无论是哪一样的性子,若是一味的对男人千依百顺,
时间久了,就算你长的颜色再好,在男人的眼里也会失去吸引力。

  女人可以对男人妩媚,可以对男人天真,也可以对男人冷淡,但必须有自己
为人处世的原则和坚持。因为在名为爱情的游戏里,性格绝对是影响命运的关键。

  再说了,想要得到就必须得付出。天下间没有白白得来的好处,自然也就没
有白白得来的感情,我要得到傅雁竹的爱情,就必须有相应的付出。比如关心他
的身子,比如挂心他的饮食。

  所以在傅雁竹身子带伤的情况下,我一反平日里温婉的性子,以强势的姿态
不让他洗澡。

  虽然我不让他洗澡,让他发了很大的一通火,但是他眼里那团复杂的情焰却
告诉我,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夫人,大姑奶奶打发人送了张请帖来。」听见声音,我转头,只见翡翠手
里拿著一帖精致的红色纸片向我走来。

  「哦。」我伸手接住,打开了纸片,只见里面里面只写著「请妹妹来吃茶」
这六个字。

  「噗!」我笑了,鸢尾给我感觉真有点像刺槐。──这是姐姐的感觉。

  「夫人笑甚麽?」翡翠见我笑得开心,不由发问。

  「没什麽,大姑奶奶邀我去她府上吃茶呢。」

                ☆☆

  「侯爷,我大姐送了请帖,邀我到国公府上吃茶去。」我垂著眉,软软地向
傅雁竹请示著。

  傅雁竹顿了顿,随後他把手上的书掷开,懒洋洋地睨了我一眼,淡淡道,
「大姨子才嫁去国公府没多久就命人送帖子邀夫人去她府上吃茶,可夫人嫁过来
差不多都五个月了,也没见夫人请自己娘家人过府里吃茶什麽的。你这是什麽意
思?嗯。」傅雁竹心里想什麽就会直接跟我说什麽,从来都不顾虑我的感受也就
算了,现在还在一屋子丫鬟面前还这样下我的面子,这样的男人……

  真是可恶可恼可恨可憎……

  「我还不是怕您不高兴……」我垂著头,盯著自己的脚尖看。实际情况是我
根本不了解这个时代,根本不晓得这个的妇女的交际礼仪。

  「嗤!请别府的夫人、太太过府来吃个茶什麽的,这是基本交际!这样的事
情是你身为侯府夫人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反省自己做错事,反倒把责任一股脑的
都推到我头上来,真是长本事了。嗯?」

  「是,妾身知错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和他争辩的必要,我柔顺地直接认
错。

  「认错倒是快,但愿你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不是随便敷衍我了事。」
傅雁竹根本就不给我面子,当著丫鬟的面像在教训小孩一样的训我。

  「是,妾身会把侯爷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傅雁竹眉毛一挑,恼道,「我要你记住我的话做甚麽?真是个愚蠢的,我是
要你明白你自己该怎麽做好『侯爷夫人』!」

  真是的,真是的,他真是太过分了。他还有完没完?

  「妾身明白。」不生气,不生气,为了这样的事情就跟他生气实在是没必要。

  「嗯,你去吧。记得去库房取些礼物带过去。」

  我又不是小孩,这样的人情世故岂用他来教!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骂傅雁
竹太小看我了,还是该骂傅雁竹越来越太鸡婆了?

  「是。」我垂眉轻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傅雁竹又叫住了我,「慢著,叫许妈陪你去选礼物。像你这样小气巴拉
的性子,定会选些轻的送,到时候丢了你自己的脸不说,还让人把我侯府看低了
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应了声「是。」连这样的侮辱我都能忍,我不得不夸赞自
己在傅雁竹不断的鞭策下,忍功可谓是越来越强悍了。

  「嗯。」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去吧,在别人家里不可以像在自己
家里一样随便乱走乱逛,要是你丢了侯府的脸,你自己掂量著会有甚麽後果吧!」

  天哪!我再次怨恨这世界上怎麽会有傅雁竹这样的男人?!

  「是,妾身知道了。」我依旧低眉敛眼,温婉如水。

  11。07。13

            第035章鸢尾的烦心事

  将近腊月,天越发的冷了起来。

  我缩著脖子,快速地踩著一个小厮的後背爬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的行了一阵子後,缓缓停了下来。

  耶?难道是国公府到了?

  「妹妹,你总算来了。」这是鸢尾的声音。

  珍珠撩了车帘,我再度踩著小厮的背下了马车。

  「大姐,怎麽冷的天,你怎麽站在外面等?看看你,手儿都凉了。」我抓住
鸢尾的手放进自己的手掌心里捂。

  鸢尾呵呵一笑,道,「妹妹要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出来等了。」

  我跟著软软地笑起,有这样的一个姐姐,真是幸福,只可惜我不是她原本的
那个木槿妹妹了。

                ☆☆

  我趴在窗上,看著阴沈沈的天,问道,「大姐,天这麽冷,该不是要下雪了
吧?」

  「嗯。」站在我身旁的鸢尾含笑地点了点头。

  我感叹道,「不过今年的雪天,我不能再和大姐一起玩雪了。」

  「是啊。没想到时间过的这样的快,一眨眼,我们都嫁人了。」

  我不由自主地安慰道,「大姐何必感伤?就算嫁人了,我们还是好姐妹啊。」

  「嗯。」鸢尾微微一笑,闭上她水水的双眸,温柔地把她的头靠著我的头。

  静默了一会儿,我又问道,「大姐,姐夫对你好吗?」

  鸢尾笑道,「新婚燕尔,哪里有不好的?」

  「大姐这话,我听著怎麽觉得你话里有话?大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
如果这话是我说,那没什麽问题,可是从鸢尾的嘴里说出,听著就觉得怪。

  「噗!」鸢尾笑了出声,「从那天傅雁竹出手帮了我们叶家後,我便不怕你
被人欺负了去,怎的,现在反轮到你怕我被人欺负了?你放心,没人能欺负了我
去。」

  「可大姐的脸上明明写了个『愁』字?」我伸手抚了抚鸢尾的脸。

  鸢尾白了我一眼,笑骂道,「又在混扯!人的脸上哪里能写上字?」

  「可我就是看到了呀。」我扯了扯鸢尾的衣袖,撒娇道,「姐姐,我们是姐
妹,你有什麽事不可以跟我说的?」

  鸢尾叹了一口气,笑道,「倒也没什麽,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我定定地盯著鸢尾的眼睛,却并不开口说话。

  鸢尾挽著我的手,我们并排坐在临窗的榻子上,这时她才说道,「夫君的通
房丫头有喜了,等她生了孩子後,夫君就会抬她做姨娘。」

  「什麽!」我噌地一声站起身来,鸢尾才嫁过来不久,姐夫的通房丫头有喜
了?

  「那个通房丫头生出的孩子不就是国公府的长孙?!」虽然是庶长孙,但也
是长孙啊,在这个时代,长子、长孙的地位都很高的。

  鸢尾水弯弯的眸子望向窗外,眼神飘忽,抿紧唇,没有开口说话。

  我拧了眉,道,「可是,在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里面,为了不引起家族里的
内斗,不是有给通房丫头喝什麽避子汤药吗?不是说只有在确保正室生下嫡长子
後才允许通房丫头什麽的生孩子的吗?」

  「她一直都有喝,只是那药不知道怎麽的,在她身上就失效了。」鸢尾冷冷
地说道。

  「药怎麽会失效了?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因为是沈如净的事情,所以我
格外的上心。

  鸢尾揉了揉眉心,道,「宫里来的太医说她的体质特殊,对避子汤药产生了
抵抗能力。」

  「哦……」我垂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抬眼看鸢尾,「姐姐,那通房丫头跟了
姐夫多久。」

  鸢尾拧了拧眉,道,「据说有两年了。」

  我眯著眼睛思考,道,「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按理说……她若真
对避子汤药有什麽抵抗能力,那麽她早该就有了身孕了。」

  「妹妹?」鸢尾水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显然是不太明白。我在心
底轻叹,成了亲的女人怎麽总会跟没成亲前判若两人?鸢尾在没成亲前,是那样
的机敏。

  我笑了笑,道,「姐姐,我们爹爹是学医的,我们从小就耳濡目染惯了的。
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你怎麽就糊涂了起来?她的体质若真是抗药的,就会一直都
抗药,不会前头两年不抗药,如今突然抗药了起来。」

  鸢尾眯起眼道,「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我怕鸢尾会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来,就开口提醒道,「只是……这世上隔
了两年才有孩子的女人也是有的。所以,我们在没有掌握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只能
怀疑她在耍手段……」

  鸢尾是精明的,她点点头,双眸晶亮,人明显比刚才精神多了,「这件事我
知道该怎麽做。她要真是个抗药的倒也罢了,若是她在这中间耍了什麽手段的…
…哼!不用我出手,夫君自然是饶她不过。」

  我歪著头,不解地问,「大姐为何这样说?」

  鸢尾淡淡地笑起,「夫君此人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背著他耍些小手段。那女
人如果有胆子做,那麽她就要有那个胆子承担接下来的後果。」

  「大姐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保?」再怎麽样,那孩子也是沈如净的骨肉
啊。

  鸢尾点了点头,道,「那样算计来的孩子,夫君绝对是不容许她生出来的。
况且,夫君是怎麽样的人家?他还怕少了个孩子吗?」

  「呃……」富贵人家的心肠实在是……

  「妹妹,你怎麽了?」

  「啊,没什麽,如果是真的,那麽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我道。

  鸢尾柔柔地叹息,道,「傻妹妹,这世上那样的女人多了去了,好在妹夫身
边倒是干净的,妹妹不用为防著那样的女人费尽心神。」

  「嗯。」我笑著垂下了头,傅雁竹那样的变态,他的身边就算有别的女人,
恐怕那女人也受不了他那样的诡异性子吧。

  「不过,我发现妹妹嫁人後越来越机灵了,这样的事情,我一说你就听出不
对劲来。我却笨拙的一直都没发现其中的不对来。」

  我笑著摇摇头,道,「姐姐是当局者,有些事情难免被心思左右而看不清楚,
我这个旁人自然是看得比姐姐清楚。」

  鸢尾捻帕一笑,道,「你这丫头,怎麽就是容不得别人夸赞你好呢。」

  我笑道,「是姐姐夸赞的太过分了,我听了不自在。」

  鸢尾咯咯笑起,道,「别的先不说,你这张嘴倒真是越发厉害起来。」

  我也随之笑起,「呵呵,姐姐谬赞了。」

  「你们姐妹讲甚麽,笑的这样开心?」身後又一道好听性感的男性声音传来。

  我转头,心脏重重的一跳。

  啊,是沈如净!

  我连忙站起身,向沈如净曲膝行了一礼,笑道,「我和姐姐正在讲姐夫的坏
话呢。」

  沈如净愣了愣,随後笑起,「你这妮子倒是活泼的很。」

  我抿嘴一笑,道,「哪里是活泼?姐姐常说我性子虽是柔顺却也木讷的很呢。」

  沈如净挑了挑他好看的眉,笑道,「哦,那倒是鸢尾评价错误了,你这样子,
我可看不出是哪里木讷了。」沈如净笑起来的样子犹如三月烟雨,朦胧又梦幻。

  我转头对鸢尾眨了眨眼,笑道,「大姐,你听到了没?姐夫说你对我的评价
是错误的呢。」

  鸢尾噗嗤一笑,取笑道,「看把你给得意的,但愿你是真的活泼而不是木讷。」
随後她转眸向沈如净,声音柔地可以滴出水来了,「今儿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

  沈如净道,「嗯。朝里无事,就早些回来了。」

  「夫君在外面吃过饭了没有?」

  沈如净淡淡回道,「还没。」

  鸢尾眼睛晶亮,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现在正要吃呢,夫君要不要一起
吃?」

  我在旁边看的眼睛都发直了,鸢尾这样骄傲的人,对沈如净说话,却是如此
的低声下气。

  11。07。13

TOP

0
             第036章爱情期待

  天上的雪斜斜得下,眼睛向远处看去。只觉得那雪,白白的,亮亮的,像是
会发光的一样。

  我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情不自禁地抬手捉雪来玩,片片纯白的雪花
却宛如抓不住的涓涓水流一样从我的指缝间一滑而过,任我什麽也捉不著。

  「雪地滑,小心摔倒。」一阵性感好听的声音从我的身後传来。

  我震了一下身子,转过头去,见是傅画沂,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三叔,
您怎麽也来这里了?」今儿傅画沂出现的突然,根本就不在我的计划内。

  「我是跟著你来到这里。」本来这样的话应该是很孟浪的话儿,可经由他的
嘴,我却听不出有任何轻薄的意思。

  「三叔跟著我做甚麽?」我歪著头,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显现出迷茫。

  傅画沂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真是孩子心性,这麽快就把我给忘记了。」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我不是你的玩具,你玩腻了,就可以丢。」

  我用呆呆的眼神看著他,「三叔这话……我听不明白。」

  傅画沂直接了当地问道,「近些日子为何不来我的院子里。」

  「因为近些日子,我实在忙。」我说著,就扳著手指一一数来给他听,「…
…前前天,我家大姐又请我过府去吃茶。前天,林太太请我过去观看皇上赏赐下
的西洋琉璃屏风。昨天,我回请了各府的夫人、太太们。今天,因为下雪,所以
我才得空闲出来玩会儿雪。」

  傅画沂很有礼地听我说完长篇大话後,才凉凉地呵斥,「有功夫玩雪,怎麽
就没功夫去我的院子里了?」

  「三叔,我累了好几天了,实在没那个气力去应酬人了。」我垂下头,样子
很不安地玩著裙摆。

  傅画沂暖暖地笑起,道,「呵。还真是个老实的孩子。」

  我抬眼看他,笑弯了眼,软软道,「只要三叔不怪罪我就好。」

  「和我在一起,你也会觉得是应酬人吗?」傅画沂突然又开口问道。

  「呃。」我没防备他会突然这样问,一时间,竟被问愣了。

  「怎麽?三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连忙摇摇头,咬了咬唇,笑答,「不、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三叔
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哦。」他轻应了一声後,漆黑的双眸就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等著我的接下
来的回答。

  「和三叔在一起,我感觉很轻松,什麽都不会多想,什麽都不用多做,只要
静静地呆在三叔的身边,心里就有满满的快乐。」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傅画沂可
否满意?

  「呵呵。」傅画沂眼眸里的光亮一荡,暖暖地笑了几声,「你这是在和我说
甜言蜜语吗?」

  「嗯?」我愣了愣,用绢子捂嘴一笑,「呵呵。」

  突然,风一刮,竟把浅红色的绢子吹到脸上去了。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
麽个样子,但当我抬眼,见傅画沂望著我发愣的表情时,我立时明白,风刮绢子
的那一刻,我的容颜定是极美丽的。

  虽然,只要是个女人都不会希望一个男人是因为美貌才喜欢自己的,但是,
我却又不得不承认,在最初的时候,若没有好看的皮囊,像他们这样的贵公子们
是绝不会注意到我的。

  「三叔,三叔,三叔?」我连续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悠悠地从怔愣中清醒过
来。

  随後,他缓缓地伸出手来,上下轻轻地抚摸我的左边鼻梁处,柔了柔眸光,
笑叹道,「这三个浅褐色的雀斑,生在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真是好看。」

  「三叔玩笑了,哪有人认为脸上长雀斑好看了?」

  傅画沂随後又道,「这三个雀斑,让你看起来好调皮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
过谁人能够把雀斑生的这样好看的。」

  「三叔的审美观还真是与此不同。」听了他的话,我心头一荡,像吃了蜜一
样的甜。因为这三个雀斑是我亲手加到木槿的脸上去的,可谓是我的得意之作。

  傅画沂愣了愣,随後笑问,「何为审美观?」

  「嗯,就是对事物美与丑的看法。」我简单化的解释了这三个字。

  一阵风从他身後吹来,从他身上刮来一股香味,这香味,我说不出名堂来,
只觉得它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虽然和他抱在一起很多次了,却因为心里只想著怎麽讨好他,倒把自己的感
觉给忽视掉了,今儿闻了,才发觉自己一直因为压力,没有心情认真去享受美男
带给人的美妙滋味。

  「怎麽突然变得呆呆的?」性感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飘下来。

  「啊。」我抬眼,这时傅画沂的脸近在我眼前,我不由地又呆住了,相较於
傅雁竹柔软如水的妖异脸蛋,傅画沂的漂亮更让我心神荡漾。他的美是朝堂风云
的沧桑睿智,是运筹帷幄的气质恢宏,更是一种岁月沈积的英俊潇洒。

  ……

                ☆☆

  从雪地里回去後,我发现琥珀一整天做事情总是魂不守舍的,她心中好像藏
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我拧起了眉,这丫头做事情向来利索,今儿这是怎麽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能让琥珀如此反常的,一定是大事。

  我把手中的绣花针别在绣了一半的花里头,抬眼说道,「琥珀,随我出去摘
几枝梅花回来插瓶子。」

  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蹙眉道,「刚才出去的时候怎麽
不摘?」

  我眨了眨眼,道,「忘了摘。」

  傅雁竹抬眼看向窗外,道,「雪下的越发的大了,不要出去了。」

  我一边自己动手披上大红猩猩毡的斗篷,一边回头笑著回答,「雪下大了才
好,踏雪寻梅,别有一翻滋味。」

  傅雁竹神色阴郁地盯著我的脸看,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说不许出去,
就不许去。」

  我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摇了摇他的衣摆,软软地求著他,「侯爷,我就
出去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了,行不行?」其实,傅雁竹这人除了脾气坏了一点,
嘴巴毒了一点,行为乖张了一点,为人不好相处了一点,对我的态度尖酸刻薄了
一点,一般的时候,我随便在侯府里乱逛或者到各房去窜门子,他都不会过问的。
在侯府里,除了时时受他的气外,可以说,我生活的很自由。

  「我记得你每次出去都是带著珍珠的。」傅雁竹眯眼看著我。

  呃?我比较重用珍珠的事,傅雁竹也知道?

  我吸了口口水,道,「珍珠今儿个脸色不好,我这个做主子的应该体谅她一
下。侯爷,您就让我出去摘几枝梅花回来吧,求您了。」根据我很多次的实验和
观察,我晓得傅雁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软软的求了他一翻,他心里一舒畅,
一般情况他都会依了我。

  「哼。」傅雁竹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谢侯爷。」我立马站起身来,带著琥珀就出门去了。

  走在雪地上,我转头问正低头搀著我的手的琥珀,「你今儿是怎麽了?做起
事来,魂不守舍的?」

  琥珀脸色一白,翕动了几下唇瓣,抿著嘴,就是不肯说话。

  看她这样子,我确定了她定是有事瞒著我了。

  我叹息一声,道,「这里没旁的人,你心里藏了有什麽事,说吧。」

  「夫人,我,我……我今天,今天看到三老爷摸、摸夫人的脸。」

  「……」刹那,我惊得头皮发麻。

  「夫人,我不是有意要跟著你的,因为今早儿雪下大了,我担心夫人才会出
来找夫人的……」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缓过神来,双眸静静地盯著琥珀看,道,「琥珀,你是
我的陪嫁丫头,我若不好,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这样的事情,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明白了吗?」

  琥珀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眼眸坚定地望著我,道,「我若要背叛夫人,刚
夫人问我,我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起来说话。」若是让人看到我的丫头跪在雪地说话,还指不定会传出什麽
麽蛾子。

  「是。」琥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我盯著她的眼睛,冷冷说道,「今儿你是故意做事频频出错,目的,是要引
起我的注意吧。」

  琥珀沈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说说你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吧。」我懒得拐弯抹角的说话,直接了当地问出
我心中的问题。

  琥珀吸了吸气,然後抬眼,用坚定的眼神看著我,道,「我想和珍珠姐姐一
样,成为夫人身边得用的人。」

  我定定地望向她,仿佛今日才认识眼前这个丫鬟一样。

  琥珀见我许久不说话,急急地道,「我做的到绝对的忠诚,还请夫人给我一
个机会。」

  我淡淡道,「忠诚不忠诚,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行。」

  琥珀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本是要好好的敲打她一翻,可见了她越发苍白的小脸,我不禁又起了怜惜之
心,不由心软道,「其实,要成为我身边得用的人很简单,只要你办事机灵又守
得住秘密。」

  本来我也想找个能帮忙把风的丫鬟,现在琥珀自己跳出来了,我就不用找了。

  琥珀脸上一喜,连忙保证道,「夫人,这些我做的到。」

  我静静盯著她的眼睛,再道,「如果你做的不好,那麽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你,想好真要做我身边『最』得用的人了。」说话时,我加重了「最」的发音。

  「琥珀想清楚了。谢夫人重用。」

  11。07。14

              第037章买卖

  虽然清空万里飘白雪,但因为今儿是大年初一,树上屋檐下都挂上了大红灯
笼,所以天地间那白茫茫的雪里点缀著盏盏红,看著也倍感喜庆。

  「瑞雪丰年,今年庄子里的庄稼收成定是好的,真是好预兆。」翡翠一边给
我梳头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我顿了顿,随口问道,「父亲、母亲给我的那两个庄子都是种庄稼的吗?」

  「是啊,那两个庄子里的土壤好,不种庄稼倒是可惜了。」

  「哦。」我点点头,就不再深究,因为我毕竟不是想在这个时空里长久的居
家过日子的,所以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夫人,庄子、铺子里的账本,您也不看看,要是被不安分的少了些什麽,
夫人不就吃亏了?」

  我笑道,「账本有许妈看著,我很放心。」其实我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
在用侯府的东西,陪嫁的庄子的收入什麽的,我好像都用不著。

  翡翠帮我梳好了头,我站起身来,去唤还在睡觉的傅雁竹,「侯爷,该起床
了。」

  「嗯。」傅雁竹轻应了一声,就睁开了眼睛。看他这样子,他一定是早早就
醒来了,只因我没有叫他,他就一直在床上歪著。

  琥珀手捧著一叠新衣衫站在我的身後,傅雁竹瞥了那衣衫一眼,不愉地拧了
眉。

  我见他神色不好,便顺著他的视线看向琥珀手中的衣衫。

  没什麽不妥当的,傅雁竹这又是哪里不满了?

  我转头看他,问道,「侯爷,这衣衫不合你的心意吗?」

  「年前你不是缝制了一件衣衫吗?」

  我愣了一下,心尖儿一荡,没想到傅雁竹会这样的留心我的一举一动。

  那是我日子过的实在无聊,随便画了花样,绣上了心怡的花,再截来缝了的
衣衫。虽然那是偷偷比照了傅雁竹的大袖衫缝制的,但这样的衣服,我从来没有
想过要给他穿的。这不过是我为了将来某一日拿出来让他看,能够证明我著实为
他费了心的一件「证据」而已。毕竟傅雁竹是个极敏锐聪明的人,我若待他没有
一份真,他岂能对我动了真?这天下啊,没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以物换物乃
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给我,我所想要的感情,我虽然不能给他感情,但却一定
要给他,做妻子该有的尽心尽力。

  傅雁竹这样家世的人家,身上所穿的衣衫都是出自最好的绣娘之手。没想到,
大年初一的,他会跟我讨要我的那件衣服。

  「还愣著做什麽,还不去拿来。」傅雁竹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是那样的
凶恶,又那样的不自在。这样的他真像个小孩子。

  「是。」我垂眉一礼,甜滋滋地转了身,开了柜门,取出我平生做的第一件
衣衫来。

  一阵忙碌的服侍後,终於是帮傅雁竹穿好了衣衫。我上下打量了许多遍,越
打量越是满意。没想到我的手艺还真是不懒。这一件衣衫穿在傅雁竹的身上,是
那样的合身好看。

  见了我的眼神,傅雁竹转了眼,伸手接过珍珠手中托盘里的茶碗,漱了口後,
挥手撵了丫鬟出去,随後跪坐在放著镜台的榻榻米上,侧著头,说道,「还不快
过来给我梳头,今儿是大年初一,我们得早点给主母、母亲请安去。」

  「是。」我低眉敛目地应声,拿了镜台上的梳子,轻柔地为他梳理。

  傅雁竹的发质还真好,一疏疏到底,不开叉,不发黄,好看的不得了。

  「你不在意你那些个陪嫁的东西?」傅雁竹突然问道。

  我一时愣住,不明白傅雁竹由何而来这样问我。脑袋转了转,才知晓定是刚
才我和翡翠说庄子的事让他听去了。

  明白了由来後,我笑了笑,答道,「庄子、铺子什麽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事
物。只要侯爷多疼惜我一些,多赏赐我一些,那可比我那些个庄子、店铺什麽的,
来的要强千倍万倍。」我揣测著,这样说,傅雁竹听了应该会满意吧。

  果然,他听後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问话。

  我笑在心里,男人啊,哪里有不希望被自己的妻子依赖被自己的妻子需要的?

                ☆☆

  给太夫人、夫人请安後,我和傅雁竹便回了自己的院落里来。

  玛瑙走进屋里,向我一礼,再道,「夫人,外边的小厮来禀,说大少爷来拜
年了。」

  「大少爷?」我愣了愣,哪里来的大少爷?

  「大少爷一直在岭南做官,有两年都没回京了。老爷、太太不知道有多想他
呢。今年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太太定是高心坏了。」珍珠笑著对我说道。

  珍珠这丫头还真是有颗玲珑的心肠,看了我的脸色就知道我想要知道什麽。

  由『老爷、太太不知道有多想他呢,』和『老爷、太太定是高心坏了。』这
两句听来,这位所谓的大少爷应该也是大老爷和大太太生的孩子了。

  我拧紧了眉头,可电脑游戏资料里,没有提到过叶家还有个嫡长子。我一直
认为飞鸣是大太太生的唯一一个儿子。看来现实世界又和电脑游戏里的不符合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我该想的,我抬头说道,「琥珀,还不快去把大少爷
请进来。」

  不会儿功夫,琥珀临了一个俊俏的人物走了进来,不消多说,这个人定就是
那个大少爷了。

  大少爷一进屋,就和傅雁竹互相拱手做揖。

  他笑道,「我在外做官,连大妹妹和三妹妹的婚事都未能参加,实在惭愧。」

  我笑道,「哥哥哪里话?岭南离京城那样远,你也是有心无力。」

  11。07。16

              第038章帮衬

  年初五,大太太差人送来一封信,要我回娘家一趟,说是给哥哥践行。

  我请示了太夫人、夫人、傅雁竹後,就乘车去了叶府。

  下了马车,进了大太太的院子,见一行人都立在屋檐下,心里不由奇怪,大
太太屋里不用人伺候吗?

  「三……」丫鬟婆子们刚要喊出声来,立马被我制止住了。

  我不让人通报,撩了帘子就进屋去。

  「谁家不指望女婿能够帮衬岳家一些,不然养女儿做甚麽?白白送了他人吗?」
大太太尖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我慢慢靠近,仔细地听她到底说些什麽。

  「说什麽沈国府能娶我们家女儿就是看上我们家没什麽背景。『父亲虽是个
进士,却是个做商行医的,哥哥虽是个做官的,却也不过是个偏远之地的芝麻小
官。』还说什麽要我们安分一点,这样的多事之秋,别没事找事的。听听!这些
都是什麽混账话?!」大太太顿了顿,又道,「鸢尾这丫头,自从嫁了人,人就
糊涂了!一心向著夫家,她也不想想,娘家这边若不兴旺昌盛,她在夫家也会抬
不起头来。如今那沈如净硕什麽,就是什麽,她一点的主见也没有!真真是嫁出
去的女儿,泼处去的水,真是白疼了她一场!」

  「好了!你别嚷嚷了,大女婿说的也在理。现在的官不是好当的。更何况我
们家现在的这个光景已经够好的了,干脆让吟哥儿辞官回来,帮我管管店铺也好。」
这是大老爷的声音。

  「你这说的是什麽话?!虽然我们现在的光景已经足够好的了,但是谁家不
希望个锦上添花,更上一层楼?!再说了,吟哥儿十年寒窗,还不是为了光耀叶
家的门楣,要是学了你去行商。当初何苦遭那麽多的罪,读那麽多的书?!」说
著,大太太嘤嘤地哭了起来。

  听到此,我有些明白了,敢情,大老爷不是个考了进士却不想当官的奇人,
他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可以当官或者不能当官。

  「本是那样看好鸢儿,没想到这个丫头却是这样的没出息!」到了利益关头,
就算是疼得像心头肉一样的女儿,大太太也埋怨。这个时候,大太太只差没骂自
己女儿忘思负义了。

  「母亲,您别怪大妹妹了,毕竟大妹夫是个外戚,他的顾虑自然比别人多。
他不想卷入党争之中,让宫里的那位难做,毕竟现在皇上忌讳的就是这个。」这
是大少爷的声音。

  「你这死孩子,怎麽也帮著那边说起话来了?真真是气煞我了。」

  「母亲,您先别生气,且听我说,大妹夫那边现在是不行了,可三妹夫那边
我们不是还没去说吗?上次鸣哥儿的事不是因为三妹夫的关系才化险为夷的吗?
这次您好生跟三妹妹说说我回京做官的好处,让她回去哄哄侯爷,这样一来,说
不准,我就能调到京里做官了。」

  「现在只能把希望到寄托在槿丫头身上了。不过,鸢儿自小就比槿儿来的机
灵,鸢儿那边都办不成的事情,槿儿能办的成吗?」大太太担忧地说道。

  「这样的事,端看的是妹妹的手段,这次我回来,瞧著三妹妹与两年前见的
大不相同了,虽然一样的沈静,眉宇却多了一份惹人心怜的活泼。也许大妹妹不
办不成的事,三妹妹倒是很容易就办到了。」大少爷沈静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心下明白,他们叫我回来不是为了践行,而是为了留人。

  「父亲、母亲、哥哥。」我轻移莲步,入了内室。

  「槿儿,你是什麽时候来的?外面的婆子怎麽也不通报一声。」大太太惊讶
地问道。

  「是我不让他们报的。」我走到大太太身边,依著她的身子跪坐了下来。

  「那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大太太侧头问我。

  我含糊地说道,「刚才母亲和哥哥说的话,我听了一些。」

  大太太捻起绢帕,擦了擦眼角,万般委屈地说道,「你大哥在岭南那地做个
小官,山高水远的,两年了,我们才见上一次面。就连你和鸢尾成亲时,你哥哥
都未能赶回来。」说到此处,大太太低声的哭泣了起来。

  我垂下眉来,沈默著不说话。这件事若是没有事先求沈如净办还好,现在求
了沈如净办,不成了才来找自己,这样的事让傅雁竹知道,他心里定不会舒坦的。

  按道理说来,古代的帝王都疑心病较重的人,那些位高权重的权臣,名声不
可以太坏,名声太坏了得百姓厌恶,帝王会因为某些政治原因拿来开刀。名声也
不可以太好,名声太好了得百姓爱戴,帝王看了也会打心眼里不舒服。总的来说,
做人臣子难,要做个既得帝王重用又不会半途挂掉的权臣,更加难。这其中的分
寸要拿捏的恰到好处才成。

  而沈国府目前的形势是名声太好了。虽然皇上特例许了沈国府以姓氏为府名,
只是皇上心中也未必是全心的信任了沈国府。毕竟沈国公生的女儿是皇後,生的
儿子是权臣。

  有道是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沈国府现今的形势太过让人眼红了。有些事情,
太过完美反倒不美了,毕竟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上若看你扎眼,那麽除非你
谋朝篡位,不然迟早完蛋。不过纵观上千年历史也没有几个权臣是篡位成功的?

  所以聪明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为了让皇上放心,会制出几个不痛不痒的把
柄给皇上拿捏。

  这样的事我都想的透彻,像沈如净那样胸襟城府深的人,岂有不明白的。

  再说了,以沈如净的年纪轻轻就得了皇帝重用的手段和国公府那样的权势,
这件事情只要沈如净真想帮忙,别说是调回京城做官这样的事,就算是再难办的,
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的。这麽分析来,沈如净不是怕帮了叶家给沈国府的名
声抹黑,他应该是懒得帮忙才是了。

  这未免也太……

  唉!他当是叶家白白送个女儿给他?真真是个凉薄的。

  我垂了眼,思量了许久,在他们快等得没有耐心的时候开了口,道,「哥哥
回京做官的事,我回去後跟侯爷说说。他没官职在身,或许没什麽顾虑。」凡事
都要留个余地,不可以把话说的太满了。

  沈如净不帮,按理我也不应该答应帮的,可是如果我不帮忙,那麽今後我若
有个什麽事儿,娘家这边可就靠不上了。(无论是现在的这个社会还是我本来那
个昌明的时代,一个能依靠的娘家对一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唉,这个忙,无
论从哪个角度上讲,我都是非帮不可的。纵使会因此得罪鸢尾,也是要帮的。

  「爹爹等下开几帖滋补养颜的药给太夫人、夫人们,再开几帖强身健体的药
给侯爷吧。」就算是亲家,求人帮忙,也得下些本钱才成。

  11。07。16

            第039章朝局与京官

  让丫头们拎著大包小包滋补养颜的补药,回了侯府,先去给太夫人、大夫人
请安,把那些个补药留了下来,再回到了竹院。

  入了卧房,抬眼只见傅雁竹正坐在临窗的榻子上,一手支在小几上撑著下颚,
一手卷著书册在懒懒的看。

  我挨著他的身,坐到了榻子上,低垂著头,静静打量著裙子上的一朵描金的
花。

  傅雁竹转眸瞄我,「今儿怎麽不说话?」

  我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打量裙子上的花朵儿。

  傅雁竹用手捏过我的下巴,清俊的眉毛淡雅的一挑,嘴里冷哼了一声,道,
「说话。」

  「今儿我回娘家了。」我开口就是这样的一句。

  「废话。」傅雁竹翻了个白眼,大手随之放开了我的下巴,「眼睛看著我说
话。」

  「是。」我温婉地应了一声,双眸望向他因久病而氤氲著水雾的清澈眼眸,
表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在不停埋怨这个男人会折腾人的男人。

  傅雁竹撑头凝眸,静静看我,并不说话,只等我开口。

  我吸了口口水,捻起绢子擦了擦眼角,再抬眼看他,语气哀怨地说道,「哥
哥刚回来就要走了,父亲和母亲的样子好伤心。」

  「……」傅雁竹纤长的睫毛眨了眨,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搭腔。

  我知道他还等我继续说话,我嘟了嘟嘴,揪著他的衣摆摇了摇,道,「侯爷,
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哥哥留在京城做官。」

  傅雁竹盯著我的眼睛直直地看了半响,才道,「这都是你的意思?」

  「呃。」我一愣,随後点了点头,道,「父亲、母亲、哥哥有求您的意思,
只是因为先前求了姐夫,姐夫那边虽然没答应,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向您开口了。」

  傅雁竹冷哼,眯了眯眼睛,一边懒洋洋地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书册,一边漫不
经心地说道,「求了人,却办不了事了……」

  我低著头不说话,就知道这样的先後顺序会让傅雁竹心里不痛快。

  静默了许久,见傅雁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我只好厚著脸皮,继续说道,
「我哥哥年纪轻轻就考上了进士……是个极有才华的。……这些年他在外地做官,
该磨练的也都磨练了。……哥哥现在只是缺少了运势……」

  傅雁竹抬眼睨了我一眼,冷淡地问,「沈如净是以什麽理由回绝你娘家的?」

  「啊。」我又愣了一下,随後含糊的回了他的话,「姐夫说现在的京官儿不
太好做。」

  傅雁竹点了点头,道,「你哥哥,我也见了。他倒不是个经不起大浪的人,
虽然现在的京官儿不太好做,但是我相信他是那能做好的人。……我们侯府也很
久没有跟皇上求个恩照了。明儿我上个折子,求皇上给你哥哥一个京城的差事就
是了。」

  「谢侯爷。」我连忙俯身道了谢。虽然傅雁竹这是话里的意思听得我头很晕,
但是我还朦朦胧胧的听了个大概。傅雁竹很久没有求皇帝要个什麽恩德照顾了,
皇帝老子心中可能已经不太舒畅了。──做大臣的,要是贪得无厌的向皇帝要东
西,他会恼。做大臣的,要是一样东西也不向皇帝要,他也会恼。为人臣子的,
分寸是最重要的。

  傅雁竹摆了摆手,又道,「皇上现在正缺人,轩吟是个有才华的,只要他立
场摆正了,那自然会是前途无量。」

  傅雁竹这话说得更玄乎了,朝堂上要怎麽样的人才没有?怎麽会缺人呢?我
把他的话在脑袋里转了好多遍,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皇帝想培育一群属於他自己
的人。傅雁竹是要借我的嘴,给轩吟说个明白,要轩吟不可和现今朝堂上的官员
走的太近了。

  我懂了後,连忙点头,一脸的感谢,道,「妾身晓得了,谢侯爷提点。」

  「嗯。」傅雁竹微微颔首,面色淡淡地转头对我说道,「本侯饿了,快去张
罗些饭菜来罢。」

  「是。」我连忙从榻子上立起身来,招手唤了珍珠她们,就往院子里的小厨
房走去。

  虽然现在的日子依旧还过的很窝囊,时常被傅雁竹当个丫鬟似的招来喝去的
做事情。但是比刚嫁到侯府里来时好多了。

  11。07。20

            第040章入侵的征兆

  翌日,傅雁竹破天荒的上朝去,轩吟在京里做官的文书也在当天就发下来了。

  轩吟亲自带了礼物登门道谢,傅雁竹和他寒暄了几句後,我就拉著他到花园
里单独说话。

  借著单独和轩吟相处的机会,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他为我弄来一帖药有期
限有解药的毒药。我想这样的药对於从小就熟悉药物的轩吟来说并不陌生。

  轩吟蹙起眉头,问道,「三妹妹,你要那样的药做什麽?」

  我垂下眉,低低地说道,「哥哥且不要问我要做什麽。你只要帮我弄到这种
药就是了。」

  「……」轩吟有些为难,「那样的药,一是很难弄到,二是毕竟是害人的东
西,我担心被人知道了,三妹妹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哥哥放心,这样的事,我自会小心不被人知道的。还请
哥哥务必要帮我把药弄来。」

  轩吟凝望了我的脸许久,这才点了点头,慎重地点了点头,沈声道,「我会
尽快找来给三妹妹了。」

  「这事就拜托哥哥了。」我道了谢。

  轩吟伸手宠爱地摸了摸我的顶发,笑道,「自家兄妹,那里来这般的客气。」

                ☆☆

  又平常无事的过了几日,正在我为该如何向鸢尾解释傅雁竹上折子向皇帝求
了让轩吟留京做官的事才不会让她心里不舒服而烦恼的时候,沈国府打发人来送
了信,信上邀我去她府上聚聚。

  我心下一沈,向傅雁竹请示过後,就坐上马车去了沈国府。

  还没进鸢尾住的小院,就见鸢尾快步的向我走来,我连忙叫了声,「姐姐。」

  鸢尾笑著挽住了我的手,亲热的拉著我,进了她的屋里去。

  鸢尾捂唇笑道,「还是妹妹有本事,竟让妹夫巴巴的上折子为哥哥求得了官
位。」

  我嘟著嘴嗔道,「姐姐又故意拿话来臊我了。姐夫是外戚,在朝堂上又是那
样的威信,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好为自家亲戚求什麽的,不然啊,御史手中的那
只笔还不知道要怎麽乱写呢。侯爷他则不同,他因长年生病,虽然是侯爷,但到
底只是富贵闲人一个,所以没有太多的顾虑,能帮自家亲戚的,也就顺手帮上一
把,这也不过是为了一份体面罢了,哪里扯得上本事不本事的。」其实这样的事
情,鸢尾夹在其中也挺难做的,毕竟那是男人的朝堂,她根本不清楚那到底是什
麽个情况,她又是那样的相信自己的夫婿,相信他只是为了沈国府的自身考虑,
并不会怀疑沈如净根本就是因为性子凉薄才不出手帮助娘家的。

  听了我这番话儿,鸢尾脸上的笑容多出了几分灿烂来。「大家都是嫁入沈国
府是天大的好运,却不知道位置越高的,要顾虑就越多,能真正帮衬到娘家的时
候不多。」

  我白了鸢尾一眼,嗔道,「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因为姐姐嫁入了沈国府,
不仅我们的娘家在外边体面了,就连我在侯府里的地位,也借了姐姐的光而显得
不同了起来。」

  鸢尾噗嗤一笑,挥手招来她的贴身丫鬟为我上了茶。我端起杯子,轻启杯盖,
一阵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我精神一震,闭上眼睛细细的闻了起来。我抿唇喝了
一口,不由享受地眯起来眼眸,笑道,「姐姐,这茶真好喝。」

  鸢尾捻帕捂嘴一笑,道,「红枫说这茶叫做铁观音,是从一处偏远的地方运
来的。」

  我心下一跳,原来这个世界还没有铁观音这样的茶!还好我刚才没有直接叫
出铁观音这名字来,不然就露馅了。──虽然我本人是个不挺爱喝茶的,但是我
妈妈爸爸平常时候最爱的就是吃茶品茶。在日复一日的熏陶下,我还是或多或少
知茶那麽一点。

  不过这个红枫……

  我拧著眉头,仔细地想了想,这才想起她是叶家的一个庶女,在我未出嫁时,
她还送我一个荷包呢。

  我佯装好奇道,「一处偏远的地方?那是什麽地方?」是如同我本来那世界
里的福建一样的一个地方吗?

  鸢尾摇了摇头,蹙眉道,「那地方现在还没有地名。我问了她好几遍,也只
是含糊的知道了个大概的位置。」

  「哦?」那红枫有意要借著这茶做些什麽?

  我垂眉细想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姐姐,姐夫是不是挺爱吃茶的?」沈如
净爱吃茶这样的事情,连我这个身为鸢尾最亲近的妹妹都不知道,而红枫却是知
道的……

  我这样一问,鸢尾的身子一震,道,「是啊,夫君平素挺爱吃茶的……」她
脸色沈沈,一脸的不悦。

  我抬眼见鸢尾不高兴了,就笑著抓了她的手,捂在手掌心里,道,「红枫倒
是个精明的,她千方百计地打听姐夫的爱好来讨姐姐的欢心,定是要姐姐为她寻
一门好亲事。姐姐你看在她那样诚恳的份上就帮她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
既是由『同一地方』而来,那便是缘分,今儿我就顺手帮她一把吧。

  鸢尾愣了愣,随後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她的心思还真多。」

  见鸢尾的脸色不愉,我连忙转开了话题,「对了,大姐打发人送信来说有事
要跟我商量,到底是什麽事情?」

  「谢氏说要找人合份子开个香粉铺子,我看那样的铺子开了以後定是很赚银
子的,所以就找你问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入份子。」

  谢氏……??

  那不就是沈如冶的妻子了?!

  以前是以神人托梦,做了个好名声嫁入了沈国府,现在又哄著鸢尾找我和她
们合股开个香粉铺子。她,应该是借机要和我多亲近,想借著接近我,从而达到
亲近傅雁竹的目的。

  不过,我倒是很疑惑。虽然古代的女子,特别是有体面的人家,到处都要花
钱,但是鸢尾的嫁妆应该不少了吧。就算再不济,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月例银子,
她何必还要和颜氏合股开香粉铺子,弄得自己辛苦?──毕竟她在沈国府还没站
稳脚跟,府里头有很多事情要打点,哪里来这些多余的功夫合股开香粉铺子?

  不知不觉中,我再次把心中的问题问出口了。待我察觉,却已经迟了。我恼
地恨不得自个儿刮自己耳光,今儿我是怎麽了,怎麽变得这麽没深沈了。

  鸢尾捻起绢帕擦了擦眼睛,道,「处在这样的大家子里,跟别府的夫人、太
太们交际是要银子的,那些庄子、铺子的银子除了买些面头首饰充体面外,出外
交际还要备些个礼物。在府里生活还要打点下人什麽的,再多的银钱也是不够花
的。」

  我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鸢尾每次和别府的夫人、太太交际送的礼物什
麽的,都是用她自己的银钱?这倒是让我的脑袋有些懵了,我一般出府和各家的
夫人交际时,傅雁竹总是怕我丢了侯府的面子,让我去库房里选些体面的礼物什
麽的。鸢尾的情况会与我的有所不同吗?

  「姐姐……」我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地问道,「和夫人、太太们交际的银
钱都是你自己出的?」

  鸢尾满脸惊讶地抬头看我,眼珠子瞪地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难道妹妹每
次出来交际用的礼物都不是你自己用银钱买的?」

  见鸢尾这样的表情,我立马明白了我与她之间情况的不同。怕招来不必要的
麻烦,我连忙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是觉得姐夫那样心疼姐姐,应该
会有补贴的。」

  「傻妹妹,你姐夫怎麽会有闲情管这些?再说这都是夫人、太太之间的交际,
男人们是不管的。」

  听鸢尾这样说,好像各家夫人、太太都是用自己的银钱出来交际的?想到自
己的情况居然与她们完全的不同,我有点接受不了。除了刚出嫁来赏了进门喜的
一些个红包後,我就鲜少再用银钱了。就连打赏什麽的都没有,我抚了一下额头,
我果然是不是适合在古代大家族里面生存。难怪傅雁竹会常常骂我笨。

  不过,虽然这样,我的心里却生出一丝淡淡的甜蜜来。人与人之间,最怕的
就是比较。这麽一比较,显得傅雁竹对我特别的好。虽然他常常会逼著我洗他洗
过脚的洗脚水,会使唤我像丫鬟一样的为他捶腿捏肩甚至是暖床。但到底在自由
和金钱上却是那样的大方,至少我没受到他太多的约束。闷了,想出府去和别府
的夫人玩耍,只要和他说一声就能出来,还不用出钱自己买礼物,他总会叫许妈
帮我准备地好好的……

  「妹妹,见你每次送礼出手都挺大方的,你难道就没有为银钱的事情烦恼过?」
鸢尾拧著眉,很认真地看著我。

  「……」我该怎麽回答?我转了转眼珠子,低垂著头,害羞地说道,「其实
……我怕被姐姐取笑了去,就瞒著不敢说。」在一个曾经事事都比自己强的女人
面前绝对不可以表现出自己比她优越多了,不然恐怕会把我们之间这种无话不谈
的感情给生疏了。

  鸢尾拍了拍我的手,道,「所以说生为我们这样家族里的女子,身上不可以
没有银钱的。」鸢尾是高傲的,在大家族里生存虽然花钱如流水,却从未向家里
们再要过银子。的确是不容易,难怪她最近瘦多了,可能就是愁银子给愁的。

  「妹妹,你就放心拿出些银子来合股罢。姐姐绝对不会看错的,那铺子铺面
很大,又生在那个繁华的地方,就算不能赚银子也绝对不会赔银子的。」

  我垂眉思索,想著该怎麽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样的事情就是一把双刃剑。谢氏可以利用我达到接近傅雁竹的目的,我也
可以反过来去利用她,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接近沈如冶的机会。只是我跟傅雁竹说
过,我不在意什麽庄子、铺子的,这会子,我若跟她们合开了铺子,不是自打嘴
巴,不但是说话不算话,一个弄不好,还会在傅雁竹面前烙了个满身不是。

  鸢尾见我沈默了良久,不由失笑道,「妹妹,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你还
犹豫些什麽?」

  我抬头看鸢尾,为难道,「大姐,合份子的事情,我不能在没请示之前就答
应你了。」

  「这样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又不触及到他们之间的利益,你何必回去请
教他呢?你也太软弱了点吧?」鸢尾蹙眉道。

  我无奈的叹息,人与人的观点不同,造就不同的处事风格。自强自傲,一点
也不靠人,这样的性格是好的。在我本来的那个社会里,这类的女子会生活的很
好,但是问题是现在这个时代是以男人为尊的社会,太过的好强,以为凡事一味
的自强自立就能让男人高看自己,这种想法虽然对这个时代的一部分男人有用,
但是对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种越权行为。

  我笑笑,说道,「姐姐不明白侯爷的性子,要是这样的事情我不跟他讲,指
不定我们之间会生出什麽间隙来。」在我看来,凡事都要变通,不同的人有著不
同的性格,要与不同的人相处,就要有不同的相处之道。──说白了,要讨好一
个人,就必须学会迁就著他的性格,以他能接受的行为为人处事。

  鸢尾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我的脑门子一下,嗔道,「你呀,这里真真是
榆木脑袋瓜子。怎麽怕他怕成这样了?」顿了顿,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教训
我,「女子是要温柔一点,但绝对不是你这样的『温柔』法子,一点事情都不敢
自己主张,这样生活著,你还会有什麽乐趣可言。你也该……」

  11。07。20

              第041章病了

  我乘坐的小轿刚在竹院落地,珍珠刚撩了轿帘子扶我下轿,翡翠就跑过来趴
在我耳朵上焦急地说道,「夫人,侯爷病了。」

  「什麽?」我心一惊,提著裙子就往屋里跑去。

  从小院到卧房的这一路,我尽可能快的奔跑著,因为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
所以凤头履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哒哒声特别的响。一屋子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转头看
我。

  环视了人群一周,只见有五六个身著太医官服的人立在炕边。又见太夫人、
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傅画沂、三夫人都在屋里,我愣了一下,便立即上前
去一一行了礼。

  大夫人蹙眉冷道,「怎麽出去了这麽久才回来?」说完,大夫人就转头看著
炕上的傅雁竹,把我就凉在了一边。

  我登时怔住,因为平素里气质高雅的大夫人从来没有对我发这麽大的火。

  傅雁竹紧蹙著眉,一边艰难地喘息,一边转脸对著我的方向冷冷命令道,
「傻愣在那做甚麽,还不过来。」

  「是。」我轻应了一声,立即向炕边走去,立在炕边查看著病情的太医立即
让了一个位置给我。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为傅雁竹把脉的太医松开了手,太夫人按捺不住地疾步
奔过来,紧张地问道,「李太医,我孙儿要不要紧?」

  被太夫人称为李太医的人立即拱手向太夫人,道,「回太夫人,侯爷旧疾复
发,只要再使用旧年吃的药,就能控制。」

  就在李太医回复太夫人的一瞬间,我的忽然重重的一悸。只因为这李太医用
的字眼是「控制」而不是「治愈」……

                ☆☆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去了,我捧著一碗药,蹙著眉头,一勺一勺地喂著傅雁竹。

  倏地,傅雁竹转开了头,勺子上的药汁滴落在他的脸颊边,眼看就要流到脖
子上了,我连忙抽出了袖中的绢子为他擦拭。

  在我还来不及发火的时候,傅雁竹拍开了我为他擦拭的手,粗著脖子,冲我
吼道,「不乐意喂,就别喂!给我摆什麽脸色?滚!」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气愤,「侯爷怎可这样冤枉人?我哪里有不乐意了?」

  傅雁竹眯著眼冷哼了一声,冷道,「还敢狡辩,你要是乐意了,还蹙著一双
眉头做甚麽?!」

  「……」我怔住了,不自在地垂了眼,蠕了蠕嘴,胸腔上的那团被冤枉的怒
火立马灭掉了,我沈思了片刻,才抬头看他,认真地解释道,「我刚蹙紧眉头,
那是在思考。我觉得今儿的事情太不符合常理了。侯爷今儿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
怎麽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旧疾就复发了呢?」而且昨儿晚上,他还那样的勇猛…


  傅雁竹冷著眼,双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显然是不太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吸了吸气,再道,「天上要下雪也得先聚集云彩。旧疾要复发也要一个过
程的,怎麽可能没有征兆的说复发就复发了?」

  傅雁竹神色一震,把嘴抿成了一条线儿,眼睛空茫地望著屋顶,我也不知道
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麽。

  我抿了抿嘴,再道,「侯爷近日来有没有去过什麽不经常去的地方?」也许
这「病」跟接触的事物或空气有关也说不定。

  听我这样问,傅雁竹这才把视线又聚到了我的脸上来,他冷冷地盯著我看,
鄙视的哼笑了一声,「你没长脑袋是不是?过年过节的,本侯能去哪里?」

  我顿时气的心口堵,这世上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就算脸色苍白的像一只鬼的
时候也懂的不消停一下。

          第042章看似漫不经心的决定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傅雁竹的身子继续的削瘦了下来。我见了心惊,越发觉
得傅雁竹的病不正常了。

  「怎麽会这样?药越吃,病却越重了起来!」看著傅雁竹苍白中带著虚汗的
脸,我的心竟会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连同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我用温水浸了巾帕,拧干了後,坐在炕沿上为他擦著脸上的密汗。

  「夫人,太医来了。」外面的丫鬟禀报道。

  我连忙起身,转头看向撩帘进来的太医。

  太医弯身拱手向我一礼,「夫人。」

  「李太医不必多礼,你快看看我家侯爷。」

  李太医点头轻应了一声,快步踱至炕边,伸手为傅雁竹把脉。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站直了身子,转头看我。

  见他不说话,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他出了屋子,立
在屋檐下。

  「太医,侯爷的病究竟怎麽样了?」一出屋子,我就焦急地问。

  「夫人,侯爷这几日来有没有按时吃药?」

  听了李太医的问话,我心脏重重一跳,觉得事情更加的不对劲了,「这几日
来,侯爷几乎把药当饭吃了。」

  「那……这就怪了。若有吃药,侯爷不应该病的这般严重的。」

  我脸色一白,更加肯定傅雁竹的病很怪异,「李太医可以帮我看看煎药的药
渣吗?」

  听了我的话,李太医满脸的震惊,随後毫不迟疑地点了头。

  我转头看向跟在身後的琥珀,琥珀知晓我的意思,连忙转身去小厨房取药渣。

                ☆☆

  不一会儿,琥珀捧了一罐药渣过来,李太医把药渣倒一些在手中仔细的挑了
挑,又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随後他把药渣放回了缸子里。转头对我说道,「夫
人,药是没有问题的。」

  我向他颔首一礼,道,「李太医,有一事,我还想请教一下。」

  李太医连忙拱手道,「夫人请说。」

  「太医,侯爷吃的药,没病的人吃了会怎麽样?」

  李太医抬眼直视著我的眼睛,眼珠子一瞬不瞬的。

  我轻翘唇角,恬静地伫立著,任他打量。

  直到站在身後的琥珀适时的咳了一声,李太医这才回了神,他拱手对我说道,
「回夫人,这药没病的人可以吃,但还是不要吃的为好。」

  我再次向他颔首一礼,这才让琥珀送李太医出了院子。

  我立在檐下,招手唤来翡翠。

  「夫人。」翡翠向我屈膝一礼。

  「去小厨房把侯爷的药熬一碗来。」

  「夫人,侯爷刚才不是才吃过药了吗?」

  我蹙眉道,「你快去熬来就是,旁的不要多问。」

  翡翠见我脸色不愉,连忙噤声,向我快速地行了一礼後,转身就往小厨房跑
去。

  这时送李太医出院子的琥珀回来了,她有些忧心地望著我,她垂头细想了一
会儿後,便走近我,道,「夫人,我愿为侯爷试药。」

  我一愣,随即笑道,「不妨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夫人,是药三分毒,还是让我为侯爷试药吧。」

  对她的提议我有些动心,毕竟用自己的身体试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过以傅雁竹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我要一个丫鬟为他试药而不是亲自为他
试药,他的心里一定会极为不畅快。

  我垂眉细想了一会儿,觉得,要麽就不试药,要试药,就必须用自己的身体
去试。不然的话,恐怕傅雁竹对我会很不满,这样的话,我以後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到此,我心思一敛,抬眼看向琥珀,直接拒绝了琥珀的好意,「你不要为
我担心,我只吃一些,对身体不会有害的。」

  琥珀焦急地张口道,「可是……」

  我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截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情要保密,除了珍珠、翡翠、
玛瑙外,不许让旁的人知道,明白吗?」

  琥珀愣了一下,垂眉应了声是。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照顾傅雁竹。

          第043章做事粗心大意是不行的

  翡翠熬好了药就端进来,我接来过来。然後望著碗里那黑呼呼的药汁,不由
把眉头蹙的死紧。

  「夫人?」见到我神情异样,珍珠担忧地出了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眼睛一闭,口一张,双手一扬,咕噜咕噜
的就把药汁灌进了喉咙里去。

  「嗯……,好苦0﹏0||| 珍珠快拿蜜枣来。」

  「夫人给。」珍珠连忙把盛著蜜枣的碟子捧在我面前,我捏了一颗蜜枣塞进
嘴里嚼。

  珍珠在我耳边嘀咕道,「夫人,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不要想个法子让侯爷知道?」

  我斜瞄了一眼珍珠,撇嘴道,「不用了。」傅雁竹那个人精,若是我真用心
计「想法子」让他知道我正为他试药,他心里又会疑心我这样做的目的,更可能
把之前对我的那些喜欢都磨灭掉了。

  「是。」珍珠轻应一声,垂了眉就不再说话了。

  「好了,扶我进屋去休息吧。」

  「是。」珍珠再次轻应了一声,扶著我的手臂,搀著我进了卧房。

                ☆☆

  见我软软绵绵的被珍珠扶著进屋来,傅雁竹修长漂亮的眉毛蹙了蹙,「这是
怎麽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不留神,我再度被傅雁竹的话气的胸腔发闷。

  我抬眼看他,语气怏怏地说道,「今儿我浑身无力,心里直想躺著。」我一
边说,一边指了指临窗的榻子,要珍珠扶我过去躺著。

  「哼。我一生病你跟著就病了?巧的很啊。珍珠,请太医来给夫人看看。」
傅雁竹在炕上翻了个身,以侧躺的姿势,面对著我。

  我听得明白,傅雁竹是疑心我装病来逃避照顾他的责任,哼,心眼还真多。

  「珍珠,快去吧。」在说话的时候,我在她的手掌心了悄悄地写上了个「李」
字,我的意思是要她去找李太医,因为我试药的事问过了李太医。我想他定不会
拆了我的台。

  「是。」珍珠福了福身,转身就出去了。留下我和傅雁竹大眼瞪小眼。

  傅雁竹瞪人的功力太深厚,硬对硬的与他对视,我是赢不了他的。索性我装
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

  静静躺著不动的滋味是极为不好受的,只躺了一会儿,我的身子开始不自在
了起来。不过为了试出傅雁竹平时吃的药有没有问题,我还是忍了。(我是怕被
傅雁竹使唤地跑来跑去,体内的药性会散发掉了,所以索性装病不动。)

  「侯爷,夫人,李太医来了。」琥珀在外边禀报道。

  傅雁竹嗓音低哑地轻应道,「嗯。请李太医进来吧。」

  「李太医里边请。」外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珍珠和李太医相续走了进
来。

  李太医弯腰拱手道,「侯爷,夫人。」

  「李太医不必多礼,给她看看吧。」

  「是。」李太医应了一声,人就往我这边过来了。

  我从被褥里伸出手,李太医三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把脉。

  一会儿後,李太医直起了身子,对著傅雁竹的方向拱手道,「侯爷,夫人是
著凉了,吃几帖药後就会好了。」

  「有劳李太医了,珍珠,同李太医出去拿药方。」

  珍珠屈膝一礼,应了声「是。」後,就同李太医出去了。

                ☆☆

  那李太医出去後,我仔细想了想今儿做的事情,又觉得我这样做太鲁莽了,
万一那李太医是个「反派人物」……

  「啊。」我惊叫一声,从榻上坐起身来。

  「你鬼叫个甚麽。」傅雁竹从炕上斜睨了一眼,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生气。

  我捂紧了嘴巴,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而下。

  见我的脸色惊变,傅雁竹从炕上撑起了身子,蹙眉道,「怎麽了?哪里不舒
服了?」

  要是李太医是要伤害傅雁竹的人之一,那麽我把要试药的事情告诉他,不仅
会让我的试药计划前功尽弃,还会让傅雁竹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怎麽了?」傅雁竹又问。

  这样的时候,不想告诉傅雁竹都不行了……

  傅雁竹把眉头拧地更紧了,「说话。」

  「侯爷。」我连忙从榻子上起身,快速奔向傅雁竹所在的炕边,跪一条腿在
炕沿上。

  「生病了就该好好躺著,你起来做甚麽。」傅雁竹一伸手,把我抓到了炕上
去。

  「侯爷,有件事情我要跟您说。」

  「什麽事?」傅雁竹抓了被褥,盖在我的身上,随後他深吸了一口气,躺了
下去,脸色因为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微微发白了。

  我在被褥里侧了身子,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有些不安、有些急促地说
道,「侯爷,我怀疑您现在生病不是真的病了,而是您平时吃的药被人动了手脚
………我因为太紧张太著急了,就给李太医看了时常吃的药的药渣,还把我要为
您试药的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太医。」

  傅雁竹听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拿眼睛狠狠地瞪著我,静默片刻後,冷冷
骂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我垂著头,憋了憋嘴,委屈道,「侯爷,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情太鲁莽不知道
轻重了。你就罚我──」

  我话还没说完,傅雁竹粗鲁地扳过我的脸,嘴唇狠狠的亲了上来。

  「唔──」傅雁竹把他的舌头插进了我的口腔里胡乱的搅拌了起来……

  傅雁竹粗鲁又火辣地吻著我,只到我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真是个笨蛋,你就不会让丫鬟去试药吗?」

  「我……」我佯装理亏地支吾了起来,心里却很明白,要是我真叫丫鬟来试
药的话,他就不会这麽说了。

  「侯爷,那李太医……」我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因为有些话,心里明白是一
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雁竹斜瞄了我一眼,抿了抿他因体虚有些脱皮的嘴唇,道,「这件事情我
会处理,你不用管了。」

  「是。」我低眉敛目,温婉的应了声。

  「我的药,以後不许再吃了。」他又说道。

  「可是侯爷,我已经吃了一次了,要是不继续吃,那麽这次不就白吃了吗?」

  「你罗嗦个什麽!我说不许再吃就不许吃了,听明白了没有?」傅雁竹粗鲁
的咬住了我的耳朵。

  「侯爷,不要,痛,痛,我痛……」我只敢叫却不敢动手推开他的头。

  「听到了没?」傅雁竹的牙齿继续发狠地咬我的耳朵,我痛的眼泪都掉出来
了。

  「呜呜,好痛啦,侯爷,你放口,我明白了。」

  「哼,要是让我知道你乱吃药,我就咬掉你的耳朵,清楚吗?」

  我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嗯嗯,清楚了。」傅雁竹好狠,不过不知道为
什麽,我的心,在这样的时刻却是甜的。

  听到了我的保证,傅雁竹才把他的嘴从我的耳朵上移了开了。接著,傅雁竹
紧紧地箍著我的身子,他顺便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处呼吸。

  静默了片刻,我又道,「侯爷……」

  「嗯。」傅雁竹轻应了声。

  「我觉得单单您吃的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那药是几位太医共同商议
开出来的方子,又是傅雁竹身边的亲信去抓的药,不应该会有问题。

  「……」傅雁竹闭著眼睛,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在我的脖子上。

  见他沈默不语,我揣测他是要我继续往下讲,「我想可能是您吃的药再加上
这屋子里某些样东西才行成某些样毒素……」

  傅雁竹倏地瞪大了眼睛,并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紧接著他高高举手,用手
指狠狠地敲了我的额头一记,道,「别胡说八道了。要是查出来并没有恶人在做
怪,看你要怎麽收场!」

  我顿时懵了,因为我这些个怀疑都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凭著脑袋胡思乱
想的。(虽然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侯门间的残酷斗争,但是这类型的历史或者小说,
我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到是看得不少。所以一见到傅雁竹的情况,我就直觉怀疑
他是被人下毒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事实还是我的脑袋被历史知识或者宫斗小说给
影响了。)要是傅雁竹的药根本没有恶人在下毒的话,那麽我不就……

  想到此处,我不由後怕了起来。

  「哼!现在害怕了?以後做事情要多个心眼,多份思考,不要鲁莽行事。你
巴巴的跑去要李太医看药渣有没有问题,现在指不定人家在背後是什麽笑你的呢,
真是没有脑袋的笨蛋!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TOP

0
             第044章对症下药

  我本来那个社会里的信息比这个时代的社会发达的多,什麽电视、电影、书
籍啦多的去,特别是近几年来,宫斗的小说越发泛滥,贵族世家被下毒的事,在
小说里和历史上,我更没少看。看多了这些,又遇到傅雁竹病的蹊跷,就不免多
想了一些。是错是对,现在还无从知晓,不过,我的想法既然已经被傅雁竹已经
知道了,那麽就索性咬牙做到底吧。

  隔天一早,我就禀了傅雁竹,说有事要回娘家一趟,傅雁竹看着我的眼神有
些深邃有些莫测,我不太清楚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麽,但是我猜测他一定是明白
我现在回叶家要做什麽。

  他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就转了身,把脸朝炕的里边侧躺着身。

  我怔了怔,有些愕然,心道这人还真是别扭。

                ☆☆

  我带着珍珠坐马车到了叶家,我私下里向轩吟拿了我前次向他要的那种药,
轩吟对我说这种毒药一个月要腹一次解药,不然就会心痛致死。我一震,这药好
生霸道。

  我拧了拧眉,道,「哥哥,有没有别的毒药,这种药也太过……」

  轩吟抿了抿唇,眼神深邃地看着我,道,「别的毒药是有的,可是就只有这
一种毒药能让太医查不出死因来。为了保险起见,三妹妹还是用这一种。如果三
妹妹要用的那个人安分,那自然是死不了的,若不安分,那死了也不可惜。」 
   我沈默了半响,挣紮了半响,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轩吟欣然地笑起,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抬眼看他,问道,「哥哥,这一时候父亲在那里?」

  轩吟怔了一下,随後不问原由地对我说道,「这个时候,父亲一般在书房里。」

  我对轩吟颔首一礼,道,「谢谢哥哥。哥哥我去找父亲了,一会儿会去母亲
那里,哥哥若有空闲且到母亲那里去,我们好好热闹热闹。」经过了解和观察,
知晓轩吟是个有本事的,和他处好兄妹关系,对我绝对是件好事。

  轩吟笑着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我抿嘴一笑,再向他一礼,转身就往大老爷的书房去,支开了近身服侍大老
爷的小斯,把今儿来的目的和前因後果跟大老爷说了一遍。

  大老爷听後,脸色一变,呵斥道,「你这孩子,怎麽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
要是没有下毒这件事情,只怕侯爷……」说到此处,大老爷虽然硬生生得止了话
尾,但是我听得出大老爷这後面要说的是什麽。──他是怕傅雁竹会厌了我啊。

  我沈默着,做为一个古代的女子,最不能质疑的就是丈夫和父亲的判断。因
为他们是女子的天啊。

  大老爷见我垂头不语的样子,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侯府不比平常人家
里,你以後处事要多想想,别脑子一发热,什麽话都乱说一通。」

  我连忙称「是」,道「女儿明白。」

  大老爷蹙眉沈默了半响後,说道,「侯爷的病,我旧年里是看过的,我现在
就给你开几服药,你拿去给侯爷吃吃看。」

  我点了点头,屈膝一礼,道,「谢父亲。」语气微顿,随後又道,「父亲,
您顺便送我个懂药理的婆子吧。」

  大老爷瞟了我一眼,对我的小心思很了然,他垂眼思付了半响,抬眼说道,
「刘福一家子多年帮着我打理着城南的生意,他的媳妇倒是个伶俐的,等下我叫
她过来见你,你合意了,就带走。不合意,我再给你另寻一个。」

  大老爷这话里透露出了多个信息:「刘福一家子」透露了刘福媳妇常年帮着
刘福看铺子,城南那边又是三教九流常聚集的地方,这样一来,下九的事情一定
是少不了,在「多年」耳濡目染下,这刘福媳妇对毒药的触觉定是敏锐的。

  我心间一喜,再一次道了谢後,眼珠子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又说道,「父
亲,您书房里的书好多哦,就给我几本吧。」

  大老爷瞪大了眼睛,摇头如拨浪鼓,道,「不行!这些医书都是爹爹十几年
来各处收藏来的孤本,很珍贵的。」

  我扯住他的衣袖甩来甩去,娇憨道,「父亲,您就给我吧……」

  ……

  医书再珍贵,也比不过女儿珍贵。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大老爷最终是点头答应了,可当他看到我让婆子们抬出
的几篓子医书时,脸上的肉都微微的抽动了起来,一副心痛的不得了的样子。

  我噗嗤一笑,道,「父亲,大不了我看完以後再给您还回来就是了。」

  听了我这番话,大老爷的脸上才重新露出笑脸。

  看着大老爷如此表情,我更加确定我这次死皮赖脸的要书是要对了。这些书
就算不会对傅雁竹的病有好处,也至少会让我和傅雁竹多些医学知识。这古代多
些医术,就多一点命呀。

                ☆☆

  回了侯府,刚进竹院,站在檐下的琥珀就疾步向我走来,她趴在我的耳边小
声地嘀咕道,「夫人,侯爷还没有吃午饭呢。」

  我瞪圆了眼珠子,惊愕道,「现在都日头偏西了,侯爷怎麽还没吃饭呢?」

  琥珀咬了咬唇,一脸难色,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我越过琥珀,撩了帘子,走进屋里,奔向床边,焦急问道,「侯爷,您怎麽
不吃午饭呢?」

  傅雁竹睁开眼睛,一边瞪着我,一边冷冷地问我,「你怎麽去了这麽久?!」

  我眨了眨眼,柔柔地解释道,「母亲留我吃饭了,所以回来晚了。」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今儿口有些苦,吃不下别的。
你去做碗粥给本侯吃。」

  我怔了怔,傅雁竹怎麽又生气了?今儿我又是哪里惹了他了……

  「还不快去,本侯肚子饿了。」傅雁竹突然坐起身,抽了枕头向我砸来。

  我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枕头,看向傅雁竹的脸,只见他气呼呼的,像个大人出
门晚归正在发脾气的小孩呢。我眨了眨眼,连忙应了声「是」,蹲身把枕头放在
脚边的榻榻米上後,就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我揣摩了好一会子,才明了他生气的原因。敢情,傅雁竹是在为我有那麽一
点点不关心他而生气呢。想到此,我不由噗嗤一笑,觉得最近的傅雁竹越来越有
人情味了。

  「夫人笑什麽?」跟在我身後的珍珠笑问道。

  我捻绢遮嘴一笑,道,「自然是有值得笑的事儿才笑的。」

  珍珠见我笑了,虽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麽而笑,却跟着我笑了。我微怔,心
里有些酸酸的,这个时代的丫鬟大概是为主子的欢喜而欢喜,悲伤而悲伤,很少
有自己的情绪吧。

                ☆☆

  我洗手给傅雁竹做了粥,再用一个漆红托盘托着粥走进屋里,扶着他的身子
半靠在靠枕上,捧了茶服侍他漱了口,然後专心一意地喂着傅雁竹吃了粥。

  事後,我也并不急着抚着他躺回去。傅雁竹不满地盯着我看,问道,「你还
有什麽事?」这口气,那瞥我的眼神,看得我心口堵,这人怎麽这麽刻薄傲慢呢。

  我吸了一口气,软软地逢迎道,「不愧是侯爷,我心里有什麽都瞒不过您。」

  傅雁竹冷哼一声,傲慢地微微闭起眼睛。

  「侯爷,今儿我回去,主要是让父亲重新给您配了药。若是侯爷……」说道
後面,我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说实在的,我心里忐忑的很,毕竟这是我自作主张
的想法,傅雁竹又是个性子怪异的主儿,不知道这样说,他能否领我的情……

  傅雁竹等了许久,不见我接下去说,睁开了眼睛,撇了撇嘴,道,「岳父既
然特地为我配了药,那就用吧。」

  我心里一喜,美滋滋地抬眼看着他。

  傅雁竹见我如此,脸上不由浮出了笑靥,他伸出手来,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
的摸了摸我的头,道,「你不会只向岳父要了几服药那麽简单吧。」

  我笑弯了眼睛,道,「知我者,侯爷也。我还向父亲要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
和几篓子医书呢。」

  傅雁竹眯了眯眼睛,沈默地看了我许久,就是不说话。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歪着头,低低地叫唤了声「侯爷。」

  傅雁竹扯了我的头,他的脸在我的眼睛里放大,他张张又合合了好几次唇,
才沙哑道,「叫我夫君。」

  「呃?」我心一悸,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反应。

  傅雁竹见我呆呆的样子,不由别扭地转开了头,骂了一声「笨蛋。」

  他这个样子,不由让我想起了我本来的那个世界里动画片中那种示爱了的害
羞小猫。扭扭捏捏的,好不可爱。

  我张圆了嘴巴,张圆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傅雁竹。

  「夫、夫君……」我的声音有点不稳,此刻的我,不知道这是我本来的情绪
反应还是我刻意装出来给傅雁竹看的。

  「真是个笨蛋,连叫声『夫君』也结巴!」傅雁竹伸出手,狰狞地揉捏着我
的脸颊。

  我拍掉了他作弄我脸颊的手,把脸贴在傅雁竹的胸前蹭来蹭去,双手死命地
揉搓着傅雁竹身上的布料,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叫侯爷一声夫君吗?好幸
福,就像是在梦中一样……」说着连自己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的情话,我浑身抖
了一下。

  「你怎麽了?」傅雁竹问道。

  我抬眼,正对上傅雁竹同样看向我的眼睛,他正凝望着我的眼睛里正隐隐发
亮着,我心中又是一悸,全身软绵绵的,骨头都被他的这个眼神也酥了。

  我含笑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是啊,此刻我真的很开
心,因为我好像已经征服了游戏里的一个男人了。也就是说,我好像已经完成了
四分之一的任务。真是不容易。

  傅雁竹问道,「你向岳父要来一个会药理的婆子我能理解,但你向岳父要来
了医书却是为何?难道你要学医术不成?」

  「我是拿来给夫君看的,这几篓子医书很有用的。」

  傅雁竹撇了撇嘴,缓缓闭上眼睛,道,「有那麽多的太医,我何必去学。」

  我笑道,「夫君,您就把这些医书当做是闲书看了吧。这些多是父亲的奇书,
看看又没有什麽损失。」

             第045章处处小心

  在傅雁竹吃了我从叶家带来了药後,转眸几天,病既如一场风那样,一吹而
过,傅雁竹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傅雁竹的「病」终於可以好了,忧的是他这「病」
不知道是谁人在背後做的手脚。──这样明显的前後对比只能说明傅雁竹的「病」
不是自然的病,而是人为的病。

  傅雁竹负手站在窗前,我走近一看,见他的眉头微微拧起,一副想不通事情
的样子。

  「夫君。」我歪着头,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傅雁竹身子一顿,转眸看我,因常年生病变得水雾朦朦的眸子朦上一股子阴
郁。

  我心里一柔软,走上前,脸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低低道,
「夫君不要难过,您还有我呢。」这样的事情无论落到谁身上,无论那人多坚强,
也都会受不了、接受不了的。

  「……」傅雁竹不说话,他只是伸长胳膊,把我紧紧搂住。渐渐地,他把他
的脸藏进了我的发丝里。

  沈默了许久,他才沙哑道,「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在自己
身上发生。」

  「夫君……」我搂紧了他。

  傅雁竹接着说道,「侯府里头,人口简单,这病我又是从小就有的。我一直
只当是自己身体弱,并没有往那种肮脏的事情上去想。没想到事实却是……」

  听了他的话,我愕然,不由抬起头来看他,道,「原来夫君一直没怀疑自己
的『病』是被人害了的……」我错愕了半响後,方才问道,「那这些日子里夫君
为何还任我如此折腾?」

  傅雁竹推开我的身子,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道,「你爱折腾,我就让你
折腾个够。」

  听後,我的心重重的一悸,傅雁竹这人,傅雁竹这个人居然也会这麽的宠人,
任我瞎折腾。(虽然这事已经证明了我不是瞎折腾,但前些日子里,我怀疑这、
怀疑那,又是给他换了治病的药,又是讨来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又是缠着他看
那些他认为太医都知道的无聊医书……我所做的种种在他的眼里就是在瞎折腾而
已,可是他却依旧冷着脸的纵容着。)

  傅雁竹冷瞥了我一眼,转了身,一伸胳膊又把我扯进他的怀里,他沈默了一
会儿後,又道,「前儿我在医书里有看到一种很类似我现在这种病的下毒方子…
…」

  我脑袋转了好几转,转回了刚才傅雁竹说的话上,连忙打断了傅雁竹的话,
道「等等。夫君,您刚才是不是说您这『病』是从小就有的?」

  傅雁竹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低低地应了声嗯。

  我脸色一整,道,「这麽说来,给夫君下毒的就不是府里头的小辈们了。那
麽就只剩下……」只剩下傅雁竹的几个叔叔婶婶了……

  傅雁竹用手胡乱的揉搓着我的脸颊,道,「你的反应还真迟钝,笨蛋一个。」

  我嘟起了嘴,拍掉他在我脸上作弄的手,瞪了他一眼後,眨巴眨巴眼,又问
道,「夫君,那麽我们接下来要怎麽做?」

  傅雁竹冷冷一笑,道,「打草惊蛇。」

  我怔了一下,双手不由地揪紧了他的衣襟,问道,「啊?什麽?别人家最怕
的就是打草惊了蛇,夫君您怎麽反过来去故意惊蛇去?」

  傅雁竹居高临下,很是鄙视地睨了我一眼,道「蛇躲在草里面,它如果不受
惊岂会跑出来让我们打?」

  「哦。」我点点头,道,「不过这应该叫『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才是啊。」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猛的把他的嘴贴在我的耳洞上,吼道,「我说叫『打草
惊蛇』就是『打草惊蛇』!」

  「哎哟~ 」我连忙捂住了被他吼了的耳朵,气得跳脚道,「夫君,你这样做
我耳朵会聋掉的!」

  傅雁竹傲慢地撇了撇嘴,转身走开了。

  沈默了半响,他又说道,「今儿你带着丫鬟去打扫抚香院,今晚我们就过去
住。」

  「啊?」我愣了一下,问道,「夫君,为什麽要搬?我们在这里住的很舒服
啊。」我很肯定,我们现在住的竹院,是侯府里头风景最好的院子了。

  傅雁竹冷淡地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这屋里头的东西不干净
了。」

  我眨了眨眼,愣道,「什麽?」

  傅雁竹白了我一眼,鄙视道,「笨蛋!跟你说了这麽多你还是不明白!算了,
你还是不要明白了,按着我说的去做就行。」

  我嘟了嘟嘴,撒娇一般地嗔道,「夫君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不去做!」

  不知道我这句话究竟是哪里惹了傅雁竹不快了,只见他大跨步,走到了我的
面前,拎着我的衣服,扯着我的身子往炕上去,「给你点颜色,你倒给我开起染
坊来了,哼,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笨蛋!」

  正说着,他毫无预兆地撕碎了我的裤子,把我的双腿大大的叉开,又掏出了
他的阴茎用手捋动了几下,就直突突地插进了我的身体中去。

  「啊,痛、痛……痛……」我疼得连连抽气,随後「呜呜」地哭了出来。

  见我哭了,傅雁竹神色一苍白,慌张地连忙退出了身子。随後他意识到自己
的失态,撇了撇嘴,站起身去,表现出一副对我很不屑的样子来。

  见他起身,我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个男人,我明明感觉他已经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我了,可为什麽他总会时不时地做出些伤害我的事情来?

  我黯然神伤地闭上了眼睛,静静躺在炕上,一动也不动。

  许久不见我有动作,傅雁竹又踱步至炕边,伸手推了推我的身子,道,「喂!
你说话。」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冷着脸从炕上起身,光着下身去柜子里取了条裤子,背
着他,抬脚穿上。

  傅雁竹怒了,「喂!叶木槿,你这是什麽态度!谁允许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本
侯的?」这是傅雁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虽然连名带姓的,可是却也代表着特殊
的意义。表示我们又亲近了一些。

  「侯爷恕罪,妾身没有。」我转过身去,垂眉敛目,曲膝向他一礼,故意叫
回他侯爷了。

  傅雁竹气得一脚踢翻了一个小几,怒道,「不是要你不许叫我侯爷了吗,你
没长记性了是不是。」

  我垂着头,平静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安守自己的本份罢了。」

  守在屋外的丫鬟们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不由紧张地在屋外叫唤道,「侯爷、
夫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脸扬声喊道,「进来吧。」

  随後,四个丫鬟便鱼贯着入内。

  我转脸向她们,道,「玛瑙留下来收拾屋子,珍珠、琥珀、翡翠跟我去收拾
抚香院吧。」

  「是。」四个丫鬟整齐地应了声。

  这时,傅雁竹又踢飞一个小几,铁青着脸色,道,「都给我滚出去,我还有
话要跟你们夫人讲。」

  「是。」四个丫鬟哆嗦了一下身子,急忙应了声是,快速地退了出去。

  傅雁竹双眸冷冷地盯着我看,抿着唇,不说话。

  我垂下眼,问道,「侯爷还有什麽话要跟妾身说?」

  沈默了许久,见他还是不说话,我叹息一声,道,「侯爷要是没别的事,妾
身就出去做事了。」

  倏然,傅雁竹捏起了茶杯砸向我身後的圆柱上,怒吼道,「我对你越是宽容,
你倒越是不知足了起来,现在居然敢甩脸子给我脸看了,好,好!好!非常好!
你不过是个药商的女儿,又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地帮到了我罢了,你真当自己
有多麽的了不起了,嗤!没有眼力的东西!若让我厌弃了你,你以後就别想再有
这样安乐日子过了!!」

  听了他这番话,我心里头憋屈极了,我当着他的面摸了眼泪,道,「妾身告
退了。」说着,我转身要走。

  「慢着,我要你走了吗!」身後的傅雁竹又吼道。

  我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说道,「侯爷息怒,妾身还有事情做呢,不得不告
退了。」

  「混账!本侯都把话说得这麽清楚了,你还想怎麽样!」

  我不理会他了,抬脚就要再度往前走去。

  傅雁竹抓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倒在地上,抿着唇,怒着脸,咬牙切齿道「不
许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听到了没有!」

  我直直地望着傅雁竹的眼睛。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有时候很成熟稳重有
时候却又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一般任性妄为,不顾他人感受。我琢磨不透他心
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自诩还不太笨,可是我真的真的是琢磨不透这个人啊。

  「你哑巴了!我问你话,你回答啊。」傅雁竹的声音很急促,他的情绪仿佛
很焦虑很烦躁。

  傅雁竹他逼得我这样急,没法子了,我只好闭上眼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情绪,
睁开眼睛时,我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了,我翕动着双唇,喃喃说道,像在自言自语,
又像在发泄着某种心灰意冷的情绪,「没关系了,所有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没关
系了……就算侯爷真的厌弃了我也没关系了……」说着说着,我眼眶里的眼珠儿
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拼命地掉落着。

  「你……」见我这样,傅雁竹压着我的身子猛的一颤,他张合了半响的嘴,
只吐了一个字出来。

  趁着这个时候,我猛的推开了他的身子,拔腿就往外边跑。

              第046章搬家

  我跑出屋来,忽视了丫鬟婆子们一脸的诧异,平淡着一张脸,坐上了小竹轿,
带着珍珠、翡翠、玛瑙,去了抚香院。

  未到抚香院,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小厮忙进忙出地搬运着家具。

  我疑惑地拧了眉,转眸向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半蹲身子应了声是,就快步
往抚香院先行走去。

                ☆☆

  竹轿子进了抚香院,我下了轿,珍珠莲步走到我身边,低声地对我说道,
「夫人,徐管事的回道是侯爷吩咐下来,换掉这个院子的所有家具。

  我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带这珍珠、翡翠、玛瑙进了屋里去。

  抚香院的主室倒是比竹院里大的多,目测一下……大概是竹院主室的两倍吧。

  我缓缓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屋子里小几少了好几件,却多了几把椅子和
一张圆桌。

  我弯眉一笑,看来这椅子和圆桌要在这个时代里流行起来了。

  「夫人,徐管事的说有事要求见您。」屋外的丫鬟进来禀道。

  我微微一愕,这管事见我有何事?

  「让他进来吧。」我说着,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老奴徐好,给夫人请安。」徐管事撩了衣袍,跪在光滑如镜的地砖上,磕
了三个响头。

  我点了点头,道,「徐管事起来说话吧。」

  「谢夫人。」徐管事道了谢,就站起身来,躬身子,又道「夫人,侯爷吩咐
老奴送了十几箱成衣来。」

  我惊讶地一抬眉,十几箱?还都是成衣?

  傅雁竹到底要做什麽?

  「丫鬟的、婆子的,都有吗?」我问道。

  「是。都有的。侯爷还交代下来,说所有丫鬟婆子不得穿戴原来院子里的衣
服。」徐管事回道。

  我怔了一下,随後点了点头,道,「把侯爷和我的几箱子衣服抬进来,其他
的就交给许妈安排吧。」

  徐管事应了一声是,又和我说了几句话,就退下去了。

  我站起身来缓缓地踱步,细想着傅雁竹做这些事情的目的。

  换了房子,又换了这院子的旧家具,现在还要换掉所有人的衣服……

  脑筋转了几圈,我终是摸清了事情脉络。心头不由又是一惊!

  看来,我的那些个怀疑都成了真……

                ☆☆

  忙了一整天,在酉时时分,我们终於是把屋子给布置好了。

  我的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却见屋子里没有了香炉。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些了
然了,但是还是问了句,「屋子里怎麽没有香炉?」

  「回夫人,徐管事的没有送来香炉。」翡翠答道。

  我点了点头,就不再问。

  这时屋外有丫鬟禀道,「夫人,侯爷来了。」

  我连忙出了卧房,恭敬地朝着傅雁竹半蹲身子曲膝行了礼,轻唤道,「侯爷。」

  听见我这样唤他,傅雁竹不由得冷了脸,抿着唇,从我身旁直接进了卧房,
倒是把我忽略个彻底。

  「夫人。」翡翠担忧地轻唤了我一声。

  我睨了她一眼,轻笑地摇了摇头,道,「没事。」随後我朝四个丫鬟笑道,
「你们去厨房端饭来吧。」

  「是。」四个丫鬟应了声,就鱼贯着退了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卧房,见傅雁竹正躺在炕床上,睁着眼睛,表情冷
冷的。我走进来,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也不理睬他,径直走到临窗的榻子边上的书架,随意取了一本医书,坐在
榻上看了起来。说来奇怪,傅雁竹只吩咐婆子搬过来我从叶家带来的那几篓子医
书,却没带一本他书房里的书籍。难道是他的那些书里头也被人动了手脚?

  虽然我心里疑惑,但这个时候,我心里头还窝着一团火,根本就不想开口问
他任何事。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开口说话。

  ……

  「侯爷、夫人,饭摆好了。」珍珠在外间说道。

  这时我方才站起身来,朝他福身一礼,道,「侯爷吃饭了。」

  傅雁竹表情依旧冷冷,像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我见了,不由怔住,他难道还要我去求他吃饭不成?

  「侯爷?」我又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他抿着唇,睁了眼,冷冷地盯着我看。

  我气愤,这人……还真是……过分!!

  可我又不可以扭过头去不管他。因为这样做,不仅会惹火他,说不定,还会
减弱了他对自己的喜欢。

  我再深深吸一口气,道,「侯爷是不想起来吃吧?」我垂了眉,又道,「那
我吩咐她们把侯爷的饭端进来。」

  说着,我朝外间扬声道,「把侯爷饭端起来。」

  「是。」四大丫鬟齐齐地应了一声,随後把傅雁竹的饭端进来放在与炕齐高
的小几上,就立在一旁。

  我睨了一眼,道,「退下吧。」

  「是。」珍珠、玛瑙、琥珀、翡翠轻轻应了声,鱼贯着退了下去。

  我端着小几来到炕边,立在炕边静静看着傅雁竹。

  傅雁竹撇了撇嘴,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我见了,先舀了鹿汤,送到傅雁竹嘴边。

  傅雁竹冷冷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啜了汤……

                ☆☆

  晚上,傅雁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仿佛是被什麽事困了心,怎麽也睡不着。

  我静静地躺在他身边,理也不理他,脑子里数着羊,酝酿着睡意……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推醒了。

  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红灯笼里传来的光,我看见傅雁竹正俯着脸,乌亮的
眼睛盛满了怒气。

  「侯爷。」我轻轻地喊了声。

  傅雁竹撇了撇嘴,嘲讽道,「哼,你睡的可真香。」

  都深更半夜了,我能睡的不香吗?

  「……」我双眸定定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傅雁拽拽地说,「本侯口渴了,你起来给本侯倒杯水来。」

           第047章不是毒药的毒药

  从昨夜到今儿中午,傅雁竹一直找各种事情为难着我。

  我又气又无奈,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和我和好吧。──他高高在上的
身份和他别扭的男人性格让他拉不下脸来向一个女人道歉,才会想出这样拙劣又
卑鄙的法子吧。

  其实刚发生那样的事,我心里实在是很难受,但经过一天时间的琢磨,却又
觉得傅雁竹的喜怒无常其实也是可以谅解的事情。毕竟,一个开朗的人,只要在
床上躺个一年半载,都就会生出些怪异的性子来,更何况是傅雁竹这个常年卧炕
的「病人」?再说,昨天他才经受了被亲人背叛的打击,他一直都是那麽的尊敬
他的那些叔叔婶婶。这样的背叛,他一定是承受的很痛苦吧。

  所以我应该大度一点的原谅他才是。

  不过,我转念又想到,既然闹了起来,就不要急着原谅他,毕竟要是这次我
若是表现得太过没血性了,下次还得受这个委屈。──谅解他,并不是代表我就
有受虐的那个倾向。他想对我怎麽发脾气就怎麽发脾气。

  於是我忍住他的刁难,他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一副任劳任怨的小媳妇模
样,气得傅雁竹脸色冷如冰山上的雪。

                ☆☆

  到申时时刻,我坐在椅子上绣荷包,倚在临窗榻上的傅雁竹突然开口道,
「竹院里的东西有问题。昨儿我已下令,把原本住的房子封锁了。」

  我错愕抬头,我有把握这样坚持下去,傅雁竹会向我先服软的,但是我却从
来没想过会是这麽直接的形式。

  傅雁竹见我如此表情,不由撇开了眼,又道,「你今儿暗暗下令去,说以後
各院给的东西都不许要,无论是衣服还是物事。」

  既然傅雁竹先服软,我就该原谅他了,毕竟傅雁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给
了我想要的脸面,我若是得寸进尺,想要得更多,那势必会惹恼了他。後果就会
适得其反。

  我放下了手中的针,认真地问道,「夫君,您以前那些书也被人动了手脚了?」
我又叫回他夫君了。

  傅雁竹脸色一柔,转眸看着我,道,「嗯。」随後他眼巴巴地看着我。

  他这样的眼神我看得懂,他是要我过他身边坐。

  我佯装不明白,问道「夫君知道那是什麽毒了?」

  傅雁竹冷着脸,双眸定定地看着我,怒道,「过来。」

  我这才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向他走去,在榻子上坐了下来。

  傅雁竹满意地把身子往後靠在靠枕上,目光无焦距地望着屋子的某一处,淡
淡道,「其实那毒药不是真正的毒药。」

  「什麽?」我被傅雁竹的话绕了个头晕,「若不是毒药,那怎麽会害得夫君
生病?」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道,「笨蛋,若是毒药,太医们怎麽会查不出来。」

  我心口一堵,才刚原谅他,他就又露出尖酸来了。

  「嗯?」我轻应了一声,直接忽略他话语里的那笨蛋二字。

  傅雁竹道,「那是一种让人体弱的药,没有毒性的。」

  我听得头晕,虽然有些明白了,可还是搞不清状况。「如果是夫君屋里的东
西都有问题,那麽一直服侍夫君的那些个人怎麽会没事?」

  傅雁竹叹了口气,骂了一句「笨蛋」,又道,「那些药是需要混合的,单一
的药是发挥不了作用的。」

  我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终於是明白了。虽然和我以前猜的有些出入,但
是差不了多少。──本是两样没有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就有了毒。虽然那人给
傅雁竹下的不是毒,但後果也是一样想要害傅雁竹的。

  我道,「夫君,您晓事後,竹院应该没有陌生人能进的,难道是夫君身边的
人出了问题。」

  傅雁竹摇了摇头,道,「我身边的人没有问题。那些药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
候就放下了。」

  我「啊」了一声,一阵心凉,到底是谁在傅雁竹没出生前就已经设计好要害
他。这心思未免也太歹毒太深沈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我心里就又有了疑惑,「如果这药是在夫君还没出生前
就下好了的,何以会留这麽久?」

  傅雁竹侧了身,把他靠枕边的一本医书递给了我,道,「竹院是在我母亲怀
我的时候建的,那建房的木头浸了药。这种药可留在木头里二十五年。」

  我把傅雁竹给我的书翻到了,他特意夹了书签的那一页。书里写的是文言文,
我只看个半懂,知晓了大概。

  我不由认真地问道,「夫君的身体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虚弱了。是在搬来竹院
之後的事了?」

  傅雁竹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我垂头沈思,猜测道,「最初的时候,那个人一定是把另一半能导致夫君生
病的药混在夫君的食膳里头,等夫君体弱开始吃药的时候才把另一半的药混在药
里头。」

  傅雁竹摇了摇头,道,「在你还未过门前,那药还是混合在饭里头的,可自
从你嫁过来後,那人怕露出破绽就停了药。」

  我点了点头,道,「哦,难怪我嫁过来後,你的病就奇迹般的好了。像个没
事的人一样。」看来这药真的只是让傅雁竹身子弱而已。

  我想了想,又道,「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那个人能用这样的毒计害人,
他的心思应该是很缜密之人,他不会想不到你要成亲的。」

  傅雁竹的眸光一冷,道,「因为我从小就怕女人接近,他根本没想过我会突
然成亲。」

  傅雁竹怕女人接近,我在太夫人那里已经知道了,可是听他亲口说出的时候,
心口却像被什麽撞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他又花了好几个月找到机会,在夫君的药里下了药。」我避开了傅雁
竹怕女人接近这件事情。

  「嗯。」傅雁竹疲惫地轻应了一声。

  我垂头认真思考,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人既然是要害夫君的,为何只
让夫君生病,却不取……」说到这里,我顿觉自己失言了,谁人会这样咒自己的
丈夫!呀!呀!必须得想法子弥补,我连忙抬手作势要打自己一个耳光。

  傅雁竹抓住了我的手,裹在他的手掌心里,道,「这会子你倒是聪明了起来。
不过他不是不取我的性命,他只是不想太早取我的性命。而且……有了这种药,
他想什麽时候取我的性命都可以。……他只要在我平常服用的药里加重了那味药
的药量,我就会如同重病不治一样的死去。」

  我忽的直身捂住了他的嘴,急道,「夫君您不会死的。」

  傅雁竹笑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人总会死的,但是我会寿终正寝的
死去。」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我眨了眨眼,又道,「夫君,可那天李太医看了药渣都没发现异样啊。」

  「笨蛋!」傅雁竹敲了我的额头一记,道,「那草药是被那药水浸泡了的,
等药性溶入草药时再极小心的烘干、处理。就算是没熬成汁之前你拿给李太医,
他也闻不出别的味道来。熬了之後的药渣,更看不出来了。……除非是医术极为
高明的人。」

  我呆呆的,对这一切感到非常的害怕又觉得以这样的法子害人很不可思议。
如果真是这样,这其中除去要花费很多的心思不说,就一直没被人发现这一点,
也让我觉得这样的人太过可怕了。「侯爷,为什麽这麽肯定那个人是用这样的方
法害你?」他不会看了几页医书,就跟我一样是靠猜的吧?

  傅雁竹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嗤笑一声,道,「我才没你这麽笨,凡事都只
靠猜。前天我看道医书里有这样的一种药,而且发作时跟我的情况有些像,又感
觉到吃了你从岳父那里带来的药,精神头好多了。我就立马命了人秘密锯了书房
屋里头的木头再秘密送到岳父那里去,昨儿岳父就给我来了消息,确定那木头里
被浸泡了药汁。」

  我听得一怔,觉得傅雁竹好聪明,他居然从医书的几页纸中发现了问题,又
迅速地理清了事情的始末,还原了一个黑心肠的害人事件。

  不过,要害傅雁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第048章元宵(微辣,慎)

  这样想着,我就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口。

  傅雁竹笑道,「管他是谁,咱们把那些人都防了就是。」

  我暖暖一笑,轻应了一声嗯。

  过了今日,明儿就是正月十五,这是古代的元宵节了。

  我拉着傅雁竹的衣袖,闹着他带我去玩。

  傅雁竹抿嘴笑笑,在享受够了我的央求後,点头答应了。

  我开心地道了谢,毕竟常久地沈了性子,压抑着本性中的那份活泼是一件很
辛苦的事情。

                ☆☆

  十五这天,是闺中少女们一年之中唯一一次能够正大光明走上街的日子。古
往今来,在十五元宵里结下的姻缘不计其数……

  我和傅雁竹在前头悠悠地走着,身後紧紧地跟着珍珠、翡翠、琥珀、玛瑙这
四个大丫鬟和十个年轻的小厮。

  突然见前头有一处很热闹,仔细一看,才晓得是在猜灯谜。

  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一眼就望见一个眸若秋水、艳若牡丹、风姿卓越的
俊逸男子有如鹤立鸡群一样立在人群中,我眼睛一亮,这人是的沈如冶。

  明明沈如净和沈如冶长是双胞胎,他们长得是一模一样,我怎麽就会一眼就
认定他?我咬着绢帕,歪头思忖,细细一想,才知晓我脑袋里已经存了一个很深
的形象区别:沈如冶喜欢穿暖色调的衣衫,比如红、橙、黄。而沈如净正好相反
他喜欢穿冷色调的衣衫,比如黑、绿、蓝。

  「看什麽呢?」傅雁竹在我耳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笑道,「夫君,我们挤进去凑凑热闹吧。」

  「嗯,好。」傅雁竹应了一声,向後面使了一个眼色,小厮领命,上前挤开
了人群,生生地劈开了一条路。

  我汗颜,这好像有点仗势欺人了。

  傅雁竹见我怔在那里,不由拉了我的手,走了进去。

  不过正因为这样的举动,引得沈如冶的眼睛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傅雁竹因为身体羸弱,除了上朝外,其本没有在外面露过面,沈如冶又没有
做官,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吧。

  沈如冶挑了挑眉,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道,「哟~ 这是什麽人啊。」

  沈如冶这话一出,我们一群人连忙引起了公愤,人们指着我们,窃窃私语。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理也不理,直把沈如冶和众多的「路人」当空气。

  沈如冶也不觉得没脸,嘲讽一笑,转了头,也不理会傅雁竹。

  这时一个相貌绝色的女子,我眼前一亮,觉得这女子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在什麽地方见过她。

  她踱着莲步向沈如冶走去,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谢氏,沈如冶的妻子。

  沈如冶把嘴趴在她耳朵旁边,倾国倾城地笑问道,「谜语做好了?」可他却
又好像又是故意要让旁人听到似的,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是站在离他们有两米
远的我都能听到,他这是有意要炫耀自家媳妇儿的才华吧。

  谢氏羞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应了声「嗯。」

  站在台中的一个流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笑道,「刚才沈二
少夫人出了一个谜,谁人猜中了,沈二少爷赏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睁大的眼睛,惊叹着沈如冶的出手大
方。

  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笑了笑,道,「『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打一物。」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王安石的谜吗?接着我抿嘴一笑,果然是穿越人,要麽
不出手,要出手就是大手笔。

  「你笑什麽?」傅雁竹转头奇怪地问我。

  哎呀,我刚才太忘形,我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没。」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一副根本不相信地样子。

  我噗嗤一笑,踮起脚尖,把嘴巴趴在他的耳朵边上,也故意用方圆两米能听
见的声音,低低地说着悄悄话,「这谜,夫君能猜得出来,却又不能去猜,不然
人家会嘲笑夫君您怎麽变得这般俗气起来了。」我这是故意挑衅。目的就是要为
引起沈如冶的注意。──与不同人的相处要有不同的方法,同理,要让不同的人
对你生产同样深刻的印象,就必须用不同的法子。对待沈如冶那样性子的人,挑
衅无疑是最有用的。

  沈如冶的眸子刷地瞪向了我,本来是一件出手大方的事,可却被我取笑成俗
气,他要瞪我,也是应该。

  傅雁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忍着不笑,他不屑地瞥了沈如冶一眼。道,「别
乱说话。」傅雁竹虽然说的是呵斥的话,但是语气却是宠溺的纵容。

  沈如冶突然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明明看见我和傅雁竹这样的亲密,却叫我姑娘,不叫我夫人或奶奶。这不是
给我没脸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傅雁竹就冷冷地笑道,「沈二公子连夫人和姑娘的发髻
都分不清楚,不知道是眼拙,还是无知?」

  沈如冶脸色一变,他勾着唇,正想说些什麽的时候,人群後面响起了一个清
甜的声音,「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你的谜。」

  「呃!」我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傅雁竹眼疾手快地抚住了我。天……这
不是王吉普对王安石的谜吗?

  我转头去,想看看这个「穿越女」又是谁。只见人群已经自动分出一条道,
接着一个青衣小丫鬟扶着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缓缓地走到前面来。随後跟来了轩
吟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

  我怔了一下,再仔细看了走在前面的那个女子的脸,这才看出来,她是原来
是红枫。啧,红枫今晚上的装扮得真漂亮,要不是身後跟着哥哥,我还没能这麽
快认出来了呢。

  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愣住,只道蓝衣女子到了前面,他才有了反应,连忙拍
手叫好,「以谜猜谜,精彩、精彩!」

  红枫向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颌首一礼,嘴角微微含笑,就没有开口多说一句
话。我心里赞叹,好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儿。

  「侯爷,三妹妹,沈二公子,沈二奶奶。」那边的轩吟走过来,向我们打招
呼。

  我笑着打了招呼,「哥哥、嫂嫂。」傅雁竹只是微微颔首。谢氏曲膝一礼,
沈如冶倾国倾城地笑道,「原来你就是我大嫂的那个很会出风头的妹子啊。」

  我撇了撇嘴,正想说话,红枫就走到我和傅雁竹的面前,她向我们半蹲膝行
了礼,道,「三姐姐、三姐夫。」

  那丫鬟也跟着屈膝请安道,「三姑爷、三姑奶奶。」

  我笑着拉过了红枫的手,夸赞道,「妹妹,你好聪明,居然懂得以谜猜谜。」

  红枫「害羞」地红了脸,道,「这谜,以三姐姐的聪慧早就猜出来了,是红
枫献丑了。」

  听红枫这话,她这是选择和我同仇敌忾了。

  我笑眯了眼,拍了拍红枫的小手,故意在红枫耳边低语,却又以沈如冶、谢
氏能够听得清的声音说道,「妹妹,这谜可能是人家苦想好几天才想出来的,他
们还出了十两银子来显摆,可是他们还没显摆够呢,你怎麽就把这谜底给揭了出
来,你这不是存心要让他们心里不痛快吗?」说完,我的眼睛快速地睃了沈如冶
一眼,只见他此刻笑得像朵妖异的滴血牡丹。

  红枫怔了一下,随後笑了笑,道,「这样啊,是妹妹疏忽了。要不这样,我
也出一个灯谜,如果沈二奶奶能够猜得出来,这十两银子,就抵消了。沈二奶奶
觉得如何?」

  谢氏明媚地笑了笑,一脸的和气道,「两位『神仙』妹妹真是一对有趣的人
儿。我们出这十两银子的灯谜,真心只当是一种娱乐,没成想,到了两位『神仙』
妹妹的眼中却成了这样了。难道两位『神仙』妹妹真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不成,
吃的、穿的、用的,从来不用银子?」

  我捻绢一笑道,「沈二奶奶真真是好口才,我好生羡慕……」顿了顿,我又
以天真烂漫地口吻说道,「不说了,我实在说不过你。不过沈二奶奶别一口就一
个妹妹、妹妹的乱叫,我指不定还比你大呢。乱占人便宜可是会惹人不快的哦!」
见好就收,不然就结怨了。

  谢氏向我颌首一礼,道,「这倒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夫人见谅。」

  我也向她一颌首,道,「沈二奶奶客气了。」

  「应酬」了我。谢氏转眸向红枫,笑道,「妹妹肯定年纪是比我小的,那我
就理直气壮的叫你妹妹吧。」

  红枫曲膝一礼,抬眼时,满脸都是淡淡的笑。她点了点头,轻声地应了声
「嗯」。

  谢氏笑道,「我们沈国府这样的人家本不该为了那娱乐的十两银子应了妹妹
的邀请。不过我实在好奇像妹妹这样聪慧的可人儿会出的谜语来。所以还请妹妹
出灯谜来吧。」

  红枫颌首一礼道,「那小妹就献丑了。」

  ……

  接下来,红枫和谢氏就你来我往的出灯谜,气氛很活跃,对到精彩处,围在
周围的看客都会拍手鼓掌,这两人可谓出尽风头。──虽然她们对的灯谜大多数
是从我本来那个世界照搬而来的,但我还是不得不赞她们的记忆力实在是好。

  傅雁竹在我耳边低笑道,「她们的才学真是好。」说完他直起身子,斜眼看
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脸一板,嘟着嘴,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傅雁竹见了,勾了嘴,淡淡的笑,一副很愉悦的样子。

  我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耳朵旁边,低低问道,「夫君,您不要告诉我,您的
才华没有她们的好。」顿了顿,我又道,「她们俩出的那个谜底,您不会没猜出
来吧?」

  傅雁竹再次俯身,和我咬耳朵道,「小小的谜语岂能难倒我!我看是你的笨
蛋脑袋瓜没能想出答案来吧。」

  「哼,不就是『日』字嘛!」我恼道。不过我这次声音没有控制好,四米之
内的人都有听见。

  「对!对!刚才的两个谜底就是『日』字。呀哟,我怎麽就没想到呢。」一
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全场的人几乎都有听见。

  「刚才的那两个谜底原来是『日』字啊,对啊,这麽容易,我怎麽就没猜到
呢。」

  「……」

  我望了望全场,只见有一部分人懊恼,有一部分人恍然大悟,有一部分人眼
眸里含着回味。看来不知道这谜底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我又突然明白,傅雁竹刚和我咬耳朵,是故意要我出风头的。

  我鄙视地睨着傅雁竹,这人真小气,这样的风头也想要去争。

  傅雁竹嘴角噙上了冷笑,宽袖下的大手抓住我的小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又一
下。

  嘶~ 痛……

                ☆☆

  猜了灯谜就该是看舞龙舞狮的时候了……

  因为这个时代里人们的娱乐很少,所以出来看舞龙舞狮的人特别的多,可用
人山人海这个成语来形容了。──每家每户的人几乎都跑出来看一年中难得的热
闹了。

  看得正起劲,突然有一匹马像发了疯似的向我们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人群立即陷入恐慌,大家推挤着想要逃开。

  「啊……夫君!」我和傅雁竹被迫分开了,我们被人流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挤
开了。

  「木槿!」傅雁竹嘶吼着在那边拼命地想往我这边挤,可惜他人单力薄,根
本就抗拒不了人群的力量……

  「夫人!」我身边的四大丫鬟也被分散开去。

                ☆☆

  当人流稍稍散开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突然我的一条手臂被
一只大手钳住,我连忙回头,见是一个头戴黑纱斗笠的男子。我刚要惊呼,只听
他低低说道,「小竹媳妇,是我。」

  我微怔,叫了一声,「三叔。」

  傅画沂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跟他走了。

  拐过了一条街,傅画沂拉着我的手进入一条挂满了大红灯笼的巷子里,身後
还跟来了十几个大身材魁梧的大汉,不消说,这些人定是傅画沂的贴身保镖了。

  走到了在一个角落处,傅画沂猛的压住了我的身子,把我扑倒在地上。

  「啊!三叔!你要做什麽?」後面还跟着十几个大汉,傅画沂怎麽可以如此
放肆?

  傅雁竹脱掉了头上的黑纱斗笠,微微侧着头,道,「你们守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傅画沂这是什麽意思?他、他难道想、想在这里、
这里……

  「是。」几名大汉应了声,就转过身去,排成了一道肉墙,遮住了人来人往
的视线。

  「……」我的脸色一白,傅画沂真有这个意思……

  傅画沂嗤嗤笑起,道,「不要怕,他们不会回过头来的。」

  「三叔,不要!……」

  「没事的,不要怕……」他一边低低地安抚着,一边伸手扯掉了我的腰带和
裤带,撩开我的衣襟,褪去了我的亵裤。

  ……

  「……」

  ……

  傅画沂一边吻着我的乳房,一边伸手向我的下面,用食指和无名指分开了我
软腻又无毛的花办,再把中麽指挤入我的花办中央,抵住我的阴蒂左右旋转摩擦
……

  「唔……」我的身子颤了又颤,渐渐地,我的下处就潺潺地流出了汁液。

  随後傅画沂的唇从乳房上拿开,他挺直了腰背,硬挺的粗长抵住了花唇的中
央,滑上滑下的找到了小小圆圆的穴口的位置,硕圆的龟头狠狠地抵了一下!

  「嗯!」我闷哼了一声,下体处一热,小穴里像喷出了一股热液来。

  「你很久没做了吧,紧的连插都插不进去……」说着,他的屁股更加用力的
向前一抵,插开了软嫩的穴肉,龟头顶到体内最深处!

  「啊……」我压抑不住地轻吟了出声。

  刹那,我的眼泪无助地从眼角滑落……

  前边还站着十几个男人,傅画沂却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这摆明着不尊
重我……

  正想着,傅画沂那刚插进来的阴茎又缓缓地抽了出来,再狠狠地插了进去…


  「唔……」傅画沂的阴茎摩擦了我的阴道十几下後,我的里面开始适应了,
傅画沂的那个硕大的龟头随着他进进出出的动作,不停地刮磨着我的阴道膣肉,
这不由得让我里面的肉儿慢慢的酥软了起来,又酸又麻的快感让我犹如身在云端
……

                ☆☆

  被阴茎来来回回摩擦着的阴道,汁液无可厚非地越来越浓起来。

  渐渐地,下体处因有了汁液的搅合,就开始发出了「啪嗒啪嗒」的黏稠撞击
声。

  傅画沂双手紧紧嵌进我的臀肉里,硬硕又有力道的阴茎更蛮狠快速地在我的
阴道里进进出出。

  「呃!」太重的力道,撞的我的脑袋发晕。

  我扭了扭臀部,想要躲开这样的撞击,可因为他双手的紧箍,根本就躲不开
去。在他一下接一下的勇猛撞击下,我的胸口中的心就跟着一颤一颤的跳着,他
撞的猛时,心就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傅画沂在我耳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嘎哑地说道,「小竹媳妇,把腿儿叉
得再开一些,好让我更深的塞进你的里面去。」说着,他的大手把我的双腿用力
的向两边狠狠一按,促使我的花穴大开,他压低身子,再将他的阴茎玩命地往里
边捅了又抽,又凶又狠,龟头上的淩子更是刮得我里面的嫩肉一次又一次的激烈
痉挛了起来,紧接着,我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不停颤抖了起来,一层层的
嫩肉紧紧地裹住了他的硕大阴茎。

  傅画沂受到了花穴激烈痉挛的刺激,他不由猛吼了一声,开始飞快地捣弄了
起来,阴茎先是生猛插入,使劲拔出!

  在这样的狠劲下,我身子连连直颤,数度眼前发黑,像是要晕过去。

  「哦……小竹媳妇你夹得好紧!嗯哦,哦,哦!……我必须使出全部的克制
力,才能不让自己射出来。」

  ……

  渐渐地,站在前面挡住路人视线的大汉们呼吸有些急促……

  他们有这样的反应是无可厚非,毕竟都是些热血的汉子。听到肉体上的拍打
声和暧昧的喘息声,再加之傅画沂的淫荡话语,他们若是不动色念才是怪事一桩
了。

  ……

                ☆☆

  一声低吼,傅画沂的精液注入了我的小穴深处,过多过浓的精液,子宫一时
无法全盘接收,有一部分热热的精液从插着肉棒的穴口处溢了出来,黏黏稠稠,
样子很像浆糊。

  「拔出去吧。」我说话的口气很淡,仿佛我们现在在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傅画沂怔了一下,随後他的眉微微一挑,再从善如流地把他的阴茎从我的身
体里拔出来。

  「你有白绢吗?」我平静地问道。

  「有。」傅画沂应了一声,从他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了一条洁白的绢子来。

  我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用白绢包住一食指,再把食指探到下体处,插进花
穴里面,把穴里头黏稠的精液都抠了出来(今晚不比在府中,精液留在体内说不
定就成了祸害。),随後再擦干满大腿的汁液。然後把手绢递在他眼前,道,
「这绢子是你的,你就帮我处理了吧。」

  傅画沂忽略我提在他眼前的绢帕,勾着唇,低哑道,「我以为一个女孩子在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被迫和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再喜欢,也是会哭的。」

  我怔了怔,他明知我会难堪,却依旧这样做了,寓意为何?

  我没有时间多想,轻轻笑起,用手指了指前边站得直直的十几个大汉,道,
「有『肉墙』挡着呢,难道还有人长了一双透视的眼睛不成?」

  傅画沂向前探了身子,他高大的身躯把我整个人罩住了,「你别忘了这些
『肉墙』也是人。而且还是很健壮的男人……」

  我挑了挑眉,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变脸,只是淡淡笑问道,「哭能改变已经发
生的事情吗?」

  傅画沂的凤眼含笑,他沈默地望了我许久,却没有再开口问话。

  见他这麽久不接我手中的绢帕,我冷了脸,把绢帕掷在他的身上,推开了他
的胸膛站起身来穿了裤子,系了裤带,又把衣襟整理好,再系了腰带。

  傅画沂双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穿衣服,直到我把衣服穿好後,他方才垂了眼
眸,拾起飘落在地上的白色绢帕,拍了拍尘土,整齐地叠成四方形,重新塞入衣
袖内。

  「三叔,我该走了。」傅雁竹现在应该满大街地找我吧。

  傅画沂径直把背靠在墙壁上,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直接忽略我要离开的话,
笑道,「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不了。」我摇摇头,我不想让傅雁竹着急。

  傅画沂笑了笑,道,「我以为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她应该是时时期
盼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

  我微怔,我现在这样急着走,是有些不妥了。毕竟他也是我要征服的猎物之
一。平素里已经很少能见到他了,我应该珍惜和他一起的机会才是。──感情是
需要时间的培养的,一见锺情的爱情只是神话罢了。

  我缓缓坐了下去,转头看他,没有说话,只等他开口。──我直觉他留我下
来,定是有什麽事要问我。

  傅画沂呵呵笑起,道,「你倒是有颗水晶样儿的心肝儿。」顿了顿,他问道,
「你们为何从竹院搬出去?」

  我心重重一跳,傅画沂居然会问起这件事情,难道傅雁竹院子的毒是傅画沂
下的?

  这时我又想起了傅雁竹那「打蛇惊蛇」的话儿,於是我便道,「自然是因为
竹院里的东西不干净了。」

  「哦。」傅画沂挑了眉,笑道,「我倒真是小瞧了小竹了。」

  听他这样说,我惊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傅画沂这是在做什麽?!按常理,
像傅画沂这样深沈的人,他不应该会如此行事说话的。他这样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正在我惊呆诧异的时候,傅画沂猛的捏住了我的下颚,分开我的嘴巴,把一
颗丸子掷进了我的喉咙里。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也直觉
地把喉咙里的丸子吞了进去。

  傅画沂连忙用手扶着我的背,温柔道,「你没事?」

  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他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麽劳子的丸子进我的喉咙里,
我会怎麽会被噎着?

  丸子?

  我瞪大了眼睛,揪住了他的衣襟,厉色道,「你、你──你刚才给我吃了什
麽?!~ 」

  傅画沂静静地看着我,翘了翘嘴角,悠悠道,「毒药。」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我翕动着嘴角,狠狠地瞪向他,怒不可谒地问道,
「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说完,他徐徐抬手,捉了我脸颊的散落的发丝,
撩到了耳後。动作很温柔,和他话里的冷冽,形成两个极端。

  「……」我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傅画沂静静微笑,道,「把这个药粉加入小竹的饭食中。」

  我呆呆地望着傅画沂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瓶子,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傅雁竹的人
会这般快得浮出水面来。

  「拿着吧。」傅画沂把白色的瓶子塞到了我的手掌心里,「只要你照着我说
的做,你是不会有事的。」

  我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子,神智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虽然眼睛依然瞪
着他,语气却缓和了回去,「你给我吃的毒药是什麽毒药,什麽时候发作?发作
时又会什麽状况?」

  我的反应让傅画沂又诧异地闪了一下眸光,笑道,「倒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毒
药,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时身上会起红疹,奇痒难耐,身子股像是被虫咬了一
般。」

  我平静再道,「哦。这麽说来,就是说没有性命危险了?」

  傅画沂挑眉道,「这药虽然不会让你的性命有危险,但是那种仿若被虫子咬
的滋味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受得了的。」说道此处他静默片刻後方又说道,「……
你。好像不为自己的中了毒担忧了。」

  我嗤笑,道,「毒中了都中了,再担忧你也不会拿出解药来给我,我担心又
有何用?」

  傅画沂笑了笑,道,「你倒是个奇特的。」

  我不应声,眼睛盯着他,冷笑道,「你难道不怕我是个贞烈的,会不顾性命
地把你要我做的事给斗了出来?」

  傅画沂呵呵一笑,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倒是先开了口了。」
傅画沂神情愉悦把我的身子搂进了怀抱里,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嗓音低
沈又温柔地说道,「你给我那条包紮伤口的绢帕我还保留着。……你身子上的某
些特征,我借着今晚的欢爱也给记住了……」顿了许久後,他又道,「你若是把
事情说了出去,你应该清楚会有怎麽样的後果。那时候,你不但得不到小竹的感
激,还会连累了你的娘家,让你娘家人几代人都抬不起头来。」

  我心下沈重,原来今晚他如此猴急地拉着我当街欢爱,是为了要看我身上的
某些特征。

  我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道,「我明白了。」这个时代坏了名声的女子,
下场是很惨的,进不了家庙不说,还会让她的娘家人接连着几代人都让他人看轻
去。

  傅画沂猛的拉住了我的手,我垂眸看他,抿着唇,不说话。

  傅画沂淡淡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我歪着头,嗤笑一声,道,「难不成三叔还能娶了我?」

  傅画沂愣了愣,笑道,「没想到你这样灵慧通透的人也会起这样不切实际的
心思。」

  我笑道,「是你说会让我如愿以偿的。」我这话是要告诉他,我的愿望是他
娶了我。

  傅画沂眼神微闪,目光深邃,低低道,「我还以为你只是……」接下的话,
他并没有说出口。

  我抽回了被他抓住的手,淡淡道,「三叔,你有事就快说,没事我就要走了。」
我消失了这麽久,还不知道傅雁竹会着急成什麽样子。

  傅画沂神色有些不悦了,他凤眼里的眸光犀利,仿佛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似的。

  见他没有说话,我翘了翘唇,二话不说,抬脚就走人。

TOP

0
           第049章内敛恬静(慎)

  走出了小巷,我漫无目的得在人来人往的夜市上走着,等着人来找。

  「夫人?你们快来!我找到了夫人了。」远处有一个小厮的高亢激动的声音
响起了。

  我抬眼一看,见那是傅雁竹从府里带出来的小厮。

  「小的给夫人请安。」说着,几个小厮在我躬身揖手行了礼。

  我微微颌首,嘴角微勾,一副很高兴看到自己府里头的人的样子。

  「李安,快给侯爷发个信号,说找到夫人了。」一个像领头的小厮侧头对另
一个小厮说道。

  「是。」那小厮连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像焰火的圆筒,擦了火,从圆筒里发出
一株红色的火焰。

  我们就站在原地,等着傅雁竹来找。

  不过一会儿功夫,傅雁竹满天大汉地赶来了。

  「木槿!」一近身,傅雁竹就抓起我的手,深深裹进他的手心里,清澈的眼
睛里浮现了丝丝艳红的血丝,这……这是急出的血丝吧?

  我静静地凝望着他,暖暖地笑起了,低低地叫唤了声,「夫君。」

  傅雁竹更紧地抓着我的手,骂了声「笨蛋」。

  随後他蹙了眉,质问道,「你怎麽也不知道回到原地去?」

  我笑了笑,道,「我不大认得路了。」这个时代,但凡是有点家底人人家的
女子除了元宵节,都是不许出门子的,我就用这个做借口。

  「你的发髻怎麽也乱糟糟的?」

  我怔了一下,一定是前头和傅画沂欢爱,乱了发髻。

  我笑道,「人推人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傅雁竹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漆黑的眼眸子里却充满了一股子坚定,
那是一股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事、物的那份坚定。

  ……

                ☆☆

  回了府,为了彻底消灭身子上的痕迹,我连忙叫了水,尽可能干净地洗去身
体上的黏稠……

  擦干了身子,穿了白色亵衣、裤,从净房里走出来,见傅雁竹正呆呆地躺在
炕上。他见我出来,立马抬眼定定地看向我。

  我望进他的眼睛里,不由发了呆,就算是看了这麽久,我还是不得不赞叹傅
雁竹的眼睛很清澈,像婴儿的眼睛一样的干净漂亮。

  这时,傅雁竹扭了扭躺在床上的身子,神情动作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儿。

  我怔住,猫?噗嗤,是了,就是猫。近来我越发觉得傅雁竹像猫了。脾气阴
晴不定的,有时善解人意,有时乖张任性,有时爱撒娇,有时爱发脾气。这不就
是一只活脱脱的别扭猫吗?

  「过来。」傅雁竹嗓音沙哑地唤道。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嗓音,我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我喷的红了脸,低垂着头,移动莲步走了过去。

  我还未走近他,傅雁竹就不耐烦地伸手扯了我的手臂,把我拉进了我的怀抱
里。

  傅雁竹急不可耐地把手伸进我的白色衣襟,抓住了我衣里头的柔软。

  我急忙抓出了他的手,叫道,「夫君,灯!」胸口上还有傅画沂吻痕,要是
让傅雁竹看到了,那还得了?

  转头正对上傅雁竹不悦的脸,我连忙补救道,「……有些事情在黑暗里做,
会更有感觉。」好像说的露骨了。

  傅雁竹愣了愣,勾了勾唇,从善如流地从炕上起身吹了灯,摸黑上了床榻。

  窸窸窣窣地褪了衣服,傅雁竹抓着我的手,按着我的五指,将他的肉杆儿紧
紧圈进我的手掌心里,只是小小的手儿根本就无法全部抓住他的粗大。

  发热的肉杆儿烫得我的手微微一颤。

  傅雁竹包着我的手,缓缓上下滑动了起来。

  黑暗中,只听见傅雁竹带着轻颤的喘息越来越急促了起来……

  ……

  股间被傅雁竹的手指弄得热烘烘的,当傅雁竹把下体靠近自己的时候,他那
毛茸的毛儿搔搔痒痒地贴上我还是光滑的花办上。嫩滑的肌理对上傅雁竹粗糙的
毛儿,是两个极端。

  正想着,有一软软湿湿的物什贴上了的我的脸颊上,再缓缓地摸索到了我的
唇上……

  他轻轻地问,「痒吗?」

  随後一根硬硬的肉杆儿,在花办上抹黑乱滑,终於在鼓鼓胖胖的花办中间,
略微一施力!娇小的洞儿发出「卜滋」一声,软软地插入了龟头。

  「嗯……」

  傅雁竹进入的时候很小心,像对待心上的宝贝一样。

  最近的欢爱,我渐渐发现傅雁竹对我没有了少年的急躁,多了份丈夫对妻子
的尊重。

  我轻叹了一口气,像吃了蜜一样,觉得很甜很甜。

  ……

  傅雁竹的抽送很缓慢,缓缓地抽出,再缓缓地进入……

  一切都是缓缓的……

  小穴里发麻又发酥,没有刚进入时的不适应和暴涨的难受感。

  ……

  傅雁竹没有动几下,他的背上就湿湿的都是汗。

  我心里微酥,他就这麽的喜欢我吗?才动了十几下,就如此激动……

  ……

  这般一想,我下体处就湿淋淋的泌出了水。

  感觉到此,傅雁竹渐渐加快了速度……

  「啪嗒啪嗒」「渣渣渣」的肉体拍打声和插入声,在寂静又黑暗的房间里显
得格外的响亮。

  我无法计算傅雁竹此刻的抽送速度有多快,因为好奇,我屏气在心中暗暗数
了一下,发现我屏一口气的时间,傅雁竹大约进出了十五、六回。

  屏不住的我,张口吸了口空气,下体处因为屏气不呼吸的绷着,在再度呼吸
的时候,激烈地翕动了起来,把傅雁竹的阴茎,层层叠叠的包裹了起来。

  「嗯……」这样的舒坦快活,让傅雁竹呻吟出声,他俯身咬了我的耳垂,低
声咕哝,「小XX」。他的声音里鼻音太重,粗喘也太重,我听不大清楚。

  接着,傅雁竹每一次撞击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频率一致。

  粗喘的声音越来越浓,听着这样的声音,身体不由越发热了起来。

  阴茎越发的粗大了起来,直把花穴塞得密不透风,我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一
股力量把傅雁竹的阴茎往体内最深处拖去。这样一来,膣肉就把阴茎包裹地更紧
了。

  我本能的吟哦……

  快感越过了一座座山峰,向更高的山峰飞奔而去。体内热浪如火,烘得我细
细的肌肤汗液直流。

  他进出的飞快了起来,我左右拱着身子,想逃离开这种难以忍受的快乐。可
傅雁竹的大手紧紧地摁住了我的腰肢,逼得我无路可逃。他撞到了尽头,一阵
「卜!卜!卜!」的乱拔,拔得穴里的水儿如星子一般的飞溅。

  我抓紧了傅雁竹的双臂,拱着腰肢,哎哎地直叫,「不行了……不行了,我,
我不行了……啊、啊啊!夫君、夫君……」

  「真浪。」傅雁竹勾唇取笑道,速度更快速与力道更剽悍了起来。

  「唔、嗯、嗯……」我咬紧牙关直闷哼,直觉得眼前发黑,晕眩又快乐的感
觉一波接一波的向我袭来。

  傅雁竹又飞快得捣了数百下,撞得下体处汁液乱飞,椒乳歪歪。一记深沈的
撞击,身子都重重一抖。

  火热的阴茎射出了黏稠的精液,灌得子宫颤颤发抖……

                ☆☆

  晚上累了没净身就睡觉去了,早上起来,我才吩咐了珍珠,叫婆子提了水去
净房。

  昨儿的两次欢爱虽然都不是太激烈,但今儿早起双腿还是酸的迈不开步伐。

  泡澡是解除疲劳的最佳法子,於是我留了珍珠下来,帮我添热水,保持水的
温度。

  ……

  我闭着眼,享受着热水带给人的舒适。突听珍珠「哎呀」一声叫了出声。

  我睁开了眼睛,望向珍珠,笑问道,「什麽了?」

  「夫人,您的胸口上有……」

  「嗯?」我歪头,定定看着她。

  「夫人胸上有一叶很奇怪的花瓣。」

  「哦?」我低垂下头去,发现左乳房的偏上方有一叶嫣红色的花瓣。

  看了花瓣的形状和颜色,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就是电脑游戏里那朵
奇怪四瓣花的花瓣吗?

  可以前我的胸口上并没有这样的花瓣,这花瓣是什麽时候有的?

  我伸手摸了摸这片嫣红的花瓣,我拧了眉,仔细得思考了起来。

  花瓣一般都是五叶的。

  四瓣花?

  傅雁竹、傅画沂、沈如净、沈如冶。

  不正是四个人吗?

  难道一叶花瓣就代表着一个人?

  那麽我胸前出现一叶花瓣,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经成功征服了一个男人了?

  ……

                ☆☆

  下午,我坐在临窗的榻子上,垂眼认真地看着医书。

  「夫人……」

  听见有人唤我,我抬起眼来,见榻边站着琥珀。珍珠、翡翠、玛瑙,不知为
何都不在屋子里了。

  我认真看了琥珀一样,也就知晓她们三个人为何会不在屋子里了。──定是
琥珀使了手段,让她们暂时出去了。

  「……」我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等着她开口。

  她翕动着嘴角,犹豫了半响,才喃喃表了一番忠心的话语,「……夫人,我
知道忠心不忠心不是用嘴巴说说就可以的。您大可找一些事情来试试我。我相信
自己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我定定看着她,就是没说话。不知道为什麽,这琥珀倒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
感觉,她懂得努力争取,懂得卯足自荐,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对她的急切,我只笑了笑,道,「那好,我现在正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前些天,我向轩吟要来的那个药就是打算用在琥珀身上的。可我拿到了药之後却
并不急着找琥珀,因为我要的是她主动来找我。──在两军对峙的时候,有一个
不成文的规矩,谁先沈不住气,谁就会失了优势。

  「夫人您尽管吩咐就是了。」琥珀眼睛亮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小瓶子,笑盈盈地对她说道,「很简单,只
要你把这个吃了。」

  「是。」琥珀问也不问我手里头的这个红色瓶子里到底装的什麽,接过手後,
开了红色瓶塞,就把瓶子里的粉往嘴里倒去。

  「咳──咳──咳──」粉太干,她又吞得急,呛得直咳嗽,我连忙倒了杯
水递给她,她接了过去,一古脑的往嘴里灌去。

  等她止了咳嗽後,我定定瞅着她,轻声问道,「你怎麽也不问我给你吃的是
什麽?」

  琥珀也定眼看我,沈静说道,「我只要实行夫人给我的命令即可,其他的,
我不需要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审视地瞅了她又看了半响後,才轻笑着说,「我给你吃的是面粉。」事到
临头我还是狠不下那样的心肠,只是用面粉试探了她一翻。

  琥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喜不自禁地说道,「琥珀谢过夫人信任。」

  我点了点头,笑道,「行了,你起来吧。」

  「是。」琥珀轻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

  我微微一笑,又垂下头去看书。

  突然琥珀很认真地对我说道,「夫人,您现在这样很好很好,您一定要保持
下去。」

  听了琥珀的话,我一怔,不由困惑地抬眼看着她。

  琥珀笑了,道,「现在的夫人恬静美好,遇事冷静不惊,这样的处事姿态很
好,真的很好。」

  我眨了眨眼,琥珀这是说我吗?

  我拧眉仔细想了想,近来我好像没有刚来这里时的那种焦躁和烦恼,患得患
失的紧,时时惊得睡不安稳。就算是昨晚被傅画沂当街羞辱,又下了毒药,我也
没有表现出以前的悲伤和愤怒。

  原来经历的多了,人的心境就会跟着成长。

  不过,我的改变有这麽明显吗?明显到琥珀能轻易地看到我的改变?

  还有,她这样露骨地告诉我这些究竟有什麽目的?

  这个琥珀……

  突然,外面一个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忖,「夫人,沈国府了送来请
帖。」

  我忙敛了心思,扬声道,「拿进来吧。」

  小丫鬟应了声「是。」,撩了帘子後就走进来。

  琥珀接过请帖,递过来给我。

  我打开请帖,看了一下,微微挑了眉。

  我抬眼,见琥珀正瞅着我看。我不由笑道,「是沈二奶奶送来的帖子。」

           第050章男人的爱(慎)

  这个谢氏速度倒是快,昨天才见面,今日就送了帖子来。

  思忖间,外面又有一丫鬟禀道,「夫人,大老爷来了。侯爷请夫人到花园里
去。」

  大老爷……

  前儿才来过,今儿又来了。

  我笑了笑,道,「你去回侯爷,说我这就过去。」

  「是。」那丫鬟应了声,就听到外面有脚步远离。

  「看来大老爷特别喜欢姑爷。」琥珀抿嘴一笑,称呼傅雁竹,不用侯爷,却
用姑爷。

  我只笑笑,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傅雁竹又是个肯为岳家出头出力的「半儿」,
这样的女婿大老爷自然是喜欢了。所以自从大老爷从我的口中知道傅雁竹的确是
因为人为的原因而生病的,就三天两头地就往侯府跑。加之他每次来,傅雁竹都
热情招待,大老爷就来得越发的勤快了。

  ……

  到了花园里,我向大老爷福了福身,轻唤了声,「父亲。」又转眸向傅雁竹,
轻轻地喊了声「夫君。」

  随後又惬意地家常了一些话儿,大老爷这才笑盈盈地从椅上站起来身来道,
「铺里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傅雁竹也跟着站起身来,笑道,「小婿送送岳父。」随後他转眸向我,「你
在这里等我吧。」看来是傅雁竹有些话要对大老爷说,而这些话不是我适合听的。

  我点了点头,轻应了声「嗯。」

  大老爷见我们这般,不由嘴角含笑,转身跨步就往花园出口处走,傅雁竹跟
在後面出去了。

  ……

  不一会儿傅雁竹又回来了,我和他一搭一搭地说着话,回了抚香院。

  ……

  趁着闲暇,我又把鸢尾找我和她们合份子开个香粉铺子的事跟傅雁竹说了。

  傅雁竹听了,点了点头,道,「你也该有自己的小圈子了,合开铺子是个很
好的融入手段。等会儿我拿些银票给你吧。」

  我不由摇了摇头,道,「夫君,我想用自己的银钱。」事事都是他出钱,我
觉得很不自在。

  傅雁竹听了脸一冷,不由又拿了眼刀子割我来了。

  我见了,忙扯了他的袖,摇了摇,以撒娇的口吻说道,「夫君不要恼我呀。
我心想着要是这等小钱夫君出了,以後要用到大钱的时候,我就不好开口了。」

  「我给你,你就拿着。别废话。以後想用跟我说了就是。」傅雁竹冷冷道,
声音不悦极了。

  我哭笑不得,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他何必……

  不过,我还是从善如流了,连忙叠声应道「是是是。」

                ☆☆

  翌日一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带上珍珠和琥珀,就出门子去了。

  进了沈国府,走了过几叠抄手游廊,经过花园,我突然听见有鞭子呼呼抽打
在衣服上的声音,和一个低低的痛苦低泣声。

  我直觉地抬头,只见沈如冶正拿着一根鞭子,像抽打畜口一样的抽着一个卷
缩在地上直打滚的女婢。

  我心跟着抽了一下,这个沈如冶这麽这样的狠?

  我的脚心麻麻的,顿时迈不开步伐了。

  「夫人,闲事勿管,我们还是快走吧。」琥珀见我顿在原地,不由着急地扯
了扯我的衣袖。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对琥珀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後点了点头,不再多看,跟
上带路的丫鬟向前边走去。

  走在长长的回廊中,就见谢氏和鸢尾一前一後地从回廊的另一端快步地向我
走来。

  谢氏笑道,「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态度倒比鸢尾还亲热上几分。

  对她的热情,我只颔首一笑。毕竟才见过三面的人,我做不来像她这样的热
情。

  接下来的事情,正如如我所料的一般,谢氏说起了合股开香粉铺子的事情。
因为昨天,我问过了傅雁竹,他没反对,我也就没顾虑地答应了。

                ☆☆

  跟着谢氏家常了一个时辰,我和鸢尾起身告辞了。

  随後我又跟着鸢尾去她的院子坐坐,看她眉宇含笑的样子,我不由笑道,
「大姐,你有什麽喜事吗?一整天看你都是笑语盈盈的。」

  鸢尾点了点头,笑道,「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妹妹的提醒呢。」

  我笑问道,「哦?到底是什麽事,还跟我扯上了关系了?」

  鸢尾笑道,「妹妹不记得去年我跟你说的那个『通房丫头』了?」

  通房丫头?我怔了怔,歪头仔细地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通房丫头说是,沈
如净那个体质特殊有了身孕的那个通房丫头……

  我连忙问道,「大姐证实了那个通房丫头在中间耍了手段了?」其实我是想
知道沈如净是什麽处理的。

  鸢尾应了一声嗯,又冷笑道,「她倒是个有本事的,居然用了一本什麽能治
怪病的医书换了张太医的一个谎言。……只是没有想到张太医那样刚直的人,既
然会抵御不住一本医书的诱惑……」

  鸢尾说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鸢尾说张太医「刚直」,这说明他是个能抵御金钱的诱惑的人,可这样的人
却抵御不过「一本什麽能治怪病的医书」的诱惑,又说明这人对医术有着炙热的
追求。这个张太医倒是个奇人。

  只是,一个深藏在府里头的丫鬟,怎麽会有一本能治疑难杂症的医书呢?如
没意外,我猜测这个丫鬟的灵魂应该也是穿越而来的吧。

  「那孩子没了吧?」看鸢尾今儿的高兴的样子,我猜测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一
个结果。

  鸢尾点了点头,应声道,「昨儿被婆子乱棍打死了。」

  乱棍打死?我身子一震,脚步不稳地摇了摇身子,我本来能想到最坏的结果
也就是这个通房丫头肚子里的孩子不保,却没想到──毕竟也是伺候了沈如净两
年的枕边人,沈如净竟然会这样不带感情地处置掉了。

  他还真是个、真是个……

  这时候,我不由地懊恼起自己的行为来,当初要不是我想要来个投石问路,
给鸢尾提了醒,那个穿越者应该是不会死的吧。

  这样说来,我是间接害了一条人命。

  想着想着,我的心情不由也变得沈甸甸的。

  「妹妹怎麽了?」鸢尾关心地问我。

  我回头看她,笑着摇了摇头,又和鸢尾说了一会儿的家常话,就起身告辞回
镇北侯爷府。

                ☆☆

  我心神怏怏地回到抚香院,见了傅雁竹坐在临窗榻上看医书,也不打招呼。
直接坐到圆桌旁边的椅子上,支了手肘发呆。

  「怎麽了?」傅雁竹放下手中的医书,从榻上起了身,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
去。

  因为心里不开心,所以更加依恋温暖的怀抱,我缓缓地把头靠向傅雁竹的肩
膀上,我把今儿看到的两件事情和傅雁竹说了一遍。

  傅雁竹一边用大手缓缓在我的背上轻抚着,一边笑道,「沈如净是个轻轻一
跺脚,朝堂就要跟着抖三抖的人物。有这样的双胞胎哥哥,沈如冶是差不到哪里
去的。他那样暴虐的行为定是为了让皇上放心故意为之的。毕竟外戚家太出息了,
总是件紮眼的事。」傅雁竹微顿了一下,又道,「至於沈如净那个通房丫鬟……
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呃?」听傅雁竹这样说,我不由疑惑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他。

  「笨蛋!」傅雁竹抓起了我的手,咬了咬我的手指,这动作像是在惩罚我的
愚笨。

  接着他又说道,「这样的事情,你看得出蹊跷,沈如净那样的人岂能看不出?
他定是也在暗地里查了……当他查出一个普通的丫鬟居然拥有那样了不得的医术,
心里定会怀疑她是不是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派到他身边的探子。这样的一个人,他
自然要想法子除掉的。你姐姐掌握的那些个证据,定是沈如净故意让人透露给你
姐姐的。毕竟你姐姐是个妇道人家,她自己去查定不会查出什麽有用的消息来。」

  我听了一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我想偏了。原来就算我没有把那些个疑
点告诉鸢尾,沈如净也会以别的方式除掉那个通房。

  我低低叹了口气,拥有超时代的知识是好事,可是也要用的适当,要不然那
些超时代的知识就是催命符了。

  我的心在此刻也松了下来,人命债终就是沈重的。

  傅雁竹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嗤笑道,「嗤!你以为你这样的笨蛋会有那个
本事把人给害死?」

  我抬眼愣愣地看他,一句话也没说。

  傅雁竹眨了眨眼,问道,「又怎麽了?」

  ……

  世间上,男人的爱有好几种。第一种是,在开始的时候对你很好很好,可後
来熟悉了,就失去了最初的那股新鲜劲儿,感情渐渐地淡了,就去另寻他欢了;
第二种是,在开始的时候对你很坏很坏,後来了解了,就渐渐被吸引,时间越久
就越爱(就像是古董,年岁越老,就越值钱。),对妻子的感情便越来越深了起
来;第三种是,在最初的时候因为女人的颜色好,贪爱她的容貌,後来因为了解,
产生了感情,就更加的爱;第四种是比较长情的,妻子对他就算不再新鲜了,也
会保持尊重,不离不弃。第五种……

  ……

  「想什麽呢!」傅雁竹长长地扯了我脸颊,我发痛地呀哟哎呀地叫了出声。

  ……

  傅雁竹应该是属於第二种吧。

  「嗤!终於有些反应了……」傅雁竹邪恶冷笑。

  ……

  傅雁竹这样的男人,除非他不动情,一动情就应该是死心塌地的。而且,现
在又有的胸口上的嫣红花瓣为证据,我确定他至少此刻对我是真心的。

  ……

  我的双手圈上他的脖子,随之又把双脚也圈上了他的腰肢。

  有一种欢爱很容易让人上隐,那就是加了男人的爱的欢爱。很甜,很酥麻…


  「嗯……」

  「呵!」傅雁竹淡淡一笑,俯首吻住了我的嘴儿。「今儿就在地上做吧。」

  因为地上铺着榻榻米,所以并不冷,脱了衣服,躺在上面,还别有一番滋味。

  傅雁竹的硕大渐渐地靠近了我,龟头在我热乎乎的下体处蹭了蹭,然後一绷
屁股,「卜滋~ 」一声!粗大的肉棒就这样……深深地……深深地插了进了我的
身体里!

  「呃!」我低低吟哦了一声。下体处那鲜美多汁的膣肉立马把傅雁竹的肉棒
紧紧地紧紧地裹住。

  刚开始,傅雁竹不敢插的太快速,虽然里面有暖暖痒痒的舒服感,但是却还
没有酥酥麻麻的那种能够蚀人心魂的酥味儿。

  今儿不知道为了什麽,我就是特别急切的想要傅雁竹速速得开始更深更快的
律动……

  於是,我不动声色地把双脚翘到了傅雁竹的屁股上,不动声色地用脚跟把他
的屁股往身上缓缓往下按,让我们更加深的结合,又不动声色地把憋气吸气,用
最简单的法子让下体的膣肉颤颤蠕动……

  当我把他的阴茎深深压进花底的时候,傅雁竹不由闷哼了一声,额头皆是汗。

  我下面的嫩肉儿因为被填得满满的激动,一跳一跳的缩动着,他不由地低吼
一声,把他的脸埋进了我的脖子处。

  我笑了,男人拥有的那种被紧紧包裹住的感觉,一定也是种特别妙的滋味儿
吧。

  为什麽会这样肯定?看傅雁竹此刻的反应就知道了。

  傅雁竹抬起如星子闪亮的眸子深邃地看着我,抿了抿唇,随後狂躁地俯首在
我的胸脯上,对着我那嫣红的顶端,用力的吸吮了起来,发出「啾啾啾啾」的声
响。

  随後,傅雁竹把他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了,一面辣辣的亲吻着
我胸前的嫣红,一面猛猛的耸动着屁股,肉棒直把花穴刺的「哧噗哧噗」的乱响。

  「啊!」我张口叫了一声,下身不受控制地颤了又颤。

  ……

  这样的刺激,促使傅雁竹加快了速度,飞快地插,再飞快地抽,水儿「啵啾
啵啾」的乱溅。我浑身打了个颤栗,屁股一阵痉挛,深处的膣肉儿一缩一缩的夹
住他的肉杆儿。

  傅雁竹那两团结实的屁股肉儿,湿漉漉的泌出了细细的汗水,滑得像泥鳅一
样,我多次动情时抓了抓,只听发出「啵啾啵啾」的滑腻声。怎麽也抓不牢。

  傅雁竹定定地看着我,却只当没看到我的小动作,只凶悍地抽插。屁股像打
桩似的撞地飞快。

  ……

  傅雁竹的一双大手不断地在我的身上捏捏揉揉,一会子揉捏我的酥乳,一会
子又揉捏我的屁股,玩得不亦乐乎。

  ……

  傅雁竹把阴茎使劲地往里面插,满满塞了一穴,他捧着我的屁股,让我的屁
股微微离了地,叉开的双腿被撞得一耸一耸地直抖。身子也随着傅雁竹猛顶的趋
势,身子一耸一耸的往前挪。

  傅雁竹绷腹,重重挺一记,我的身体就会向头部的方向沈沈的一挪!

  一挺,一挪。一挺,一挪。几头部终於是挪到了临窗榻子旁边放着医书的书
架上,为了不让头撞到书架杆上,我只好举着手支在书架杆上,不让身子继续向
上挪。

  可欢爱的动作,却让放在书顶部上的纸「哗啦哗啦」的往下滑落,白白的纸
页像雪片一样的在空中飘了又飘。

  在傅雁竹「啪啪啪啪」的急急抽插中,白白的纸,飘满了整个屋子。

  我低低叹息,「天!」等会儿珍珠、琥珀、玛瑙、翡翠可有的收拾了……

  ……

  傅雁竹趴在我的身上,喘着粗气,尽管我们已经从地上挪到了炕上,尽管他
的阴茎早已经在我的体内软掉了,却怎麽也不肯拿出去。

  「拿出去吧。」我低低地说。

  「不要。里面舒服。」傅雁竹的脸在我的脖子旁边蹭了蹭。

  我啼笑皆非地抚额叹息,也就随着他去了。

  作者篇章编排,没有51~ 54章番外:木槿亲亲爱姐的故事》刺槐。第1
男人生活在这个世上,最享受的末过於是有钱、有权、有女人。不过啊,当这些
拥有多了,也就生出了腻味来了。

  李安邦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正吞云吐雾。还真不要说,这个男人吸烟的姿势
和神情就是好看,那种只属於贵族的颓废,是一种顶尖的艺术,是谁也模仿不来
的。

  何博明轻睨了他一眼,生生砸掉了一支罗马XX酒庄197X年份的XXX
酒,这一砸就是2万多美元,可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连眼皮子也懒得抬一下。

  「真无聊啊,哥们,你们倒是出个玩闹的主意啊。」何博明凤眸微闭,坐进
沙发里。

  周承宣的表情则是淡淡的,他漂亮的嘴角边上勾上了个邪魅的冷笑道,「哼。
我们现在还有什麽是没玩过的?还能玩什麽新鲜的?」

  李安邦灭了手中的烟,懒懒地提议道,「好久没买个女人玩了,今儿买个,
怎麽样?」

  何博明连忙摆手。嚷道,「兄弟,别、别、别!对女人,我真腻了。」

  周承宣冷笑,「怎麽?刚到中年,就举不起来了?」

  何博明抬脚就往周承宣身上踹,「胡说八道!你才不举了呢。」

  周承宣敏捷躲过,双手抱胸,幽幽冷笑,「没不举干嘛恼羞成怒呢。」

  何博明的凤眼无限幽怨地往上一瞟,无奈地说道,「没兴趣了就是没兴趣了。」

  李安邦抬眼淡笑起,「往常我们买的都是些事些挑好了的,这次我们随机挑
选一个。」

  「这个主意不错,说来听听。」何博明来了兴趣。

  「吩咐小五、小六到步行街上,从一数到一百,第一百个行人,排除四十岁
以上的女人,余下的无论美丑,我们都得买她、玩她。」

  何博明凤眸一亮,笑道,「这个好玩,不过……」何博明拧了拧眉,「要是
第一百个行人是个超级丑八怪,那可怎麽办?」

  李安邦哼笑,「这才是这游戏的刺激点。」

  何博明拍掌大笑道,「好!这个我没意见,但是四十岁……这个界线未免太
低了。还是排除三十岁以上的女人吧。」

  周承宣漂亮的眼眸一眯,冷笑道,「这点胆量也没有,何博明,你真是越老
越没魄力了。」

  何博明凤眼微飘,跟着冷笑,「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玩,既然你都不恶心
去碰皮皱皱的老女人,我也没意见。」周承宣对女人的洁癖在他之上。

  「那就这麽说定了。」李安邦勾唇,他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懒懒道,「小
五,你叫上小六,到屋里一趟。」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应「是。」的声音。

  李安邦没再说话,把手机扔茶几上,身子懒懒地窝回沙发里。

  不一会儿功夫,小五和小六进屋来了。

  「老板。」这两个人的声音很严谨很恭敬。

  李安邦点了点头,把要他们做的事情很详细的说了一变,随後他又道,「带
上摄影机,把过程拍摄下来。」

  「是。」小五、小六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哈哈!」何博明笑了出声来,「哎哟!我真期待呢。小五、小六,快去快
回吧。」

  李安邦勾唇淡定地笑,漂亮如天上星子的眸子睨了何博明一眼,别有深意地
说道,「但愿等下你还笑得出来……」

  「哈哈!」何博明越发笑得猖狂,「你们俩都不怕,我怕什麽。」

                ☆☆

  这天下午,15点38分38妙,小五和小六回来了。「老板。事情办妥了,
人已经带到楼上去了。」

  「嗯,你下去吧。」李安邦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小五、小五躬身退出。

  何博明拿了遥控器,按了一个键,挂在墙上的液晶显示器里立马出现一个女
孩子在屋子里团团打转的影像。

  何博明飞快地摁了数下遥控器上的放大键,把女孩的脸给放大了出来。

  「呼。」何博明用手直拍胸口,道,「还好不是丑八怪。」

  周承宣也难得盯着女的脸看,「五官一般般,不过皮肤挺白的。」

  李安邦却兴味勾唇,道,「这个女人倒有意思,不哭不闹,也不拍门板,只
是在不停打转。」

  周承宣轻哼了一声,又道,「找个医生仔细检查检查,确定了她的身上没病
毒,我们今晚就享用吧。」

  何博明白了周承宣一眼,道,「这不是你的生物研究所。」

  李安邦却点了点头,道,「还是周承宣考虑得周到。毕竟不是由正规程序来
的女人,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何博明挑了挑眉,道,「哟~ 这麽说来,你们准备不带套了?」

  周承宣冷道,「也就你一个不怕脏。」周承宣素来性交都带套的,就算是初
尝情欲也是带套做的。

                ☆☆

  这天的记忆对刺槐来说是永生难忘的恐惧,她只出门逛个街就遭遇了绑架,
还被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用奇怪的仪器检查遍了身体,就连她的最私密处也没有
放过。

  到底是谁要绑架她?她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所以绑架她肯定不是
为了钱!

  可不是为了钱,又为何要绑架她?

  一个个问题不停地浮现在刺槐的脑袋里……

  突然,门打开了,走进三个器宇轩昂的成熟男人。

  刺槐连忙从床上蹦起身来,怒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抓我来这里?」

  「因为你中了大奖。」见这个女人从下午到现在都不哭不闹的,何博明不由
心生和她说话的好心情。

  「大奖……」刺槐眼神有些茫然,她根本听不懂何博明那话是什麽意思。

  「对。」见她一脸可爱的糊涂表情,何博明不由惊艳地一笑,逗弄道,「只
要你伺候好了我们,会得到一个很丰厚的奖品,这个奖品就是一个愿望,这个愿
望只要是用钱能办到的事情,我们都会满足你。」

  「什、什麽?!」刺槐手脚发凉地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李安邦不由蹙眉,视线懒懒瞥向何博明。什麽时候开始女人能向他们开「价」
了?何博明今晚也太乱来了。

  周承宣冷冷地咳了一声。

  何博明这时才转眸瞟他们,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

                ☆☆

  本来这个番外是要留到文章最後发出来的,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我决定
「插队」把刺槐的故事写出来。

  最近工作比较忙,日後更新还是会以心跳游戏为主,四月为辅。待这两篇完
结再更新兽兽和交换。还请辛苦等待交换和兽兽的亲们多多包涵。谢谢大家一直
以来的支持……

  番外:木槿亲亲爱姐的故事》刺槐。第2慎

                ☆☆

  刚在何博明胯下高潮了一会的刺槐并没有任何挣紮的迹象,只有情欲让她的
脸蛋绯红,眼睛娇媚的半开半阖,小嘴微微张开个迷人的弧度,一张一翕的努力
喘气着。

  何博明笑问,「妞儿,有什麽感觉?」这个妞儿很特别,自从第一个回合的
欢爱有剧烈的挣紮、疯狂反抗外,接下来再和她性交,她就没有任何的挣紮和反
抗。

  刺槐把脸转到一边去,根本就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何博明也不生气,只是更野蛮的抽插,直捅得刺槐雪白娇小的
身子一耸一耸的直晃动。

  何博明眯眼叹息,「今晚做爱真爽,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个女人的
身子很娇小,抱起来软成一团,很好抱,手感绝佳。他们不知餍足地干了她一次
又一次。

  李安邦勾唇提议,「不如拿来数码相机拍几张照片做留念。」

  「也好。」何博明抓了身下女人软绵绵的乳房一把。

  ……

  「把她的腿拉开一点,把你的阴茎抽出来一些……出抽出一点,……让妞的
身体转一点点角度。」嫩嫩的肉缝里插着一根刚劲有力的大阴茎,看起来如此撩
人情欲,这个角度刚刚好把穴的娇嫩和阴茎的刚毅都刻画的淋漓尽致。

  「哢嚓!哢嚓!」李安邦连续按了两下快门,以最佳的角度扑捉到最美的画
面。

  「都捅进去,把耻骨紧紧贴在她的花唇上……」

  「哢嚓!哢嚓!」李安邦又连续拍了两张。

  「哦哦!不行了,我被她的嫩夹的受不了了。」说着,何博明咬牙放浪的捅
插了起来,也顾不上要摆上美美的姿势拍照留念了。

  ……

                ☆☆

  相对与何博明和李安邦的忙碌,周承宣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静静
地看着他的两个铁哥们如何兴奋的去干同一个女人。

  对周承宣这个冰一样冷的男人来讲,他觉得单独一个人和女人做爱真的不刺
激,叫上铁哥们,看哥们把女人压在身下,干的嗷嗷直叫,这种感觉才叫爽。─
─这种感觉就像是和自家兄弟在战场上勇猛杀敌一样的感觉,热血沸腾,情欲高
涨。

  何博明从刺槐的体内抽出了粗暴的阴茎,微微侧头对周承宣说道,「哥们,
这次给你干。」

  周承宣摇了摇头,冷冷道,「我刚冲洗完身子,不想再弄了。」

  李安邦戏谑道,「要不是清楚你的身体情况,我们还会以为你的阴茎不举了
呢。」

  周承宣冷静道,「你们俩也该消停消停了,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何博明坐到周承宣的旁边去,笑道,「其实偶尔一两次放纵对身体无碍的。
你忒大惊小怪了。」

  周承宣声音平静地说道,「你们的阴茎已经陆续勃起了三个小时。」

  「哦!」何博明无奈抚额,「这种事情你也一丝不苟的计时间?哎哎,我真
是不服你都不行了。」

  「这个女人你们打算要什麽时候送出去?」周承宣面无表情地问道。

  何博明侧眸含笑,「这个妞儿的肉绞度挺不错的,连续吃上几天也不会腻,
我打算再玩她两天。」

  周承宣摇摇头,道,「这个女人很嫩,她经不起你这样的玩法。」

  「是吗。」何博明侧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後笑道,「那就让她休息一天,隔
天再玩。」

  周承宣冷冷地睃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眼睛直盯着床上两个交绕在一起的人
看。

                ☆☆

  等文的亲们辛苦了,今天还是免费。

  番外:木槿亲亲爱姐的故事》刺槐。第3慎

                ☆☆

  李安邦双手紧紧抓在刺槐的大腿根部,下体飞快的冲刺着。

  「嗯。唔。唔……」刺槐被李安邦硕大的阴茎戳的不停得在闷哼。

  女人的呻吟是刺激男性荷尔蒙的最佳武器,在刺槐不停得哼声中,李安邦更
加暴力的抽插了起来。他几乎将他胯下那根粗长的阴茎全部地塞进刺槐的体内去。
一点肉儿也不露出。

  「哥们,你这样不辛苦吗?」何博明打趣道,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李
安邦把全根的阴茎都塞进女人的阴道里。

  见李安邦只顾着自己的快活,没有抽空答话,何博明不由又笑道,「你小力
点,可千万别把这女人的子宫给捅烂了。我还没玩够呢。」

  李安邦回眸,懒懒一笑,道,「你搞这女人的时候,也是次次尽根插入,我
可是次次听到你的耻骨重重拍打到这女人阴唇上的声音。」正说着,李安邦猛的
抓住了刺槐的腰肢两侧,不停地前後拽动了起来,「啪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不
绝於耳。

  「啊!啊──」刺槐承受不住的惊声尖叫,水水的眼眸子里落出了眼泪来。

  「李安邦,你轻点,看你,都把妞儿给操哭了。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
『怜香惜玉』四个字怎麽写。」何博明在沙发上可坐不住,他一溜烟又回到了大
床上。「妞儿,咱们来亲亲嘴。啾,啾,啾!不哭,不哭。」

  李安邦粗喘着气,一边继续大力的抽动,一边给何博明一个大大的白眼。

  突然,何博明的手来到了刺槐的屁股勾里,在某个穴位上用指尖一刺!

  「啊……」李安邦吼叫了一声,好象受到了某种剧烈的刺激。

  何博明挑了挑眉,道,「哟!李安邦,你叫这麽大声干嘛?」

  李安邦咬牙切齿道,「阴茎差点别夹断了,我能不叫吗?何博明,你别做什
麽下流手脚,不然等下我要你知道什麽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何博明垂眸抓了一把刺槐胸前的肉球,笑道,「得得得!我好心想让你更舒
服些,却得了你的埋怨。真是好心没好报。」

  李安邦冷哼,「不用你帮,你也操了她多次了,应该知道这女人的穴很带劲,
它里面的膣肉时紧时松的,能把插进她体内的阴茎夹得狠狠的,……特别是要拔
出来的那种阴道和阴茎拔河的力道,实在是让人爽极了,这样的销魂,那里还用
得着你帮忙了。」

  何博明低低说话,「小穴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吸男人的阴茎……真是个『奇穴』
啊。不过妞儿好像今晚才被我们开苞吧,穴里功夫怎麽就如此了得了?」突然他
的双眸发亮,来了浓厚的兴致,他捉着刺槐的脸,笑问道,「喂,妞儿,你的穴
为什麽会这麽奇特呢?」

  刺槐咬着唇,转开了头去。

  李安邦笑道,「何博明,这女人很不给你面子呢。」

  何博明听了李安邦的取笑,他也不恼,他狰狞一笑,说道,「妞儿,我们现
在可不是情侣的关系,你不要给我耍脾气,惹恼了我,等下我就用十根假阳具插
暴你的穴!让你提前尝尝生孩子的痛苦。」顿了顿,声音又变得低低地,「妞儿,
现在告诉我,你的穴为什麽会这麽奇特?」

  虽然是威胁,但是身为弱者的刺槐,还是颤巍巍地回了话,「可能是我常做
骨盆运动的缘故吧。」

  「骨盆运动?」显然,何博明对这个『骨盆运动』挺陌生的。

  他挑了挑眉,道,「给我说说。」

  刺槐咬了咬唇,道「骨盆运动就是锻炼包在骨骼外面的肌肉,让其缩放自如。」
因为刺槐还在被干穴,所以说话的声音里夹着粗粗的喘息声,听起来很妩媚,很
耐听。

  李安邦听着也来了兴趣,他道,「何博明,上网查查。」

  「好!。」何博明一跃起身,在电脑桌上拿来笔记本电脑。

  「哟~ 这种什麽劳子的运动百度百科里都有呢。」

  李安邦笑道,「念来听听。」

  「好,」何博明乐呵一笑,选择了他觉得很有意思地念了出来,「骨盆运动
的第一部,是要收紧和放松阴道周围的肌肉,使丈夫有较强的快感。他的阴茎直
接跟阴道壁接触的时候,阴道的一张一合会使他感到出奇的舒服。……你也许不
知道应该锻炼的是什麽部位的肌肉,所以必须加以识别:坐在马桶上,双脚分开。
小便到中途的时候,使尿液停止流出。你用来禁止小便流出的肌肉就是你要找的
骨盆肌肉,一旦找到了这部分肌肉,每天至少可以收缩和放松运动各四十次到五
十次,使这部分肌肉达到『最好状况』,这是一种随时随地可以做的『秘密』运
动,没人看得出来。所以你可以在家里,在办公室里,或在搭电梯,坐公共车的
时候练习,经过一个月左右。你可以把每天收缩和放松的次数减少到二十次,以
保持肌肉的弹性,在做爱时收缩和放松的次数不要计算在内。(此处内容来自百
度百科。)」念到这里,何博明停顿了下来,他把电脑丢在一旁,跑到了刺槐的
身边去,「你就是这麽练『骨盆运动』的?」

  刺槐热喷着脸颊,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没想到这样端庄的妞儿,骨子里却这麽的淫荡。无论是在家里、办公室里、
电梯里、公交车里都吸吮着下体处!啧啧,你就这麽想被男人插、被男人搞吗?」

  刺槐恼怒了,「这是一种很健康的体操运动,才没你想的那样肮脏!」

  何博明挑了挑眉,道,「是吗,就算是健康吧。可是没有男人和你搞,你练
这个做什麽?」

  刺槐蹙眉哀伤,今晚之前,她还是处女呢。

  「说话。」何博明捏起了她的下巴。

  「百度百科里还讲到『骨盆以适当的方式摇摆,不但可以使全身姿态美观。』
我练骨盆运动,现在只是为了身材好看。」

  「『现在只是为了身材的漂亮』?那麽你以後就是为了身体的快感了?」

  刺槐抿紧嘴唇,并不答话。

  何博明大手扬起,重重拍了刺槐的屁股一下,低低笑道,「好淫荡的一个妞。」
顿了顿,他又低低问道,「妞,今晚初次被操,你觉得爽不爽?」

  刺槐干脆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何博明举手拍了拍我的脸颊,笑道,「这几日好好享受吧,毕竟中国男人中
很少有我们这麽长这麽粗的阴茎了。」

  听到这样的话,刺槐猛的张开了眼睛,「你们还想要囚禁我多少天?」

  何博明道,「最多一个星期吧,我们对同一个女人不会兴趣太久的。」

  刺槐苍白着脸,翕动着嘴角,她刚想说话,就听到李安邦一声低吼。她的腰
肢在李安邦的摇摆抽插中,颤抖如寒风中的树叶。

               ☆☆☆☆

  骨盆运动,不但能够加深爱爱时的快感还能够让你走路的姿势很优雅哦,有
兴趣的亲可以练练。呵呵,这话不带一点颜色。

  今天才看到8月14日一个叫74SUSU的小亲亲给我的留言:「虽然看
月牙的书已经一年多了,但因为经验值始终很低,才没法留言,害得我的心啊…
…滴血中!难得的好文,月牙把情节和H结合的很好,偶可是NP控啊,希望月
牙在心跳游戏里能美美收场,一定要HE啊,当然最好能NP,月牙啊,因为我
还是学生,资金短缺,所以只能看正版来给你支持,就没法送礼物了,一直心有
遗憾。在这里,希望月牙越写越好,交换相公也很想看啊……」看後我心里甜甜
的,真的很感动。

  74SUSU亲个,谢谢你了。我舌头不灵光,不知道说什麽好。

  写文的一年多来,有很多像74SUSU的亲,不断地给我鼓励,这些对我
来说很宝贵很宝贵的。因为亲们的喜爱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鲜网抽风,回不了留言,给我留言的亲,啵啵。千言万语只能化作感谢和抱
歉了。

  番外:木槿亲亲爱姐的故事》刺槐。第4慎

                ☆☆

  李安邦「啵」的一声,拔出了阴茎,歪身倒在大床上,何博明连忙扑上去,
把他又硬起来的肉棒再度捅入了刺槐的小穴中去。

  太过猛烈的力道让刺槐「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经过了许多次的摩擦,刺槐的小穴早已经涨地像个红包子了。

  何博明看了一眼,怜惜地一摸,却没有抽出阴茎的打算,他绷起屁股,耸动
肉棒,一下一下的捅干了起来。

  「哦。哦。妞儿的下面明明都肿的不成样子了,可还会吸得这麽紧,这麽狠,
真是了不得。」感官的愉悦,让何博明的阴茎越插越开了起来,粗粗长长的一圆
柱型肉物狰狞地在两片红肿的花唇之间快速进出,忽隐忽现,忽长忽短,劈劈啪
啪中,晶莹的汁液如喷泉一样射出,喷得何博明耻骨上的黑毛都挂上了白白的露
珠。

  何博明卯足了全力抽插,直把可怜的刺槐刺得全身痉挛,脑袋直摇。

  何博明嗷嗷叫了数声後,就捧起刺槐的屁股,跪在床上一颠一颠的大力插了
起来。刺槐飘逸的长发和胸前一对雪白的小兔兔跟着他抽干的频率不停的乱颤乱
摇。

  「一起来吧。」一直坐在沙发上没说话的周承宣突然站起身来,来到了床榻
上,掰开了刺槐的小屁股。

  何博明挑眉,「难道你想插肛门?」

  周承宣撇了撇嘴,道,「一洞两杆。」肛门里屎太多,恶心!

  何博明摇了摇头,道,「不行,她今晚才开苞,这样会玩死她的。」

  周承宣冷冷道,「女人的阴道连孩子都能生出来,两根阴茎算得了什麽,大
不了事後多给她些钱也就是了。」

  何博明蹙眉,「命没了,有再多的钱也没用。她下面都肿了呢。」

  周承宣冷冷道,「既然心疼,那你让出去。」

  什麽『心疼』?胡说八道!何博明恼了,「你刚才不是说洗过澡不想再弄了!」

  周承宣道,「欲望被勾起,再洗一次澡也无所谓。」

  何博明啪啪啪啪的操了几下後,才道,「你刚才说『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还是一边看着去吧。」

  周承宣道,「偶尔疯狂一两次伤不了『根本』,我打算听你的意见。」

  何博明双掌抓紧了刺槐的屁股,吼道,「做到一半,恕不能让。」

  周承宣冷道,「那就只能是『一洞双杆』了。」

  何博明蹙眉,「……」

  见何博明妥协,周承宣再道,「你双手握住她的腰肢。」

  何博明冷哼,「我就爱抓她的屁股。」

  「等下可别後悔。」周承宣说完,狠狠掰开刺槐的屁股办,下体阴茎一挺,
三人结合在一起。

  「啊──」刺槐痛得全身哆嗦。

  周承宣的小腹狠狠撞击在刺槐的屁股上,小腹上的骨头在同一时间撞痛了何
博明的手背。

  「……」何博明的手背被周承宣的小腹一撞,顿时脸黑了一半,他连忙抽手,
改握刺槐的腰肢。

  见此,周承宣勾唇冷笑,随後,他双手伸到刺槐的胸前,握住刺槐胸前两只
可怜兮兮的小白兔,一扭一扯的揉搓了起来。

  这时倒在大床上不停喘气的李安邦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精彩。你们快
疯狂的动起来吧。」

  周承宣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快速冲刺了起来。「啪啪啪啪啪啪~ 」的肉拍
肉声,淫靡地从刺槐的屁股後面传来。

  周承宣激烈的喘气,隔着一个刺槐,双眸冷冷盯着何博明看,「怎麽?操不
动了。」

  何博明撇开了眼,静静盯着近在此尺的一张小脸看,道,「妞儿很痛苦呢。
她额头上的汗像雨水一样的急落着,脸色苍白的像只鬼。」

  周承宣蹙眉道,「不想干就出去!别插着碍我的事。」

  何博明狰狞地笑,「你看看,不是我不怜惜你,只是有人不让呢。」说完,
何博明就扯着刺槐的腰肢,疯狂得摇晃了起来。

  「啊──不要──不要──呜呜……好痛好痛……」刺槐觉得她痛得快要死
掉了,全身痉挛,痉挛,血液仿佛在一瞬间都变得冰冷了 .何博明粗喘道,「哦,
哦。别哭,别哭。可怜的妞儿,你叫得真惨。可我也是被逼的。你要怪就怪你身
後的那个冷血冰男吧。呵呵!」未了,他狰狞的笑了,真个禽兽。

  「呜呜……」坚持的刺槐在这样的情况下,终於是哭得撕心裂肺,山河动摇!!

  可是刺槐越哭,何博明就越激动,他更加热血沸腾,欲望高涨了,「嗷嗷!
真痛快!周承宣,咱们再快一点,干穿这女人的穴。操!操!操!」

  「啊──」刺槐被两根粗长的阴茎刺的眼睛一暗,差点晕了过去。

  在一旁看得特别开心的李安邦突然又笑了起来,「哈哈!何博明,你刚才不
是特怜香惜玉的吗?怎麽现在这般的禽兽了?」

  「呵呵。」何博明脸色依旧狰狞,「男人就该『禽兽』一点才刺激!来吧,
李安邦!一起来『禽兽』一把吧。」

  李安邦摇了摇手指头,邪恶道,「还是你们三个人做会比较刺激。」

  周承宣一边喘息,一边问道,「李安邦,你又有什麽好主意?」

  李安邦兴奋地舔了舔他性感的嘴唇,眼睛猛的涨红了,他笑地邪恶,「你们
四肢手都握在这女人的腰肢上,然後拼命的摇,你一下我一下,速度一定会比现
在快很多。操的她落淫水就像落雨水。」

  「好主意!我喜欢。」何博明双眸发亮,顺带猛力地捏了刺槐的腰肢一把,
害得刺槐痛得抽气连连,下处的穴也就更紧了起来。

  何博明吼道,「摇吧,周承宣!给自己更爽的享受。」

  周承宣冷冷取笑,「嗤,要是真如李安邦说的那样摇,这女人指不定就活不
到明天了。」

  听此,刺槐觉得她的整个思想世界都天晕地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了。天!
为什麽在如今的太平盛世里,既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哭,她哭的好累,
累的像快要死掉了!!

  何博明温柔地抚摸着刺槐的脸,笑道,「生死由命,我们不是神岂能做的了
主?妞儿啊妞儿,你自己的命自己做主,要坚强一点,挺过这一劫,我会给你一
辈子也花用不完的钱做为补尝,到时候你不用做事就有大把大把的钱花了。呵呵
……」

  何博明的话让刺槐的脑袋猛的清醒。不可以,她不可以这样就死掉了,她的
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大好的青春时光还没花呢。

  李安邦撑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三个人的结合处,笑说道,「何博明你残忍的
时候依旧这样温柔,真是让人感动啊。」随後,他悠悠地上移了视线,看向刺槐
的脸,低低地喃,「女人,你感不感动呢?」

  此刻刺槐已经不哭了,她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了坚强的光芒。

  ……

  随後房间里响起了四只睾丸不停拍打在娇嫩肉体的淫靡声响……

               ☆☆☆☆

  囧,就这样。希望读者朋友看得开心,呵呵……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3 04:31